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现在不确定这位六皇子到底是不是幕后操纵这一切的人。
正想间,六皇子开口:“看来如今周公子已经冷静下来了,本殿便明说了,操纵这一切的是礼部尚书柳丞,而柳丞是五皇子的人。”
周同丰倏然跪身:“周同丰从此便是殿下的人,为殿下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六皇子眸中划过笑意,扶起周同丰:“周公子倒是比那个冒牌货聪敏。到了大殿之上,只管实话实说,有本殿在,定为你昭雪。”
周同丰:“草民多谢殿下厚恩。”
到了大殿之上,六皇子拱手:“父皇,周同丰已经带到。”
周同丰跪身:“草民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身吧。这篇文章可是出自你手?”
张公公接过文章给了周同丰,周同丰恭谨接过,看后:“回陛下,此文确是出自我手。”
五皇子行出:“父皇,事关重大,绝不能听此人一人之言。儿臣认为,既然是自己所写的文章必然可以背诵,便让两人当场背诵,以辨真伪。”
贤和帝点头,然两人均能背诵无误。
楚煜行出:“父皇,既然两人皆能背出,无法分辨,不若您当众出一题,让两人同撰文章。”
五皇子:“父皇,情景不同,所撰文章高低有所出入……”
六皇子打断:“便是再有出入,文风不会便,才学不会变。”
贤和帝:“便以何为仁政为题,一个时辰为限。”
一个时辰后,贤和帝看着两份答卷,眸色沉下:“五皇子、六皇子、太子你们也看看吧。”
三人看后,表情各异,尤其是五皇子脸都黑得能滴出墨了。
贤和帝沉声:“陈文,你可知欺君之罪是要诛灭九族的,朕现在给你一个机会,是谁……”
陈文已然跪身叩首:“陛下,下官……不是,是罪臣是受了蛊惑,说只要地此次主办者柳尚书银钱便可买到功名,银钱越多功名越高,我花了三十万两白银买了状元的头衔。”
柳丞跪身:“陛下,老臣冤枉。”
楚煜失笑:“柳大人可一点都不冤枉,父皇,柳府的管家在今早来了太子府,给了儿臣一本柳大人的私账,请父皇过目。”
贤和帝接过账簿翻看,看了楚煜一眼,后沉声:“柳丞,你还有什么话说?”
柳丞:“臣……臣……求陛下饶命!陛下饶命!”
贤和帝大怒:“即日起革去柳丞尚书之职,押入天牢,着刑部彻查此案。礼部左侍郎冯海晋升为礼部尚书,状元周同丰任礼部左侍郎,退朝吧!”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贤和帝起身:“太子,你随朕来御书房。”
楚煜走后,五皇子行到六皇子身侧:“六皇弟,你可要留心,莫要给他人做了嫁衣。”
六皇子笑笑:“五皇兄慎言。”
御书房内,贤和帝将账簿还给楚煜:“从前朕倒是没发现,太子竟有如此才干。”
楚煜:“若从一开始便如此,儿臣怕是活不到现在。父皇不必担心,儿臣对于您这个位置从来无意。”
贤和帝沉眸:“哦?”
楚煜失笑:“甲之蜜糖乙之□□,父皇这个位置太孤独了,也有太多的不能为,连宠爱一个人都要小心翼翼,儿臣不喜。儿臣向往随心所欲的生活,我知道这些说辞还不足以让父皇相信儿臣。”
贤和帝沉默。
楚煜继续道:“不瞒父皇,儿臣在青重山与师尊修行已小有所成,如今已达淬魂境,待帮助六皇兄夺得皇位,拿到父皇允诺的宝物后,儿臣便会随师尊离开武圣,继续修仙道,如此父皇可安心了么。若无其他事,儿臣告退。”
将出门时,贤和帝开口:“你恨朕么?”
楚煜笑了下:“父皇这话问的让儿臣如何回答呢?或者父皇想听到什么答案。”
贤和帝:“朕知道了。”
楚煜出了门,停身回首:“恨过。”
贤和帝抬眸看向楚煜,楚煜已然离开。
看着楚煜的背影,贤和帝第一次生出了不曾有过的愧疚,他似乎从来没好好看过这个儿子。
晚间,张公公恭谨道:“陛下,贵妃娘娘请您过去用膳。”
贤和帝:“回了吧,今晚我想去太子府用膳。”
张公公怔了下,随即反应过来:“奴才这便通知殿下准备。”
“不用如此麻烦,就这么过去吧。”
贤和帝到时,楚煜、夏无尘、清水仙师、听风四人正在用饭。
楚煜一脸不悦地瞥了这两位不速之客一眼。
“听风,这顿饭吃完,估计要好几天不消化了。”清水仙师阴阳道。
听风笑笑:“无妨,弟子肠胃好。”
楚煜闷哼一声,真想揍人,可偏偏打不过呀!正想着饭菜已经上来了,楚煜依着夏无尘的口味先给夏无尘盛出了一些。
夏无尘似是习以为常,刚要吃,清水仙师看向听风:“你看看人家的徒弟多会孝顺师尊,命苦呦,收了这么个徒弟。”
听风有些无奈地笑了下,也学着楚煜的模样给清水仙师来了一遍:“师尊,您老人家请用。”
清水仙师笑笑:“徒儿乖。”
听风:“……”
贤和帝在远处看着楚煜对夏无尘的照顾,若是朕从前待太子好一些,太子是不是也会这般孝敬朕……
想着看向张公公,张公公:“皇上驾到!”
