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众人的议论声，饶是沉稳如轩辕昊也绷不住了，笑笑:“我们过来是听闻太子殿下也要前来拜师，想要偿还此前人情，如今殿下既不需要，我们也不必强求，日后定有其他机会偿还。”
……
“原来如此，我就说么，那么大的轩辕氏怎么能说没落就没落。”
“就是就是！这太子殿下也实在有些不知好歹了。”
楚煜连看都不看轩辕昊，散漫地说了句:“轩辕公子好意我谢过了。”
“太子殿下可再考虑一下……”
“不考虑。”楚煜直接打断。
轩辕腾与轩辕昊对视一眼，多年不见，这位太子殿下变了不少，要么就是真的被养得如此废，要么就是故意如此，不过既然辛苦跑了这一趟，定然不能白来，轩辕腾开口:“太子殿下，不若我们先给你测一下资质，让你心中也能有个大概。”
不等楚煜拒绝，轩辕昊已经拿出水晶石上前:“太子殿下只需用力握住晶石即可。”
楚煜笑笑接过:“用力握住？”
“嗯。”轩辕昊点首。
楚煜用力一握，晶石竟碎裂了:“我是不是用力太大了？”
轩辕昊又递过去一枚，楚煜再握依旧碎了。
轩辕腾沉眸:“兄长不必给他了，我看他就是故意的。”
楚煜一脸无辜。
此时，众人已开始入场。
楚煜看向轩辕腾，唇角挑衅地勾起一个弧度。
轩辕腾蹙眉，果然如他所料，楚煜并非被养废了，而是心思更加深了。不过这可不是结局。
想间，楚煜已经到了入门处，却被守在门口的弟子拦了下来:“你十年后再来吧。”
前世他被打了后便顺利进入了，看来轩辕二兄弟还有后招:“为什么我十年后再来？”
“因为你没有天资。”
“都没有测，你怎么知道我没有？”
“对，这位道友，太子殿下都没有测怎么知道他有没有天资，我这带着晶石，不若让太子殿下测一下再说。”轩辕腾行上前。
那弟子满脸不耐烦:“测吧，若是没有就走，有的话就入内。”
“那凭什么只有我测，他们都不用。”
“因为只一眼，我便看出你没有天资，其他人我看不出来。快些测，别耽误时间，不测就离开！”
呵呵！那您这眼长得可真有针对性，就不能挑个差不多的借口么？！
轩辕腾的晶石本来就是死晶，别说他就是青重仙师来测也没天资。这种事就算让上面的仙师知道，也不会过问……
楚煜刚想到这，就听到熟悉的声音:“我竟不知青重山什么时候多出了这么个规矩。”
师尊！怎么会过来？楚煜眸中满是暖意。
夏无尘看向那弟子:“一个人天资如何，未经测试，我都看不出，你是如何看出的？”
那弟子吞吞吐吐地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夏无尘顺手接过轩辕腾手中的水晶石:“拿一块死水晶来测试，轩辕世家是一时失察还是刻意为难？虽说此人还未入青重山，但来此都有可能成为青重山的弟子，轩辕世家的子弟来此如此做为，是真的想抢人还是看不起青重山？”
这人是谁，竟来多事。轩辕腾默默攥拳:“应该是拿错了。”
“连测试灵石都能拿错，看来有关轩辕氏族族中出了状况的传闻不假。”夏无尘随口说了一句，后将晶石还给轩辕腾，看向那弟子，“下不为例。”
说完闪身离开。
楚煜心下暖暖的，师尊方才是在帮他。等一下，那岂不是说师尊他看到了全程，早知道，早知道刚才就让轩辕昊他们打一顿了，师尊肯定更心疼他，现在还来得及么？！唉！来不及了。
那弟子看向楚煜，无尘仙师从来不过问青重山的杂事，如今却突然出面，肯定不是巧合，态度当即恭谨了不少:“公子，进入吧。”
入场后，趁着还没开始楚煜打算稍微睡一会儿。稍后测试过后，可还要入秘境。
……
“听闻今年青重仙师打算再收弟子了。”
“当真么，青重仙师往年不是都闭关不出，不愿收徒么。”
“青重仙师乃是青重山现任掌教，如今已有五百余岁，将要飞升了，今年收徒似乎是为了觅得传人。”
“那岂不是说……”
……
楚灿嫌弃地瞥了一眼楚煜，恨铁不成钢地说道:“咱们的太子殿下，心可真不是一般的大，这么大的日子，也能睡着。他不怕丢人，我可不愿意跟着他丢人。”
语落直接将楚煜晃醒，楚煜蹙眉，他睡他的觉，关这货什么事。想着便又要睡，楚灿扬手便要给楚煜一巴掌，楚煜直起身伸了个懒腰，心知有这货在他是睡不成了。
楚炜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四皇弟，太子殿下还小，你同他较什么真。”
