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蒿冷笑没接话,指着外面,反问道:“和尚,对于一个寺庙,房屋数百间,金粉铜佛像数百座,金砖铺地,白银为墙,如此奢靡,难道也是佛祖老人家定的?”
“阿弥陀佛,施主着相了,因佛有大伟力,才能享受信徒之供奉!”和尚一脸慈悲地道。他的意思是,只有这样,信徒才会敬畏。
“哈哈哈!”严蒿大笑,“大伟力?没见你们降过一个魔,没见你们为万民做过任何事,只是一张嘴皮子,哄骗世人罢了。罢了,罢了,多说无益!”
这话一出,和尚终于怒了,慈眉善目不见了,严蒿看到了一丝凶光。
“难道施主不知道这寺庙是宣德皇帝下旨扩建的吗?你这是在质疑大雨皇帝?”
“自然知道,但是正因为如此,尔等更应该懂得感念先皇恩宠,为这个天下做点什么,而不是坐在这里,心安理得等着收钱。”严蒿自然不会中这和尚的计,直接用皇上怼了回去。
佛门的套路,无非是愚弄百姓,欺世盗名,严蒿又岂会有好脸色。在前世严蒿曾经去过香格里拉,在路上遇到过寺庙,当时还好奇寺庙附近的荒野为什么有一个孤零零的派出所。后来司机解释说,不过是看守而已。
看守……字不多,但意思算是出来了。
只知剥削,不知贡献,在历史上,不知搞垮了多少朝代,贪墨了信徒多少救命之钱,却只会高高而坐,念两句狗屁不通的经文。
和尚阴冷的目光如同刀子:“不知施主可否报上名号?”
“很快你们就会知道了!”严蒿洒然一笑,他摆了摆,没了兴趣,转身要走。
和尚又岂会让严蒿离去,冷哼一声,挡在了严蒿的面前:“这位施主,有辱佛祖,何不滞留三天吃斋念佛,向佛祖赎罪?”
严蒿哈哈大笑:“开玩笑,你是想私禁我?”
和尚似笑非笑:“自然不是,而是先让施主知道佛之伟力,刚刚施主不是问了么?”
此时,几个和尚围了过来,一个个融武有力。这种体魄,又岂是吃斋能够养出来的?好一个慈悲为怀吃斋念佛的寺庙。
严蒿冷下脸来:“光天化日,拘禁百姓,无视国法,你就不怕顺天府抓你等?”
和尚双手合十,慈悲道:“阿弥陀佛,顺天府也有佛之信徒,自然会支持我佛教化之行。”
不过,正当和尚想要硬来的时候,外面突然闯进了一群人。
一个个锦衣、佩刀,精神抖擞,强悍煞气,将这些和尚全部给包围了起来。
“严阁老,小的来迟,请降罪!”
为首的是锦卫千户陆安,锦卫首领的侄子,是这一次嘉嘉派来保护北国使者的。
严蒿颌首,转身对那脸色发白的和尚,微笑:“现在知道我是谁了吧?”
和尚冷汗涔涔,喉咙干涩:“严蒿,严阁老大人……请恕贫僧有限不识泰山……”
严蒿冷哼拂袖:“现在求饶?晚了。”
对陆安道:“这和尚竟然胆敢私自囚禁我,把这些和尚抓起来,送到顺天府审一审,虽然宣德先皇给了这大觉禅寺恩荣,但是这些和尚竟然不知报恩,反而意图私禁一朝阁老,而且我看这寺庙已经远远超出了所规定的规模,钱财无数,我怀疑他们意图谋反……”
一定大帽子扣下来,那和尚差点给吓死,连连磕头:“冤枉啊,大人,冤枉啊,这寺庙可是先皇敕建的啊!”
陆安有点犹豫,先皇的名头让他有点害怕。
严蒿这时却冷哼一声:“这寺庙还是建于辽代呢,难道你们是辽代的后代?真是笑话!”
陆安一听,也对,所以二话不说,命人抓人。
这些和尚一个个都不敢动,这可是锦卫啊,皇上亲卫,威名让人闻风丧胆,他们岂敢反抗?
严蒿也不是要抄寺庙,只抓了这几个和尚教训一顿就好了,现在不适合大动干戈。
那些信徒虽然不知道这边发生了什么,但是看到锦卫出没,一个个战战兢兢站在外面,大气都不敢出。
严蒿大步离去,不过却没有发现十多米外女扮男装的柳别是和小青两人。
小青崇拜的看着自家老爷:“夫人,看到了吗?老爷好厉害耶,说得那和尚哑口无言!”
柳别是才哑口无言,原本她是想上香祈愿来着,结果听到了严蒿说的那些话之后,又感觉很有道理,她本身就不是那种‘女人无才便是德’的女人,她自己很有才气,也容易明辨是非,感觉严蒿说的挺有道理的。
于是,柳别是的三观再次崩溃,开始不太信佛了。
“回去吧。”柳别是道。
“嘿嘿,早就应该回去了,我早就觉得佛不可信。”小青道。
两人在护卫的帮助下,一路出了寺院,来到了山下的广场,结果却看到某一处集齐了许许多多的人,围城了一个圈,里面传来了一阵阵哭声和叫骂声。
“哎呀,这对母女真可怜啊,不过是撞了一下那个人吗?竟然被这样打骂!”
“那人是谁啊?竟然这么嚣张跋扈?光天化日之下做出这等事?”
“不知道哦,肯定是什么公子哥吧。”
“肯定不是什么公子哥,甚至不是大雨人,因为他们说的话完全听不懂。”
“听说好像是北国藩国来的使者来大雨学习的,你们看他们的周围,有几个锦卫保护着。”
“可恶,一个小小藩国竟然敢来大雨撒野!”
不少人听后义愤填膺,因为在他们看来,北国不过就是一个山旮旯地沟,现在竟敢如此对待大雨百姓?
柳别是听着全经过,皱着眉头,她想起了老爷就是接待北国使者的。
“他该不会帮着那北国使者欺辱大雨子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