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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心腹大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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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馆紧闭的大门前,站着两个小人,一高瘦男子半蹲在不远处,双手举着一个墨盒大小的黑色盒子,在咸阳街头很是怪异。

康康穿着一身朴素的青蓝衣袍,揣着小手,站在书馆门外,如若不是丧着一张包子脸,倒还真有几分读书人的样子。

阿琦手搭在就快哭出来的康康肩上,配合地看向镜头。

“再靠近一点,很好。”

傅溪按下快门的这一刻,康康正好委屈地哭了出来,瘪着小嘴,包子脸皱成一团。

和身边笑容天真灿烂的阿琦,形成了鲜明对比,一悲一喜。

“姑姑,”他也不揣揣手手了,伸着小手想让傅溪抱他,“回家。”

傅溪上前搂住他:“晚点姑姑我来接你回家,好不好?”

见她不肯松口,也不抱着他,康康哭得更大声了,连带阿琦都红了眼眶。

听到动静,大门打开,一慈眉善目的老人迎上来,对此情景见怪不怪,故意板着脸发问:“让老夫看看,是哪个娃娃在此喧哗啊?”

康康靠在傅溪怀里,小手捂着眼睛,小声回答:“爷爷,是康康在喧哗。”

这副乖巧的模样,让故作威严的家老心生怜爱,他面上不显:“这里是书馆清静之所,不可再有下次。你随我来。”

老人的语气威严中不失和蔼,康康下意识牵着他的手。

这是他摸过最粗糙的手,康康握紧,仰头看着这位陌生的老人,一时忘了哭泣。

“劳烦您了。”傅溪将为康康准备的木盒交给家老。

康康被家老牵着小手,苦着脸,一步三回头,一老一少消失在拐角。

阿琦牵着傅溪的手,只觉得那扇大门,如同一只巨大蛇口,将康康吞没:“康康知错了,我们带他回家吧。”

傅溪沉默了一阵,没说出自己心底的打算,她是想让阿琦也进书馆的。

“里面都是同龄的小朋友作伴,很好玩的,”她试探性开口,“阿琦你想不想进去……”

阿琦抬头,毫不犹豫抛弃队友,一脸认真:“不要管康康了,我们走吧。”

傅溪无法,心中的念头却没有就此打消。

阿琦虽然比普通孩子反应慢了些,但就如李斯说的那样,尺有所短,寸有所长,阿琦总会有一些擅长的事情,只是尚未发现而已。

即使平庸也无妨,她只愿阿琦一生平安健康,如此也不负滑年所托。

“可怜康康了,他在里面,一定很想姐姐。”

阿琦摇摇头,默默抬手,捂住耳朵。

见阿琦一脸抗拒,傅溪不再勉强,只能循序渐进。

她握紧腰间的钱袋,牵着阿琦走在咸阳街头。

昨夜她一宿未曾睡好,总是梦到那妇人和少年,被人毒打。

明明已经决定不再多管闲事,但是今日出门前,她还是带上了金子。

她其实没有想好,如何安顿这些人,但是放着他们过着牛马不如的生活,不管不顾,她做不到。

又一次路过牛马市,她停住脚步,低头和发现不对的阿琦对视。

“不如我们去接康康吧?”阿琦以为傅溪是因为康康,才这样魂不守舍。

傅溪摇头,她牵着阿琦走近马圈,四处搜寻,却没有在角落看见人。

……是她来晚了?

一旁侯着的卖马商人上前:“先生可是要买马?”

不等他介绍,傅溪打断他:“昨天这里面的人呢?”

