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无尘看向楚煜:“阿煜,这个人于你可有用?”
楚煜忙道:“没有用。”
夏无尘了然,抬手一道杀阵直冲楚旬。
“师尊,且慢。”
夏无尘收手:“怎么,你舍不得?”
就算没用,也不能真一巴掌给他拍死呀。楚煜心下叹息一声,摇头:“不是,师尊他是大商楚家的嫡公子,若死在太子府会很麻烦。”
“好,我清楚了。”
楚煜心下松了一口气,哪料下一刻夏无尘一掌将楚旬等人震出卧房,后反手一掌直接将人打上了天。
楚煜怔了下,随后噗嗤一声笑出了声,这下楚旬怕是摔得够惨了。
就在此时砰得一声,卧房门应声关上,夏无尘倏然欺身上前,贴着楚煜耳边淡淡说道:“若再有下一次,飞上天的便是阿煜了。”
楚煜怔愣了一刻,师尊他这是吃味了。唇角勾起一抹弧度,一个反身将夏无尘按在门上:“师尊,这可是您自己送上门的。”
说完低首吻向夏无尘红唇,将要吻住时,门忽然开了,两人纷纷倒身,楚煜忙翻身垫在夏无尘身下,闷哼了一声。
夏无尘忙起身,同时扶起楚煜:“可伤到伤口了?”
楚煜故意捂着伤处:“嘶~好疼。”
夏无尘忙将人扶至床上:“我看看你的伤。”说着已经去解楚煜的衣衫。
楚煜眸中满是宠溺地看着夏无尘,傻师尊啊,还真是什么时候都不设防呢!您这个样子弟子实在忍不住想欺负您呀!!
夏无尘见伤口无碍,心下松了口气,这时,楚煜忽然握住夏无尘双手,反身将人压在身下。
“你……唔……”
楚煜已然将人吻住,这一吻格外热烈绵长,良久楚煜才将人放开。
期间,夏无尘不仅一次想要给楚煜震飞,可想到楚煜身上的伤终是没忍心,而对于这个吻他也并不讨厌,到后面也渐渐沉沦其中,最后甚至有些不舍。
楚煜沙哑开口:“那个……师尊,要不,今晚您与弟子一同睡吧?”
夏无尘怔了下,虽说……但他与楚煜还远远不到这个地步,开口:“嗯……我还有事,你先歇息。”
语落起身,却不经意间触碰到了楚煜的……,耳根当即红了,匆忙离开。
楚煜也没好到哪去,他便是脸皮在厚,在倾心之人面前如此失态也……不禁扶额,楚煜啊楚煜,我看你还有没有脸再见师尊:“崇冷,给我准备水,我要沐浴。”
崇语在一旁吐槽:“大半夜的,主子洗什么澡?”
崇冷白了崇语一眼,崇语这才反应过来,两人赶忙去准备水,泡了一个时辰,楚煜的燥热才稍稍退了下去,原来他比自己想象得还想要师尊啊!也不知还要憋多久,这……憋久了应该不会憋坏了吧?
“唉!”楚煜叹息一声,说起来,很快便是周家的烂事了!以周家那无耻的程度,若是知道他有一个十分看重他的仙师师尊,定然会缠上师尊,最近还是让师尊暂离太子府吧!
第二日,楚煜厚着脸皮见夏无尘,开口就是虎狼之词,磨了三日,夏无尘终于受不了了,暂时离开太子府躲个清净。
崇语看不下去了:“主子,您这样死缠烂打不对,被天天追着谁都会烦的,您得细水长流,尤其又是夏仙师这样的人更要多些耐心,您看您这一通神操作都把夏仙师给吓跑了!”
崇冷也没看明白楚煜这段时间的行为,过往楚煜待夏无尘都是小心翼翼,可这几天突然就穷追猛打上了,那眼神那模样简直就跟饿了好久的狼忽然看见一头又鲜又嫩的小肥羊一样,别说是夏无尘,就换做是他也得出去避避。
楚煜微微蹙眉:“崇语,你最近是不是太闲了?”
崇语忙摇头:“没,没,主子,我想起来了,方才还有些新到的信息没整理。”说完一溜烟跑没影了。
崇冷犹豫再三亦开口规劝:“属下看得出主子对夏仙师的确十分看重,但主子还当收敛一点,毕竟过犹不及水满则溢。”
崇语说楚煜还能不放在心上,可是崇冷也这么说,楚煜就有些拿不准了:“我最近真的很过么?”
崇冷点头:“主子做得的确有些过头了。”
楚煜揉了揉眉心:“好,我知道了,日后我会注意,如今师尊离府已经是事实,正好让他散散心,让下面的人盯着些,别让碍眼的人扰了师尊的清净。”
崇冷拱手退离。
楚煜轻轻叹了口气,除了这种方法能够让师尊毫无怀疑地离开太子府,唉!日后再慢慢挽回形象吧!
……
武圣国边境,楚旬爬起身黑着脸:“好家伙,一掌给咱们震出武圣国了!”
