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雅，法老师，你们觉得，我学得像吗？”

诸程站在房间镜子前，脸上画着浓妆，身上穿着黑色紧身裙。赵婷婷的光脑里和赵平的消息来往很少，诸程只能根据赵婷婷的说话风格来捏造出这么个形象。

法老师绕着诸程飞了圈：“很好，不过你的眼神最好再柔和一些。你现在的眼神看起来像是要去ww财阀竞选总裁。”

诸程对着镜子调整了很久，实在找不到那种柔和的感觉，最后只找到个墨镜遮一遮。

“赵婷婷，出发！”

*

戴斯酒店下，诸程拦住正准备进去的经理说道：“哎，我要见赵平。”

那经理是个四十多的瘦子，饶有兴味地绕着诸程看：“你是谁？”

“我是赵平的便宜女儿，赵婷婷，”诸程皱眉，不耐烦地催促，“赵平人呢，说好要去见我，一直不见人影。我只好来找他了。人呢，我要进去。”

诸程作势要冲进去，经理伸手拦住诸程。

“哎哎哎，你等着，我叫人出来。”

诸程哼了几声：“不能进去等吗？外面怪冷的，酒店好大啊，我要进去。”

诸程作势就要闯进去，经理伸手拦住诸程，“干嘛干嘛，在这里等着。”

看着经理立马派人进去，经理还在外面盯着自己，诸程继续骄纵地说：“赵平很厉害吧。”

经理眼中立马闪过不屑，很快又继续说道：“厉害，也是要替别人管家。这里不是你能造作的地方。”

诸程靠在墙壁上，一脸不服输地说：“噢，知道了，谢谢你啊，大爷。”

十分钟之后，赵平一直没来。诸程狠狠踹了墙壁一脚：“人呢？”

经理斜着眼笑：“赵管家很忙，你再等等吧。”

十分钟之后，诸程感觉按照自己的人设，自己应该发飙了，于是她趁经理不注意就往酒店里跑。

经理一把把诸程拉住：“你在发什么疯？”

“我说了我要见到赵平，我是他女儿，他要管我，不然我就告他。”诸程的声音又快又亮，恨不得方圆十里的人都听见自己的声音，“哼哼，欺负我年纪小，想拿捏我，我跟你说，没门……”

诸程同时感知到远处有车来，她想空中挥手：“来，来看看啊……”

经理同时也看到那辆象征ww财阀的车，立马着急地拉住诸程进来：“我带你进去我带你进去，别闹了别闹了……”

诸程撩了把碎发：“早说不就是了。”

*

诸程被经理带着从小门进去，一路上，经理都在叮嘱诸程在里面少说话少做事，里面都是大人物，一旦说错话就要得罪人的。诸程维持人设的同时也在观察，这宴会，可真够大的。

酒店的每层都有专人看管，除了机器人仿生人还有真人保安，而且里面有不少低等级的异能者。

下这么大手笔，为了什么呢？

穿过重重障碍，诸程终于被带到自己的“便宜爹”赵平面前。

赵平和诸程互相打量对方。

“爸爸，”这是个对诸程来说很陌生的词汇，“你好。”

赵平嘴唇动了几下，反而骂道：“你这穿的什么衣服，差点露屁股，快去换个正经衣服。”

骂人就好办了，诸程立马恢复自信状态：“好嘞。不过要说好，我来投奔你，你要给我安排工作啊。我的爹，我过的什么苦日子你知道吗？你在这吃香喝辣的……”

赵平的脸上青白交加，经理还在门口看热闹，被赵平驱赶离开。

“你先换衣服我再跟你说，”赵平嫌弃地摆摆手。

诸程态度蛮横：“你先说给我安排工作。”

“给你安排给后勤的工作，只用你帮忙看看机器人就行了，很轻松的，行了吧。”

好工作，进可调查人，退可控制机器人。

诸程靠墙比了个手势：“谢谢我的好爸爸。”

赵平嫌弃地摆摆手。

*

诸程换了个普通的女仆装，黑色长裤长袖子，又被赵平带去见人吃饭。

赵平在ww财阀工作二十年，颇有些号召力，别的人见诸程也给诸程几分薄面。只有几个年轻人对诸程有些爱答不理的。

“我的好爸爸，为什么那几个人不理我？”事后，诸程跟在赵平身边问。

赵平脸上难得露出副看不起的傲慢笑容：“都是跟着新总裁上来的，活不了几年。”