楚煜起身相迎,其他三人几乎是在听到声音的一刻闪身离开。
“儿臣叩见父皇。”
“不必多礼。朕听闻太子府的厨子手艺十分不错,便想过来尝尝,可打扰了太子?”
打扰都打扰过了,问这一句有什么意义,楚煜回道:“父皇能来,是儿臣的荣幸。”
贤和帝笑笑。
楚煜命人收了这些碗筷,同时将方才给夏无尘夹好的菜让人给送去,在让人重新给备些主食与点心。
都交代好后才重新落座。
贤和帝笑笑:“看得出来你很看重这位夏仙师。”
楚煜不答,转言:“方才此处的三位,除了师尊外,另外两人皆是青重山的仙师,最不喜应酬,所以才躲开了,还望父皇不要怪罪。”
“无妨。”贤和帝回了句,“朕理解。”
一顿饭下来,贤和帝偶尔一两句问话,楚煜应付着答一下,再无他话。且楚煜基本上没有动筷。
用过饭后,贤和帝起身,楚煜相送。
离开太子府后,贤和帝疲惫地问了一句:“朕是不是做错了,这些年朕对这个儿子太冷淡了些。”
这话张公公哪里敢接,只是恭谨地跟随。
贤和帝叹息一声,太子从出生开始他便从未正眼看过一次,这些年太子被下面的奴才欺负他不是不知道,只是因对周氏的厌恶连带着也厌恶这个儿子,可有一天却发现这个儿子并不像周氏反倒更像他,想要修补这段父子情……
贤和帝笑了,易地而处,若是他,肯定也不愿意。
贤和帝走后,楚煜沉眸:“将这些处理掉。”
崇冷了然。
“处理完后来书房,我有事交代。”说完径自去了书房。
然一入书房,却见夏无尘正将一碗清粥放在桌案上:“阿煜,方才一定没吃饱吧。”
楚煜墨眸有些氤氲,行了过去:“师尊特意为我煮的?”
夏无尘点头。
原本心情有些低沉烦躁的楚煜,瞬间便觉得阴霾一扫而空,他的师尊,总是能在他感觉冷的时候给他温暖呢。
……
六皇子府。
“父皇晚上回绝了贵妃去了太子府用饭。”楚珏眸色微沉,他在宫中所倚仗的便是贤和帝的宠爱,若是贤和帝将宠爱给了楚煜,那他可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这种事他绝不能允许,“让母妃动手吧。如今的局面已经不需要这个太子助力了。”
“是,殿下。”
当晚,贤和帝便噩梦连连,上朝时也没什么精神。
接下来的几日几乎都是如此,于是贤和帝召来国师,国师掐指一算:“陛下。您这是沾染了怨气之过,陛下的情况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贤和帝想了想:“大概是从与太子用过晚饭后。”
国师又算了算:“嗯……近期国师只要不与殿下太多接触即可。”
“国师大人怕不是因为夏仙师的关系偏私吧!”五皇子行上前,“父皇,寅夜仙师乃是至尊之上的修为,不若让他也给您看看。”
贤和帝点首,寅夜行上前,指尖微动,贤和帝身上竟展现出暗黑气息,观其形状竟似太子楚煜:“陛下,如此怨气怕是要将太子禁足一年方可,否则恐折陛下寿命。”
贤和帝面露难色,楚煜上前跪身:“儿臣愿禁足以解除父皇之疾。”
贤和帝沉默,良久开口:“寅夜仙师。是否朕不见到太子便可?”
寅夜点头,贤和帝:“禁足不必,这一年太子不必上朝,如有要事可着他人代为奏请。”
退朝后,五皇子行到六皇子身侧:“看来我的六皇弟也并不是那般信任太子殿下么!”
楚煜当然看得出是六皇子做的手脚,六皇子唯一的倚仗是贤和帝,断然见不得贤和帝与其他人亲近,只是……还未卸磨便要杀驴,倒也真是蠢笨。
随即蹙眉,呸!谁是驴!接下来很长时间应该不会有人来烦他了,刚好计划计划,这京都好玩的好吃的了不少,嗯……也未必要在京都,可以去别处玩玩转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