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注意这是迪士尼路线。】
莉迪亚的头脑飞速旋转着,但她有些接不上弦,以她的年龄并不像是正常成长的孩子,但大体的思路都指向一个方向——邓布利多有个妹妹,而且极有可能是自己的母亲,为了复活自己,恋人斯内普寻求了邓布利多校长的帮助,或许在他们言语的交锋中偶然间发现了这段隐情。
想到这儿,她不禁与斯内普对视,刚才的深入交流使他完全读懂了她在巫师世界消失的这个月里(尽管对她来说只有一瞬间)的遭遇。现在,他已经处理好了一地狼藉的烂摊子,领口的扣子重新系了回去,勉强遮住刚才互相索取时的红印,她想去牵他的手,他却有些腼腆地轻轻勾了勾她的手指。
比起这个,眼前仪态端庄、举止优雅、谈吐不凡的老学者和她为了收集资料同小巴蒂前往爬塔遇到的格林德沃判若两人,他的身材修长而挺拔,白发苍苍的样子像是从古典时代的油画里走出的真正的观星占卜者。
她吸了一口凉气,苦着脸说:“等等,你和我母亲发生爱慕关系的时候,邓布利多校长才十八岁,那她多少岁?”
“噢,这不重要,我亲爱的孩子,是我引诱并让对方深陷其中的,不要用庸俗的麻瓜方式来理解那种情绪。但我可以肯定的是,我那时候只有十六岁,而你的存在方式比较特殊,甚至跨越了时间的维度,所以阿不思才会请你的恋人(your lover)来塔里找我。”
巫师们的早婚早育已经超出了她的理解范围,莉迪亚的眼睛快要画出迷惑的圆圈了。
但是,她还是抓住了重点,她喜欢“your lover”这个称呼,她的心快要跳出来了,这是亲生父亲对她内心深处情感选择的一种呼应,她仿佛摆脱了名字所带来的魔咒一样——这个魔咒源于《傲慢与偏见》中最小的女儿莉迪亚,她像书中所描述的那样貌美而放浪,但与那位莉迪亚不同的是,她获得了父亲的肯定!
尽管她的父亲是个恶贯满盈、风烛残年的黑巫师,但她还是为自己寻到亲生父亲感到雀跃。
这样下去的话,自己就有两个父亲了,一个是生父格林德沃,而她的养父文森特·梵高在诀别时成功让她认可了自己,只要知道自己母亲的名字,她就可以去她的墓前献上一束花了。
在她思索的时刻,格林德沃用一种亢奋的眼光望着她,而斯内普伸手拉住了她的指尖,用指腹压着她的指甲,她的新身体还没有做任何修饰性的外部美化,一切充斥着自然的美感,这种似有若无的接触,让她想到刚才他表达思念与重逢的过激方式,太过于正式而注重细节,像是要把她这朵花从头到尾清洗一新一样。当然,这种反差感她并不讨厌,她很荣幸去了解他的方方面面,想到这里,她的脸颊隐隐发烫。
正当她想要挣脱他的束缚甩手质问时,斯内普抢先一步提出邀约:“时间还早,邓布利多校长最近太过操劳,应该还在补眠,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有求必应屋,我想拿点东西庆祝一下我的重生(reborn)。”她不假思索道,又望向格林德沃,“父亲你也一起来吧?”
她和他很自然地接受了这个称呼,像是一对古怪的父女。而在更为年长的黑巫师面前,斯内普并没有用她最喜欢的和缓腔调意味深长地进行挪揄,而是较为平淡地牵起她的手,两个人几乎并排竞走。
格林德沃的眼角微微弯了起来,打趣道:“你们的岁数已经不小了,还真有活力。”
“还能更有活力一点儿!”