“不巧,昨日来了一位大主顾,买走了所有奴隶。”商人想着那人出手阔绰的样子,有些羡慕。

”是位夫人,穿着朴素,但是人很爽快,”他不在乎傅溪感不感兴趣,只想分享自己的见闻,不经意和对面的女子对上视线,遥遥一指,“就是那位夫人。”

傅溪还未回头,先听到了悦耳空灵的银铃声,她牵着阿琦转身。

嬴夫人已经走至跟前:“你果然会来。”

*

康康进了室内,被家老领到案边坐好。他长得白白嫩嫩,即使眼泪在眼眶打转,也强忍着没有大哭。

见惯了调皮捣蛋的孩子的家老,不可避免偏心起来。

"康康在这坐着吃糖等着。"家老帮康康擦干净眼泪,拿出随身携带的饴糖哄孩子。

康康点头,哑着小奶音:“谢谢爷爷。”

家老一走,康康含着糖四处看了一下,偌大的房间摆满了整整齐齐的书案,除了他,空无一人。

窗外初传来风吹树叶的沙沙声,让他有些害怕,康康扶着门框,想要寻找家老爷爷的身影。

正好望见两个孩童站在院中,他眼睛一亮,刚要出声,想起家老叮嘱的不可高声语,便静静站在原地,等着二人。

接下来的一幕,却让康康吃惊地捂住了小嘴。

高个子男孩将矮个子男童堵在墙角,向他伸手。

"钱呢?"蒙恬将手伸至蒙毅面前,开门见山。

蒙毅乖乖从怀中掏出一个香包,不待他打开,就被夺走,蒙恬掂了掂香包,从中捏了一块秦半两塞给他。

蒙毅苦着脸,开始干嚎,控诉阿兄的罪行:“一钱能做什么?阿兄你太欺负人了!”

蒙恬确认他只是干嚎,没有一滴眼泪后,冲着他挥了挥拳头:“上次你偷拿我的钱请客,还未同你算帐。”

蒙毅自知理亏,捂着小脑袋瓜,不挣扎了。

“说了多少次,别把糖弄到钱上面。”蒙恬就着蒙毅的衣袖擦了擦手,很是嫌弃,捏着香包走了。

蒙毅握着那块黏黏的秦半两,也就着衣袖擦干净,塞进怀中。

一钱也是钱。

他这么念叨着,转身同廊下惊得目瞪口呆的康康对上视线。

蒙毅当即用衣袖捂着脸,脱了鞋履,侧着身子从康康身边进去,他的一世英名,全被阿兄毁了!

康康到陌生地方的紧张感,已经被抛之脑后,他现在小小的胸膛里,正燃烧一团滚烫的正义之火。

这个小朋友被坏孩子欺负了,姑姑说过好孩子要乐于助人。

他拿着糖小步挪到蒙毅身边:"你要吃糖糖吗?"

蒙毅依旧用衣袖挡着脸,抗拒不了糖的诱惑,摊开小手。

他上道地递上所有饴糖:“我……我是康康,你是谁呀?”

蒙毅嘴里塞满了糖,又不舍得吐,只能发出奇怪的声音:“呜呜呜呜……”

我叫蒙毅。

康康误以为蒙毅在掩面哭泣,握着小拳头认真道:“你别怕,我姑姑很厉害,那个坏孩子以后不敢欺负你了的。”

越听越不对劲,蒙毅拿开衣袖,很是气愤:“呜呜呜呜呜?”

谁敢欺负我?

不知道我阿兄的厉害吗?

*

傅溪跟着嬴夫人穿过甬道,顺着一处隐秘的铁门,走下一段昏暗的楼梯,再次推开门,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这是充满生活气息的下层世界,廊下院中长长的晾衣杆上,挂满了衣物。

门口排排坐着一群宫人打扮的男女老少,专注于手上高速旋转的陶纺轮,纺轮旋转的声音,与虫鸣鸟叫声相应和,很是惬意。

“都在这里了,”嬴夫人见傅溪神情复杂,堵住她的道谢,弯唇解释,“不要误会,买他们是因为宫中人手,本就不足。”

傅溪不再多言。

她走到一位妇人身边蹲下,好奇盯着对方手中的陶纺轮和木捻杆,细丝相互旋转缠绕成线,动作流畅顺滑,美感十足。

妇人停住动作,认出傅溪是昨日制止男人动手的人,将手中的纺轮工具递给她。

“给我的?”傅溪跃跃欲试,她见妇人动作起来驾轻就熟的样子,接过来小心翼翼尝试。

门被推开,一鼻青脸肿的少年抱着一个抽泣的男童出来,见到傅溪和嬴翮,他连忙放下男童,上前责备妇人:“阿娘,怎能让恩人做这种事?”

