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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风花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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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夫人拉着王贲,想要教训,但看见他身后拿着雪球跃跃欲试的太后和王上,只能平静挤出一句话:“饭食已经备好,可以用餐了。”

秦政低头由着祁瑶帮他拍落肩上的雪,回头看了眼,坐在地上,享受两个娃娃关怀的傅溪,眉毛压低,他总觉得,她方才,可不是单纯玩乐,倒像是在同他公报私仇。

一行人就座,此时虽然是在两千多年前的战国,但烹饪方式却多种多样,鱼脍、肉羹、炙烤肉,都是些老祖宗玩剩下的东西。

傅溪拿了一根烤肉串,咬了一口下肚,兴之所至:“如此佳肴,怎么能没有美酒相配?”

嬴夫人看了眼秦政平静无波的脸色,不忍搅了傅溪的兴致,附和:“好。”

傅溪转身,笑容淡去,刚才说的都是鬼话,她真正的目的,只是为了从嬴翮口中套话,今天这场饭局,就是她的突破口。

原本她内心还有些犹豫,但自从知道嬴夫人帮着祁瑶骗她后,便已经问心无愧了。

拿出事先备好的高度白酒,和烹饪机器新鲜出炉的冰糖葫芦,万事俱备。

傅溪放下酒樽,将手中的冰糖葫芦分给了翘首以盼的阿琦和康康,得到二人乖巧的道谢声。

又给了嬴夫人身边的王贲一根,王贲还未曾见过这种吃食,拿在手中打量。

“是我家乡的食物,小孩子很喜欢吃。”傅溪解释,她记得王贲,喜欢穿着黄衣,人也文文弱弱的,就连方才打雪仗的时候,都是温温柔柔的。

不像某人,下手是真狠,满院子追着她一个人扔。

她拿着最后一根,递到下手真狠的秦政面前。

他没接,意味不明看了她一眼。

她也不惯着,直接扔他手边的空碗中,爱吃不吃。

二人之间的奇怪气场,坐在秦政身边的王贲全看在眼里。他常跟着父亲王翦出入宫闱,关于嫪先生的流言,自然多多少少知道一点。

他加快了用饭的速度,王上和嫪先生的矛盾,不是他能插手的。

嬴夫人倒了两杯酒,还未入喉,便已经闻到了一股清冽的浓厚酒香,一饮而尽,不由赞叹:“好酒!”

傅溪第一次见人这么喝白酒,刚要制止,好奇的祁瑶已经拿了她面前的酒爵,也学着嬴夫人一饮而尽,才喝了半口,便被烈酒的辛辣味呛到,难受得直咳嗽。

“没事吧?这酒要小口小口品。”傅溪帮着祁瑶拍背,嘴角的笑容掩饰不住。

王贲看了眼神色不愉的王上,匆匆漱口,结束用餐。早知这顿饭吃得如此难受,他还不如跟着阿父在家。

嬴夫人见王贲吃完,又看了看对面百无聊赖的阿琦和康康,帮王贲整理好袖口:“吃饱了?正好,带着弟弟妹妹玩一玩。”

对此,傅溪没意见,王贲文文弱弱,不通箭术,但隐隐有神童之名。由他带着阿琦和康康,再放心不过。

她趁机打发正在用餐的秦政:“大家都去,你不去吗?”

王贲正等着康康和阿琦穿鞋,闻言连忙蹲下,在康康惊恐的眼神中,帮他的小胖脚穿上鞋履。

嫪先生,可饶了他吧。这屋子,他是一刻都待不下去了。

“等等,”秦政慢吞吞喝了几口羹汤,漱口擦手,起身,俯视傅溪,“去,怎么不去?”

他不走开,如何知晓她意欲何为呢?

王贲等着秦政穿好鞋履,四人站在廊下,屋外的小雪已经停歇。

“去哪?”秦政温热的手指,捏了捏康康的肉脸。

“王……”王贲看了眼低头吃糖葫芦的两个小孩,及时改口,“雪已经停歇,听说咸阳市新来了一批良驹,可以一观。”

他知道王上爱好骏马,故投其所好。

“可,”秦政点头,“带他们去看看。”

王贲应下,牵好康康的小手,正要伸手牵阿琦,她却绕过他,一手拉住康康的小胳膊。

他并不计较,对着阿琦安抚一笑,转而望见还在廊下的秦政,正要开口,秦政朝他微微摇头。

王贲懂了王上的意思,稳住神色狐疑的阿琦:“表兄还有事,办完就会来的。”

秦政负手站在廊下,听着屋内的动静。

祁瑶不胜酒力,早已趴在案上,傅溪把她扶到床榻上,盖上被子。

确认祁瑶只是喝醉,没有其他的症状,才又回到酒桌。

嬴翮给她倒了一杯酒,脸上带着笑意,语气怀念:“从前下雪的时候,我也会和阿父小酌几杯。他还没喝过这么好的酒。”

傅溪意识到这是一个了解嬴夫人的机会:“这酒,我还有很多,如果伯父喜欢……”

“家父已经去世多年,”嬴翮苦笑打断,“多谢你的心意。”

