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微风吹来,火红的高粱涌动起来,翻着波浪。
娇艳的太阳升得更高了,金黄色的光辉映在石壁上,映在凌霄花上,映在鲜活的生命上,竟发出种种听不见的自然声响。
远处的村庄,炊烟弥散了。田野里,除了远处的牛叫和偶尔的鸟鸣,其余的似乎都停歇了。
“你想方便么?”吻之身下,友乾无来由地问了一句。
清婉低头看他,“何出此言?”
友乾道:“我见你的犊鼻裈,流鼻血了。”
清婉放下腿来查看,说了句,“你家大姨来了……”便从襦袢的袖子口袋里找出了“陈妈妈”,跑到大石头后面独自捣鼓去了。
犊鼻裈,就是现在的三角内裤。它是用三尺布所作,形如犊鼻,便起了这么一个形象的名字。
而“陈妈妈”却是元代“月事带”的委婉说法。
那时候的“月事带”,一般是用柔软的棉布缝制成一个长方形的袋子,然后,在布袋的后方两个顶点处穿上绳子,这样就可以将它绑在自己的腰间。
布袋子里,一般填充布条、干草、草木灰或棉花等,以达到吸水的效果;富贵家庭会填充一些宣纸或木炭灰,因为木炭不但吸水性强,而且还能杀菌。更可喜的是,木炭灰浸在水中不会变黑。
为何让 “陈妈妈”躺枪这不雅的物件?
陈,原意“陈旧”;抹布又称“抹抹”。久而久之,人们就戏谑的把这个月经布袋称为“陈妈妈”了。
不过,能称得上“陈妈妈”的布袋,也不简单。它首先是用了一辈子,又传给了下一代。你想,当一个女孩儿长大成人,接过母亲用过一辈子、祖传的“陈妈妈”时,会有何感想?
【一】《上邪》汉乐府.民歌
上邪!
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
山无陵,江水为竭。
冬雷震震,夏雨雪。
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换上了“陈妈妈”,清婉仿佛记起了母亲的叮嘱。
只见她红着脸,穿戴整齐地从石头后面走了出来。看到友乾满脸的失望,她上前拐了他一下说:“还傻站着干嘛?走吧!”
“这就回去?”
“不回去,还能做啥?你不见,来亲戚了么!”
“你不觉得,这亲戚来的正当其时?”
“其什么时!”
“不会让你遇上麻烦。”
“这就够麻烦的了……”
“不是,你没听懂我的意思。”友乾意犹未尽地说,“我的意思是,今天办事,不会受孕的。”
“你呀你,不懂医学,真是可怕!”清婉告诉他说,“听母亲讲,月事里房事,不但不能避孕,而且还容易生病。”说罢,转身欲走。
友乾却把身子往大石上一靠说:“你走吧,反正,我不走!”
清婉回头白了他一眼,“你不走,就长那石头上吧……一个长辈,耍什么小孩子脾气……”
友乾却哭丧着个脸长叹道:“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
“呀呀呀,”清婉赶紧走回来,上前捂住他的嘴说,“你那么大声干嘛?好像我把你怎么着似的!”
“你还要把我如何?这刚上来一点情趣,又给你一盆水浇灭了!”友乾继续纵情,“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得得得,”清婉摆手道,“拿古人的情话骗小姑娘,有意思么?有本事,自己整两句!”
友乾感觉她又上套了,便捭过她的脸,瞅着她的眼睛说:“我为你入了魔,就罚你倾这一世来渡我!”
清婉一怔,随之莞尔,羞道:“既然让我来渡你,你就一切要都听我的……”
友乾急忙点头应许。
清婉把嘴伸向他的耳边,轻声道:“不要放进去!”
【二】《风流郎⑤》元曲
风流郎啊,心肝宝,
箭在弦上刀出鞘,东撺两挪好逍遥。
人生的乐事,无非是“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有经验的男人都明白一个道理----女人需要被征服。想要征服女人,就需要男人身上的两样武器,而舌头,就是那把尖锐的刀。
房事时,男人往往会把女人视作“敌人”。他首先要分散“敌人”的注意力,采取主动的方法调动“敌人”的感觉跟着他的舌头走。要在她全身的任何一座高山、丘陵、山沟、树林来回打着游击。这边战边走就会发现“敌情”----她的身体开始蜷动……
友乾可是情场老手。
他的前一轮番的游击战术,早已消灭了清婉的羞涩心理,攻克了她的心底防线,现在只是做小股的骚扰,就使得清婉处于一种欲拒还迎的状态。
于是,友乾打算进入主攻阵地,直接发动正面攻击。他用指尖轻轻地示意清婉把腿放开一些。
清婉问道:“你又要干嘛?”
友乾却说:“吹笙。”
吹笙之事,也曾经听三姑提及过。当初,她总是不能相信:一个衣冠楚楚的大男人,怎会做出如此龌龊之事?
现如今,自己却要亲身经历,而且在这旷野之上,眼望着天上的蓝天与白云……不知为何,冥冥之中,清婉有了丁点儿的期许,她赶紧捂住自己的脸。
其实,“捂脸”也并非害羞。她于清婉早已不知“羞耻”是为何物!她的这一操作,只是怕友乾看到:当初冰清玉洁的于家大小姐,现如今的真情流露而已。
清婉从指头缝里看着友乾的一举一动,自己的右腿随着友乾的摆布,搭在了身边的石壁上,来了一个斜式的“一字马”。
清婉双手紧紧攀住从石头上垂下来的那根救命的凌霄藤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