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渊殿后殿,浴池,温泉应有尽有,当年是为了给景墨尘消弭戾气,让人特意开凿了池子,放了很多药材,更有鬼医以内力辅助,但也未能成功,最终还是用上了那串有着大师修为的菩提手串压制,不过温泉倒是留了下来,引活水而下,辅以药材,能舒筋活血,祛除疲劳。
景墨尘有时也会来泡一泡,但今日不知怎么的,总觉得这路变长了,走了好一会都没到,下意识的加快了脚步,安长福楞了一会,之后了然的点了点头,主子也是血气方刚的男子,之前无意是人不对,这人一对啊,可不就收不住了嘛。
玲珑和白芷见皇上过来,忙行礼,“皇上”
只见眼前一闪,人就不见了,玲珑下意识就要冲进去拦人,被安长福一把拉住了,“我的小姑奶奶,你这是要干嘛”
“什么干嘛,姑娘还在里面啊”玲珑着急的不得了,想要推开他,可安长福哪是她能推的动的,又急着去喊白芷,“白芷,你就干看着啊”
白芷很无语,“好了,你俩都别闹了”,姑娘之前说过,要是皇上来,无需拦着,玲珑这丫头忠心是忠心,就是有时脑子不太好,总是不合时宜的操心,可就这有些转不过弯的脑子居然对药和毒有着很高的天分,不得不说,老天爷还是很公平的。
额,玲珑尴尬的笑了笑,还真的忘记了,“对不住啊,安公公”
安长福理了理被弄乱的衣袍,“没事,玲珑姑娘对姑娘是一片忠心”,没武力,却会掐人,我去,还挺疼,但他是谁,他可是安长福,怎可以做出揉这个很不体面的举动呢,忍着,不能让十一笑了去。
玲珑也知道自己急起来会不管不顾,忙想给人揉揉,吓的安长福捂住了胸口,跳到一旁,很是警惕的看着她,如看登徒子一般,玲珑再傻也知道他的意思,气的鼻孔都冒热气了。
白芷抬头望天,誓要表明自己不认识这两人,嗯,今夜满天星辰,真真是好看。
在暗处的十一看的是津津有味,哈哈,找个机会跟这个叫玲珑的女子讨教讨教,能把安马屁吓成这样,太爽了。
虽然闹,但他们也都小心的不发出声响,可不能打扰到里面的人,不过真的想多了,满池的春色早已占据了所有感官,让人沉沦。
景墨尘站在池边,眸中波涛汹涌,背在身后的手转着拇指上的白玉扳指。
美人慵懒的趴在池边好似睡着了,青丝散落遮住如玉的后背,水雾升腾让一切如梦似幻。
眼前的所有与那些时日梦里所见的合二为一,那些朦胧也清晰了起来。
景墨尘解开腰封,脱掉外衣,只着里衣慢慢的进入温泉里,水漫过腰腹,层层波涛袭向那侧趴在池边的美人,危险渐近,但美人无知无觉的酣睡中。
热气熏人,香汗淋漓,本想吞噬美色的人突然就停下了脚步,眼神随着那汗珠而行,看它从额头而下,一点点的沾染美人香气,最后换过高山,与池水融合。
真让人嫉妒啊,野兽有着绝对的领地意识,是它的任何东西都不能染指,哪怕是一株草,一朵花。
好热,本就是活血的温泉,再加上一座活火山罩在身前,假寐的向希瑶感觉人都要化了,这人搞什么,从进来就一直盯着自己,即使没睁眼都能感受到火热,也在期待着,可这么久了,居然还只是看着,真是多说激情都快消散了,“有话就说”
景墨尘看出她的不耐,眼里闪过一丝笑意,“睁眼”
什么鬼,就这?真的不太想理,但如此低哑的声音,很是勾人,向希瑶睁开了双眸,水润莹亮混着春情,意有所指,“所以,皇上是想要做什么”,这宽厚的肩膀,结实有力的手臂,还有那健壮的身体,不管见几次都很让人垂涎欲滴。
很是明显的吞咽声响起,让景墨尘有些无奈又有些得意,还多亏了这副皮囊,要不然都不一定能得到她的垂青,“小馋猫”
“食色性也,皇上,憋太久对身体不好,适当的释放才能长命百岁”,向希瑶觉得自己就是那拐带好孩子的坏孩子一般,“听姐姐的准没错,你试一试就会知道其乐无穷了”
可没等她伸出魔爪,就被眼前人抢了先,大手带着潮湿抚上了她的眼角,没有别的动作,只是在眼角处摩梭着,好似在寻找什么,向希瑶有些莫名,直起身子从池边滑到了他的身前,想要探寻他的想法,还未问出口,就听他说了一句,“眼角的血痣没有了”
