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众人依旧醉生梦死的活着,王子腾离开京城当天,王健亲自将人送出城外。
看着越来越远的队伍,王健微微握紧拳头,心里祈祷对方能够早日平安回来。
直到看不见队伍的身影,王健这才活动已经麻了的腿。
丝毫不知身后来人的王健,一个转身差点直接给对方来了个脸对脸。
瞳孔放大又缩小,腰部条件性的往后仰,身体的平衡被打破重心往后移。眼看着自己就要摔倒,右手习惯性的向前一抓。
抓住对方左胳膊的王健这才避免了摔倒,保持平衡站好松一口气后,他立刻行礼请罪。
感受到对方视线盯着自己的后脑勺,王健不由得想对方是不是真生气了!
过去二十来秒,司马昊焱这才收回复杂的眼神,让人起身。
沉默使场面越来越尴尬,王健想了好一会,“殿下怎么来了?”
看着早已没人的官道,司马昊焱微微眯起眼睛,“王大人任重道远,就想过来送送,只是看来我还是来迟了一步。”
“正所谓在其位谋其事,父亲虽被外派,却也是担忧京中。不过有殿下坐镇,什么牛鬼蛇神,定然会被收拾干净!”
司马昊焱转过身,视线扫过王健的眼睛,虽一触即离,王健却也不由得错开视线。
“嗯,回去吧!”
配合勤王的动作,原本在京中安静度日的忠顺王也有所动作起来。
先是以府中戏子逃跑为由,派出大量的府兵在京城内外查找。
看着找上门来的忠顺王府管家,王健直接笑了出来,“怎么,王爷这是认为是我们王家藏起了人?”
忠顺王府管家福洳挺直腰背勾起嘴角,“王副校尉说笑了,一个小小的戏子而已,怎么可能入得了您的眼。只是那人拿了王爷心爱的东西,这才让奴才带人出来找,不然就一个戏子,跑了也就好了,不然一个戏子,什么样的我们王爷找不到?”
稳稳站在门中间的王健却没有让开一步,“那什么戏子的,仔细想想,也就当初去赴宴的时候,我见过那么一面。不过也就见过那么一次,对方长个什么样,我现在都想不起来。不过有一点我现在却是确定的,就是王爷要找的人,并不在我们王家,福管家有功夫来我们王家找人,还不如带着他们去别处找找。说不得对方可就趁现在你与我纠缠的功夫跑了呢!”
福洳心中虽看不上王健,对方不点头,他也不敢硬闯进去找人。“若不是有线索,就是借小人一百个胆子,小人也不敢来贵府要人。若是校尉非要包庇对方,找人也不敢有意见,只是回去以后,主子问起来,找人也不得不实话实说了!”
王健微微抬起头,眼神不善的看着对方,“什么包庇不包庇的,是非黑白也不是由你空口白话的,若是有人证物证说是我们府里藏了那戏子,你只管叫官府的人来就是。父亲常教训我们,做人要正直,我既说没藏就是没藏,就算是到了陛下的面前,我也不会改一个字。”
福洳忍着心里的愤怒,“既然哥儿如此说,那小人就不多逗留了!”
看着福洳气哄哄的带着人离开,王健大声吩咐关门。
听着身后巨大的关门声,福洳回头冷笑一声。
不等到第二日,王健就收到了忠顺王府的帖子。
帖子上说什么没有调教好下人,冲撞了贵府抱歉一类的话,丝毫没有说那戏子的事。
看过帖子,王健笑着将其点燃。
看着王健丝毫不犹豫的将请帖点燃,小厮担忧的皱起眉头。对方可是王爷,自家小主子如此,岂不是给家里招祸?
瞥一眼担忧的小厮,王健丢掉手里快燃烧完的请帖,毫不犹豫的一脚踩过。
对方嘴里说抱歉,却还要人上门去参加宴会,这是道歉么?而且那戏子的事也是闭口不谈,说明对方还是认为是他们王家将人藏起来了。
王爷又如何?勤王只要敢动,他这个忠顺王还不立刻就是铁板钉钉的反贼?
“按照规矩送一份礼过去,就说我会按时赴约的!”
忠顺王邀请的人很多,来往的马车络绎不绝,马房更是早已爆满。
看着繁花着锦的王府,王健很难想象等它凋零的时候,该是个什么模样。
进入前院,王健被引至世家公子们聚集处。在他踏入屋子的一瞬间,屋里交谈声停顿了半秒。
勾起嘴角一眼将屋里人皆映入眼帘,在场大多都是世家子弟,中心处却站着一位与贾宝玉有七八分像的少年。
视线停留几秒,若不是他知晓真像,恐怕还真会吧把这人当成贾宝玉的孪生兄弟。
正在与人说笑的贾琏忙对其招手,“健弟快来快来,哥哥我好好给你介绍介绍!”
