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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功成骨枯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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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衣少年举起弓弩,瞄准空中自在翱翔的大雁,眼睛微眯,只听到“咻”的一声,那支箭冲入云霄,射中一只大雁的翅膀,它挣扎地扑腾了两下,直直下坠。

总算射中了猎物,成矫脸上刚浮现一丝喜意,便身侧的争执打散。

“你让开,给我!”一穿着楚国服饰的胖男孩,伸手推倒瘦弱的芈芙,无视她的痛呼,抢过她手中的弓弩。

此人是芈芙的同胞兄长熊豪,和成矫年纪相仿,却远比他壮实得多,整个人看起来像是插在一根木签上的两颗弹性十足的牛肉丸。

而一直跟在芈芙身边的楚服侍女,上前扶起芈芙后,又低头站回在原地,对这一幕已经习以为常。

“不玩了!”成矫将手中的弩机扔给身后的郎卫,扫了一眼霸占着芈芙弓弩的熊豪,上前夺过弓弩,狠狠摔在地上,一脚踢开,“都别玩了!”

弓弩做工精细,机关精巧,像这种供贵族玩乐的小型弓弩,更是普通人难以接触到的珍贵之物,也难怪熊豪忘了家中父母的叮嘱,一下子暴露本性。

熊豪从小娇生惯养,在家横行霸道惯了,除了他父亲昌平君,就连他母亲也不敢与他呛声。

他见心爱的弓弩被毁了,也忘了这是从芈芙手里抢来的,理直气壮怒道:“你赔我的弩!”

芈芙紧紧抓住他衣袖,她时刻记得阿娘的叮嘱,不想在宫中惹事:“阿兄,不可。”

熊豪不能理解芈芙在害怕什么,他这个妹妹从来都是胆小无用的,也就是生了一副好皮相,被华阳太后看中养在身边。

他不耐烦推开芈芙,上前揪着成矫的衣领就要挥拳。

却不想成矫也是个硬茬,他出生的那一年是昭襄王五十一年,周赧王联合各国攻秦,却被秦国反攻,所谓的周天子被迫到咸阳给他曾祖父昭襄王叩头认罪。

作为强秦的公子,成矫从一出生,便无需向任何人低头。

不用成矫出手,自有人挡在他身前。

熊豪的手被成矫身后的郎卫握住,他试图挣脱,可一个小孩哪里敌得过成年男子的力量,他这时候才有些慌了。

成矫反手重重地把熊豪推倒在地,整理被扯乱的衣领,冷哼出声:“这里是王宫,不容你放肆!”

说完,他不再管二人的反应,快步离开。

若不是王兄有事缺席,他怎么同意和熊豪这种人射雁?

想到秦政不让打扰的嘱咐,成矫不耐烦挥退身后跟着的郎卫,他发现王兄有事瞒着他,常常不见人影。

阿娘说王兄现在当了王上,他不能再像从前一样缠着王兄,会耽误大事。

可他也是秦国的公子,他也想堂堂正正站在王兄身边,为大秦尽一份力。

这些心事,成矫无人可以诉说。芈芙要陪着她那个傻兄长,王贲也没有入宫,他只能一人在王宫急走,等他反应过来,已经到了王宫养马的地方。

没有人陪着,成矫也没有兴致骑马,他正要离开,却望见了熟悉的背影。

那人穿着一身粗布衣服,踩着乘石上车,偏头吩咐郎卫,露出熟悉的侧脸,竟是秦政!

成矫眼睛瞪大,王兄不是应该正在处理政务吗?为何打扮成这样悄悄出宫?

有什么事不能带上他?王兄,果然有事瞒着他!

成矫提着衣摆,快步跑下楼梯,只看见了马车毫无留恋的背影。

慌忙之中,他上了一辆马车,却没有车夫,此时再去安排这些已经来不及。他环视四周,发现一人正在搬运草料,高声叫住他:“那谁!就是你。会驾车吗?”