莫文:“主子,这位夏仙师乃是赤霄宗内门仙师,咱们与赤霄宗多有合作,着实没有必要为了一个楚煜得罪了赤霄宗。”
“一个内门仙师罢了!赤霄宗还能为了他断了自己的财路?若是此前,我还能略微敲打一下楚煜便算了事,但……如今我一定要让楚煜,当着夏无尘的面,在我身下辗转承欢。”楚旬眸中划过阴狠。
莫文还想再劝,终是沉默,他的主子从前不受家主待见,又受继母欺辱,若非手段狠辣,如何能有今日的风光?!楚煜以及那位仙师这一次厄运难逃了!
两人当晚便回到了太子府,管家向楚煜回禀时,楚煜一脸不耐烦:“好吃好喝的侍候着就行了。”
管家点首。
“太子殿下还真是让人伤心呢!”楚旬行入书房,“昨日因表明心意,在下才被令师尊收拾,到现在还疼呢!如今回来,殿下也不说安慰在下两句。”
“管家,你先退下吧。”楚煜打断了楚旬的话。
管家关门离开。
楚煜看向楚旬,只一个眼神楚旬心中便生出几分惧意,那眼神没有任何情绪,冷漠得仿若他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楚旬,从第一眼相见,我便看出我们是一类人!只是与我比狠,你还差得太远。”
“哦?”楚旬唇角勾起一抹玩味。
“六岁时,你为了能够让楚家老爷子看见你,将楚家继室所出的儿子锁在箱子里,七岁时,你为了独占鳌头,将最有竞争力的二房嫡子撞去河中,八岁时,你设局楚家继室与他人私通,也是在八岁时你设局让你的父亲亲手杀了他的儿子,九岁你将你那吃里扒外的未婚妻子骗入勾栏院,十岁你设局背叛你的好友摔断了腿,十一岁……”
“我做过什么事就不劳烦太子殿下提醒了,太子殿下直言说这些的目的为何便可。”楚旬温声说道,广袖中的拳已然紧紧攥起。
楚煜不紧不慢地给楚旬递了杯茶,唇角勾起一抹冷酷:“楚公子想不想知道同样的年纪,我都做了什么?”
楚旬优雅地端起茶:“愿闻其详。”
楚煜抬眸看向窗外:“六岁时,我亲手将给我母后下毒的那个宫女削为人彘。可惜那时我的刀法还不够纯熟,那宫女没过几日便死了,于是我又亲手将她的骨头剃了出来,研磨成灰,加上黏土烧制成了一套茶具,此后日日用这茶具喝茶……”
说到此处,楚旬一惊,茶盏落地,楚煜低身捡起茶盏,小心翼翼地放在桌案上:“楚公子放心,那般精心烧制的茶盏,我怎么舍得给别人使用呢。”
楚旬笑了下:“让太子殿下见笑了,方才的茶略微有些烫,在下一时没拿住。”
“无妨,楚公子可知那婢女的肉我是如何处理的?”
楚旬:“愿闻其详。”
楚煜笑笑:“我命人将其煮成了汤,以其他皇子的名字,说是鲜鹿汤送给了贵妃娘娘,亲眼看着贵妃将汤喝完,再借他人之口说出这汤的来历。那之后贵妃整整吐了半月,且至今不敢再食用鹿肉。”
楚旬只觉背脊发凉,楚煜继续漫不经心地说道:“你以为这就完了么?我还命人在贵妃日常用的胭脂水粉里加入那宫女的血,眉粉中加入那宫女的骨灰,不过她没用多久便发现了,有那么一段时日都神神叨叨的,后来请来了国师给了颗珠子才稳定了心神,表面上我人畜无害、懦弱可欺,可私下里跋扈的贵妃娘娘若单独遇见我腿都会吓软。”
楚煜见楚旬脸色有些白,笑了下:“说起来,都是孩童心性,总是带着几分贪玩。”
楚旬调整了下情绪:“若是别人这般害了我的母亲,我亦会用如此疯狂手段!”
楚煜忽然噗嗤一声笑了起来:“为母复仇,楚公子倒是看得起我。楚公子只要去查一查我六岁以前的经历,便知晓我是不是在为母复仇。今日先谈到此处,扶你主子先回客房吧。”
楚旬回到客房:“莫文,让人查今日楚煜所言是否为真,另外让人查查楚煜六岁之前的生活。”
两日后,楚旬便得到了结果:“莫文,明日便去同楚煜辞行。”
莫文不解:“主子为何忽然改变了主意?这楚煜年幼时不过过得苦了些罢了!”
“武圣国先王后喝下川肠的毒汤,楚煜就在身侧,且那时楚煜知晓,而楚煜如此对那宫女并不简简单单地是处置背叛他的人,而是在替那个宫女复仇。”
“替那个宫女复仇?!哪有用这种方式……”
“所以才有趣!才六岁的楚煜便有这般胆识,如今的手段又该是多么的疯狂残忍……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这么好的猎物了。”
“可既然主子对楚煜感兴趣,为何还要离开?反倒像是咱们被吓到了一般。”
楚旬笑笑:“有时候逼得太紧反倒会让猎物逃离,最高端的捕猎手法一定是有张有弛,先让猎物放松警惕,再徐徐图之才是最佳的做法。”
隔日,莫文向管家递上辞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