“抱歉。”她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倾身帮嬴翮倒酒的手一顿。

嬴翮却举爵一饮而尽,甚是豪放,然而她哪里喝过这种后世烈酒,没过多久,就趴在案上,撑着额头,昏昏沉沉。

“你还有家人吗?”傅溪试探性问道。

她后悔灌了太多酒,嬴夫人这副模样,不知还能不能问出什么。

嬴翮猛地抬头,有些委屈:“除了阿翦和贲哥儿,还有三个阿兄,都不在咸阳,只有我。”

“不过没事,”嬴翮伸手拉着她的手,晃了晃,双颊飞红,眼睛笑成了月牙,“因为我认识了你。如果阿父知道你,一定会为我开心。”

傻子。

傅溪暗自叹气,决定再给嬴夫人一个坦白从宽的机会:“你有没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如果嬴夫人承认帮着祁瑶骗她,其他的可以再商量。

“有,”嬴夫人向她招手,待她附耳过去,酒气喷了她一脸,“要是被他人知道,我就……就不能留在咸阳了,这个秘密,我只告诉你一人。”

更大的秘密,就在眼前!

可她却犹豫了。

“我让阿父失望了,是我没用,”温热的眼泪落在案上,迅速变得冰凉,嬴夫人声音低落,说到最后,声线开始颤抖,“十三年前,我犯了一个大错,永远不能原谅的错……”

秦政隐在暗处,不动声色听着二人的对话。

他抬头望着树枝上的残雪,抬脚,准备打乱傅溪的算盘,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得好。

“好了,天色已晚,夫人还是早点回家。”傅溪出声打断嬴夫人的话头,放下酒爵,安抚地握住嬴夫人颤抖的手。

嬴夫人的秘密,她很想知道,但自揭伤疤的方式,太过残忍。

秦政推门而入,坐在原位,咬了口他没动的冰糖葫芦。

酸甜可口,尚可。

“阿琦呢?康康呢?”傅溪松开握着嬴翮的手,转移话题。

秦政慢条斯理吃完糖葫芦,这才开口:“咸阳市。”

王贲带着康康和阿琦走在咸阳市大街上,他们去的地方是牛马市,专门买卖牛马的市集,很受秦人欢迎。

“到了。”王贲指着马圈中的骏马,向阿琦和康康介绍它们的年纪和血统。

可惜唯二的听众对此不感兴趣,阿琦频频回头,担心秦政使坏。

康康满心满眼都是手中的冰糖葫芦,方才走路路滑,他怕摔跤,举着糖葫芦走了一路,现在张开小嘴,想要一口吞下,却只留下了两个小牙印。

他只能小口舔着外层的糖衣,措不及防同马圈内,蓬头垢面的人对上视线,整个人愣住,慌张拉住阿琦的衣袖:“姐姐,那个人为什么要在里面?”

“是奴隶,”王贲解释,眼神中没有轻视,“同马一样,都是被买卖的。”

“可以把他买回家?”康康张着小嘴,不可置信。

“我们可买不起,”王贲失笑,“一个奴隶,按市正价,需两千钱左右。”

突然,马圈中探出一只马头,舌头一卷,冰糖葫芦被它卷入口中,两三下就咬碎了吞掉。

康康无措地握着小手,委屈抽鼻子,指着马圈控诉:“坏马马!”

王贲蹲下身子,搂住康康,轻声细语安抚他的小情绪。

耳边传来众人的惊呼声,王贲回头,那一瞬间,心脏骤停。

只见阿琦攀上马圈,手死死握住马嘴外的糖葫芦木棍,费力往外扯。

吓得王贲冲上去,在马发狂前,一把将阿琦抱了下来,温润少年难得低吼出声:“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见阿琦面无表情,以为她被吓到,又收了情绪:“下次不要这样了,很危险的,知不知道?”

阿琦低头,没有回答。

二人僵持间,康康拉住王贲的衣袖撒娇:“脚脚疼。”

生气的王贲哥哥可真可怕,为了给姐姐打掩护,康康决定扯个小谎。

“我背着你,好不好?”王贲蹲下身子,小心背着康康。

“走吧。”王贲朝阿琦伸手,突然想起她对他的抗拒,正要收回手。

阿琦抬头,眼前的一幕似曾相识,曾经也有一个少年,怀中抱着康康,一手牵着她。

她伸手,握住王贲的手,亦如多年前,她握住滑年的手一样。

“我想回家。”阿琦的声音充满依恋。

王贲愣了一下,笑答:“好。”

三人离开咸阳市,驻足的脚印被后来的三个少年郎的脚印覆盖。

跑在最前面的是最矮小的那个,声音微微沙哑,却充满活力:“阿兄,快一点!”

他身后跟着两个人,白衣男童冻得瑟瑟发抖,脸色阴沉。

黑衣男童,也就是甘罗,望着前面撒欢的蒙毅,笑出了声:“阿恬,看看你小弟,要买马的是你,他高兴个什么劲儿?”

