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闻不如一见》俗语
百闻不如一见,初见为伊惊艳。
陈桕和纪绪来到甄家时,恰巧甄友乾置办年货刚进门,清婉领着一帮子人,正忙着往家里搬东西呢!
忽然看见纪绪坐着一辆豪华的马车回来。她先是一愣,随即问道:“纪公子,不是说让你住在我娘家么,怎么你又回来了?”
纪绪跳下马车,回了一句说,“我回来取样东西,马上就走。”
清婉又问:“什么贵重的东西,值得你回来取?”
纪绪道:“我的板胡。”
“哎呀,你不是萧不离手么!怎么,又恋上板胡了?”清婉摇了摇头,调笑道,“这少年的心思啊,真是没法猜!”
坐在车里的陈桕,听见车外爽朗的调笑,禁不住撩开车帘,探出头来看。
纪绪忙介绍说:“这是我的东家,于太医的长女---于小姐。”
陈桕撂下窗帘,也立马下了车。
纪绪又对清婉说:“这位是吏部的陈大人。”
清婉上前施了一礼,说道,“不知陈大人光临寒舍,有失远迎,失礼,失礼。”
陈桕回礼说:“早听说,于家有五朵金花,个个美若天仙。尤其是长女,不仅人美,更是锻造天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几句话夸得清婉有些不好意思了,她遮颜说道:“陈大人真能说笑。”
男人就是如此,你越是害羞,他越是调戏的厉害。
只听陈桕又说:“老话说,百闻不如一见,一见为伊惊艳。看来,此话一点儿也不假!”
不知接下来,陈桕会说什么,清婉便赶紧转移话题,问道:“烦劳陈大人陪着纪公子,跑这么远的路,就是来取那把小胡琴?”
“是啊!”陈桕说,“有个剧社,正在排练进宫表演的戏,需要一把板胡为之伴奏。可是,他们跑遍了许多地方也没寻到这种板胡,恰巧纪公子说,他这里有一把,我们就赶来了……”
清婉以为,陈桕与纪绪早就认识,可能是早上送小弟暮羽的路上,巧遇陈桕,便问:“那,纪公子,你把舍弟送往了何处?”
纪绪道:“早就送青云回家了,这就是在你家门口遇见的陈大人。”
“噢,那我就放心了。”清婉笑道,“别忘了,今晚一定让他早一点儿睡觉,明儿一早,还要上坟请祖呢!”
“哎呀,于小姐,”陈桕抢话说,“今晚,纪公子就不回府上了。你想,这种板胡,剧社的琴师连见都没见过,怎能会拉?今明两天,纪公子就留在剧社,教会他们使用这种乐器……”
“这不行吧,陈大人,”清婉为难道,“您也知道,家母去世的早,舍弟一直跟着我生活,白天黑夜不离妾身的左右。自从纪公子来到寒舍,舍弟又缠上了纪公子……这晚上睡觉,他是不能离开纪公子的……”
“可是,我们也离不开纪公子的呀!”陈桕蒯搓了一下额头,商议道,“要不,于小姐去陪令弟一两个晚上,把纪公子借给我们一用?”
“可,可,可……”清婉母亲去世后,她再也不想回那个家了……
【二】《女婿不睡娘家床》俗语
公爹不串儿媳房,姑爷不睡娘家床。
听到门外的说话声很是耳熟,友乾忙从门里走了出来。
一见是陈桕,他惊奇道:“陈大人,你,你怎么来了?”
陈桕也是一惊,“怎么,这是你的家?”
“可不是呢!”友乾赶紧往家里让,“快,陈大人,快进屋坐坐。”
“今儿就不进屋了,等以后,有时间,再来登门拜访……”陈桕纳闷地问,“甄老弟,你与于太医是什么关系?”
“噢,他是我的大舅哥。”
“那,这位于小姐?”
“这是犬子的息妇[息,意思为亲生儿子]。”
正说着,纪绪拿着板胡走了出来。
“甄老弟啊,能否让于小姐回趟娘家,陪一陪他的小弟?”陈桕又指了指纪绪说,“让纪公子去帮我办件正事。”
“行啊!”友乾爽快地答应了,回头吩咐丫鬟,“快去喊有才来,陪着他媳妇回趟娘家……”
一听要进京城,甄有才蹦着跳着就冲出了家门。“爹,爹,让我去哪儿?!”说着,就往车上爬。
友乾一把拉住了有才,“你先过来,见过陈大人。”
有才连忙鞠躬行礼。
清婉却跟有才说:“你就不必跟着去了,我自己回去就行!”
有才又往车上爬,嘴上说着,“爹让我去的!”
见清婉不愿让儿子跟着去,友乾便道:“让他去吧,陪着你回去多好?反正明天他也要去……”
清婉觍脸说:“他去,睡哪儿?”
友乾道:“当然是,你睡哪儿,他睡哪儿啰!”
清婉说:“他怎能睡我家里?”
“不睡你家里,你让他睡大街?”友乾看了一眼陈桕,笑道,“他是你丈夫,而且已经结婚,别人不会说什么的!”
“公爹可能忘了!”清婉说,“古语说过,‘姑爷不睡娘家床’。”
“有这种说法么?”友乾看着陈桕问:“记得想当年,我都是与你姑睡在一起的。”
“哎呀,公爹,”清婉道,“您是什么情况,我俩又是什么情况,能一样么?”
友乾说:“有才还是个孩子,没什么问题的!”
看着翁媳俩纠缠不清,陈桕出面打圆场道:“甄老弟啊,我看还是依着于小姐的意思办,明儿一早,让令郎自己一个人再去,如何?”
“行,”友乾说,“就依着陈大人的意思。”
纪绪把清婉扶上了陈桕的马车。
有才失望地下了车,赌气道,“明天我一个人骑马去,不让你坐车回来。”
清婉回头说:“你别骑马去呀,明天还要用咱家的马车去墓地请祖呢!”
友乾上去就给了有才一脚,朝着清婉笑道,“你放心去吧,有才不敢独自骑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