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量的‘犯罪证据’面前,漕运使王德勇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并且供出了其他罪证。
百姓此时才明白,原本曲城不可能受灾的,但是因为这些人私自销售漕运粮,导致赈灾无法开展,最终造成了如今曲城尸骨遍地、赤地百里的惨况。
他们心中怒火越来越旺了。
罪人布政使张泉山此时已经冷汗直刷刷而下,他太小看严蒿了,他以为严蒿不过是想从融府那里敲诈一点东西出来,而现在看着百姓那沸反盈天的反应,还有严蒿在台上的煽动,这简直就是要撼动融府的根基啊。
“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张泉山暗恨自己,不过此时他已经上了严蒿的贼船,小命都拿捏在严蒿的手里,想要下贼船都不可能,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执行严蒿的计划。
这时,王德勇已经全部抖落出所有的罪恶。
严蒿一脸正气:“说,谁指使你的?”
王德勇:“是布政使张泉山大人指使的,背后还有融府在操控。”
严蒿扬眉大喝:“大胆,竟敢污蔑圣人融府,如果你说张泉山我倒是相信,但是你说那个全天下读书人的圣地、仁、义、礼、智、信的融府?我不信!你一定是在污蔑融府!那可是我心中无比向往的地方,他们绝对不会做出这样衣冠禽兽的事情!”
严蒿慷慨激昂,仿佛是自己被羞辱了一般!
就如同一个为了融府而战斗的热血战士!
王德勇囧:“……”严大人,你这戏演得有点过啊喂,这本来就是你指使的好嘛?
张景山囧:“……”我张景山服了,这演技,怪不的我输得如此惨烈。
宋时雨、吴多星等知道内情的人,此时也跟张景山、王德勇一样,无语望苍天,感觉自己修炼还不够。
而百姓呢?此时也微微愤怒了,竟敢污蔑融府,融府可是曲城的象征啊!然后看到严阁老如此看重融府,心中暖暖的,严阁老不像其他外来的官员那样仇视融府,这说明他重视我们这些曲城人,好感动啊,有点流泪的冲动。
不过,人群中的融府嫡系子孙融尚,此时却脸色愤怒,死死的盯着严蒿:“可恶,这一定是严蒿的奸计!”
随后他脸色一变:”不行,必须要马上将消息传回融府,让融府商量对策!“
想到此,融尚悄然离开人群,找人去送消息。
此时王德勇却一脸冤屈,大喊冤枉:“严阁老,冤枉啊,真的跟融府有关啊,融府操控着整个曲城的各种渠道,如果没有他们,岂能那么快将200万石的漕粮卖出去?就算是六大粮商加在一起也没有这个能力啊!”
严蒿一脸‘不信’,‘厌恶’地看着王德勇:“我不信,你有本事继续吹!”
王德勇含冤大喊:“严大人,我有证据,我有证据证明这事是融府操控的!”
严蒿‘为难’,对着百姓道:“这罪臣王德勇死口说跟融府有关系,虽然本官不信,但是为了能够让各位父老,诸位百姓看清这王德勇的嘴脸,我觉得可以看看他给的证据。”
百姓轰然叫:“好!”
很快,王德勇就‘供’出了罪证,锦卫东厂飞速赶过去,过了差不多一炷香的时间,锦卫、东厂回来,将证据拿回来了。
“竟然有账簿,还有信笺!”严蒿‘大吃一惊’。
经过一番‘审查’之后,严蒿一脸悲痛,当场对着百姓们神情低落地说道:“虽然我觉得融府应该做不出这样的事,但是这证据很明显指向了融府在幕后操控……我……我……”
严蒿‘伤心’‘无语凝烟’。
看到严阁老这样,百姓不敢置信。
“真的是融府卖的漕粮?”
“应该不可能吧?”
“为什么不可能?200万石啊,除了融府,谁能够一下子卖出去?”
“想不到啊,想不到啊!”
一群百姓有的相信,有的不相信,但看到严蒿如此‘悲痛’,也不由得有点相信了。
王德勇此时一副悔恨的泪水(蒜头,严蒿友情资助),悲呛道,感天动地:“微臣其实根本不想要这种不义之财,毕竟这可是关系到京师百万百姓以及皇帝陛下的重要粮食,微臣一直不敢做,但是没有办法啊,这融府微臣根本不敢得罪啊,所以只能被融府强逼着,把这200万石卖掉了。自从卖了这些粮食之后,我每夜都做噩梦,睡不着觉,感觉自己对不起列代祖宗,对不起皇帝陛下的厚恩……”
王德勇不断抹泪(抹蒜头),泪如雨下,连哭带诉,声音极为悲戚,让百姓心中不禁震动。
严蒿和锦卫、东厂们,一个个脸部抽搐。
张景山、宋时雨、吴多星囧了一脸:“深藏不露的高手啊。”
严蒿‘厌恶’地踢一脚给王德勇:“来人,将犯人压下去!带犯人宋时雨、吴多星上来!”
王德勇退场,跟宋时雨、吴多星上场,双方迎面相遇的时候,王德勇将大蒜瓣偷偷递给宋时雨、吴多星,两人心神领会。
然后宋时雨、吴多星开始展现出他们的演技,眼泪鼻涕横流,哭喊着陈述自己的悲惨命运,什么旱灾一来,家破人亡,听得一群百姓同情不已。不过当百姓听到宋时雨哭着说说组织了一个马贼团伙自救,差点没气坏了,这就是你当马贼的理由?然后吴多星又说接到融府人的秘密传信,要他们刺杀大米虫严蒿,事后可以给十多万两报酬,他们为了活命,只能接下这个任务了。
此时,融尚已经发消息出去,然后折返回来了,结果正好听到了宋时雨、吴多星的‘罪状供述’,吓得他脸都白了,冷战哆嗦。
“这绝对是故意针对融府的大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