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龙一直不习惯这种乌烟瘴气的场所,索性去到后门抽根烟顺道喘口气,不知道从哪里的犄角旮旯传来唔唔唔——的声音。
草丛里多了个写着尿素的蛇皮袋子,里面好像有个人?
他解开了绑在袋子口的蝴蝶结,是耗子。
这人被五花大绑的绑了起来。
不用猜看这手笔就知道是某个死对头干的,他蹲下把耗子嘴里的塞的布条拿了出来,问道:“莫白干的?”
“卧龙老大呜呜呜呜呜呜您您要帮帮我啊,呜呜呜呜呜呜呜呜。”耗子双腿夹紧腿部都在颤抖,满脸写着蛋疼的样子,“莫白太不是个东西了,我就不是看他好看,我我就不是说他像个女人,就把我呜呜呜呜呜,卧龙老大您要替我报仇啊!他太狠了!”
“你看到他的长相了?”卧龙拿出手机把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拍的照片给耗子看,问道,“是不是他?”
“这个……像又不像,他的痣在嘴角,比比照片里的人还要英气一点……还有莫白脖子上面有玫瑰还是月季的红色线描的纹身反正那纹身蛮大领子遮住了只能看到一半……”
不知道为什么耗子说长得好看,像女人这些词的时候他第一反应会联想到那家伙……
“知道了。”卧龙叫来俩人招呼道,“去把昊哥送医院去吧。”
卧龙回到办公室把经理叫了过来,“今天晚上不营业,发个通告明天酒水免费。”
“诶好的老大。”
他打开平板查看公馆外面的所有监控,愣是一点没拍到,倒是后门为了防止有人在绿化带里大小便按了个小型监控拍到了一个人带着口罩一身黑衣服,这个人身材很很高挑头身比很好。
可惜只拍到一个侧脸,还是带着黑口罩。
算是长见识了。
——老地方。
卧龙起身走出了办公室,走到大厅经理见状立马迎了上来,一幅狗腿子的模样,“卧龙老大今晚这事儿……”
卧龙边走边对他道,“给店里的所有人通知下去,这事一个字都不准往外说,要是我在外面听到店里的任何事后果自负。”
“好嘞好嘞。”
卧龙突然在门口停下来转头对经理道,“还是老样子,奶糖给我拿点。”
“哦哦哦,好的。”
天台上的风呼呼刮过,幸亏是自己是寸头要不然肯定画面太美不敢想象,卧龙朝着在栏杆跟前背对着他的人说了一声道,“肖队又有什么事情?”那人转过身听到卧龙的话啧了一声,道,“什么叫‘又有什么事情’,怎么回事你?现在还开始不耐烦了?”
卧龙走到他跟前,从兜里掏出根烟点上,双手搭在栏杆上说道,“没有的事。”
“说说吧你哪什么情况。”
“简年华想吞了云北省这块蛋糕,把张伟杰的下家能撬走的都撬了,就那些跟着张伟杰的老人撬不走之外,都跟着简年华去卖化学合成的了。”卧龙吸口烟缓缓吐出烟雾,道:“莫白把耗子胖揍了一顿,下手太狠了鸡飞蛋打的,然后把人丢到华盛后门了。”
“他们内斗对于我们来说可是好事啊,这浑水越浑你在里面就越安全,抓住他们可就是轻轻松松的事情了。”肖恒道。
“简年华胃口太大,想要扳倒在云北扎根这么多年的张伟杰,难。”
“静观其变咯,他们犯罪都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时机合适立刻展开抓捕。”
“了解。”
肖恒瞄了一眼卧龙,道:“你最近和你那邻居小哥感情挺好?”
“还成。”
“你得记住你的任务,别对任何人有太多的感情,你要知道对任何人放下警惕都有可能对你是致命的。”
卧龙沉默不语,连着吸了几口烟。
肖恒继续说道,“你是个警察,是个卧底,你现在可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人,这种感情就是个定时炸弹你知道吗?”
“我知道!我怎么可能不知道?我只是,我只是……”卧龙深呼吸平复自己的心情,道:“他很像我以前的在福利院的一个弟弟。”
“你也知道他只是像,他不是也不会是。”
“我知道的,肖队,我知道。”
“你还记得自己在警徽下念的入警誓言吗?”
“我记得。”卧龙说。
“现在给我背一遍。”
“……”
“快点!”
“我宣誓:志愿成为中华人民共和国人民警察,献身于崇高的司法行政事业,坚决做到对党忠诚、服务人民、执法公正、纪律严明,矢志不渝做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建设者、捍卫者,为维护社会大局稳定、促进社会公平正义、保障人民安居乐业而努力奋斗。”
卧龙戳了戳卧龙心脏的位置,说:“你要对得起自己发的誓,对得起自己身上的这份责任你要时刻记住自己的身份!”
