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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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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会受内伤?”梁月庭不明所以,眉头紧皱。

王清源反应过来,把刚才发生的意外告诉他。

梁月庭眉毛皱得更紧了。

王银蛾这会儿已经恢复许多,脸色虽白,却也渐渐恢复红润。嘲笑他:“梁月庭,你皱着眉,还真像个小老头。”

他无奈地瞪了她一眼,嘴角却上翘:“就你生病了还贫嘴。”

“我已经好了。”王银蛾为了证明给他看,勉强打起精神起身,还要打算转个圈,被梁月庭赶紧拦住。

“等此间事了,我带你去医谷看看身体。我始终不太放心。”

王银蛾笑着道了声好,心里却盘算着那时再如何糊弄过去。

梁月庭笑笑,这才想起正事,说:“花神已经答应。过两日,凌寒宫的梅花就会全部开放。”

“花神怎么会轻易答应你?”就因为那一桌好菜,她是不信的。

梁月庭勾唇道:“我本体是草木,花神希望我将来度过天劫后拜入他座下。我答应了。”

王银蛾陡然愣住了,好似才想起梁月庭的身份。仙和人注定不同路。

但看梁月庭满眼喜悦,想必也是希望拜在花神座下将来有个更好的前途,她赶紧变作笑脸,道喜。

可这心里却一阵发寒,既然他选择了前途,那她又算作什么?闲暇时的消遣么?

王银蛾脑子里嗡嗡作响,忽然,耳畔响起一句话来。

“我若不在,你要一个人应对世间烦扰危险。”

所以,他随时有可能走吧。

王银蛾一向骄傲,碍于身份面子,当然不会问他这些无聊的事,只把心事压下。

“既然花神已经答应,那我们也就准备接下来的事吧。”王银蛾已然冷静,转眼瞧向门口,“我要写封信马香云。师父你们先去凌寒宫查看地形地势,如何?”

“好,我们等你身体恢复些再去。”

她笑了笑:“不必,我已经大好,这又没人,不会有危险的。”

目送王清源和梁月庭走出城隍庙,二人身影一掠,御剑而去。王银蛾收回视线,低头掐了个遁地诀,瞬移到王家院子的柴房里。

见不到王家人,她心里总不放心,担心因自己之事牵连到家里人。

先前和梁月庭在一处,她不便展露自己的真本事,也怕让两人真的落入圈套,便没动回来的心思。

现在人已被她支开,正是个好机会。

这样想着,忽然听见柴房门外窸窣的脚步声,一个声音道:“母亲,那些侍卫还守在这里。”

秦母的声音道:“这都过去好几天了。看来,他们是打定主意要抓到银蛾。”

“这可怎么办?附近邻里都对我们家指指点点。”

另一个声音呵斥:“妇道人家懂什么,别人的闲言碎语当作耳旁风便是!”

原来最开始起话头的人是她秀秀嫂。秀秀嫂气恼地回道:“我懂什么?我至少恪守妇道,不至于去趟那官场的浑水,平白害的家里人为她所害!”

“你还说!”

“我就说了怎么了!我嫁到你家里,小姑子是还不错,可是总是闯祸,这下得罪了大人物,全家人跟着遭殃!”

那边王金银气得怒拍一样东西,说道:“银蛾混的好时,你不也得了许多好处,现在人受难,你却过河拆桥!即便那人不是我亲妹妹,你这样忘恩负义,也教人难以看下去。”

“好,你说我忘恩负义!那家里几口人都不管了么?大宝还这么小,若这次劫难渡不过,我们死了,她呢?”

“好了,都少说两句!”秦母沉声喝止两人,“你们说的话都有理。可追究过去的事有什么用?银蛾现在被逮捕中,我们家必然不会好过,可也不至于有秀秀说的那样艰难。至于旁人的闲言碎语,就当吃饱了放屁!”

