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甄家。
甄应嘉收到了密信,之后便两眼放光。
“他倒是落在本官手里了!”他笑得胡子都翘起来,“来人,笔墨伺候。”
就着烛光,甄应嘉写了密折与几封密信,叫人连夜往京城送去,“林如海得意于他的侄女婿才高八斗,文武兼备,我倒是叫天下人都知道他是个贪得无厌的祸害。”
等到侍卫长杨序与林晓冬领着人来到金陵时,却是看到了大门紧闭的知府府衙。
“大人已经与金陵知府约好了今日来交接了,如何就这般的不讲信用?”林晓冬气得本就黝黑的脸更加黑了。
杨序到底比他年纪大些,又是经历过许多场面的,就让身边的侍卫:“你去叫门。”
“是。”
可是侍卫拍门许久,内外与周遭愣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由此可确定,这是被人耍了。
几人一时间毫无头绪。若是就这么两手空空地回去,岂能对得住第五长清?
若是不回去,他们几十人就这么干耗着也不是个办法啊!
没办法,他们只好坐在知府衙门外等着。
就这样,从早上等到了日落,仍旧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有百姓本来要经过这里的,远远地看见他们后,也是飞快地回头跑掉了。好像他们是什么毒虫猛兽一般叫人恐惧呢。
杨序他们也不在意这些。他们在意的是,金陵知府不讲信用。
“他老子的,竟真真是把我们当傻子,把百姓当无物了!”原本杨序还是脾气好的,觉得自己的面子加上第五长清的面子,人家最多是凉他们一下,不敢做其他过分的事,却没想到,他们竟是如此戏弄自己一帮人。他原本就被压抑的暴躁脾气,一下子就冒出来了,抽出了长刀就要砍大门。
“大哥!这是知府衙门!”可不敢叫他砍啊,到时候一群人不被扔进牢里也是吃十几棍的。
本来愤怒的众人,当即怒气飞散,心中只有恐惧,纷纷上前去拦他,有的人抱着他腰,有的人抓着他的双手,有人更是胆大的跟他抢刀柄呢。
“滚滚滚。我才不傻。”他就是做做样子,砍砍这前面的小树不行吗?好让自己出出气,不然自己就要被气死了。
林晓冬此时倒是从暴怒到转变为冷静自持了,“我带一位兄弟赶回扬州,跟大人禀告此事,看大人有什么良策。你们继续守着,我就不信,这知府衙门敢关门一天,还能敢关门几天!”若是真的关门几天,叫他这知府脱了官服回家种地去!
林晓冬与一个机灵的小侍卫骑上马,飞外地往城门去,想赶在城门关闭的时候,能出门去好赶回扬州。
杨序几人见他们跑得没影了,这才又催头丧气地坐回去,还小声地商量着今晚就在这里耗着,分开两拨人,轮流休息。
然则还没等他们去购置晚膳,就又听得一阵马蹄声响起,还朝着自己他们这个方向来。
“是金陵知府他们吗?”
“说不定是要经过这里的。听起来三匹马呢。”这事耳朵灵敏的人说的。
“哎呀,天色有些暗,看着不真切。”
“对呀,我瞧着他们怎么有点眼熟?”
“我的老天,岂不是眼熟?那不就是大人与晓冬哥还有小铁狼吗?”
杨序不可置信地起身,往前跑了几步,心底里松了一口气,“果然是大人!”
原来还真是第五长清呢。
“杨侍卫长,方才可有人来过?”
杨序摇头,上前抓着缰绳,让第五长清下马,“并无可疑人物进出。”
第五长清想了想,“后边的后门,你们可有堵住了?”
此言一出,大家齐齐愣住了。
这他们还真的没想到!
往日里他们干的都是保护皇家人的事,哪里熟悉包抄一个宅第的窍门与忌讳之处?而且,他们往日在京城里,也是有些脸面的,走的都从来是正门,哪里想到了后门呢?
杨序叫人去后门,叫到那些衙役时,虽然心里有些疑惑为何做惯了这些事情的衙役,却是没有想到堵后门的事呢?他一时间也难以解释清楚,还好声好气地道:“你们俩见过类似的场面不少,有什么要注意的地方,你们教教他们,别让我们这趟出门白费功夫。”
衙役与侍卫们都郑重地点头。
跑去后面的,都是脚程快的。他们刚刚站到后门的最上门的台阶,就与打开后面想出来的人打了个照面!
两拨人都被已吓到了。
衙役这边的四个人只是稍微被吓了一跳,神魂那是瞬间回笼,同时刀剑也齐刷刷地出鞘。
而门例外的那波人见了刀剑,顿时更为惊恐,直接砰砰两声,将大门关了回去。
而这边第五长清站在大门口隔着大门朝着里面喊话:“金陵知府鲁大人,本钦差知道你们在里面。若是您承认方才在屋子里歇息睡过头了,本钦差就不追究今日此事。若是你不承认,本钦差定会如实上报您在这几年干的‘好人好事’!
“果真是流氓啊,真是流氓啊!枉他还是六元及第的状元呐,竟然会如此尖酸刻薄、威胁恐吓我们。难不成,他真他以为我们这些老家伙是好欺负的?跟甄家那个一样阴险狡诈,可恶得很。”
最后金陵知府在里面急得团团转,嘴里还骂骂咧咧的骂着人。
师爷在一边叹息道:“大人,我们到底该听谁的?”
“该听我家大人的!”一道阴冷的声音从窗外传来。
“你你你你又是谁?”知府大人与师爷挤在一起,抖着手指,责怪窗外那怪人,毫无人性。
“你过来,我便告诉你。”
可是知府大人也不笨,人家越是叫他,他越发觉得那是险境,登时往后一推,把其中一个人给拽了过来。
忽然一声剑鸣响起,旋即从大家眼皮底下飞了过去,直接朝着窗外的身影刺了过去。
只听得一声哀嚎,那人没有立即逃走,反而是手拿着剑尖,似乎要跟剑同归于尽。
“既然你想死,我便成全你!”
第五长清飞跃而来,出掌之际,同时破窗而出,朝着那人胸口而袭去。
窗户纸与窗棂破碎翻飞,模糊间,只看到一张带着面具的脸,瞬间消失在夜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