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李菲菲被慕容晟唤醒:“李姑娘，你昨日到底遇见了什么事？”
李菲菲看着陌生的环境:“我们怎么会……周羽……”
“放心吧，我们趁着周羽熟睡把你带走了。”慕容晟笑笑。
李菲菲紧绷的精神终于松了下来，忍不住哭了起来。
“你别哭呀！我最不会哄女孩子了，先说说是怎么回事？”
李菲菲哭得更厉害了，一旁东方旬抱臂看得有些不耐烦:“李姑娘，哭不能解决问题，我们虽离开了周羽，但难保他不会找过来，当务之急是说明情况，我们才有应对的方法。”
李菲菲忙擦了擦眼泪，将她与周羽之间的事一一说明:“我也不知为何，不过一刻的时间，他就变得如此厉害。”
慕容晟看向东方旬:“阿寻，我们要不要捏碎腰牌求助？”
东方旬摇头:“来不及，捏碎腰牌不仅仙师能够知晓，周羽也一定能感知，周羽一定能比仙师先一步赶到。”而且有仙师在他也不好出手。
“可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李菲菲开口，“他的修为真的非我们能敌，若非我的腰牌被他夺走，我早已捏碎求救。”
慕容晟:“我觉得李姑娘说得对，我们虽逃了，但其他弟子还在，他们并不知周羽的变化……”
东方旬打断:“若我所猜不错，周羽应该是被恶灵夺舍，若是我们求助，仙师到了，恶灵离开周羽，又当怎么算？”
“这……”慕容晟蹙眉，“不大好办。”
李菲菲沉默，若周羽真的是被夺舍，的确如东方公子所言，仙师到了发现并无异常，若在遇到危险，仙师们恐怕不会再相信他们。
“几位可是让我好找呀！”周羽笑道，“这么早离开，也不与我说一声，若非我在李姑娘身上施了道追踪阵法，恐怕还真找不到了呢。”
慕容晟笑笑:“我们这不是想着寻点水喝，见周公子睡得那么熟便没好意思打扰。”
“原来是这样。”周羽笑笑行向几人，与几人尚有三步之遥时倏然沉眸起掌袭向几人，东方旬早已料到，指尖快动结了道阵法挡下周羽。
周羽怔了下，退离:“你是什么人？”
东方旬淡淡开口:“有幸逃离又成功夺舍，便好好以这个人的身份活着，莫要自取灭亡。”
“以人的身份好好活着！”周羽狂笑起来，“我只求杀尽所有卑劣的人族。”
东方旬指尖微动，慕容晟、李菲菲只觉困倦，东方旬闪身扶住慕容晟后小心翼翼将人放下。
周羽大怒:“身为魔族竟对一个人族如此照顾，真是可恼！”
东方旬微微蹙眉:“你要清楚你在同谁说话！”语落化出本相。
周羽怔怔看着眼前之人:“您是赤炎魔尊大人。”
东方旬收起本相:“当年之战，我重伤逃离，为了躲过人族追杀，化作一只赤炎狐狸，奄奄一息之际被阿晟的前身所救。”
周羽攥拳:“即便慕容晟救了您，依旧无法掩盖人族的卑劣！灭族之仇属下绝不会放下。”
“时移世易，如今你所看到的所谓人族根本不是当年灭了魔族的那些人，这些人里面甚至有一部分是魔族子民的灵魂转世。而那些人如今已自封为神，想要报仇需入神界，凭你一个刚刚夺舍虚弱不堪的怨灵，入神界都难，何提报仇？！”东方旬看向周羽。
周羽攥拳:“可我既然出来了……”
东方旬打断:“去寻清水仙师，见过他们后再做决定，届时你是想要屠杀这些所谓的人，还是想要隐忍等待时机，我都不会干涉。”
“清水仙师？”
“去了，你便会明白。”
周羽闪身离开。
东方旬看着昏迷的两人指尖轻动，抹去了两人关于周羽被邪灵夺舍的记忆。
……
青明殿
清水仙师沉眸:“哦？有客人到了。”
周羽行入:“东方旬告诉我来寻您，您会给我一个选择。”
清水仙师唇角微微勾起:“魔族方方逃离的怨灵，听风你的人。”
听风上前看向周羽，满眸歉疚:“是本座愧对于你们。”
这声音，周羽不敢置信地看向听风:“魔尊大人，真的是您么？”
听风点头:“人族灭魔族后，无法诛杀本座，便将本座的灵识分离至鬼族，试图通过轮回抹杀本座……不说了，禁地中还有多少怨灵？”
周羽垂首:“很多怨灵几乎快要消散了，属下因为此前封印松动一刻逃了出来，但他们很多要么选择消散，要么化作屠杀人族的执念，没了神智，纵然放出也入不了轮回。”