王银蛾旁听了这些话,心里不知是个何种滋味。本来打算和家里人说两句话,这下也荡然没有这个心思了。

门外秦母停了停,又道:“银蛾这孩子从小不听话。但愿这事过后,她能收敛心思,不再掺和女儿家不该管的事。”

王银蛾闻言紧蹙眉心,无声张了张嘴,却终于什么也没说,无声念了个遁地诀回到城隍庙。她必然要使娘亲失望了。

一夜过后,城里城外下了雪,冰雪覆盖着山岚叠翠,墨绿江河。

城隍庙里生着一个火堆,王银蛾漫不经心地添柴火,偶尔发会儿呆。

突然,门口传来一道清朗磁冽的喊声。“银蛾,凌寒宫的梅花开了。”

她喜得起身,上前迎接:“太好了。想必宫里人也很快就会知道。”

“嗯。今日人少,我们不若去凌寒宫赏梅吧。”说着,梁月庭等不及,拉起她的手瞬移到外面。

雪正在下,鹅绒毛般轻盈,落在发丝和衣袂上,久久不消融。

凌寒宫建在城东北山,南面有座道观,不过已近荒废。

二人过去时,漫山遍野种的梅花树都已开放,颜色明艳似朝霞,清冷如白雪,恍若仙境,一飞进梅花林中,花枝颤动,暗香浮流。

梁月庭搂着她的腰肢,如游鱼般灵巧一转身,在空中飞旋,另一只手却空出来,用只玉瓶接了些梅花顶梢落得新雪。

“采雪梅上,煮雪烹茶,不知这茶是否染了梅花的一缕幽香?”

迎上一双粼粼笑意的眼眸,王银蛾心口倏然一跃,扭开头:“我不懂茶道,恐要辜负你的美意了。”

“各人有各人的茶道,但总有一点相同。茶是喝的,不是拿来卖弄技艺和品味的物件。”

如此说着,梁月庭已带她掠至林中一间楼阁里,放下,袍袖一展,一个火盆子凭空出现,噗呲声竹炭燃烧起来。

他道:“我去采些新雪来。你等我。”

王银蛾随意应了声,把楼阁坐的地方擦干净,闲坐下来。忽而侧首,看着梁月庭在梅花林间飞旋采雪,此间美景才更不像人间所见。

她面上浮起淡淡的笑,转首拨弄起盆里的竹炭,想起来拿出几只橘子丢进去。

消得一日闲玩,两人回去途中,特意去了趟城里打听消息。果然,老皇帝下令,明早启程去凌寒宫住几日,诸文武大臣也随之同行。

天气清寒,风雪呼号,一大早华贵的轿撵队伍在禁卫军的护送下,浩浩汤汤地往凌寒宫行去。

“听说这次来的有陛下新招入宫的秀女。”

“是吗?美人美景,陛下可真会享受。”

“可不是,只苦了下面的人。”

听着路上小花小草偷听来的谈话,王银蛾微微抿唇,这是王清源施展的崂山法术——借耳。

因为圣上要来凌寒宫赏梅,昨日下晌就来了一大批人马过来检查收拾。此刻,三人正躲在凌寒宫的一处偏僻阁楼里,思考着对策。

对面两人模样十分担忧,犹在劝她:“你真有把握?要是没准时送来,或者是皇帝一心相信沈丞相,你可就自己送上门找罪受。”

“除了此法,还有别的办法么?”

“我们可以私下找皇帝谈话。”

王银蛾呵呵一笑:“你当真以为陛下老糊涂了,信任沈丞相么?不过是各取所需。若是私下找陛下,泄露了时机,沈丞相有所防备,日后再难下手。”

说的也是,这赌的就是命和人性。

皇帝出行的队伍到了凌寒宫,因舟车劳顿,便决定先休息一会儿,下午再开赏梅宴会。王银蛾三人按着耐性等候,皇宫的禁卫军来来往往,守卫严密,竟是不给一点靠近老皇帝的机会。

还好她本就没这个打算。

下午出乎意料地放了晴,众贵人随陛下入席梅花宴会,纷纷道贺:“是陛下天人之姿,引怜上天,降此鸿福。明年必定风调雨顺,百姓安康。”

暗处三人听得好笑,嘴角一弯,低声道:“那北面是老皇帝的后宫,南面是大臣,禁卫军散布八个角落。等会儿,银蛾你过去时从北面落地,切记小心。”

王银蛾盯着其乐融融歌舞升平的宴会,突然有些紧张。这时,手掌被人轻抓了下:“我和王清源去接应睢国的使者。”

等人一走,她继续观察起宴会上的情况,沈丞相坐在一众大臣前面,锦衣貂裘玉带金钩,面容威仪,好不威风。

她冷嗤一声,见时机差不多了,默念遁身诀。

凭空出现个人影打断了歌舞表演,舞女歌姬惊慌失措,大臣们慌忙喝“刺客,抓人”,老皇帝白面似的胖脸抖了抖和后妃们恐惧地往后缩去。

禁卫军们先是慌神无错,随即冷下脸,迅速围拢过来。

待看清来人的相貌,众人更吃惊了。是那个在逃犯!