新人总裁叫乌停，是个病秧子，据说上位不正，底下的人都有些看不起他。

诸程和这新爸爸也待了一天，晚上吃晚饭时便找了机会问了下老葛。

“我的好爸爸，你知道二十年前，乌家那边有一个姓葛的保姆吗？长相很老实，做事很利落的一个二十多岁女人。”

赵平皱眉想了很久：“没有姓葛的。”

“不姓葛，别的姓也行。”

“隔三年会招一批人，你这突然问我我也想不起来。不过你说，做事利落长相老实，倒是有几个，”赵平脸上闪过深深的厌恶，“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就是看刚刚那些保姆都年轻漂亮的，好奇而已，”诸程歪头装做无知，“原来漂亮不是标准之一啊。”

赵平眉头舒展：“也不是个明面上的标准，但是算是个加分项。你不要想了，我不会让你做保姆的，伺候人的工作，你脾气又不好……”

诸程没有听进去，她的思绪有些涣散，她的感知告诉她周围有些不对劲。

很多异能素的味道，很杂，很散乱……

诸程将感知放在那里，那是群小孩子，最小的孩子才五六岁，大的才十一二岁，都是才觉醒的异能者，控制不住异能素，导致附近都弥漫着各种异能素的味道，像是打翻了香水柜子，味道厚重到令人作呕。

“爸爸，我头晕，”诸程面色平静地找了个理由，“我要回去休息。”

赵平被打断的神情闪了闪：“不舒服就回去休息吧，我送你，也再跟你强调点东西。”

诸程跟在赵平身后，路上赵平指着大厅一个神女雕像让诸程去拜拜。

“为什么要拜？”

赵平低声肃穆地说：“这神女像是十四区教会给老总裁做的，很灵验，宁可信其有不可行其无，快，听话。”

诸程懒散地跟在赵平身后拜了拜神女像。

这神女像位于大厅正中央，足足有三米高，神女双手合拢，像是在拥抱什么。

拜完之后，诸程被赵平带到酒店专门的休息房间，一房一厅，看来赵平不算完全没有良心。

“听着，晚上不许出去乱走，知道吗？如果实在有急事，给我发消息。如果我没有回你消息，从东南角那个最偏的电梯离开知道吗？”

诸程靠在门上，甜甜应了句：“知道了，爸爸。爸爸晚安。”说完，嘭地一声把门关上。

今天见到太多东西了，该从哪里开始查起呢。诸程一边换上紧身衣一边思考，病秧子总裁，不服管的人，还有几个在这里待了三十年的老员工，哪个更奇怪？哪个更可能知道老葛的消息？

老葛还不急，至少赵平这诸程可以再套套。

诸程现在最好奇的是那些才觉醒异能的小孩子，乌家把这些小孩子弄进来干嘛？难不成想培养自己的势力？

也不是没有可能。

那诸程可不能让他们如意了。

刚刚诸程就留了个心眼，留了抹异能晶子在这里，现在那抹异能晶子跟着那群小孩子到了个酒店的地下室。诸程查了，那地下室有进无出的，自己这个人是进不去了。

自己进不去，就让自己的异能晶子进去吧。

诸程找了个离地下室最近的花园长椅坐着，闭上眼睛就像睡着一样，实际上她的意识随着异能晶子不断下潜，来到一个防卫紧密的地下室附近，这个位置刚刚好，能看见地下室的全貌。

一个很大很大的房间，房间东西两边整齐摆放了两列玻璃圆柱型容器，容器里充满淡蓝色的粘稠液体，而在容器中心，是那些小孩子。

房间很大，只有滴答滴答的数据更新声音。房间的角落，两个研究员正在交谈。

“这批苗子不错，数据很稳定。”

“那当然，都第几批了，五十多批了吧。”

“可惜之前那些孩子了，技术不成熟，他们现在……”

“别想这么多，都是为了联盟……”

为了联盟，诸程听到这话感到作呕。她和黄阿婆聊天的时候，听黄阿婆说过。异能者，可遇不可求。可能一辈子不会觉醒异能，也可能下一秒就觉醒异能。有的组织为了培养异能者，就会用各种药剂诱导异能觉醒。

这是一场概率游戏，换句话来说，这是场赌博。

没人知道异能会被哪种药剂诱导成功，那些剧毒的药剂，大部分会让被害者瞬间死亡。那些侥幸活下来的极小部分，只有那么些微的可能觉醒异能。其他的，多是残了瘫了。

诸程感到一股恶寒，但是这里防守很严密，她做不到救下这么多人。

没想到ww财阀背地里做这种脏事，诸程意识返回身体，发了几条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