她听着父亲的玩笑话,却毫不在意,眼中闪烁着一抹俏皮的光芒,她停下脚步,不再牵着他的手,而是隔着厚重的魔法袍挎上了他的胳膊,他的衣袍就这样被带动起来,两个人看似被一块儿密不透风的黑布隔在玻璃中,同手同脚地原地打转着,场面看起来有些滑稽。
“好吧,我认输。”格林德沃干笑两声,时间仿佛回到了很久以前。
听到这句认可后,她心满意足地变成了蜜袋鼯,搭在他的肩头,蜜袋鼯的嗅觉更为敏锐,经过刚才的一番洗礼后,他发间的白桃香气与她同款,她忍不住衔起他的一缕头发叼在嘴里,却被入口的微苦呛得打了个趔趄。
他粗糙的手心安抚着她的发顶,她才没有把“嘶嘎嘶噶”喷吐而出,而是小声的“嘤嘤”两下。
事实上,她很想用自己的身体在霍格沃茨故地重游,假装成城堡里的蝙蝠用她的阿尼马格斯将卢平吓一跳,他可能是她唯一一个还存活着的年龄接近的异性朋友了。但现在时机不对,她必须找到解决摄魂症乃至维持世界稳定的方法。
有求必应屋准备好了她的心中所想,那套调酒器材果然藏在这里。在霍格沃茨当助教时,她与特里劳妮住在一起,她有一套做工精良的麻瓜调酒装备,常常在课余时间和她的酒友们聚在一起,而在她不辞而别后,特里劳妮将它同自己的雪莉酒藏在了有求必应屋里。
莉迪亚、特里劳妮和海格是三个酒友,海格是个热心肠的混血巨人,他所偏好的酒具有一种辛辣的野性美,他的酒量也异于常人,在饮酒时的姿态就像是麻瓜想象中茹毛饮血的怪物,酒液从他浓密的胡子上留下来,等到一饮而尽后,他将碗底的酒液浇到膀子上,感受那种痛彻心扉的快慰。
而相比之下,特里劳妮收敛得多,她喜欢用珍藏的雪莉酒搭配食材豪饮,好让自己忘却脑海中的烦恼,沉浸在她无所不能的小世界里。
她用漂浮咒将材料捆绑打包后,又跳回到他的肩头。
莉迪亚在校长室的入户厅前徘徊。
“现在的密码是什么?”
“For the greater good(为了更伟大的利益。)”格林德沃打开门,走入其中,斯内普识相地陪在她身旁。
但她没有跟上去的意图,而是请家养小精灵从厨房拿来些新鲜食材,即兴调酒,并歌唱着心中的旋律——
In lands afar where spirits roam, what drink brings joy to every home?
在远方的土地上,哪种酒品给每个家庭带来欢愉?
Whiskey in Ireland, so smooth and neat, what's the tipple that can't be beaten?
爱尔兰威士忌,醇香平滑,有何酒品可与之匹敌?
For the greater good of sweeter sips, what concoction from the bartender's tips?
为了更美味的甜酒,调酒师的建议里藏着什么美妙的配方?
Rum from the islands, warm and bold, what elixir makes the tales unfold?
岛上的朗姆酒,温暖而大胆,哪种仙丹让故事展开?
Vodka from Russia, ice-cold and clear, what's the potion that brings good cheer?
俄罗斯的伏特加,冰冷而清澈,哪种魔法饮料带来欢笑?
Tequila in Mexico, a fiery delight, what's the spirit that ignites the night?
墨西哥的龙舌兰酒,火辣而美妙,哪种烈酒点燃夜晚?
For the greater good of sweeter sips, what elixir from the bartender's tips?
为了更美味的甜酒,调酒师的建议里藏着什么美妙的配方?
Wine in France, a dance on the tongue, what's the nectar that's beautifully sung?
法国的葡萄酒,在舌尖跳动,哪种甘醇的琼浆如歌?
From Scotland's malt to Japan's rare find, what's the potion that leaves cares behind?
从苏格兰的麦芽到日本的稀世之物,哪种魔法饮料把烦恼抛在脑后?
From the vineyards of Spain to the German stein, what's the elixir that feels so divine?
从西班牙的葡萄园到德国的啤酒杯,哪种仙丹让人感到如此神圣?
For the greater good of sweeter sips, what drink from the bartender's tips?
为了更美味的甜酒,调酒师的建议里藏着什么美妙的配方?