“我没忘,我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没忘就好,你丫就是一颜控。”
“……我得走了,还得向简年华汇报。”
“行,注意安全。”
“嗯。”
简年华在院子里的藤椅上坐着,茶几上摆着高脚杯里面装满红酒,本来在和球较劲的阿森见卧龙来立马叼着球跑到他身边和卧龙撒娇。
卧龙摸摸阿森的头接过阿森嘴里的球,丢到远处,“去,自己玩去。”
“坐。”简年华道。
“老板,莫白他们把耗子收拾了一顿,把人打包扔到华盛后门。”
简年华拿起茶几上的高脚杯抿了一口,冷哼一声,道:“上回是手指头,这次是整个人,我比较好奇下回是什么。”
“咳。”卧龙轻咳道:“正确来说不算整个人,耗子他鸡飞蛋打了。”
简年华皱了皱眉头,欲言又止。
卧龙接着说道:“本来他把人揍成那样已经够可以了,耗子好色见到莫白说他像个女人就顺道把人的小兄弟给咔嚓了。”
“有点离谱但又合情合理。”
“我在后门的监控了只看到了莫白的身影,不过耗子知道他的长相。”
“让耗子找到莫白干掉他,他是我们吞掉张伟杰的最大阻碍。”简年华道。
“明白了。”
“他们那些挣大头的下家不管用什么办法也得给我撬来,云北的最大的销售网在可在他们手上,我们想吞掉云北省这块地就得想要他的销售路子。”
“明白了,老板。”
“时候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嗯。”卧龙起身朝简年华微微鞠了一躬,转身离开简年华的别院。
卧龙到了莫白的房门口打算敲门,犹豫了一下又停住了。
不停的在他门前徘徊。
肖恒的话让他就好似掉进海里不停的挣扎,这种窒息感从未有过。
过多的感情是最致命的。
他把装奶糖的袋子挂在门把手上,正准备离开时里面的人开了门,看到卧龙的身影有些许惊讶,“你怎么在我门前?是要找我吗?”
他轻轻咳了一声道:“我回家刚好路过。”
“路过?”莫白发现了门把手上的袋子,拿了下来打开来里面装满了奶糖,莫白一脸不相信说道:“嗯嗯嗯,是,路过。”
“……顺手。”
“我搁里面都瞅你在我门前徘徊好久了,想见我就只说搞那么变扭干嘛?”
“我只是怕你睡了敲门打扰到你休息。”卧龙道。
“行行行,你进来做会儿吗?”
“不用了,我只想告诉你我最近比较忙不能给你做饭和接你上下班。”卧龙没有任何感情道。
“哦,好,你忙你的不用管我。”莫白道:“我过几天有副画要卖出去了,可以还你一部分钱,到时候把你银行账户发我。”
“嗯,时候不早了休息吧。”
“晚安。”
看着莫白渐渐关上的房门,卧龙的心脏控制不住的抽搐着。
他不知道自己对莫白说了什么。
可能以后和他只会是简简单单的邻居了吧?
卧龙说的是什么意思?他这是在和自己撇清关系吗?这样的话卧龙这条线算是断了。
看来只能从华盛会所入手了。
他承认卧龙说出不在管他的时候,心里有些不太舒服的。
莫名的失落感。
俩人躺在床上好像都失眠了,碾转反侧思绪不知道飘到何处。
理智都告诉他们身上所担任的排在第一才是正确的。
他是个普通人,从里到外都是无可挑剔的朋友人选,可是他不是。
下课少了教室门口等着他回家的人,啧,不习惯。
这习惯真tmd害人。
真尼玛操蛋。
看到空空荡荡的一眼都能够看全所有布局的家里,好像没有了任何吃饭的欲望,算了,收拾收拾去卖艺吧。
和上回一样,易哥还是坐在最中间的位置。
看其他人易哥阿谀奉承的样子,这个人不简单得想办法查到这个人的身份,莫白朝易哥笑了笑道:“易哥,今天想听什么歌?”
“唱你喜欢的,钱不会少你的。”易哥说道。
“好的,易哥。”
莫白唱着歌无意识瞄到台下的易哥,看他的眼神像是看着猎物般。
果不其然莫白下班后易哥把红色超跑还是一敞篷的停在门口,人坐在驾驶室里抽着烟等他,见莫白出来了朝他吹了声口哨道,“需要搭顺风车吗?”
“不用了,易哥我打车就好。”
“这个点这一片能打到车就有鬼了,上车吧。”易哥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赶紧上车,莫白也不在推脱上了易哥的车,那个人嘴角上扬有种逮到猎物的得意感。
“云路一号,谢谢易哥。”
“......”
看着易哥一种无法形容的表情,脸上挂着礼貌微笑说道:“如果您不顺道就算了,随便把我放在那个好打车的大马路上就行。”
“顺道!怎么可能不顺道呢。”简年易满脸笑容,显得更加不怀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