那人直起腰,望见口吻倨傲的鲜衣少年,缓慢移动的眼珠顿住,上前几步,拱手道:“小人自小在马背上长大,不仅学过御车之术,而且对于驯服烈马也略通……”

“别废话,上来驾车。”成矫放下车帘,语气傲慢。

“……是。”赵高扔掉草料,毫不在意成矫恶劣的态度,他要抓住每一个往上爬的机会。

*

出了这档子事,王贲也不能再待下去,同众人仓促告别,便急忙回家去了。

众人对于这件事情的发展都很茫然,只有秦政神色淡然,甚至起了兴致,提议大家下棋。

蒙氏兄弟与秦政、康康对案而坐,案上摆着一副棋盘,两个大的指点着各自的弟弟下棋。只不过除了最小的蒙毅和康康,其他人的心思都不在围棋上。

傅溪收拾好碎陶碗,见几人正专心下棋,放轻脚步走到廊下。

“去哪?”秦政手执一颗棋子,垂眸盯着棋盘,突然开口。

众人都看向他,又望向坐在廊下准备穿鞋的傅溪。

“王贲的事情,你不要插手,那是他们的家事。”秦政依旧盯着棋盘,但谁都知道他是在同她说话。

那人前半生熟读兵法,征战沙场,本该是武安君最得意的接任者,却为图一时心安,避世于陋室穷巷之中荒废一生,实在可惜可叹。

而今日王贲的这番目无尊长的话,便是砍断那人心中枷锁的重要一击,如无意外,此时的王家已经闹得鸡飞狗跳。

聪明人躲都来不及,她这时候却想去插一脚,无异于引火烧身。

傅溪心中不服,她凭什么要听他的?

她踩了一脚秦政的鞋子出气,最终没有踏出一步。

“他不会有事吧?”蒙恬有些担忧,他与王贲虽是初次见面,却一见如故。

秦国武将的地位远高于文官,王贲年纪轻轻,对于天下大势竟有如此见地,作为他的母亲,应该感到自豪才对,无论如何也不该是那副失魂落魄的反应。

换作是他阿父蒙武,恨不得宣扬得全咸阳城都知道他儿子是天生将才。

“回家肯定要挨揍的。”蒙毅一副过来人的语气。

“那会很疼吗?比摔跤还疼?”康康一脸紧张。傅溪长了一张坏脾气的脸,但从没对孩子动过手,因此康康对于挨揍没有任何概念。

蒙毅小手一摊:“只要跑得快,就打不到。”

这期间,秦政脸颊上的酒窝一直没有消失,无声透露着他的好心情。

“你好像很开心,一点也不担心你表弟的处境?”傅溪走到秦政身侧,双手交叉抱臂而立,垂眸睥睨着他的侧脸,语气冷冰冰的。

没想到这人从小性格就如此恶劣了。

傅溪本就生得高大,此刻她冷脸站着,和身侧端正跪坐的秦政相比,压迫感十足。

蒙恬抬眼,便瞧见嫪先生微皱眉头,朝专心下棋的秦政伸出了手,就如同老鹰抓幼兔一般。

“自然担心,”秦政没有察觉到傅溪的动作,他不慌不忙落下一子,偏头笑道,“但先生,我赢了棋局,不能开心吗?”

只是这一偏头,使得探向他发间的手,措不及防贴在他颊边。

脸颊上传来陌生又温热的触碰,是属于另一个人的体温,这让秦政唇边的笑意僵住,以他们的关系,这种举动未免太亲昵了。

和秦政的僵硬不同,傅溪不认为有何不妥,她自然移开手指,拂落了不知何时落在他发间的桂花。

只是鬓边花朵能轻易拂落,心间余香却久久不散。

蒙毅鼓起腮帮子,不相信他阿兄会输,还想数一遍活棋子数,被蒙恬按住手。

对案这人的棋风前期隐忍无害,在他掉以轻心后,风格一改从前,呈横扫一切之势,等他反应过来,为时晚矣,不知不觉间,白棋在棋盘上占据了大半江山,黑棋已经穷途末路。

“我输了,”他心服口服,又见到二人的互动,没有多想,只当是同性长辈对晚辈的关怀,艳羡出声,“二位的关系真好。”

傅溪开口否认:“一般。”

她只是刚好看到了那朵花,顺手把它取了下来而已,随心而为,没有其他意味。

秦政则礼貌微笑:“自然。”

没有想到对方会给出完全相反的答案,他们对视一眼,又同时移开视线。

蒙恬笑而不语。这二人的别扭相处,可比这盘棋更有意思。

*

成矫掀开车帘,打量着平静的小巷。

为了防止被王兄发现,他吩咐车夫远远跟着,只一眨眼的功夫,王兄的马车拐入这条小巷,不见了踪影。

“公子,是我的错,因为我的疏忽,才跟丢……”赵高面无表情盯着缰绳,语气却充满自责和歉意。

“废话,当然是你的错。”成矫一摔车帘,没好气道。

赵高语塞,知道装可怜这招在公子成矫这里行不通,不敢再多言。

成矫仍旧不甘心,今日他出宫的反常行为,一定会被上报给王兄。那时他要是再想知道王兄的秘密,就没有机会了。

他吩咐车夫在巷口等候,孤身一人下车寻路,如同无头苍蝇一般沿着巷子走了几圈,望着这些大差不差的民居小院,正要失望折返,突然听到前方院门被拉开的声音,还有他熟悉的王兄的声音:“改日有机会再切磋。”