“好你个逃犯,还敢行刺陛下!”一个老臣喝道,简直不分青红皂白。

王银蛾连武器都没拿出来,怎么去行刺,拿眼睛吗?噗通声,王银蛾猛地朝老皇帝跪下,冰冷的雪浸透裤子衣料冻得人瑟瑟发抖。

“罪女有冤,望陛下鸿恩浩荡,替我洗刷冤屈!”

“荒谬!你个叛国贼有冤,哈,天大的笑话!”

“来人,快把此妖女拿下祭天!”

“陛下,万不可信这妖女的话啊!她和姓陆的那个妖道是一伙的!”

沈丞相一派的大臣们嚷道,丝毫不给她抢话的机会。王银蛾暗恨,咬紧牙,只觉脖颈一冷,却是数十把刀锋架住了脖子。

这时,沈丞相不紧不慢地从席上起身,沉声道:“陛下,依老身看,不如将此妖女就地正法斩首刀下!”

此话一出,后宫家眷纷纷倒抽一口凉气,更有甚胆小者直接吓得呼了声晕死过去。

“不要!”后宫妃子中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喊道。

沈丞相只是冷眼扫过去:“冰贵人,请住嘴。”

王银蛾被刀锋压着低头,神情有些微恍惚。老皇帝见贼人已被拿下,恢复气定神闲的状态,坐回席上。

“依沈丞相所言,妖女是该处死,可是朕还要赏梅呢。死了,多晦气扫兴!”

沈丞相便道:“那便将此女挑断手脚筋脉,押入大牢。”

王银蛾听得冷汗直冒了出来,再顾不上时机不时机的,只怕老皇帝真的昏庸至极让人挑了她手筋,这还不如直接杀了她!遂张口大喊:“陛下,若臣真有罪,甘愿受罚。可是臣连日潜逃,今日冒死上书陛下,实为——”

一道冷峭的暗箭从背后袭来,王银蛾勉力震开困住她的刀锋,往旁边一滚。

那暗箭直愣愣斜插入雪地里。

众人倒吸凉气。王银蛾再管不得其他,马上喊道:“臣要告发沈丞相通敌叛国,谋权夺利,欺上瞒下,以私害公!”

她的声音一字一字铿锵有力,在梅花林里回响。众人听罢,许久不能回神。

陛下闻言,那张白面脸皮似笑非笑地抖了下:“沈丞相一向忠心耿耿,怎么是你口中所言的样子?而且他才不久,送冰贵人入宫。”

对面沈丞相听了,先开始松了口气,随后又凝重起来。

王银蛾自知皇帝还没老到蠢糊涂的地步,便心思活跃起来,顺应着他的话往下道:“陛下,恕罪女无礼。冰贵人素来名声贤淑温良,于百姓口中乃是天仙样的人物。何况,冰贵人家世高贵,她本人也才华横溢,有倾城美貌,这样的人物怎么会入宫呢?沈丞相身为父亲,莫不能没有一点私爱之心?”

皇帝大笑:“你真是无礼!朕贵为天子,还配不上她么?”

“陛下纵有千好万好,可唯有一点不好,您的年纪可以当她爹了。”

“啪!”皇帝怒拍桌面,显然是恼怒至极。

沈丞相赶忙喝道:“来人,拿下这无礼小儿!”

“等等,”然而皇帝却一反常态地挥手让禁卫军退下,脸上仍是怒着,语气却笑了,“朕还没有老糊涂。沈丞相的确忠心,可这攀龙附凤的心思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吗?这有什么不妥之处?”

余下众官员、后妃们听这话,心下隐约觉得事局有变,遂闭口不言,凝神旁观这三人演戏似的争锋对决。

王银蛾道:“罪女自是有了证据,才敢出来。不若请沈丞相与我对峙?”

皇帝轻拿眼瞟了沈丞相一眼,对方脸色面沉如水,却依言应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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