巫莓毫不留情地把他推远：“那你就别在我眼前晃。”
夏珀一脸哀怨地看着她，发现这招没用，丝毫没能引起巫莓的注意，还是又贴了上去。
巫莓瞪了他一眼：“又干什么？”
夏珀委屈地蹭了蹭道：“别看了嘛，跟我一起玩好不好？”
巫莓叹了一口气，跟他一起能玩什么？两个人上蹦下跳去追飞行机器人吗？
她摇头拒绝，继续看手机，联邦政府发了重要公告，长长的有好几页。
该死，这些人就不会说人话吗？几句话就可以交代清楚的事情，非要啰哩巴嗦地扯这么长一堆。
夏珀失落地靠在她旁边，小声道，“那你看吧，我就在这呆着。”
他的手不老实地穿过腰间，巫莓拍了拍他的胳膊，“那么大的床，你为什么就非得和我挤？”
夏珀没松开：“我就想和你一起嘛。别看手机了，跟我玩吧。”
巫莓放下手机，正好和他的眼睛相对，“那你说，我们玩什么？”
夏珀道：“就这样玩呀。”
没有了手机的阻碍，他把人往自己怀里带得更紧密，眼睛还是盯着巫莓，笑得很傻。
他轻声呼唤巫莓的名字：“莓莓？”
巫莓不明所以，应了一声，“嗯？”
但大半天也没等出来他的下文，反倒等来了他的下一波呼唤，“莓莓？”
巫莓又耐心地回应了他，但是到第三次的时候，她的耐心已经全部耗光了。
她踹了夏珀的小腿一下：“你到底想说什么？”
夏珀还在傻笑：“我没有什么要说的呀？”
他把自己的下巴靠在巫莓的脑袋上，轻轻摩挲了一下，他的头发也还香。
巫莓无语，她是不太能理解夏珀这种行为，有话就说，不要做多余的事情，这是她的行为准则。
巫莓道：“既然你没有什么话要说，那就一边玩去，我在做正事。”
夏珀没有听话，他学会了撒谎，“可是我好冷的，想要抱抱。”
巫莓才不会信，现在的空调系统已经现今到了这个地步，外面天气变幻莫测，但室内绝对是最适宜人类的温度。
她微微挑了一下眉，夏珀不再是刚来时候那么老实，果然人是会变得，不过现在他的变化还在巫莓的接受范围之内。
想要接近她的小心机小手段，就算一眼便能看穿，笨拙的可爱，并不让人心生厌恶。
夏珀看她没有反应，一计不成，又生一计，他把脑袋往巫莓胸口伸，“我后面好痒，你帮我摸摸吧？后脑勺，后背都可以。”
巫莓拍了拍他的头，他来这么久，身上还是有种罕见的阳光的味道，即便这里常年见不到阳光，巫莓也好奇这味道是从哪里来的。
她知道夏珀的小心思，但并不想配合，反而故意欺负一下他，“痒痒就去洗澡去，你是不是又好几天没洗澡？”
夏珀气呼呼地离开巫莓的身体，正面摊开躺在床上。他可是最爱干净的，巫莓居然嫌弃他脏。而且，他明明昨天才刚刚洗过澡的。
虽然对水还是有点畏惧，但她昨天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不是巫莓亲眼看见的吗？
她还帮他擦了头发，夸他湿发的样子很可爱，为什么今天全部都忘了，还质疑他没有洗澡！
她根本就没把自己放在心里吧？
越想越气，夏珀四肢摊开，占了床整整四分之三。他眼睛盯着天花板，却忍不住用余光去瞟巫莓，看她还在聚精会神盯着手机，夏珀更生气了。
纯白的天花板也格外不顺眼起来。手机是什么东西？比他还可爱还漂亮吗？为什么巫莓不看他，一定盯着那个冷冰冰的怪家伙不放？
他好想巫莓能过来哄哄自己，哪怕只有一句。
可她一直无动于衷。
夏珀心中苦涩，他抬起手，摸摸自己的肚子，那里不知道有几个小生命。不是说父凭子贵吗？长辈难道都是骗他的？