Eggnog, a blend of delight, a concoction that sparkles so bright.
蛋奶酒,一种令人愉悦的混合饮料,一杯光芒四射的美酒。
斯内普缓缓鼓掌,他为这首歌命名为《For the greater goods (为了更美味的食物)》。
她那自信洋溢的微笑像是一缕暖阳,将这杯英式传统蛋奶酒调制得极为戏剧感。她手中熟练地握着一支酒刀,随着清脆的声响,一股浓烈的酒香随着白兰地的倾倒迅速弥漫开来。新鲜牛奶在她来回翻转调制的器皿中逐渐变得柔滑而丰盈,她与鲜奶默契使然,不过,她更享受品鉴魔药大师的珍品佳酿,只属于她的珍藏。
她轻盈地将牛奶注入白兰地之中,两者交融的瞬间,她挑选着鲜黄饱满的蛋黄,轻巧地打散在碗中,她的动作熟练而优雅,伴随着即兴哼唱的小调,仿佛在进行一场华丽的烹饪舞蹈。糖水的注入让酒液变得温和而平衡,她用调羹舀起糖水,每一滴都恰到好处,她的动作很细碎,但拆解下来又让人挑不出毛病来,尤其在绝对的门外汉面前,更是光彩照人。
“对了,亲爱的,我记得你不能沾酒精,要不要来一杯儿童特饮?”她的眼中闪着狡黠的光芒,有些不怀好意地缩了缩鼻子。
“我的大脑应该能抵御蛋奶酒,只要不是你制作的猩红百合花。”
斯内普讲了个一语双关的笑话,作为猩红百合花的酒太烈太野了,就像是被施加了缴械咒一样,让他很快丧失理智,这也是他们之间的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
实际上,在歌唱这曲时,莉迪亚已将自己的计划通过眼神的暗示传递给他,最早由十四行诗的三位诗人的精神力量凝结而成的三大精神归宿,星夜剧团与日阳剧团都已更换了新的主人,那么莎士比亚所代表的“不死鸟”是否进行了易主换代?而考虑到小精灵们对世界的操控,她想要试探一下邓布利多身旁这只不死鸟福克斯的真身,看看它背后的势力究竟是哪一丛。
在莎士比亚的剧作中,泛着浓郁时代气息的团员蛋奶酒频频出场,而最著名的悲剧《麦克白》中,麦克白的夫人就是在蛋奶酒中下了迷药,并得以实施自己的谋杀方案。
进入校长室后,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已在圆桌前就坐,两位老人的脖子上都围着一条蓝白格子的小方巾,圆桌的中央吊篮里摆满了夸张的甜点。
“莉迪亚,你回来了,想从哪里谈谈呢?”邓布利多伸手示意二人就坐,感慨道,“过去的事情,已经不重要了,在座的各位或许只有西弗勒斯的灵魂是完整的。”
邓布利多很自然地将话题引到灵魂,那个曾经在莉迪亚深埋于心的问题,但在她前往逝者世界周游的路途中,那些小精灵带来的强烈冲击之下,似乎也没那么重要了。莉迪亚和斯内普心照不宣地没有将家养小精灵和永生小精灵的关联告诉邓布利多。
命运不会永远对一个内心温热的灵魂冷眼相看,当编织好的谎言漩涡轰然倒塌时,脆弱而胆小的她本该像只搁浅在沙滩的鱼,每一次挣扎都将身心导向排山倒海的绝望之中,可她遇到了一位和童话故事里截然相反的王子。
他的语气刻薄,言语间总是带着一丝辛辣的讽刺,似乎总能找到击中她要害的词语。他不擅长表达真实的感情,每一次交锋都带有似有若无的隐含目的,仿佛在掌握着每个言辞的权利。然而,这些特质并不能完全遮掩他从内到外散发出的智慧和理性的光芒,他的思绪总是那样深邃而清晰,他逾越外表的别样魅力让她如痴如醉。
在他的冷峻与拒人千里之外的性格之下隐藏着一个饱尝智慧的灵魂,思维敏捷、见解独到。尽管他不拘小节,却能以超凡的智慧在她的心间闪耀。
她爱他,或许是因为在他的刀锋般的语言背后,她能感知到他内心深处的温柔,或许是他那独特的智慧,让她深陷其中,又或许,在他理性面具裹挟下的真我里,她看到了一颗宝贵真实的心,是那颗让她心动的心。
“我亲爱的孩子,如果你的目光能多停留在我们这两位老人的身上,我们会感到欣慰的。”
格林德沃用柔和的语气出言提醒,她这才把快镶嵌在斯内普身上的视线移了回来。
“怀特小姐,或许你是对的,有些人天生不擅长魔药,而在洞察灵魂这一方面,我并非专业人士,只能劳烦你调查了。”斯内普携起一块马克龙,用餐叉切下一角,“我会犒劳你的。”
……
莉迪亚知道他在贴着她的舒适与炸毛区开玩笑,刻意在长辈面前说着她在亲密时刻希望一刻不停地听到的浑话,但她没想到他会把玩笑开得如此收放自如、清新脱俗,尤其是在岳父面前,难道他的黑魔法水平征服了曾经的黑巫师?