“太子殿下还小？与他这么大年纪的时候我们是什么样！三皇兄，你就惯着他吧。”说着看向楚煜，见人依旧没什么精神，“三皇兄，你看，他这个样子，简直要把咱们武圣国的脸给丢尽，真不明白，父皇为什么要选他为太子，他虽为嫡却并非长子，又最是愚笨……”
“四皇弟！”，楚炜沉声呵斥，“向太子殿下赔罪！”
楚灿闷哼一声不吱声了。
“四皇弟！！”楚炜再次呵斥。
“行行行，我错了，太子殿下，还望恕罪。”
“无妨，反正宫中也没有几个人当我是什么太子。这个储君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废了。”楚煜苦笑了下。
“四皇弟！！”
楚灿抱臂懒得再理会楚煜，就这么个德性，被废都是活该。
楚炜叹息一声，想要宽慰楚煜两句，又不知该从何说起，最终也只是沉默。
终于消停了，楚煜阖眸想眯一会儿，可因为两人，楚煜发现反倒精神了。看着熟悉的场景，心下多了几分期待。唇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师尊，今日之后，你我之间的羁绊将再难斩断了，从今以后，你只能是弟子的了！
想到此处，忽觉手上一凉，楚煜怔了下，抬手轻轻碰了下眼角，真是奇怪，等了这么久，终于到了这一刻，怎么反倒落泪了呢？
大喜的日子哭什么，多不吉利！楚煜赶忙抬手擦去眼泪，可却发现泪水越擦越多，最终无奈地放弃了，罢了，就为荒诞不堪的过去好好哭一次吧！
虽在哭着，眸中却隐隐约约划过疯狂笑意，师尊，此刻，孽徒彻彻底底地回来了……
一旁楚灿原本不打算再搭理楚煜了，可不经意间看到楚煜在擦眼泪，更加嫌弃：“不至于吧，太子殿下，不过说了你几句，还哭上鼻子了。”
楚炜叹息一声，轻声安慰：“太子，你四皇兄是和你说笑的，莫要当真，父皇既然选择你为储君便是认可你的，如今不过是想历练你而已。”
历练？楚煜有些想笑，亏楚炜也能说得出口:“这么多年，我早就不在意了，我只是想到将要拜入师门太过高兴了，才喜极而泣的。”
“呵呵！三皇兄你把他想得太有出息了！”楚灿冷笑一声，“青重山拜师，可不是看运气，更不是看地位，而是看资质，所以太子殿下最好不要期望太高，万一您资质不佳，这一趟白来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四弟，休要胡言，太子殿下乃我武圣储君怎会白走，你莫要吓唬他了。”
楚炜看向楚煜：“太子放心，此行定能择到良师。”
楚煜轻轻颔首，一路过来他实在演得累了。到了此刻，是真的懒得再应对这两个人，一个目中无人、尖酸刻薄，另外一个假仁假义、虚伪至极，可实际上内心都肮脏得可怕。
前世他信了楚炜，然后呢？转头就被楚炜扇了狠狠‘一记耳光’，打得彻底醒悟，在皇城之中，哪里有什么人能够相信？
不过，楚炜有一句话还是对的，此行他的确能择到良师。
楚煜大概看了下前来拜师的人，同前世大差不差，除去武圣国外，还有天盛、辰月、西昌、太渊四国皇子公主、侯门贵子；上官、慕容、东方三大世家的子女，年龄在九至二十岁之间。
前世天资测试，他的结果资质平平，无法拜入仙师门下。
资质平平，楚煜忍不住笑了，区区青重山竟能测出他的资质平平！也是可笑。所以，青重仙师怎么也没想到最后会死在他一届庸人手上。
想来所谓的测试早就被动了手脚，不过是各大世家为巩固自身势力所做的障眼法罢了，而这个被许多人所崇拜的青重山，实质上也不过是个趋炎附势的肮脏之地。楚煜唇角勾起几分不屑。
他被筛下后，不得不入外门与剩下千人入青重秘境争夺最终名额。在这场争夺中他身负重伤险些丧命，但却因祸得福拜入夏无尘门下，成为其入室弟子。
只可惜……楚煜眸染悲色，轻声叹息一声，唉！他这个师尊什么都好，就是活得太有原则了，脾气又硬，否则两人也不至于误会重重，直至阴阳相隔，他才知原来师尊竟为他付出那么多。
好师尊啊！您只有一次逃离的机会，可惜那一次您自己放弃了，那从今以后，你我若生不能同寝，便只能死同穴了。
楚煜森然笑了起来，眼眸中充斥着从未有过的疯狂，死同穴更好，那就注定，师尊的全部都属于他。
一旁楚灿因这笑声打了个冷颤，看向楚煜不悦：“大白天的撒什么癔症！”
楚炜也是蹙着眉看向楚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