贾琏无礼的招手行为,直接让王健微微皱起眉头,对他招手的本人,却丝毫没有察觉不对。周围人也似看不了一般,没有一人变化表情,更没有一人站出来说一句。
深呼一口气,王健笑容不减的走过去,“琏二哥哥!”
“健弟你可算是来了,来来来,你看看他,有没有觉得眼熟?”
打量着面前华衣着锦的少年,王健故作思考,就在贾琏露出得意的那一刻,直接笑着说道:“琏二哥哥不说,我一进来就已经看出来了,说来这位兄弟是谁家?确实和宝兄弟有七八分像,若是两人站一起,简直就是照镜子一般。”
贾琏哈哈笑着,“我就说你不可能认不出,看看我说的对吧!”
华衣少年脸一垮,随后再次扬起笑容。堂堂一个少年,竟看着和女孩儿一般,像是时刻向人撒娇似的。
“琏二哥哥猜的可真准!说来今个宝兄弟怎么没有来,我还想着和他一起,这让岂不是所有人都得把我两当亲兄弟了?”
少年清脆的声音驱散了不少他身上的娇俏感,抚平了王健身上不少的鸡皮疙瘩。
贾琏尴尬的摸摸鼻子,贾宝玉现在可是臭名远扬,就算是贾母再怎么心疼,也不可能堵住别人的嘴。虽然荣国府的名声扫地,他却还是有些高兴的,这不忠顺王的请帖就到了他手里!
“甄弟果然还是小孩儿心性,就是爱玩儿。宝玉近来身体不好,只能在家中修养。对了我听说贵妃娘娘近来身体不适,可有什么我们能够尽尽心的地方?”
听着两人的话,王健差点没有直接笑出来,“莫不是这位甄兄弟出自金陵甄家?”
不等贾琏介绍,甄宝玉转过身,“正是,在下甄宝玉,想来这位玉树临风的兄长,就是王家的王家哥哥?”
王健笑着点点头,“说来你这应该是第一次来京城吧?当年我也在金陵待过几年,只可惜没有缘分得见,今个总算是见到真人了!”
看着两人谈笑风生,贾琏插不进话,只能气闷的一口气将茶杯里的茶水饮尽。
看着甄宝玉对贾琏露出得意的眼神,王健没有点破,反而恭维了对方好几句,这才让人满意的离开。
见人走远了,王健这才起身,亲自给贾琏续上茶水。
贾琏生气的转身,不接递来的茶杯。
见此王健轻轻的将茶杯放在对方面前,“琏二哥哥可是生气了?”
贾琏没好气的喝了一口茶,随即将茶杯重重的放下,“我就不信刚刚你没看出来!”
“果然是生气了,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好歹也是姓甄,与咱们从祖上就有亲。虽然父亲不在京里,我就是王家的代表,看在祖上的情分上,我也不能不理人吧!我与他也不过就是面子情,哪里比得上与哥哥的情谊。”
见王健和自己服软,贾琏似信非信的再次端起茶杯,“真的?”
王健用着再真诚不过的眼神看着他,“当然是比真金还真!”
迟疑了一会,贾琏这才松口,“行吧!这次我就相信你了。不过你来得迟,也没和那家伙怎么接触,别看他长得人某狗样的,和我们家的宝玉相似,实际他就是一个学人精。”
王健看看甄宝玉的背影,想想这人确实是和贾宝玉十分的像。穿衣、行为、说话就连名字都一样,不想让人多想都不可能。这甄家背后到底是什么意思?
“琏二哥哥说的这些我自然相信,话说今个来的人还挺多的,现在在京中能走这样脸面的,也是屈指可数了!可见陛下对王爷的看重啊!”
贾琏看看四周,随后靠近王健,小声的说道:“王爷是陛下的亲兄弟,我们这些做臣子的自然是比不了的,不说这些了。我可听说了,蜀中那边出现了一条金色鲤鱼,能够浑身发光不说,其头也酷似龙首,被它亲吻过的人,不仅能够消病,还能够得到祝福获得好运。人人都说这鲤鱼乃是祥瑞之物,也不知道今生我能不能有这个荣幸见上一见!”
王健诧异的看向他,“什么锦鲤?你这都是从哪里来的消息?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贾琏立刻就露出得意的笑容,故作神秘的好一番这才小声的说道:“这事还没有报到京里,我也是托了宝玉的福,这才能够比你们早知道几天而已。再过几天,勤王的奏折应该就要报上去,不日这锦鲤就会被人送来。只可惜此等好物,你兄弟我恐怕就没那个眼福了!”
“哦!这事怎么又和宝玉扯上了?我怎么不知道宝玉还和远在蜀中的勤王有什么来往啊!”
贾琏神秘兮兮的笑着眨眨眼,“佛曰不可说不可说,等事情定下来,你也就知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