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安宫,太子妃和向希瑶聊起了孩子,“云哥儿也太可爱了,知道我是他表姐,让启哥儿喊他舅舅”
启哥儿就是太子妃的儿子,与云哥儿一般大,云哥儿在建安没有同龄的玩伴,可开心了,后知道自己是舅舅更得意了,左一个外甥,右一个外甥的叫着,把太后,太子妃乐的啊。
向希瑶真是哭笑不得,他倒是能耐了,“他啊,就顽皮”
太后可不同意了,“五岁大的孩子,正是皮的时候,再说,我们云哥儿不止顽皮,还聪慧,还有孝心”,一早起来就过来陪着用膳,小嘴可甜了,奶团子一个,可惹人疼了。
向希瑶是知道爹娘喜欢夸孩子,可还真的没怎么夸过云哥儿,是真的闹,怎么到了太后的嘴里,就变了个样,还是云哥儿吗?“太后,您再夸下去,臣女都要不认识云哥儿了”
太后很是慈爱的点了点她的额头,“你啊”
眼见太后对瑶儿如此,眼见瑶儿如此姿色,太子妃就知道婉容所求的绝不会成,这两年不是没见过太后如何对婉容的,不冷不热,亲近中也带着疏离,从未有过如对瑶儿一般的疼爱,而瑶儿这样的颜色,皇上怎可能任她入别人怀,虽说皇上是明君,对女色不上心,可也是男人,见过这样的绝色,就算不爱,也不会任别人染指,这是男人的劣根本性。
婉容能放弃最好,十八了,不能再蹉跎了,可要是皇上真的纳了瑶儿,那么是不是会开选秀,婉容是否也在等这个机会?但,见过最艳丽的花,别的花还能入眼吗?
太子妃是真的疼周婉容,也对周婉容有着愧疚,所以这两年嘴上劝着,但还是会帮,可今日真的有些后悔了。
徐侧妃一言不发,脸上虽挂着笑,但心里恨不得撕了向希瑶,得了便宜还卖乖,装什么,还有太子妃,怎么之前没发现,还有如此谄媚的一面,呵,真真是可笑。
太后,太子妃,向希瑶三人说说笑笑的,当然了,至少表面看是如此,无人关心徐侧妃,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哭闹,这是孩子的哭声。
太后:“怎么回事”
福秋忙出去,天啊,这是怎么了,三个孩子怎么都脏兮兮的,“这是怎么了,小公子可还有事”这问的自然是云哥儿。
云哥儿摇了摇头,“福秋姑姑,云哥儿没事”
福秋又问起江丽,“这到底怎么了”
江丽一脸的自责,“先去面见太后”
福秋也不问了,带着他们进了殿。
徐侧妃早就听出来是团哥儿的哭声,有些烦,但还是担心的朝门口望去,看到在嬷嬷怀里大哭的团哥儿,忙接了过来,“团哥儿,别哭了,别哭,告诉母妃,怎么回事,谁欺负你了”又对着嬷嬷发火,“让你们看着,你们就是这么看的”
嬷嬷忙跪了下来请罪。
团哥儿在徐侧妃的怀里哭着喊着,还指着云哥儿和启哥儿,“母妃,母妃,打他们,他们欺负我,打他们板子,杀了他们”
“别乱说”徐侧妃还记得这是哪,“先擦擦脸”
可四岁的孩子哪知道这些,只知道母妃不帮他,大闹了起来,“我不要你,我要父王,我要父王杀了他们”
“放肆”太后沉了脸,这么小的孩子就喊打喊杀,足以看出平日看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徐侧妃跪了下来,“太后息怒,团哥儿还小,被欺负了,才胡言乱语的”
团哥儿也不敢闹了,有些怕的躲在母妃身后。
太后没理,让她跪着,“去传太医”,云哥儿和启哥儿衣衫又脏又乱,还不知有没有伤。
福秋应声是,出去让小太监赶紧去太医院。
向希瑶的神色也不好看,“云哥儿过来”
“姐姐”云哥儿跑到姐姐的面前,气呼呼的,“他抢启哥儿的玉佩,还弄伤了启哥儿,让他道歉,他还打人,打输了又哭,吵死了”
“是你们……”团哥儿又要吵,向希瑶轻飘飘的抬眸看过去,团哥儿突然好似说不出话来了,忙又躲到母妃的身后,脸色都白了,可这个姐姐好好看,又忍不住冒出头偷偷看。
徐侧妃正好捕捉到,又委屈又惧怕的把孩子抱到怀里,“向希瑶,你要做什么,他只是个孩子,你为什么要吓他”,还真是好一副慈母样子,是真是假只有她自己知道。
向希瑶拿起手边的茶碗就砸了过去,“闭嘴”
