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的私塾,一般是上午读新课;中午习字;下午背诵。
【一】《古今贤文》谚语
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午后,纪绪检查学生的背书情况,却唯独不见了杰克逊。纪绪便问:“亚瑟去了哪里?”
甄有才道:“我父亲喊他去了书房。”
“噢,那你给为师背诵一下《千家诗》卷一的第一首和第四首诗。”
甄有才昂首挺胸地背诵道:“《春日偶成》---程颢----
云淡风轻近午天,
傍花随柳过前川;
时人不识余心乐,
将谓偷闲学少年。”
《千家诗》是由宋代谢枋得《重订千家诗》的一本七言律诗集,是古代小学生启蒙性质的诗歌选本。书中选用的诗歌,大多是唐宋时期的名家名篇,易学好懂,题材多样,较为广泛地反映了唐宋时代的社会现实。
有才正摇头晃脑地吟诵得顺畅,就听北屋的有才父母大吵了起来。
甄有才停下了背诵,竖起耳朵仔细听父母为何吵架。
“有才啊,你停下了,作甚?”纪绪责骂道,“有道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你可倒好,连背书都停下来了……难不成,你要学一学,父母如何吵架?”
有才赶紧站直了,背诵下一首诗:“《城东早春》---杨巨源----
诗家清景在新春,绿柳才黄半未匀。
若待上林花似锦,出门俱是看花人。”
有才刚一背完了书,杰克逊就脸红脖子粗地走了进来。
纪绪问他:“亚瑟,东家是为你吵架么?”
“不是!”说罢,杰克逊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既然不是为你吵架,你脸红什么?”
“我是热的!”
纪绪纳闷问:“天,很热吗?”
杰克逊说:“我,心里热。”
纪绪说道:“心里有事,才会全身发热。”
“是啊,先生。”杰克逊说,“甄叔让我把从我家乡进来的香胰子,分一些,给一个叫‘够了本’,还是‘不够本’的残疾人去卖。可是,甄大娘,她,她,她不同意!”
“甄婶,为何不同意?照顾残疾人,不是我们大家都应该做的事情么?”
“甄大娘说,给了‘残疾人’去卖,她就卖不动了……也就是乡里乡村的…这一点点儿市场……”
【二】《大学》曾子.儒学
孟献子曰:
“畜马乘,不察于鸡豚;
伐冰之家,不畜牛羊;
百乘之家,不畜聚敛之臣;
与其有聚敛之臣,宁有盗臣。”
此谓国不以利为利,以义为利也。
纪绪说:“有才呀!”
甄有才“忽地”又站了起来,问道:“先生,您又要让学生背哪一首?”
“现在,先不背诗了。”纪绪说,“你能否去你父母那里,说服自己的母亲,让她把卖香胰子的生意,让给那个苟乐本呀?!”
有才为难道:“先生,学生去如何说?”
“你去这样跟你母亲讲。”纪绪教着有才说,“刚刚孩儿学到《大学》里的一句话----畜马乘,不察于鸡豚;伐冰之家,不畜牛羊。”
有才问:“什么意思呀?”
纪绪道:“畜马乘[指已经开得起豪车的人]的人,不应该计较一鸡一猪的财物;伐冰之家[指家里,已经用得起空调的人家],就不应该再饲养牛羊了。”
杰克逊又问:“先生,您能否给学生讲的再详细一点儿吗?”
纪绪告诉大家:“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说,我们家已经很富有了,为何还要去跟普通人抢饭碗?你们看,这么浅显的道理,就连1800年前的孟献子都明白,我们今人,岂能不知?”
甄有才高兴地出了门,去说服自己母亲去了。
见有才走后,纪绪问杰克逊:“你进的西域香胰子[香皂],是否还从其中牟利?”
杰克逊说:“一点点。”
纪绪审问道:“这一点点,是多少啊?”
杰克逊说:“我从我那儿进货时,是50文,加上运费,每一块香胰子就得200文了。”
纪绪不相信地问:“运费那么贵么?你不都是通过海运么?”
杰克逊说:“这就是海运的价格,若是路运,那可就得一两纹银一块了。”
纪绪又问:“那你,拨给甄婶,多少钱一块?”
杰克逊说:“300文。”
纪绪笑道:“呵,你一块净挣100呀!”
杰克逊却说:“甄大娘挣的更多,她出去卖,都是600文一块。”
“切,那么贵,有要的么?”
“呵,都抢不到手,尤其是那些大姑娘、小媳妇什么的……”
纪绪看着杰克逊说的高兴,便问:“那你,还批发给他人去卖么?”
杰克逊道:“没有,甄大娘,她,她不让……”
杰克逊正说的眉飞色舞,就听见大门外…“哭爹喊娘”地一声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