妇人张嘴想要解释,少年已经从傅溪手里拿过了纺轮:“这种粗活,交给我就好。”

他一边转动纺轮,一边热情开口:“大人唤我小高便好,我与母亲兄弟皆韩人,战乱之前,也读了些书,通晓些道理。大人在宫中,要是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傅溪看了眼不说话的嬴翮,淡声拒绝:“叫我嫪易便好。”

妇人眼神畏缩起来,抱紧怀中还在抽泣的小儿子。

小高的眼神却亮了亮,他打听过宫中的局势,自然知道嫪易是何人。

“小易,走吧,阿琦还在校武场等着。”嬴翮温声提议。

二人顺着原路返回,静默无言,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傅溪回头,那人已经跪倒在地,脸上顶着被人殴打的淤青,竟是小高。

“我与母亲兄弟,因战乱无家可归,沦为奴隶,幸得各位恩人相助,才让我等有了安身之所。我愿跟随大人左右,任您差遣。”

他仰头,眼中恰到好处落下两行泪来,让傅溪和嬴翮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傅溪伸手扶着他的手臂:“快起来。”

刚碰到少年的手臂,他便颤了一下,倒吸一口气,显然痛极。

傅溪愣住,掀起他的衣袖,果然在少年身上看到了触目惊心的伤疤。

小高忙遮掩住伤痕,战战兢兢趴在地上告罪:“我一身贱骨,莫要污了大人的眼睛。”

看着伤痕累累,趴在地上,自比尘埃的少年,傅溪不由想起了滑年,当初他也是这样,认准了要报恩。

“……你先起来。”傅溪语气平静,看上去有几分不近人情。

“大人不答应,我便长跪不起。”小高头也不抬,语气哽咽。

从始至终,嬴翮都带着笑意,冷然观看少年的表演,她出声:“那便跪着吧。”

傅溪有些意外,但她相信阿翮的为人,并没有阻拦。

少年错愕抬眼。

“说谎可不是好习惯,”嬴翮偏头向傅溪解释,“明明没有碰到伤处,却作出一副可怜模样来。我对伤口还算有些了解,那些伤痕有些年头了,绝不是这些日子留下的。”

“我听你说话,不像是韩人,倒有几分赵国口音。

要寻庇护无可厚非,但句句谎言,小小年纪,未免城府过深。”嬴翮洞察一切的眼神,犹如两把尖刀,狠狠戳破他的伪装。

“走吧。”嬴翮不再看地上握拳不语的小高,转身便走。

傅溪恍然,跟上阿翮的脚步,她怎么也没想到那少年一脸真诚,原来都是假的。

他同为了救人舍身饲虎的滑年,终究不是一类人。

“没错!我是赵人!秦赵关系恶劣,秦人视赵人如仇敌,我这般隐瞒,只是为了更好生存,有错吗?”

少年不甘的声音由小变大,回荡在廊间,也止住了二人离去的脚步。

“在秦国,有功者显荣,有能者居之。

太后是赵人,相邦是卫人,蒙将军是齐人,何来敌视之说?无论你是秦人,还是其他六国之人,没有任何分别。

今日之事,我便当没有发生,你好自为之。”

嬴翮头也未回,拉着傅溪的衣袖大步离开。

傅溪犹豫道:“秦人和赵人,不都是一家人吗?”

在来自两千年后的她看来,这块华夏土地上的国家,都是一家人,不分彼此。

嬴翮闻言愣住,确认傅溪是真的这样认为,她额头抵着傅溪的肩,笑得花枝乱颤。

“会是的。”笑声止住,轻轻的女声像是在许诺一般。

傅溪垂眸,欲推开她的手顿住。

不远处廊桥上,两位郎卫打扮的男子正在日常巡视。

“我们的职责,便是守卫王宫。有哪里不懂的,尽管问我,这宫里哪块砖上有几条缝,我一清二楚。”为首的郎卫大步走在前头。

李斯偏头望着气派的王宫,秦王宫和齐楚两国的风格差异很大,造型古朴大气,布局结构处处显露出建造者的用心。

正待欣赏美景,低头望见了树下相依偎的二人。

竟是嫪兄和那个女子!

