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寒听了曾夫子所言, 自然当即就打开信封取出信来看, 看了之后他是一脸的愤怒。www.zuowenbolan.com
“没想到这世间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徒, 竟然偷梁换柱, 锦儿当真是被骗的好苦,我……”说罢, 沈慕寒就要冲出去, 去往粟家新宅去寻粟锦儿, 将真相告诉她,却被曾夫子給一把拉住了。
“曾兄你拉我作甚, 那小子就是个拆白党, 整个陈家都是坏的, 欺上瞒下的, 我定要告诉锦儿去。”
“沈老弟你就听我一句劝吧, 别自讨没趣拆穿人家。若是当真论起来 ,陈家也不算欺骗。粟老爷是要陈家子入赘,这陈向北确实是陈家子。再说如今生米煮成熟饭了, 你去了说了, 还让粟娘子与他和离不成!粟娘子已经被休了一次, 这若是在和离, 她以后怎么办?谁还会入赘?”
曾夫子说的这些问题都是非常现实的问题。沈慕寒果然停住了脚步, 方才他真的是太冲动了,此事还不能操之过急,还需从长计议才是。
“那怎么办?难不要我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吗?我做不到!”
沈慕寒心里到底还憋着火,心里那叫一个难受。
“沈老弟你先冷静一下, 冷静下来你再想想法子与粟娘子好生说说。许是她早就知道也不一定,粟娘子素来聪慧。”
“怎么可能?她若是知晓又岂会让那小子继续留在粟家。锦儿什么都好,就是选夫君的眼光太差了,主要还是她那个不作为的爹,若不是当初她爹那般待我,我与她也不会错过!我……”
沈慕寒还在懊恼不已,曾夫子免不得安慰了一番,又劝他不要操之过急。
“沈老弟那我问你,若是粟娘子和离了,你可愿娶她过门?就算你愿意,以你今日在沈家的地位,沈家会让你娶她为妻吗?”
沈慕寒沉默了。曾夫子说到底还是和沈慕寒有交情,不忍说他太狠。若是换做其他人,他便会直接问粟锦儿在修贞堂待了一年你又在何方?那么大的事情沈慕寒岂会不知,而今粟老爷把粟锦儿捞出来,再来演一往情深的戏码就显得有些矫情了。
当然这些话曾夫子是不会与沈慕寒直说的,到底还是他和沈慕寒的走得近,犯不着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开罪与他。
“曾兄所言极是,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待我想想。”
沈慕寒走后,陈向北自然一副苦脸,粟锦儿想着他怕是被沈慕寒给刺激到,免不得上前安慰道:“还气着的嘛?他的话你听听就好,一直在高位的人哪里知晓呢。经历不同看法不同,咱们好好生活就行了。”
陈向北见粟锦儿神情,想着她怕是想起伤心事情,忙说道:“我不气,我脸皮多厚啊,用以前我娘的话来说比那黄牛皮都要厚,锦娘我受得住,你不要为我担心!”
随后陈向北又和粟锦儿说了一会儿话,大年初一也没人来,粟老爷则是去族中办事情了,估计要一天的时间,今天就不用回老宅了。
午后无风,阳光正好。陈向北和粟锦儿两人都无事,就开始和老郑连并家里其他的仆人开工挖池塘。
“锦娘等着池塘弄好了,在里面种些莲藕,既能观赏又能吃,还可以养些鱼之类的,一举几得呢。”
陈向北这人就是十分务实,方才粟锦儿说种些睡莲瞅着好看,他当即就提出种睡莲不如种藕,经济实惠能吃能看何乐而不为呢。
“种藕?你会吗?这挖藕可是体力活,一般人做不来的!”
粟锦儿虽没有亲身体验挖藕也瞧过别人挖过藕。那是粟老爷领着粟澍和她一起回歙县老家。
当时她十岁,粟澍十五都是正值顽劣的年纪,尤其是粟澍很是不听话,不喜读书也不愿意进店学习。粟老爷一气之下就领着他们回了歙县。
粟锦儿和粟澍自然事高兴不已,这在城里待习惯了,去乡下自然是好兴奋了。
可是后来事实证明,粟澍累惨了。当时乡下双抢,忙着收稻谷又忙着种秋稻,粟澍就被粟老爷扔到田里干活去了。双抢结束之后粟老爷还让他挖藕,挖藕比割稻还要累的多,粟澍第一天回来腰都直不起来,后来挖了几天彻底就累瘫了,自那之后粟澍是彻底被制住了,再也不说读书苦了,也愿意在店铺里学习了。
至于粟锦儿那绝对是一段愉快的经历了,粟老爷怎舍得她去受苦,她不仅仅没有吃到一点苦,粟老爷还亲自领着她到处去玩啊。要知道粟老爷一直忙于生意,鲜少有那样全天候的时间陪着粟锦儿。
父女两人在那段时间几乎游遍歙县,粟老爷还背着粟锦儿带她去野炊,这是在城里粟锦儿从来没有的待遇,至于粟澍只能一个人苦哈哈的干活。
而今在家里修池塘,要种藕粟锦儿一下子就想起了粟澍那段苦哈的时光,她就有些为难。
“我不是一般人啊,锦娘不是我和你吹,论挖藕这十里八乡的怕是没人是我的对手。当年我去帮地主家挖藕的时候,一个人挣两个人钱呢!”
