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大郎离开之后, 粟锦儿就让老郑去寻老张头来商量事宜。www.zhongqiuzuowen.com
原本好好的野炊就因为突然来了这样的事情给打乱了, 众人这会儿都忙着帮红药。
陈向北亲自驾车去了红药的家里, 将她两个孩子给接走了。
这期间倒是出乎意料的顺利, 她家里无人。就瞧着两个孩子怪可怜的,现在临近中秋气候已经凉了下来, 两个孩子却只着单衣, 冻的嘴唇都发紫, 看着粟锦儿一阵心疼。
粟锦儿见不得孩子这样,就让绿蚕让孩子赶紧上车, 后又叮嘱绿蚕去制衣坊取些孩子们的棉服来, 这大冷天冻病了就不好了。
其实粟锦儿是真的不想插手红药的家事, 家事最是麻烦, 扯皮的很, 关键有时候还扯不清。
奈何红药不一样,她和红药一起长大,更是喝着红姑的奶长大, 粟锦儿不可能看着不管。
回到家里已经是傍晚了, 大家也都累了。粟锦儿让绿蚕吩咐厨房弄些吃的, 然后又安排红药母子的住处这才歇下。那边陈向北则还是和大头以及狗蛋对账本也是忙到很晚。
第二日一早陈向北就早早起身去上工了, 粟锦儿也起身就一头扎进了厨房继续研制她的甜品。
“嗯?是吗?她真的这么说!谢家怎么也是徽州商行的人, 若是他们当真这么做会被商行的人唾弃的,让他们去吧,自作孽,不可活。”
绿蚕刚刚从外头回来听人说谢家接受了乌家的求助对其进行资金赞助。这要是在寻常时候本是一件在正常不过的事情, 然而现在就不一样了,乌家和粟家打价格战的都要白热化的时候,谢家这样横插一脚,明眼人都知道他们针对是谁。
“那小姐我们粟家这样肯定干不过乌家,怎么办啊?”
绿蚕都忧心起来了。
“再过几日舅舅就要来家里过中秋了,到时候谢家乌家应该都会知道这件事情,其他人也会知道这个事情。”
粟锦儿这话说的明白,在京都大多数人都知晓粟老爷和姚望海私下交好,曾经两家还是儿女亲家。可是后来粟澍死了,这层也就断了。
而王煜则是不同,他可是粟锦儿正儿八经的亲娘舅,这么多年都不联系,突然主动联系上来,那感情自是不同。朝中有人好办事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是哦,小姐我把这一茬子给忘记了。”绿蚕如今也心安了很多。
粟锦儿的玫瑰花露已经提取了不少,就等着待会儿再弄些看看能不能入菜。
就在她还在忙碌的时候,红药带着一脸惊恐的来了。
“小姐不好了,周家来人了,要抢莹姐儿回去!”
粟锦儿眉头一皱很是疑惑,红药见她这般只好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和盘托出了。原是红药和粟锦儿说了谎。
原来红药根本就没有那么多银钱把莹姐儿从周家赎回来,她说趁着周家的人不注意把莹姐儿给偷出来的。
而今周家的人察觉了,自然就来武大郎那边要人。武大郎什么人啊,直接就把红药给卖了告知了周家。
周家管家这会儿正带着家丁来粟锦儿这边要人呢。
周家可不是寻常人家,乃是京都显贵人家,周老爷在朝中担任左都御史。
周家庶出的三公子和粟兰还曾经有婚约。后来周家以粟锦儿被休发难退了粟兰的婚事。整整拖了粟兰三年才退婚弄得粟兰年纪大了,只能找了鳏夫嫁了。虽说粟兰现在日子过得不错,说起来周家到底不厚道,粟家也只能吃哑巴亏。
而莹姐儿给去冲喜就是周老爷最疼爱的孙子周是,周是此人胎中带病,生下来身体就不好。
后来找了一个算命先生给算了,说是要找个正月间生的女子冲喜,正巧武大郎那天赌钱输了还不上钱,莹姐儿正好又是正月间出生的,于是乎一拍即合就把莹姐儿给买下来,就等选日子成婚了。
这不日子还没有到就被红药给偷回来了,这下子事情闹大了,周家那边等人冲喜呢,据说周是要不行了。
“小姐我求你了,我给你磕头。莹姐儿去周家就是死路一条。周家郎君命不久矣,莹姐儿才五岁啊。”
红药磕头如捣蒜,额头都红了。她是走投无路了,除了粟锦儿她也求不来别人了。
“小姐周家的人要冲进来了!”
绿蚕从外间刚刚回来。粟锦儿睃了一眼红药,对站在身边的绿蚕说道:“慌什么,红药你起来随我去换身衣裳。绿蚕你去盯着周家的人若有异动立马来报,待会儿我去会会他们。”
粟锦儿今日身着浅碧色绣锦翡翠缠枝芍药裙,换了珍珠头面又上了妆,整个人都雍容华贵起来。
“砰”!