这里是王宫,太后的地盘,嫪兄行事一如既往明目张胆,不考虑后果。

新官上任的欢喜荡然无存,李斯抓紧栏杆。

“在下腰间的玉佩似乎落在路上了,此物是好友所赠……”李斯上前一步,吸引住同行郎卫的视线,手摸在空荡荡的腰间,一脸焦急。

不等他说完,热心的郎卫大哥便道:“我陪你寻去,一定寻得到。”

李斯拱手道谢,一脸真诚地说着奉承的话,直把郎卫大哥哄得找不着北,将寻玉佩当成了大差事,带头原路返回。

他回头看了一眼,已经拉开距离的二人,笑容和煦,眼神却很冷,袖中的手摩挲着玉佩。

此女必须除掉,嫪兄若是下不去手,便由他来代劳。

*

校武场

几个鲜衣少年,追着一青年男子,在旷阔的草地上疾跑。

秦政顾不得擦额间的汗水,一双眼死死盯住王翦脚下的蹴鞠,一咬牙又冲了上去。

王翦散漫一笑,待秦政靠近,脚尖勾球,转身带球跑开。

成矫坐在地上喘气,他是真的跑不动了。

王翦说今日玩蹴鞠时,他还很高兴来着。结果半个时辰过去,他们三人追着王翦全场跑,根本没有机会碰到过蹴鞠。

不,是有碰到过的。

他的手臂、腹部、脑袋,都被王翦用蹴鞠狠狠砸过。

成矫扭头,同坐在不远处看戏的二人对上视线,他绷着脸:“看什么看?”

“看傻子。”芈芙并不怕他,她和成矫从小一起长大,知道他就是嘴上不饶人。

成矫见王翦忙着耍人玩,没空管他,悄悄挪到二人身边,上下打量抱着盒子一言不发的阿琦:“你跟那个怪人什么关系?”

“什么怪人?是嫪先生!”芈芙辩驳。

阿琦抬眼,定定望着成矫,一双杏眼大而有神,眼珠如同墨汁一般黑亮。

这是一张充满稚气的鹅蛋脸,没有任何攻击性,但被盯住的成矫却觉得有几分瘆人。

他下意识离芈芙近了些,跟这个古怪的女孩比起来,一向不对付的芙丫头都顺眼了几分。

芈芙没好气瞪了成矫一眼,转而安慰阿琦:“别听他瞎说。嫪先生射艺了得,众人皆知。”

阿琦这才移开视线,垂下眼眸,用手指勾勒着木盒上的花纹,依旧一言不发。

“咕噜~”

一声怪响突兀响起,芈芙下意识捂着肚子,脸色通红。

成矫噗哧一笑,扬声道:“早膳才用不久,你就又饿了?”

芈芙用力推了成矫一把,下意识回头寻黄衣少年的身影,见他没有注意到这边,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小失落。

“给。”

木盒被打开,里面整整齐齐码放着团状糕点,很是诱人,阿琦第一次开口。

芈芙有些惊讶,欣喜拿了一个糕点:“谢谢阿琦。”

成矫还未曾见这种糕点,好奇伸手去拿,木盒被阿琦不留情面盖住,女孩学傅溪那样冷着脸:“你才是怪人。只给芈……米糊吃。”

原本有些不悦的成矫听到这话,捧腹笑倒在草地上,附和道:“米糊?说得好!”

芈芙气呼呼扯了把野草,扔到成矫身上,向皱着眉头的阿琦解释:“不用理这个怪人。”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一

阿琦想象中的康康上学

铁门铁窗铁锁链

冷菜冷饭冷羹汤

罚写罚抄挨板板

想姑念姐还家难

skr ~

(看到这座咸阳城了吗?是我边写这个边抠出来的。)

————

小剧场二

嬴翮的双标日常:

傅溪说谎

嬴翮:她一定有苦衷。

赵高说谎

嬴翮:城府太深,不能深交。

————

“赵高者,诸赵疏远属也。赵高昆弟数人,皆生隐宫,其母被刑僇,世世卑贱。”来源于《史记·蒙恬列传》

本文赵高的出身背景是私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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