“我知道了,Professor Snap,如果我精力不足,麻烦你辅助我一下,借给我你的魔力。”
不过,一想到刚才那场混战一般的索取与给予,她觉得从中获得的精神力量已经足够多了。
她将双手的拇指与食指张开,比划着拍照的手势,两位老人搬动着椅子,识相地凑在一起——实际上,她只是言行与举止合二为一了而已,“Snap”这一麻瓜拍照术语,短时间内解释给两位老巫师不太现实,因此,不如将错就错。
她集中精神意念,握拳、用指甲刺痛着掌心,试图同时窥探着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灵魂的轮廓,观察着他们灵魂的形态,她发现邓布利多缺失的那一角,与格林德沃空心的灵魂残片看起来很相似。
考虑到羽毛笔的流畅性需要依靠魔法来维持,斯内普递给她速写纸和麻瓜铅笔。
潜藏在格林德沃灵魂后的身影模糊不清、影影绰绰,他们怨恨、咒骂着格林德沃的残忍手段,这些干扰着她的判断,她的眼中盈满泪水,被迫承受着这些怨言。
必须集中、再集中一些,她左臂的星夜剧团的刻印又一次浮现出来,伴随着魔力的损耗,不断发烫。
不死鸟福克斯飞了过来,衔着自己羽翼上刚刚拔掉的硬羽毛,递到她的手中,羽毛炽热得像是有火焰在烧。
“帮我、集中……”她眼神涣散地望向斯内普。
他接过羽毛,毫不犹豫地抵押在她左臂的刻印上,硬羽毛轻柔地描摹勾勒着痕迹,让她觉得心底有点痒痒的。她本希望他能够给她一些正面的情绪支撑,比如赶走这只多事的胖鸟,没想到他会支援的如此独特和及时——她露出一缕笑意。
灵魂交融,散发出温柔的光芒。
光芒过后,一个金发的女孩儿飘浮在空中,她长长的蓝白竖条的连衣裙拖在地上,连衣裙的材质褪去光泽,被深沉的色彩隐埋,她的淡金色头发散落在她苍白的脸庞周围,眼神深邃而寂寞,看似在与莉迪亚对视,但实际上像是永远注视着她的背后。
“你终于听到了我的呼声,你和我的力量是相反的,你本身没有魔力,却能将遗失消散的魔力回收利用并转化成一种积极正面的情绪力量。”
“我亲爱的可爱孩子,世界的历程已因你而改写,你无需将命运的齿轮与任何零件匹配。至于那些躲在幕后的观测者,我相信他们阻止不了你隐藏于心的勇气!”