“已经说好了,马买回去,我骑,他负责照顾。”蒙恬脸上没有半点欣喜,手揣在怀中。

甘罗偷笑,这笔买卖,也就蒙毅这小子肯做。

“阿娘说等冰雪融化,就送阿毅进书馆,让他玩一玩也无妨,”蒙恬看得很开,他在马圈不远处停下,捂住鼻子,催促蒙毅,“别玩了,好好挑!”

“他还不知道?”

蒙恬摇头。

蒙毅馋马已经很久了,他阿兄的马,不就是他的马,到时候牵出去,肯定很有面子。

他左看右看,被一只正在嚼红色果子的马,吸引了视线。

那匹马吃完最后一颗果子,将木棍吐出马圈。

“这是什么?”蒙毅蹲在地上,指着地上的木棍回头发问。

他伸手欲拿起来,被蒙恬远远喝止:“脏!”

甘罗好笑走近蹲下,拿起木棍打量,又抓了一把地上的残渣,下定论:“里面是果子,外面裹了一层糖,心思巧妙。”

蒙恬拉着蒙毅后退几步,一脸嫌弃。

“这匹马,性格温顺,方才一个小姑娘去抢它嘴里的吃食,也没有伤人,最适合年纪小的人来驾驭。”一旁候着的卖家上前介绍。

谁家小姑娘这么大胆?不要命了?甘罗内心悱恻。他倒是想到一个女孩,可惜对方是个小没良心的,不仅记不住他的名字,还弃他于不顾。

听到“温顺”两个字,蒙毅就直摇头,他要的是威风的大马。

可惜做主的不是他,蒙恬按住蒙毅不断挣扎的小脑袋,一锤定音:“就它了。”

天色渐暗,等秦政寻来王翦带走嬴翮,傅溪就关上院门,出去找那三个孩子。

对于咸阳的治安,秦政很有把握,并不担心三人出事,脚步缓缓。

谁也没有开口,只有轻轻的呼吸声和踩雪声,二人的距离拉得很远,影子却重叠在雪地上。

傅溪为了套嬴夫人的话,饮了些酒,此刻被冷风一吹,依旧脚步飞快。

她身高腿长,可怜了身后还不足七尺的少年,他不得不加快脚步,才能跟上她的脚步,咬牙不肯出声服输,呼吸声变得急促起来。

“汪汪汪!”

民居院中来一阵犬吠声,少年脚步猛地顿住,僵在原地。

“为王之人,不能有恐惧之事,政儿,这点你要谨记!”

耳边响起范老严肃的教导声,秦政双手握拳,闭上眼睛。

对于狗的恐惧,在他幼年时便已经克服。这次被吓到,是没有心理准备,便听到了犬吠声,故而失了方寸。

“走吧。”傅溪转身,站在原地等着他。

他点头,神色自如跟上她的脚步,此时,他的贴身亵衣已经湿透。

傅溪脚步放缓,与少年并肩而行,她用余光打量了一下他泛白的脸色,转而看向高悬的明月:“得快点找到他们,这附近,养犬的人家很多,会把小娃娃吓哭的。”

“……嗯。”秦政抿嘴。

此刻正是用完饭,家人团聚的时刻,二人走过这条小巷,听到不同人家或其乐融融或争吵不休的声音。

傅溪和秦政都不是对这些热闹感兴趣的人,但飞来横祸可管不了这么多。

“这日子不过了!你跟狗过去吧!我现在就收拾东西回娘家!”

“跟狗过就跟狗过,狗最起码不会打我。悍妇!”

女主人气不过,随手扯落发间的银笄,狠狠扔向院中喝醉的男主人,她实在是太生气,银笄扔出了院墙。

从院墙内飞出来一物,傅溪一手握住秦政的肩,往院墙上一按。

银笄擦着她的衣袖重重落地,躲过一劫,傅溪却没有放松。

她低头,和眸光冰冷的少年对上视线,寒凉的匕刃,离她的脖颈仅微毫之差。

秦政,从未对嫪易放下戒心。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这个女人不仅博得了阿娘的同情,还将他手下的嬴夫人化敌为友,绝非简单人物!

这把匕首,从离宫开始,一直被他收在袖中,不曾离身。

只是……他看了眼地上的物件,眼中的寒意褪去,是他误会她了?

秦政握匕首的手微松,他抬眼,匕刃映着月光的那道光,清晰照亮傅溪的眼睛。

他常听成矫说,嫪易的这双眼睛,看人的时候目中无人,气焰嚣张,但此刻,他分明望见这双眼眼神温柔,带着他看不懂的情绪,但无疑,绝不是看仇人的眼神。

还未等他望清她眼底的情绪,她退后一步,隐入黑暗。

“刀要拿好,不然,伤人更伤己。”她伸手,自然从他手中拿过匕首,迎着月光,匕柄上镶嵌的宝石,在月光下玲珑剔透,却足以致命。

“溪溪!”

不远处传来阿琦的呼唤声,傅溪反手将匕首交到秦政手上,转身走向不远处的三人。

秦政望着她毫无防备的背影,神色不明,他低头收好匕首,犹豫片刻,跟上她的脚步。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3-01-27 23:56:47~2023-01-30 20:34:0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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