听风沉眸，他早已料到这个结果，可当亲耳听见，还是难以接受。
清水仙师冷嘲:“早就知道的结局这一刻又在这感伤什么？！况且这本就是你们该得的报应。”
“你说什么！”周羽沉声，抬掌袭了过去，清水仙师微微蹙眉，听风早一步挡在清水仙师身前。
“魔尊，他如此辱我魔族您……”
清水仙师冷笑:“魔族！今日之结局不过是报应而已，你们曾经所为比之人族又光彩多少？！”
“你说什么？！”
听风叹息一声:“他是灵主。”
“灵主？！”周羽怔在一旁，这话出自任何人口中他都有一万种理由动手，可对方是灵主，被魔族与人族合谋灭族的灵族之主，他的确无话可说。
清水仙师懒散地起身:“明日我便去同青重仙师言明，将人要到我门下，你们许久未见想来有很多话要说，我就不打扰了。”
听风:“多谢。”
“大可不必，灭了神族之后，我们的账总有清算之日。”清水仙师随口说道。
不久后，青重仙师向众位弟子传达，周羽退出秘境测试，并被清水仙师收归门下。
……
午夜，周羽一人站在窗前，原本以为逃出来便能为逝去的族人复仇，可如今才明白时移世易，他连仇人的衣角都摸不着！他什么都做不了！想着用力砸向窗框。
“愤怒么？上古的亡灵！”
“什么人。”
“能够帮你的人。”魑罗随声现身，“好不容易逃离封印，却发现仇人已成为高高在上的神，一个无主孤魂如何与神相斗！”
周羽攥拳，怒目看向魑罗。
“你的仇人不是我，相反，我是可以帮你的人。你的尊主早已归来，明知你们被封印在何处却从不想着去解救你们，即便到了此刻他依旧没有破除封印的意思。而我可以帮你，纵然如今我不能去替你杀神，但破除这封印却还是做得到。”
周羽沉默。
“你难道不想与他们重逢么？你难道真想看着他们全部消散在岁月的尘封中么？你难道真的能够如魔尊那般心硬如铁么？！魔尊不曾被神族坑害，他没有见到你们死得有多惨烈，但你看到了他们的怨，他们的恨，真的忍心让他们长埋地下？！”
“别说了！”
“与我合作，我助你放他们重见天日，让他们的怨恨有处可发泄，让他们能够在弥留之际再无遗憾。”
周羽抬眸:“我需要做什么？”
“你只需拖住东方旬，让他与慕容晟分开片刻即可。”
“只需如此，便可打破封印？”
魑罗点头:“比起什么都做不了，试试也没有什么损失。更何况于你而言不过举手之劳。”
“好，我答应你，等到大考结束……”
“不，必须在大考期间。”
“好，三日后。我去引开东方旬。”
……
轩辕世家地界
听尘带着青重山弟子经过两日赶路终于到了上古遗迹入口。
轩辕昊一眼便看见了楚煜，眸中划过杀意，还真是冤家路窄。明知在轩辕地界还敢来找死，那便怪不得他了。
察觉冷意，楚煜微微蹙眉，就知道肯定得碰上他们。
“这不是青重山的弟子么？真是想不到偏居一隅的小仙门竟也敢打遗迹的主意。”一身着紫色锦袍的少年冷嘲。
这衣着应该是明神宗的弟子，前世楚煜虽修至至尊但很少离开武圣，对于其他宗门了解不多，不过多多少少还是知道一些。
当世九州修仙界以赤霄宗为首，旗下门人弟子五万余人，其中达至尊境者不下百人，而其宗门之首赤霄大帝更是到了大乘境，曾有数度飞升之机都被他生生拦下，立誓要以人力抗天道，想要让人可以通过修行能与妖神鬼并列，与天地同寿。
排名第二位的则是青霄宗，宗门人数过万，至尊境者不下五十人，青霄大帝的修为应该与赤霄大帝差不多。
排名第三的是轩辕氏……
而明神宗勉勉强强能排个第十位，至于青重山连前百都排不上，明神宗看不上也在情理之中。
楚灿微微蹙眉，虽然人在武圣，但对于这些宗门他也知晓一二，清楚对方他惹不起，只得强行忍下怒意。
那紫衣少年见楚煜等人不吭声，冷嘲:“好在还有自知之明，你们几个记住，一会儿入了遗迹，无论发现什么都要通知我们这种上等宗门，听见了没。”
楚灿攥拳，欺人太甚！方要开口回击，陈长风笑道:“通知倒是没问题，只是这里的上等宗门如此多，我们若是发现了该通知谁呢？”
紫衣少年:“自然是通知我明神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