他已经有了巫莓的孩子，但她还是忽冷忽热的，真寒心啊。
巫莓不知道夏珀的想法，终于把长长的公告看了一遍，鼓励婚姻和生育。其实很好概括的不是吗？非得搞那么长，密密麻麻几千个字挤在一起，她眼睛都看得酸了。
她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那里设置了无线充电。
平躺在床上，她冷静地想起胖子那句恶毒的话？
会不会真的走向那一天呢？
强制结婚强制生育？
她随即摇了摇头，否定刚才的胡思乱想。
联邦征服不至于疯狂到这种地步。
人权，自由，最底层的九等人都知道的，她为什么要怀疑？
她大概是被胖子气糊涂了。
她的思绪又飘到很远，从胖子的丑恶嘴脸移到玩家小姐的订婚对象，还有那个中年主任和收容所里麻木等死的人。
这一切都很让人厌恶。
还有联邦政府成员，那些拿了大量经费却没有研究出来成果的科研人员，这些人一个比一个有钱，有地位，但恶心的本质无法掩盖，尸位素餐的废物。
巫莓冷冷想。
还不如都毁灭了呢。
她沉浸在自己想象的场景中，世界末日会是什么样的场景。
瘟疫？洪水？还是别的什么。
她觉得天降陨石应该是最好的死法，虚无的、冥冥之中自有的审判，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恶付出代价。
很快她的思绪被夏珀打断。
他还是没忍住，闷闷地诉说他的不满，“我生气了。”
巫莓没说话，她在想象夏珀的罪名。他的过去他不知道，但现在该有什么罪名审判他呢……
夏珀提高了音量：“我生气了！”
巫莓还是没说话，不过大方地分给夏珀一个眼神。
夏珀气得要死，他不再躺着，凑到巫莓的耳边大声喊，“我生气了！”
巫莓：“我还没聋。”
夏珀控诉地看着她，眼里微微有水光。
巫莓心软了一下：“哦，那我该怎么办呢？”
夏珀抱住她，去亲她的耳朵，“你哄哄我呀……”他肚子里可有夏珀的骨肉，他有这个特权。
巫莓无奈地亲他的眼睛，“别生气啦，我最喜欢你了。”
夏珀抽噎地回应：“我也是……”
两个人抱在一起，夏珀问，“你在想什么呢？”
巫莓没说话，她在继续想刚才的世界末日，想下一秒会不会就有流星砸下来，把高楼和人类一起，全部砸个粉碎。
她选择敷衍夏珀：“在想你。”
这个回答让夏珀高兴极了，他感觉飘飘然，“我也是，我也在想你！”
“我还在想我们的孩子，不知道会有几个，你给他们取好名字了吗？”
巫莓再也想不起来世界末日了。夏珀描述的场面实在很滑稽，还有几个？
巫莓笃定，他根本不可能生孩子，更别说是几个了。
她道：“孩子是你生的，自然是你来取名字。”
随他吧，可能每个人都有这个过程，谁小时候没玩过过家家呢？
夏珀开心道：“真的吗？莓莓你对我真好。”
他摸着巫莓的脸，像守财奴注视着无价之宝，“我好喜欢你啊，莓莓。”
巫莓心虚地移开目光，捏他肚子，“你要是真的喜欢我，就减减肥。”
她真的不喜欢胖子。
夏珀跟她解释：“我在怀孕，你不能这么要求我，等到生下来了，我会恢复以前的。”
巫莓沉默，觉得自己也被带得有点神经病了。
手在衣服里随便化了几圈，他体温好像一直都比她高一些。
夏珀目光闪烁起来，巫莓轻轻笑了一下，“不是说会伤到孩子吗？”
夏珀狡辩：“我会很小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