徐侧妃从未想过向希瑶敢如此,也就没来得及躲,茶碗里的茶水溅湿了衣裙,碎片划破了手背,血流了出来了,就连被抱在怀里的团哥儿也未能幸免,可他不敢哭。
徐侧妃她眼神冷了下来,自从进了东宫,还从未受过如此侮辱,“向希瑶,你大胆”
可一抬头对上了向希瑶的眼神,心漏了一跳,好漠然的一双眸子,好似一切在她眼里都是蝼蚁,让人想臣服。她才十五,怎么会有如此之气势。
向希瑶淡漠的说着对徐侧妃母子的通牒“你最好祈祷云哥儿没受伤”
虽未说全,但徐侧妃就是知道了她的意思,她要她们给云哥儿的伤付出代价。你甚至都不会觉得她在大放厥词,她会,会让她们后悔对上她。
云哥儿舍不得姐姐生气,抱着姐姐撒着娇,“姐姐,别气,云哥儿没事,他打不过云哥儿”
就算如此,肯定也会磕着碰着,向希瑶不放心,“玲珑,带小公子去后殿查一下”
玲珑应声带着小公子去了后殿。
太后:“江丽,到底怎么回事”
江丽跪下请罪,“太后,向姑娘,是老奴的错,没看好小公子”
正如云哥儿说的那样,团哥儿看上了启哥儿的玉佩,非要要,启哥儿自然不给,那太子送的,团哥儿就抢,还推倒了启哥儿,启哥儿的手都擦破了,云哥儿这时还没动手,而是让团哥儿把东西还回来,可团哥儿说他是奴才,让他滚,还故技重施的要推他,云哥儿怎么可能让他得逞,就动了手。
几个嬷嬷哪敢对小主子们动手,在一旁劝着,还是江丽让她们拉开小主子,才动了起来。
太后气的拍向桌案,“徐侧妃,你就是这样教孩子的”,四岁的孩子懂什么,都是大人教的
徐侧妃听的出来,太后是真的动怒了,“太后恕罪,妾身怎敢如此,一定是团哥儿不知从什么地方听来的,妾身回去一定好好管教”
东宫的事,太后不想多插手,可牵扯到了云哥儿,自然也不能轻拿轻放,先跪着,得云哥儿出来再说。
太子妃看着启哥儿手上的伤,眼眶都红了,“疼不疼”
“母妃,启哥儿不疼”启哥儿一直很懂事,“母妃不哭”
怎么可能不疼,都流血了,太子妃对徐侧妃的恨此刻达到了一个顶点,这些年,她已经不在意太子的宠爱,一心只想启哥儿安康长大,即便这样,启哥儿还是出了事。
启哥儿知道母妃最在意的是自己,拿过母妃手里的帕子给母妃擦泪,“母妃,启哥儿真的不疼,您别哭,一会眼睛要疼了”
这么懂事的启哥儿,让太子妃更心疼了,因着自己不受宠,连累儿子在太子不受重视,“是母妃对不住你”
玲珑带着小公子出来,气的不行,“姑娘,看过了,手臂和肚子上有些青紫,手腕都肿了”,小公子虽然皮,但也从未有过这么多的伤。
太后心疼了,“云哥儿过来,让太后奶奶看看”
“太后奶奶,云哥儿真的没事”云哥儿到了太后面前,举起小手。
太后也不敢碰,怕弄疼,手腕上又红又肿的,也不知伤没伤到骨头,“疼不疼”
云哥儿摇了摇头,“不疼”,打的时候不觉得疼,打完还是有些疼的,但他是男子汉,才不喊痛,“启哥儿比较惨,手都流血了”
太后这才把启哥儿也叫到身前来,手侧,掌心还有小手臂都破了皮,“太医怎么还没到”
“来了,太后”外殿的宫人忙道,“皇上和太子也来了”
话落,景墨尘就踏进了殿内,宫人,太子妃,跪在地上的纷纷行礼,“皇上”
启哥儿也行了礼,“皇上”
向家姐弟俩老神在在的,一个坐着,一个站着,丝毫不怕,安长福心想,向姑娘也就算了,一向如此,这小公子居然也如此的镇定,厉害了。
太后让太医赶紧先看伤,云哥儿自觉没事,让启哥儿先看,一溜烟的跑到了皇上的面前,“大哥哥,你是皇帝?那你是最大的那个对吗?是不是所有人都要听你的?”
景墨尘弯腰把云哥儿抱起,走到向希瑶身侧坐下,把小人儿放到自己腿上,“想要什么”
云哥儿:“那你能让团哥儿把玉佩还给启哥儿吗”
来的路上,就已经知道是什么回事了,景墨尘自然也看到他手腕的红肿,“没有别的了”
云哥儿有些困惑,“他就抢了玉佩”
景墨尘:“让他赔礼,罚他,这些都可以”
皇上这话让徐侧妃心里一沉,皇上这是要给向家撑腰?是为了向恒,还是为了向希瑶?
其实不过是骗她自己罢了,皇上一来,毫不避讳的坐在向希瑶的身侧,足以看出对向希瑶的不同,就因为那张脸吗?
徐侧妃的心不停的翻腾着,忘记了分寸,忘记了规矩,直直的盯着坐在一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