陈向北挥舞这手里的铁锹一边挖土一边说道。
其实这种事情原本无需他亲自动手,只是陈向北强烈要求的,这样也能强身健体,尤其是在这样气候下,动一动也暖和不少。
“姑爷你说话真逗!”绿蚕听着也笑了,一旁的红药也是笑开了花,她的两个孩子此时也在一旁玩土,瞧着也挺开心。
大年初一就在这样其乐融融中度过了,转眼间就到年初六,一大早苏然然就来新宅接粟锦儿赴宴。
陈向北是亲自将粟锦儿送上马车的,粟锦儿担心她养的狗这几天就要生了,害怕它在今天发动就免不得多叮嘱了陈向北几句了。
“没事,锦娘你就放心娶赴宴吧。不要说是狗狗接生了,我就是給牛都接生过,这都是小意思了。我一定会搞定的!”
粟锦儿得了陈向北的保证这才放心上马车去赴宴了。
“他还会给狗接生啊,这都愿意去做?多脏啊!很少有男人愿意做这个吧,三哥肯定不干!”
苏然然口中的三哥就是她的夫君章昊霖,两个人感情很好,章昊霖对她已经算是极好的了。
“愿意啊,他肯定能做的很好了。一般我是不会麻烦他的,这不赶上事情了吗?交给其他人我也不放心,就他我放心。他做事情素来妥帖。”
苏然然算是看出来粟锦儿很是信任陈向北。又想到那日沈慕寒找到她,与她说了陈向北骗婚的事情。此时此刻苏然然内心矛盾的很,到底说是不说呢。这一路上很是纠结,导致到了楚湘馆她都没有下定决心。
赶巧了!这次数科七班的聚会地点选在楚湘馆了。这也是沈慕寒的意思 。沈慕寒想着不要在粟家酒楼聚,然而这京都一般酒楼都是粟家的,其他家都不能打,唯有新近蹿红的楚湘馆可以一战。
据闻这楚湘馆原先也是粟家的产业,后来因经营不善被一个姓钱的娘子盘下了,打造成了现在的楚湘馆。沈慕寒选了半天才选中此处,非粟家产业环境有幽静。
钱楚楚是瞧见粟锦儿进酒楼,她好似没见过粟锦儿一眼,像招待寻常客人一样招待她。
“沈大相公这边请,已经为你们准备好了包厢,要安排说书唱曲的吗?”钱楚楚满脸堆笑道 。
“不用,直接上菜就好了,我们需要安静。”
钱楚楚听了之后也就撤下了,直接安排小二上菜。
粟锦儿和苏然然一起进入包厢,进去之后方才发现哪里有数科七班的其他人啊,也就沈慕寒一人罢了。
其实粟锦儿心里一直都有疑虑,那就是数科七班的人来自全国各地想想也很难聚齐,只是粟锦儿想着这不是过年了,马上白鹿书院就要百年大庆,许是有可能了。如今看来当真是她想多,相聚哪有这么简单。
“然然我们走吧,既然不是数科七班相聚,我便没有要来的道理!”
粟锦儿作势就要走,沈慕寒则是拦住了她的去路直言道:“锦儿今天我邀你来是要与你说一件事情的,你被骗了,你被陈家骗了,陈向北他不是个好人,他从来都是贪慕你们粟家的钱财,根本就靠不住。”
粟锦儿一听又转过了身子,看向沈慕寒一脸冷然道:“你派人去查他了?你为何要去查他?”
“锦儿我这也是为了你好,你们被陈家人骗了,陈图南才是秀才,陈向北就是一个大字不识几个的乡间泼皮。”沈慕寒一脸苦口婆心道。
粟锦儿只微微抬了眼皮,伸出手来揉了揉太阳穴便道:“此事我早已知晓,还请老师不要告到我爹面前,他年事已高,受不住这些刺激。”
粟锦儿下意识的护住陈向北,沈慕寒则是一脸吃惊:“什么?你早就知道了,知道你还要他?你疯了吗?”
沈慕寒说完就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很快就恢复了神情。粟锦儿看了一眼苏然然又看了看沈慕寒:“我觉得他还不错,若是无事我便先走了!”
粟锦儿还是担心她养的狗狗生产的事情。这些年粟锦儿见得人多了反而越发喜欢狗了。
“锦儿,你这又是何苦呢?这般骗自己终究不是事,不若与和离,再寻一个知你懂你的男儿共度一生不好吗?”沈慕寒再上前劝说道。
粟锦儿不由的冷笑道:“和离?再寻一个男儿?他在何方?”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我就不错,愿意求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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