成矫猛然转身,却发现道路笔直,自己无处可躲,慌忙之间他奔向自己正侧方的院门,很巧的是,这家主人忘了锁门。他如蒙大赦,急忙入内,只留一条小缝隙,贴在门上,悄悄关注那些人的谈话。

“嫪先生,我们先告辞了。若是碰见了阿罗,一定会转告他尽快送阿琦回来。”蒙恬带着蒙毅和傅溪拱手,提到一声不吭带着阿琦消失的好友甘罗,语气无奈。

傅溪想说不必,但看了眼就要哭出来的康康,还是点头道谢。

“姑姑,姐姐会回来的吗?”康康顾不上跟蒙毅挥手,小手抓着秦政的衣领,泫然欲泣。

她没有回答,小孩子在外面玩得开心,忘记了时间也是难免的。

等不到最信任之人的肯定答复,康康的眼泪瞬间盈满眼眶。

“会的。”秦政看了傅溪一眼,忙抱着康康进屋。

眼见三人进屋关上院门,成矫顾不上王室风度,撸起衣袖,费力攀上了院墙。

院内秦政为了哄康康,只能抱着他不断说着好话,被康康用眼泪蹭满衣襟也不生气。

很难将眼前这个哄着幼弟的少年和历史上的暴君联系在一起。

傅溪观望了一阵秦政手忙脚乱的样子,最终伸出援手。

握拳伸至他眼前展开,一条红线悬着的秦半两左右晃荡。

“看看这是何物?”

康康被不停晃荡的铜钱转移了注意力,忘记了哭泣,抬手抓住铜钱:“是……是礼物。”

秦政简直不敢相信,哄好康康竟然只需要一个铜板。

他接过红线,帮康康绑在手腕上。

小孩子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等秦政绑好红线,康康便不愿意让人抱了,一个人玩起鸠车来。

秦政望着拉着鸠车满院子跑的康康松了口气。

他很少见到人哭,自己也很少哭过。他上一次哭,还是父王驾崩的时候。

不等他多想,身侧那人递过来一块绑着红线的铜板,和康康的那条别无二致。

秦政挑眉,这是把他当小孩哄?

“这是我家乡的习俗,代表着祝福,”傅溪清了清嗓子,特意强调,“每个小孩都有,你也一样。”

秦政伸手握住那摇曳的红线,圆圆的秦半两贴在他的掌心,入手温热,还带着余温,被他牢牢握住。

收到礼物的感觉还不错。

他抬眼,酒窝深陷:“多谢先生。”

成矫气得抬手捶墙,刚一抬手,没了支撑,直接从墙上摔落。一路上他胡思乱想,怎么也想不到王兄在宫外竟然藏了个“好弟弟”。

王贲垂头丧气走出里屋,抬手摸了摸红肿的额头,深深叹气。

一抬眼,便见一人费力趴在自家院墙上,偷看隔壁嫪先生的院落。

不等他有所反应,那人笨手笨脚摔在地上,露出脸来,王贲惊讶出声:“成矫!”

“不要告诉王兄,阿贲,你只当没见过我。”成矫见到王贲也有些惊讶,他扶着墙忍痛站好,小声道。

“等等。”

成矫此时哪还有心思和王贲叙旧,头也不回道:“我之后会和王兄交代一切,不会牵扯到你。”

王贲摇头,上前指着离成矫几步远的木梯:“我是想说,这里有梯子,不必爬墙。”

捂着屁股的难兄成矫:“……多谢。”

额头一片红的难弟王贲:“客气。”

作者有话要说:我感觉一天的事情写三章不太好,但再不更新就更不好了,所以分成两章发了。(菜咕鞠躬.gif)

——

上次纠结的那个座次问题,其实很简单。

因为秦国是以右为尊,所以我写的那个座次是没有问题的。

之所以会出现差别,是因为大多数朝代是以左为尊的。

不过这些,与我无关(突然轻松),目前对其他朝代的兴趣不大,一个秦国就够我受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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