莉迪亚拿起画笔,勾勒起她的轮廓,却被她强力说教了一通:“想一睹我的真容,去猪头酒吧看看画像吧,去尝尝最棒的巫师酒。”
“我有正规的麻瓜调酒师资格证,只要我麻痹自己,我就无惧于被其他人比较技术!”她喊道。
金发女孩忽然靠近,牵动起一阵风,撩起她的刘海,轻轻戳了戳她的额头:
“小家伙,凡事都具有两面性,告诉那个可恶的金发大鸟,他的野心、愿望、和为数不多的一点儿良知,也就是你的存在成功让默默然得到了解决方法,最后,请你替我转告阿不福斯哥哥,我爱他,转告阿不思哥哥,我不恨他。”
“至于你,我亲爱的可爱孩子,我本以为你会找一个像我一样的金发,或者是阿不思哥哥一样的红发,还是说你厌倦了金发的油腔滑调?”
……
在莉迪亚将每一句话都誊抄到纸面上并由她确认后,金发女孩充满欣慰地笑了。莉迪亚变得模糊的视线里呈现出女孩最后的样子——她的身边散发出一种柔和的光辉,宁静、安详而耐人寻味,仿佛是在传达一种超越生死的境界。
“我的孩子,做你期望成为的自己,你会赢得属于你的未来。”
莉迪亚消耗了过多体力,她变作阿尼马格斯节约力气,两位老人研究着那些歪歪斜斜的笔迹。
而斯内普则温柔地将她捧在手心里,用指尖乘着一勺蜂蜜蘸着蛋糕碎屑,喂她回复体力,她吞咽的动作很慢,圆溜溜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她喜欢他专注工作的样子,更喜欢甜食,但他专注于她的样子让她觉得有些过于惹眼了,尤其是两位老人时不时会用视线瞥向自己,她觉得坐立难安。
两个老人交头接耳,悄悄交换着信息情报:
“看来,西弗勒斯的猜想是正确的。由于血缘纽带的作用,亲爱的小莉迪曾无意中解救了哈利·波特,消除了那缕伏地魔留在他头上疤痕里的灵魂,但时间被重置,她身上的血缘纽带又一次被。”
“阿尔,先别想这些沉重的,在那个世界的我做了些什么?一直关在监牢里,迎接我晦暗的人生终点?”
这样就完全解释得通了,自己成为了被选择的星夜剧团的成员,而哈利·波特被排除在外,因为在这个世界里只能存在一个被选中的人,而自己唯一的搭档汉斯前往另一个世界对抗“黑魔头”,可那个“黑魔王”是永生的神明,该怎样与他抗衡呢?梵高不希望她去干涉那个世界,恐怕是以卵击石……
他留下的最后的遗言在她的耳畔回荡。
‘现在我会回归我死亡的终点,这一切不会改变巫师界的过去,只针对我个人,我的耳朵不再是因7岁的阿不思·邓布利多的魔咒所伤,而是为了与高更重归于好、用小刀割下的坏情绪的恶果,但我不会忘记我们在黄房子中为了艺术所创造出的一切,就像是在谷仓……’
莉迪亚在困顿时难以集中精神思考,她卯足干劲补充食物,很快恢复了体力,她有些怅然若失:“可是我,自始至终没有叫她一句妈妈。”
“哦亲爱的莉迪亚,你或许应该叫她姑妈(父亲的妹妹)。”邓布利多有些骄傲地说道,他的胡子随着他欢快的调子翘了起来。
格林德沃转起叉子,让它在空中抛出一个漂亮的回旋:“按照常理,你应该叫她姨妈(母亲的妹妹)。”
从他们的口中流淌出的简单的词句,带给了她不小的冲击,她宁愿把这当作一个老人撩逗小孩的玩笑话,但从斯内普的眼里,她看到了某种堪比恐怖的确证。
他握住了她的手,温暖的力量包裹着她:“怀特小姐,你是他们二位对理想未来描摹的凝结体血盟,在一种无法被巫师检测与理解的魔法作用下形成,而这个黑魔法的施咒者是格林德沃先生,与迷情剂不同的是,你是带着爱的寄予而成长的……”
自己的真实身份是——血盟(Blood Pact?)