周管家一惊,门轰的就开了,粟锦儿施施然的走了出来,睃了众人,并不言语。
周管家丝毫没有见粟锦儿放在眼里一上来便没好气的说道:“粟娘子今日我来是想把我家少夫人带回去,还请粟娘子与我一个方便。”
粟锦儿听了微微笑了起来:“今天我家中有事不方便待客,诸位请回吧。”
周管家见状,面露凶狠之像,继续叫嚣道:“粟娘子你非要管是吗?”
粟锦儿拢了拢鬓角的头发,微微提高声量笑道:“如果我说是呢。”
“给我搜,带人走!”
周管家一声令下,身后的人就要上前准备闯门而入。
“谁敢,你们给我听好了,今日有谁敢闯进我粟家,我粟锦儿以粟家列祖列宗的牌位起誓,我会动用我粟家所有人脉关系,与他死磕到底,拼个山穷水尽,不死不休!”
粟锦儿不怒而威。原本准备冲上来的人都止步了。粟家一个粟字的人脉关系威慑力有多大谁人不知晓。
粟老爷出了名的乐善好施 ,粟锦儿也是如此,当初粟锦儿被送入修贞堂,多少人为她鸣不平,最后还是粟老爷亲自出面才平息的风波。
“好,非常的好,粟娘子好胆识,我们走!”
粟锦儿既是放话下来了,周管家也不敢硬碰硬。
最终粟锦儿转身进屋,急匆匆敢来的李鲸落都看呆了眼睛。
原来粟锦儿还有如此霸气的一面,一直以来粟锦儿在面前从来都是温柔可人的,偶有娇纵也不曾这般。
他方才得知周家来人要去粟家要人,他担心粟锦儿应付不了就火急火燎的赶过来了,一来就看到如此场面,他就站在那里远远的看着粟锦儿进去了。不多时他也看到陈向北急匆匆赶了回来。
看的出来陈向北满眼里都是粟锦儿,他直接进门了,而他李鲸落却只能站在门外。
方才老郑来寻陈向北的时候,他还在和韩掌柜两人在钱庄盘点的,一听粟锦儿这边有事情,他赶紧将手上活计忙完了就赶回去了。
等他回去家里事情已经解决了,进屋就发现粟锦儿正在卸妆,这还是陈向北除了新婚那日第一次看到粟锦儿打扮的如此精致呢。
红药就在门外跪着,还在那里磕头。
“你起来吧,今日我既是决定管了便会管到底,莹姐儿不会去周家。过几日你便会拿到武大郎画押的和离书。你一定要挺住,切莫出尔反尔。”
“小姐我会的,我不会再与他有纠缠。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小姐……”
红药还在那里磕头,刚才外面那个阵势她也见到了。周家是什么人家,红药又岂会不知,粟家如今是什么光景,她又岂会不知。粟锦儿此番出手将会给粟家带来什么红药更是再清楚不过,越是这般越显的粟锦儿可贵了。
“好好照顾莹姐儿他们吧,红药我饿了,你让厨房送些吃食过来吧。”
粟锦儿这么一说,红药立马起身就去厨房。
绿蚕见陈向北已经在屋外,寻了一个理由也跟去了。
“傻站在外头作甚,进来吧。你怎的回来了?店里不得忙死了吧,我瞧着乌家快顶不住了,都去求助谢家了。”
粟锦儿已经拾掇好了,她还是喜素面,那般浓妆终是不适合她。
“嗯,乌家那边已经吃紧了,他们去找谢家不怕被吞了吗?谢家出了名的不厚道,到时候怕是后患无穷。”
陈向北口有些渴了,今天又是忙了一天,喝口水的机会都没有。他来粟锦儿这边把她屋里小茶壶的水都给喝完了。偏偏这会儿绿蚕又不在屋里。
“我去给你弄些茶水吧。”
粟锦儿瞧着他喝水的样子总是开口。
“啊,我都给喝完,我去弄,你且歇着,我去去就来!”
还未等粟锦儿起身,陈向北已经溜得没影了。
粟锦儿只得摇了摇头笑了,只粟锦儿心里也是清楚的很,得罪了周家意味什么。她倒是不必担心周老爷,而是担心周大郎的发妻叶氏。叶氏膝下只有一子便是周是。
叶氏生养周是的时候,因周是乃是巨大儿,伤了根本不能再生养,只有这么一个孩子。
这些年为了给周是求生,她可谓是用尽方法,周是的身体却始终未见好转。此番冲喜怕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了,不然以叶氏良善的性子断然不会这般糟践别人的孩子,定是走投无路了。
粟锦儿还在想着对策,准备明日约曹夫人商量一下对策。
“周家少爷到底得了什么病?听说要不行了!”
陈向北已经回来,给粟锦儿顺手就倒了杯菊花茶,败火!
“不清楚,据说是从娘胎里带的,生下来就不见好,都好些年了,太医院的医正都瞧过了,民间游医也瞧过不少,始终不见好。而今据说药石无灵只待冲喜,听天由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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