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蒿走进王哲斋府邸,面色冰冷。
他刚刚在外面就隐隐约约听到了这些人在骂自己无耻啊、明珠暗投啊之类的。
严蒿已经将这些人打入了黑名单,准备什么时候好好折磨这些贱人一翻。
“王大人,听说你手中有《河图》真迹,是否可以拿出来一观啊?”
严蒿直接无视了其他的官员,开门见山问道。
王哲斋虽然刚刚还挺硬气的,但是现在真正跟严蒿面对面的时候,还是有点心虚,没敢拒绝,回房间里面重新拿出了《河图》。
严蒿的前身有两项非常出名的技能——青词、书法。
青词指的是祭文,因为嘉嘉喜好修道,经常要向上天祭祀,所以就需要青词,而青词的特点就是天马行空,风雨雷电,一般的官员一写这东西肯定非常头疼,为严蒿是最为厉害的青词高手,历史第一也不为过。
除了青词之外,严蒿的书法也是极为精深,非一般人可比。有个事例是清朝京城有顺天府乡试的贡院,这是一个为朝廷选拔俊才的堂皇之所,但是悬挂的竟然是严蒿题写的匾额-【至公堂】。乾隆帝感觉有点耻辱,这可是大米虫,所以想把它换掉,便命满朝能书者写这三个大字,他自己作为喜好舞文弄墨的天子,也写数遍。然而他发现,自己的御笔和其他人所书,都不如严蒿,只好作罢,仍然让严蒿的字高高悬挂。
由此可见严蒿的个人水平。
除了这两项之外,还有一项是历史闻名的,那就是——古董收藏。
但是……
现在这个穿越者严蒿却没有继承这些经验,结果严蒿看了这副《河图》之后,一脸懵逼。
严蒿心中暗道:“我完全看不懂啊,怎么办?我应该怎么才能装得我很懂的样子?”
表示很蛋疼。
想了想,严蒿只能大声惊叹,热情赞美:“天啊,果然不愧是世之珍绝,这《河图》简直太美了!”
随后,一堆赞叹。
不过,新司机跟老司机的区别就是,老司机可以一眼看出新司机到底是装逼还是真牛逼。
很明显,众人都发现了严蒿竟然是个古董画新手,没看懂《河图》。
如果严蒿知道自己露陷了的话,估计还会很尴尬。
“王大人,此画我太喜爱,请王大人割爱吧,我愿用10万两白银购买此画。”严蒿直接道。
严蒿开口就非常霸道,这幅画世间难求,无价之宝,他竟然才10万两,简直跟明抢没区别。
王哲斋直接气得炸肺,断然喝道:“绝不可能,严阁老就死了这条心吧!”
其他人也被严蒿的无耻给气到了,气得手都直哆嗦。
严蒿脸色顿时冷了下来:“怎么?不肯?我要的东西,还从来没人敢不给的。”
王哲斋直起腰板:“现在有了,严阁老,请你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严蒿突然笑了:“既然王大人不卖,那就算了。”
严蒿哈哈一笑,扬长而去。
王哲斋脸色铁青看着严蒿离去,心情沉重,那可是严蒿啊,一代米虫啊,岂能善罢甘休?
众人因为严蒿的事,所以兴致不高,很快相互告辞离去。
王哲斋坐在书房想来想去,都感觉事情不妙,刚刚还挺硬气的,但是现在想想却冷汗都冒出来。
“不行,要想个办法应付过去!”
突然,他想到了自己的舅舅陆治,他是一个名气非常大的画师,或许可以找到舅舅帮忙找一个临摹高手,临摹出一幅《河图》以假乱真。
想罢,他也待不住了,正好舅舅此时就在京城,王哲斋连夜寻找到舅舅陆治。
“《河图》?你有真迹?”
“有。”
“你是想找个临摹一份?”
“是的,舅舅,你快帮我找一个人临摹吧,人命关天啊!”
“你舅舅就行啊,不用找其他人。”陆治指着自己得意地道。
王哲斋大喜,没有想到舅舅是个临摹高手,简直太惊喜了。他连忙拉着陆治回府,连夜临摹《河图》。
而王哲斋不知道的是,他的其中一个朋友在离开之后,便跟人喝酒,然后醉酒后毫无顾忌地把今天发生的事给说了出去。
当王哲斋第二天上朝的时候,京城大部分的官员都知道了王哲斋手中有《河图》,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严蒿跟以往一样去讨要,然后被王哲斋拒绝了。
然后,这事就一下子传遍了整个京城。
一下子不少的百姓拍手称快,大赞王哲斋有气节。
不过这时候王哲斋已经差点气吐血了,恨不得掐死这个猪队友。原本他跟严蒿并不算结仇,但是现在一传到全京城,没有仇也变有仇了。
还好,此时舅舅陆治对《河图》的临摹就快完成了,再将它做旧之后就可以变成另外一份《河图》了。
让他感觉得庆幸的是,在这两天,北国使者前来向大雨朝拜,嘉嘉帝龙心大悦,派最宠信的大臣严蒿接待。所以这两天严蒿根本就没有时间去管王哲斋。
第四天的时候,陆治终于完成了对《河图》的临摹、做旧,两幅图摆在一起,虽然有不少细微的瑕疵,但是王哲斋却并不觉得严蒿那个菜鸟能够分辨出来。
“舅舅,你真厉害。”王哲斋欣喜地恭维道。
“还有不少瑕疵,可惜了。”陆治可惜道。
“没事,只要能够糊弄那个严蒿就好了。”王哲斋毫不在意地道。
完成了赝品,王哲斋便马不停蹄地将赝品送到了严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