算了,至少不是Blood Pad(卫生巾血垫),那样听起来太逊了。
“西弗勒斯,你没有必要替我解释这些,我既然来到霍格沃茨,便已经做好了面对一切的觉悟。”
两个心意相投的人相抵的手心间的能量传导作用是最快的,莉迪亚对格林德沃了解不深,并且有了背后的操盘手永生小精灵的概念,她并不在意自己的出身,于是她笑着用中指敲了敲他的指甲壳,说道:
“这么说,你爱上我是因为对黑魔法的追求了?”
斯内普感受到了她的捉弄,指尖轻微颤抖,默默就范,学着她的样子开起了玩笑:“噢,看来我时刻要做好一打三的觉悟了,希望福克斯会因为你的血缘而庇护我,为我侧目流泪。”
斯内普的视线快速扫过莉迪亚,他看到她在隐隐偷笑,证明自己的玩笑很奏效,而格林德沃与邓布利多仍是一脸严肃,此时,莉迪亚柔声说道:“苦难也会引导成长,我有时在好奇我的生母究竟是谁,不过想到你连凤凰社的高级骨干成员的孩子都没有留一些金钱,我也不好说些什么了,感谢文森特·梵高先生,帮助我打下了得以谋生的绘画基础。”
“我会为七岁时(1888年黄房子)失手打掉他的耳朵而忏悔的,”邓布利多慈祥的眼神中又一次迸射出精锐的光芒,他说道,“莉迪亚,你能讲讲你与吉德罗·洛哈特的相识吗?”
“实际上,我的那段记忆已经相当模糊了,可能是刚学习魔法不够熟练,搞出了不少岔子。”
没有人会拒绝在苦难之时别人伸出的援手,尽管它可能有着无法比拟的代价。
接下来的时间里,莉迪亚努力回顾并讲述着那段记忆。
在星夜剧团沉没后,她被海浪冲到海滩上,接着在不知其名的好心人的帮助下送进麻瓜医院进行治疗,她的腿上缠绕着一株海洋动物海百合,它连着她的一缕神经,仿佛成为了她的一部分,她把它养在花瓶里,作为自己孤独的朋友,她的伤口痊愈得很快,医生表示保守估计可以重返舞台。
在病房里,她没有停止绘画,凭借着记忆绘制了那个好心人的肖像。
在伤势完全痊愈后,她拒绝了日阳剧团的复出邀请,打算找个悠闲的培训机构学习并考取调酒师资格证,可在那时,她看到好几个人举着奇怪的光剑斗殴,被光剑散发的光芒所击伤后,她便失去了意识。
接下来的故事有些耳熟能详,她再次被洛哈特救下,他指出她是个女巫,夸赞了她高超的画技和潜藏的天赋,他向她展示了一些魔法生物,并给她了一份体面的工作。
“其实,学习魔咒并还原那些书本中匪夷所思的打斗画面,对我来说就像是背台词一样易如反掌,我打心底不觉得它们有用,但我的确做到了。不过,与他相比,还是考取调酒师资格证有效,它看得见、摸得着。”
当然,也有失误的时候,例如念错咒语召唤来一头牛,还是海百合缠绕住牛那肥硕的臀部,给了她让屋顶吊灯砸下来并将它击晕的机会。
“如果当时我邀请你去猪头酒馆,你是不是很快就能察觉到自己的身份?”
“那你可能会在全校师生的面前获得我的控诉,我会用洛哈特先生张扬的方法让你颜面尽失的!”
“西弗勒斯,看来有些苦头你还是没有吃够啊……”
邓布利多露出了和煦的微笑,莉迪亚知道斯内普在猪头酒馆偷听了特里劳妮面试时的那个寓言,继而导致了整场悲剧的序幕。
“我听斯莱特林的那些学生们调侃格兰芬多的内部赌局,他们似乎很乐意去竞猜你是哪位魔法界大人物的未婚妻,例如某个纯血家族前来镀金的情妇,而波特先生在赌注上投了赔率最高的你和我。”
……
一直微眯着眼睛的格林德沃也笑出了声:“那就在你们的婚礼请柬上把慰问品金加隆送过去吧。”
茶会缓缓进行着,他们又聊了一些旧事,莉迪亚随声附和着,尽管这是个温馨的家庭聚会,但都与目前她所关注的事情无关,她知道自己记忆超群的恋人会记下一切。
在茶会的尾声,格林德沃悠悠甩下一句话:
“实际上,现在的我并不具有精准的寓言能力,最多根据星星的规律来照本宣科分析局势,我不确定开学后能不能担任好占卜学教授的职位。”
邓布利多立刻附和般解释道:“马人精通占卜,占卜对于他们来说就像鱼在水中呼吸一样简单,因此只要前往马人的群落一探究竟,就会获得他们的启示。”
“太好了,我愿意帮助您整理授课器材,您就放心的去吧父亲,我最擅长这个了!”
