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这太疯狂了,夜间的魁地奇训练,简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罗恩拍了拍哈利的肩膀,给他一个作为支撑的生推。“真不知道是哪个蠢货想出来的,这对最优秀的查德里火炮队来说也是强人所难!”
“是洛哈特教授临时想出来的主意,他想在今夜宣布一件重要的事情,或许和哈利听到的奇怪声音有些关联。”
一旁的赫敏立刻打断了罗恩的发言,作为三人组里消息灵通的特别存在,赫敏一直都对洛哈特教授抱有期待,想必神机妙算的他已经想到了应对各种潜在危机的万全之策。
而哈利的脸色有些苦闷,格兰芬多队在各种各样极端的天气中都进行了艰苦的飞行训练,是不会因为天色较暗而轻易怯懦的,他匆匆接下罗赫二人的鼓励,前往更衣室。
然而,当哈利换好鲜红色的球队队服整装待发时,他同时看到三股蓝绿黄的光芒,那是其他三院校队的队员。
今夜,魁地奇的规则,改变了。
“霍绮夫人会允许这种玷污魁地奇比赛的胡闹吗?”
“四院一起进行表演赛,全部成员都变成找球手,这规则将由谁来制定和维护呢?”
看台上的观众们已经有些坐不住了,但面对自己学院成员的出场仪式时,还是被那抹自信夺目的笑容平息了愤怒。
在莉迪亚和约翰在魔药课地下教室苦炼“安眠剂”时,斯莱特林的院长临时签署了魁地奇球场的使用时间表,同意其与格兰芬多队在夜间展开一场巅峰角逐战。
卢娜跑了大半个球场,才找到特意将发色变为和莉迪亚类似的酒红的唐克斯,在看到这个两只鞋子颜色各异的小女孩踉踉跄跄四处奔走的样子后,唐克斯浅笑一声,决定继续等下去。
接着,在日暮时分,唐克斯无聊得开始数砖块时,嗅到了浓郁的魔药气息,接着便在夕阳之下的魔幻时刻看到了莉迪亚逆光的身影。
为了和看台上的小迷妹们区分开来,莉迪亚和唐克斯在稍远的位置席地而坐,莉迪亚用纸板垫住自己的裙子抱膝而坐,好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样狼狈。而唐克斯对自己的形象毫不在意,她直接盘起腿来,用肆意贴着手臂的魔杖支撑着肩胛骨,这副不拘小节的样子着实让莉迪亚有些惊讶。
莉迪亚对魁地奇运动的了解纯粹是现学现卖,纵使它有着几百年的悠久历史,在巫师界名扬四野,她也只知道它有七百多种违规方法。
况且,扫帚的质量与队员的状态几乎直线挂钩,在某些同学的小道消息中,马尔福升上二年级后,他的父亲大费周章,赞助了七把光轮2000(实为2001),成功让马尔福纵身一跃,成为了拎包入住的不二人选。莉迪亚看不懂找球手的技术是否精湛,但她本能对找球手的判断力抱有好感——毕竟,大名鼎鼎的洛哈特曾经也是一名拉文克劳的找球手。
“怀特助教,你的心思根本不在这里。”唐克斯一语点破了莉迪亚溜号走神的思绪。
莉迪亚装傻充愣,她向唐克斯靠了靠,试图用不断眨眼睛来让对方无视自己的错误:“哪有的事,你刚才讲的细节我都有认真听着呢。”
而唐克斯并不买账,她直接切换为问题模式:“是嘛……那我问你,赫奇帕奇的找球手是谁?”
莉迪亚努力眺望,试图看清楚远处在空中划出轨迹的赫奇帕奇成员,但人类的能力是有限度的,她的眼睛都勾成了圆圈,却依然没有办法看清楚那张脸。
不过,扫帚在半空中滑翔飞舞的样子,将一道道颜料泼洒在半空中。
“金色飞贼在哪里呢?他们看起来更像是骑着扫把耍帅,顺便用引擎来燃放烟花吧。”
听到这种有趣的比喻,唐克斯笑出了声,她的魔杖也顺着震颤的颈窝的抖动而划了下来:“怀特助教,如果您在霍格沃茨读书,恐怕会因为过于麻瓜而受到责难的。”
“我确实在一时间内很难理解这种魅力嘛,没有文化底蕴的烘焙,就让我生啃这块大面包,实在是强人所难。”
“况且,我还恐高。”
莉迪亚与唐克斯年龄相仿,在唐克斯面前,她可以不用强装镇定摆出一副黑魔法防御术助教的花架子,而是放轻松做最真实的自己。
唐克斯用食指与小拇指夹住她的魔杖,魔杖摇摇欲坠,这个高难度动作并不能维持太久,她只得将鼻子伸长作为支撑点:“我小时候也恐高,父亲总说在梦里从高处坠落,就是长高了,就像我现在这样。真看不出来,你比我年长,却还会恐高,把心结说出来,让我帮你克服一下吧!”
“噢,亲爱的,或许不是这么简单,这或许会成为万圣节过后的毛骨悚然的故事……”
而唐克斯则大胆地拍了拍胸脯,随着欢呼喝彩的人群一同提高了语调:“怀特助教,尽管放马过来吧,伟大的巫师可不会害怕区区幽灵鬼怪!”