景墨尘说着她与梦中人的不同,更没说出口的是,眸中的恨,自厌没有了,更多的是清澈透亮,是灵动鲜活。
向希瑶有一瞬的漠然,她当然知道血痣是什么,那是自己灾难的开端,是人人喊打喊杀的邪魅精怪所在,是她冲动之下拿簪子挖去的存在,“你怎么知道”
景墨尘未错过她升腾起的戾气,很是心疼,“我看到了”说着低头在她的眼角落下一吻,“那夜就在这,你出现了,很美,很媚,让我爱不释手,让我神魂颠倒”知道她的不忿,她的恨,让人靠到心口,“向希瑶,那不是妖邪的印记,更不是什么上天警示,不过是无用的人为了心安理得找的借口,牺牲你换来他们的苟延残喘”
尹瑶希从一个懵懂的小姑娘摸爬滚打成了太后,什么都见过,什么都经历过,也是到了生命终结时才懂,什么天罚,什么美人误国,都他妈的是放屁,不过就是一帮无能的男人死要面子所找出的借口。
“有自信是好事,可别过了头,到时候成了自负可救不了你”此刻的向希瑶带着犀利,带着妩媚,如锋利的宝剑带着馨香,在景墨尘的心口轻轻的点了点,“景墨尘,你输定了”
最先动心的人永远不会赢,景墨尘知也甘之如饴,抓住她的手,承诺,“只要你的眼里心里没有别人,任你折腾,可要是你敢放别人进来,信我,你不会想看到那样的我”
要么她对自己动心,要么没心没肺的封印最好一辈子封印住她,如若有第三种可能,那么景墨尘自己都不知道能做出什么来。
如此威胁之下,向希瑶笑了,笑的很是放肆,能得举世无双的君王为自己折腰,真的让人很得意。
景墨尘知她笑什么,放纵她也放纵自己沉迷。
过了一会,向希瑶想起了他说的梦,也想起了自己曾做过的梦,从他怀里退了出来,扭头看了看四周,怪不得总好像来过此处,居然是梦里,可也太奇怪了,怎么会是同一个梦?难不成真的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景墨尘:“想什么”
向希瑶抬头看他,眼里水润闪着恶趣味,“你说你梦过我在这个池子里,那当时的我在干嘛?,是不是不着寸缕,是不是贴着你,是不是让你理智全无”
边说还边贴近了,这下真的是无处遁形,景墨尘的黑沉的眼眸里压制的疯狂涌了上来,大手把住她的后脖颈,“你什么都没做,只是出现就让我情不自禁,短短一息间就消失了,但你想知道你消失后我干了什么吗”
额头相抵,呼吸交缠,向希瑶本能的察觉到了危险,可前有虎后有狼,逃不掉,躲不开,那就上,她的人生里还没有不战而败的。
太过突然,让运筹帷幄的将军节节败退,可将军就是将军,在了解了对方的路数后,反身压制,几招过后,反败为胜。
星星点点的夜空,热血翻腾的温泉,缠绵悱恻的气息,一个时辰后才平静了下来。
景墨尘看着靠在自己臂弯有气无力的美人,心情很好,让人送了干净的衣裙,亲自给人穿好。
白芷听着主上温柔的与姑娘低语,只觉得惊悚,退出去后,还带着些惊慌。
安长福用眼神询问,虽白芷未说,但也明白了一二,“习惯就好”
算了吧,都看过不知多少回了,也没见自己习惯,白芷平复了心情,决定不为难自己。
景墨尘抱着包裹的很严实的向希瑶出来,神色餍足
安长福和白芷都低下头,好在玲珑去歇着了,要不然搞不好还能问上两句,姑娘是不是不舒服,想想都挺尴尬的。
向希瑶趴在景墨尘的肩上,腿圈在他的腰上,神色恹恹,“会不会太掩耳盗铃了”
“什么”景墨尘低头凑近听她呢喃,“我们这样是个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也不知他有什么毛病,去寝殿而已,又没什么人,非要一件件给她穿上,到时还要脱也不嫌麻烦。
景墨尘哭笑不得,不知情的听她这话或许真的以为他们怎么了,可实际上并没有做到最后,说了要等大婚,自然不会食言,或许也因此,这姑娘肆无忌惮的很,想着她那些猝不及防的手段,真是又心疼又舒服,那是他所不曾参与的过去,是她褴褛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