她背后控制心情的尾巴摇了起来,斯内普有些坐不住了,他的椅背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而往常只有庞弗雷夫人会这样故意吸引人的注意的。
心思敏捷的邓布利多很快察觉到了端倪,他继续说道:“莉迪亚,我的意思是,你还记得黑魔法防御教授尼埃普斯吗?你和他一定会有许多共同语言的,再顺带同他的伴侣交流几句。”
“我想,暑假整日闷在霍格沃茨会有些枯燥乏味,西弗勒斯,趁着你还年轻,多和你的恋人享受独处的时光吧,作为回报,我会替你熬制魔药订单的。”
格林德沃拍了拍斯内普的肩膀,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这让她感受到了两个人的某种心照不宣的默契,而这种默契正是她和斯内普所缺乏的。
可转念一想,让一个吃了几十年牢饭的黑巫师来熬魔药订单,实在是一件过于匪夷所思的事情!但看到那些用羊皮纸记录好的魔药订单列表时,莉迪亚沉默了——基本上来源于马尔福家族的海外出口生意,而这门海外出口,实际上是给那些马尔福协会的小精灵金主做周边。
“哦,对了,还有没在清单上出现的狼毒药剂,请你多放一些苦苣基生叶,绝对不要加糖。”
这绝对是斯内普的恶趣味,不过为了不被可怜的莱姆斯看出破绽,也只能如此照做了。
1996年的暑假,成了西弗勒斯与莉迪亚的蜜月季,这是他们第一次粘在一起远行,拜访与半人马混血相爱的黑魔法防御教授尼埃普斯。
因为莉迪亚的魔力是从环境中汲取的,这意味着她不能使唤飞行道具,也永远无法使用飞天扫帚……
(此处省略若干赶路糖)
“哦,莉迪亚,你终于来了!与半人马结合后,我便远离了巫师世界,差别也不大,只是我不能再干涉世界的局势了。”
尼埃普斯这位相貌英俊的男子迎了上来,他的父母都是麻瓜,但他凭借自身的优秀素质赢得了邓布利多的青睐,成为了黑魔法防御教授。
他浓密的黑发轻轻搭在肩膀上,修长的眉弯勾勒出他深邃而明亮的眼眸,鼻梁高挺,皮肤散发着淡淡的健康光泽,身上穿着一袭宽松的羽毛斗篷,斗篷上点缀着星辰的图案,仿佛在与宇宙共舞——而与之相比的斯内普就变得非常不起眼,从身高层面占据下风。
而在他身旁的男性半人马伫立着,将人类的优雅和野性巧妙地融为一体。半人马的上半身呈现出和谐的肌肉线条,下半身则是一匹强壮而优雅的枣红色马体,他的眼神智慧而温和,与尼埃普斯之间仿佛有一种默契的交流,他无法说话,但用一种特别的方式将信息传达给他的伴侣。
“我的恋人是半人马混血,他可以切换两种形态,但他无法说话。”
听到他的话,半人马骄傲地转着圈,转换着他的样貌,挺拔的马头鬃毛飘逸,而下半身被一块古罗马浴场的公用白布包裹,但那气势雄浑的沟壑让她倒吸一口凉气,她感受到斯内普那充满杀意的目光后,只得装作心有不甘,照顾他脆弱的情绪,他越是在意越是假装不在意,之前她调侃海格的魔杖被撅断时,他就有那种感同身受的冲动了。
莉迪亚读到了斯内普刻意夸张的唇语,大体意思是晚上来点刺激的,心中一惊。
“我们一直很相爱,想要一个孩子,但马人社会稳定、生活太平,很少会有孩子被弃养,一旦有人产生不正当想法,就会被其他马人寓言出来给予忠告,而麻瓜孤儿院需要定期回访,我想这样的条件可能会养育出另一个‘星期五’。”
“尼埃普斯先生,您想效仿麻瓜童话,让我们的孩子成为你的眷属?”
