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想的？”李觉头晕得很，瞥了一眼纪云妄，伸直腿想碰他，却被绕开，纪云妄将酒店的窗户打开。

“一股子酒味。”纪云妄将自己带来的醒酒茶跟早餐放到了桌上。

李觉知道纪云妄的性格，顿时酒醒一半，猛地坐起来，“你逃避问题？！你小子有鬼。”

“我能有什么鬼？”纪云妄背对着李觉自顾自地吃早饭。

李觉找着鞋，就凑过去看纪云妄，那叫一个神清气爽，指着厕所说，“你要不去厕所照照镜子，高兴成这样，没鬼我跟你姓。”

“一般吧，洗漱完再吃。”纪云妄拿走李觉顺过去的豆沙包，放回原位，嘴角仍然是那抹微微上扬。

“你笑个屁。”李觉听不到实话越想越气，将桌上的纸当武器丢纪云妄身上，郁闷地去洗漱。

不过仍然不死心，靠在门边暗暗观察纪云妄的动作。可他眼里，这货只知道专心吃饭，手机都没拿出来过。

他清了清嗓子，“限你在我洗漱的时间内组织语言，老实交代。”

李觉跟纪云妄高中的时候很合拍，关系贼好，他不可能不知道关于纪云妄的事，除了，纪云妄的暗恋对象。

死鸭子嘴硬，谁都有，李觉没想逼纪云妄说，但他不许纪云妄这么偷乐，成没成总得一句话。

“我就是高兴，同学聚会嘛，高兴。”纪云妄笑着说话，那股子欠压都压不住。

李觉用冷水冲洗脸，把碍事的头晕给消退下去，把自己昨天的记忆从头到尾捋一遍，很快得出结论，“你小子不会打班长的主意吧。”

凭昨天那么多老同学，纪云妄就跟谭宜佳有说有笑的，他越想越合理，随便扯两张纸巾擦脸，到门口盯着纪云妄的反应。

“班长那边虽然分分合合，但一直都是他俩，你横插一脚不划算，一来班长不喜欢你，二是邓舟不许。听劝，听到没。”李觉把可能得结果在脑子里过一遍，忍住不啧啧称奇。

纪云妄到底是担心他收不住，开了口，“不是，再不吃就冷了。”

“那你跟我细说。”李觉边刷牙边杵边上干等，明明都快被泡沫弄反胃了，还是撑着不去吐。

纪云妄看不下去，腾出一只手，在桌上写了个‘cat’，李觉跑去把牙膏沫漱干净，“cat，猫，我不是刚给你一只猫吗？你也太贪了吧，又要一只。”

“一只够了，你慢慢想吧。”纪云妄收拾好自己的残局，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翻看手机。

“你直接跟我说，会打扰你计划？”李觉整个人都麻了，他后悔昨天没全程录像，让纪云妄给钻这么大的空子了。

少年时不说，可以，矫情矫情，人之常情，现在都成年了，还藏，还藏。李觉剜了他一眼，才喝了口醒酒茶，大口吃东西。

“没有计划，我怕吓到她。”纪云妄的声音放的轻，惹得李觉一阵恶寒，转背骂道，“吃饭呢，别恶心我。”不解气，又拿桌上的水扔纪云妄。

水瓶稳稳入怀，毫无杀伤力，纪云妄顺手放到一边，专心手机。

李觉不是没抢过纪云妄的手机，每次都失败，所以干脆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但是纪云妄是个例。

好奇心可谓磨死人，纪云妄好不容易松口划了范围，“老同学”，李觉才乐呵呵的促成这场同学聚会，其实现在聚并不合适，大家都在各自忙碌，但是错过这个时间，他怕纪云妄的想法不再合适。

人毕竟不会一直都在原地，还一直都一个人，过了这村，就没这庙了，他可不想以后安慰纪云妄。

安静很久，“你有把握吗？”李觉突然冒出来一句。

纪云妄将手机息屏，颇为认真的想了想，“不知道。”

“你是真敢赌。”李觉这一刻理解了父亲眼中的自己。

“没有法则要求她必须喜欢我。”纪云妄的外表说这话可谓养眼深情，但是李觉没眼看，不想说话了。

两人在酒店消磨掉的时间很多，纪云妄的家就在郁阳，因为李觉硬说自己脸皮薄，非要住酒店，纪云妄才会一大早过来吃饭。

李觉玩手机消食，翻到一个有年头却热门的帖子，“如何遇到最好的人？”他直接留言，‘白日梦。’

反正他是唯物主义者，不写‘白日梦’也是写‘有钱’，“妄哥，你觉得如何才能遇到最好的人？”李觉求知心切就会规规矩矩称呼。

“运气。”纪云妄没有犹豫。

“我还以为你又能整一句爱情名言呢，运气算什么答案，你是上头了吧。”

纪云妄看向李觉，“大约是吧。”

“你是打算追人家吧。”

“嗯。”

“那你好打算打算，老子经验匮乏，帮不了你。”

“行。”纪云妄把水递给李觉，还是没打算透露。

知道的人越多，越容易误导她错误判断，纪云妄不想她是被人推过来的。至少爱情这件事，不能是别人主导，纪云妄想要的是两个人的互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