“记得我和你说过,我的麻瓜时代几乎是在音乐剧中度过的。舞台升降装置必须有专业人员陪同才能,我和我的朋友汉斯因为礼堂里的夜半歌声感到不安,便在夜间潜入其中。听到外来者的脚步声,歌声也戛然而止,惊慌失措的女演员不慎坠落,红色的花朵在礼堂内绽放。”
双腿嵌入木材装置的女演员将自己的青春永远定格在排练室的画册中,过上了在轮椅中度过的后半生,但这结局总比将一腔热情撒入无言的深海好受些。
莉迪亚注视着唐克斯那双乌黑闪亮的眼睛,在那之中已被阴云笼罩,她的心情也有所起伏。
“我和汉斯却没有因为在夜晚外出而受到惩罚。那个周末,汉斯的父母将他接了回去,从此,他便再也没回来。我的导师告诫我,总有一天我也会站上舞台升降装置,在那里要一直保持微笑,回应观众的期待。我没有逃避,在通往云梯的途中,我仿佛听到了她的笑声。”
归根结底,唐克斯也只是个涉世未深的小孩,被霍格沃茨这所海纳百川的学校庇佑着,故事听到这里,心情已有些失控:“怀特助教,我……我会逃避自己畏惧的。你明明畏惧高空,却能坚持下来,你是怎么克服这种恐惧的?”
莉迪亚以为她会央求自己不要再讲下去,而她却问了个耐人寻味的问题。
“这也是一个司空见惯的麻瓜问题。”莉迪亚轻轻搓着拇指与食指,比了个“索要小费”的动作,让紧张的空气舒缓下来。
“后来的某一天,我试着用存下来的零钱去电话亭给我的养父母打电话诉说我的恐惧,但只收获了他们真诚的鼓励与希冀,他们用试管婴儿的方式向上帝,或是梅林求来了一个亲生女儿,在这种时刻,钱对任何一个家庭来说都无比重要。”
唐克斯思考了很久,也没有想到切题的话语,她的情绪也随之起伏:“我很抱歉,是我想当然了。”
莉迪亚直接握住她的手,将手心的温度传达给已有些冰冷的对方,柔声道:“所以,你今天特意来找我,是要复习面对恐惧的咒语吗?”
呼神护卫。
银白色半透明的大耳朵野兔摩拳擦掌着蹦了出来,在唐克斯的身边蹦跳着。
“不,我今天等你到现在,是为了索要麻瓜糖果的,总不能让我的小兔子白来一趟吧。”
接着,唐克斯用勾起的手指对着莉迪亚的胸口做了个“不给糖果就捣蛋”的动作,接着摊开手心,歪着头望着她,像是在圣诞节橱窗前的小孩子一样充满了期待。
使用守护神咒是极为消耗魔力的事情,召唤来的守护神能够成为一种阻隔,来避免噬魂怪吞噬掉美好的记忆,换而言之,这份记忆对守护神和噬魂怪来说都甘之若饴。
“你刚才想到了什么快乐的事情呢,唐克斯同学?”莉迪亚从口袋中掏出剩余的糖果,一下午在魔药课的浸润中,它们的糖纸外表已不再是那样鲜嫩美好,但内里却一如既往的甜蜜。
唐克斯露出一抹猫一般狡黠的笑容:“我想,您已经知道了。”
麻瓜糖果的甜蜜在口中扩散,那只银白色的野兔也兴奋地扭动身体并跳起来(Binky),难以想象,外表高大、性格直爽的唐克斯,在内心深处住着这样一位温软矫健的守护神。
“唐克斯,你的野兔可以把耳朵垂下去吗?”莉迪亚的手假装触摸着她的守护神,这只兔子围着她的手指尖嗅着。
“我没有尝试过。”
“你可是易容马格斯,连自己的外貌都能轻易改变,你会成为傲罗团队中优秀的信息刺探者,让你的小兔子垂下耳朵应该也不在话下吧。”
唐克斯涨红了脸,对于这突如其来过誉的未来评价,她实在是有些自愧不如,但她也不肯随意认输,随口询问道:“那您的守护神是怎样的形态呢?”
“我会自行保护好我的记忆,不想让我的守护神受到任何伤害。你也要保护好你的小兔子,毕竟,它堵上了生命与你会面,请珍惜这个难得的机会。”
话语的胜券永远掌握在莉迪亚手中。邪恶的黑巫师无法使用守护神咒,会受到反噬,莉迪亚尝试过几次,只会感受到自身力量的增强,她推测,自己的守护神便是那心中足以活下去延续未来的热情。
四丛光芒在星夜中交织,最终汇成了霍格沃茨的校徽。洛哈特教授提前布置了游走球的路径,好让它们在最高点齐聚一堂。
“诸位,黑魔法防御自卫的实践课有所不足,在与邓布利多教授商榷后,决斗俱乐部便因此诞生了,任何人都可以得到自我防御相关的充分训练。当然,也不要忘记阅读我出版的作品作为理论基础。”
作者有话要说:莉迪亚对于魁地奇的兴趣就像国足从来没有进入过世界杯一样。
唐克斯的发型与性格很有LGBT+的风范,(快被莉迪亚掰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