对方被斯内普怼得哑口无言,一人一马耳鬓厮磨起来。
“我们想在世界彻底毁灭前,有个自己的孩子。马人的寓言表明,2000年交替的灾难与浩劫是不可避免的,而怀特小姐,你是一种玄妙魔法的产物,我们也想要一个你这样的后代。”
半人马的马头叼住了尼埃普斯的羽毛斗篷,将他上半身的遮盖物掀了起来,继续与他用特殊的方式交流着。
听了半人马的话,尼埃普斯脸色大变,俊逸的脸上立刻浮现出一丝惊恐:“我的伴侣决定将他知晓的情报实话实说,请你以剧本的心态聆听,否则天罚将至。”
“莉迪亚,星夜剧团在这个世界的目的是扮演令巫师们感到恐惧的‘摄魂怪’,而你作为唯一的红发女性,你的任务是扮演哈利·波特已逝的母亲,你将尖叫、撕心裂肺的嘶嚎,你将不断向伏地魔求饶,迎接痛苦与绝望,当然,你的最后一程是在哈利·波特触碰到复活石时,引导他走向国王十字车站,真正奔赴与接纳死亡,这样,星夜剧团所背负的诅咒才能得以解除。”
“你在这个世界中成长,由12岁成长到16岁,又经历了一年的巡演,你心系更高更大的舞台,或许是你真的爱上了这个世界吧。”
“因此,你拒绝了那份光荣而神圣的使命,与所有伙伴为敌。在人鱼受邀卷起巨浪的那一刻,你唱起了歌谣,你心有不甘,你刚当上梦寐以求的首席,刚开始全世界的巡演,你不想再次隐没在幕布之后。你来到岸上,走入了新的世界,陌生的巫师世界。”
“你祈愿保留自己的一样才华,来换取前往舞台的机会,而他们同意了你的请求。”
她的嘴唇轻启,发出呢喃:“我的声音(Voice)?”
她怔怔地站在那里,眼神中充满了不可思议。
“Your wise(你的学识)。”
“但是,你上了岸,踏入这个真正的巫师世界时,你对金钱痴迷的本性立刻展现出来。你的工作剧本(命运)通过一种高维度的加密电波渠道传达,但你一次都没有去真正聆听,反而用这份力量去探查别人的灵魂,这让你的支持者躁动起来,但他们并不介意你的任性。”
“支持者?”
斯内普和她交换了一个眼神,那一定是指永生小精灵势力。
“实际上,你总能带给支持你的人不一样的体验,我无法占卜到那些支持者的真实面貌,但他们并不希望你就此毁灭。在前六个我无法探查到的世界中,你都同你的搭档出色的完成了任务。”
说到这里,尼埃普斯的半人马伴侣开始口吐白沫,他人类的双腿没有站稳,整个马头倚靠在尼埃普斯的肩膀上,他说道:“对了,我们后代的事情,希望你们好好考虑一下。”
“非常感谢二位的剧本指导,我们会考虑将其改编成哑剧在霍格沃茨的毕业典礼中上演的。”斯内普找到了合适的结束语,以避免更多矛盾的产生。
这场旅行让短暂交汇的命运愈发紧凑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莉迪亚已经被迪士尼认可了,她不仅整个人充满了zzzq,而且会开心唱歌。
赶进度,很多地方都可以放在番外糖里,下一章大结局。
好消息:魔法部被迪士尼攻陷,乌姆里奇被交换到别的世界了。
坏消息:莉迪亚彻底没有妈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