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移是个穿越者,跟其他穿越文里不一样的是,他不记得自己上辈子是怎么死的,甚至于只记得上辈子的一些事。
但他就是知道自己是穿越过来的。
因为他穿越后的地方是个高科技星际世界,而他记忆里的画面……是古风仙侠片。
最重要的是,星移很快就发现自己的问题。
他的脑子里,经常会有乱七八糟的声音。
【此地十分奇异,可是他人的掌中国?】
温和儒雅的声音淡淡询问道。
【我们需要一些养分,不如把他们全杀了,然后让我吞噬。】
犹如金雨交错般,让人耳膜发烫的笑声传出,怂恿着星移杀光所有人。
【安于享乐,怠惰修行,我们暂时无法离开你的识海,你若是再怠惰下去,那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出去?】
富有磁性的声音夹带着几丝冷意,光是从脑中划过,就给人一种锋利至极的触感。
面对脑中乱哄哄的声音,星移表情平静,淡定地咳嗽一声,接着,找到了联邦的心理医生。
心理医生拿起病历,看了他一眼,沉默了。
“医生,”一头银发的少年说:“我这是什么病?”
心理医生抬起脸,看了他一眼。
面前的人年纪轻轻,来的时候左右护着几队护卫,穿着精制华丽,布料都是普通人根本接触不到的东西。
医生刚刚侧着耳朵听了一下,就发现那些人低声说着什么,称呼面前的少年“神使”大人。
也就是说,这个看上去很漂亮的少年,真实身份非富即贵,最有可能的,甚至是星塔的神使!
心理医生眼皮跳了跳。
面对这前所未有的,挑战自己几十年职业生涯的提问,他尽量露出一个笑容,干咳了几声后,才慢慢说道:
“这位病人,你可能是有一些小小的……精神疾病。”
少年一头银发犹如丝绸般落下,他长得极高,长相极其漂亮,眼珠像一团水银般发着光,好看,但是充满剧毒。
星移问道:“什么病?”
医生的手有点拿不稳病历了,他扶了扶眼镜,拉上了几个同僚商量了很久,最后,他被推出来,跟星移解释:“根据我们的诊断以及您自己的判断。”
医生报出了一段术语:“我们觉得,您可能患有分离性身份障碍。”
说人话。
就是,多重人格。
星移眨了眨眼睛,突然听见脑中传出一声嗤笑。
他分不清到底是哪个“人格”在说话,只听见有人懒洋洋地说:【你说是,那就是吧。】
所以他真的有精神病。
星移摸了摸下巴,倒是没有多少感觉。见他低头沉思,面前的医生说:“多重人格只是一种心理疾病,虽然不知道成因,但要是您愿意配合治疗,也许我们可以用联邦最新款的仪器来配合您治疗好您的……”
“只是很普通的感冒而已,不需要用仪器治疗吧?”
“什么?”医生抬起脸,就看见了一双银色的眼睛,再然后,他的精神恍惚起来,手上的病历也被抽走,男人怔怔地看着少年,转过身,就看见电脑上的信息也被修改。
原来只是很普通的感冒。
心理医生有点奇怪,但又感觉哪里不对,直到少年转身离开时,他才摸着下巴突然回过神:“不对啊,我是精神科的,为什么会有人来我这里看感冒。”
但随着少年的起身,周边所有人的记忆都被无形的力量修改。星移走在路上,伸出手慵懒地打着哈欠,身后的侍从们跟随上来,他们都没有感觉刚刚发生了什么,只是有些疑惑少年今天到底来干什么。
“走吧。”确认了自己的情况后,星移就不打算再在这里停留了,他被一群人簇拥着送回了星塔,也就是联邦最神秘的部门,侍奉星神的星塔。
年纪轻轻就已经成为了神使的星移感觉自己的生活还是很平静的。
每天不是吃就是睡,隔三差五需要去各个地区巡视,顺便清除那块区域的污秽。
脑子里的声音越来越多,但最经常出现的还是那么几个,但他们在没有星移允许的情况下似乎不能出来,甚至于不能掌握他的身体,跟多重人格会随机切换人格的情况一点都不一样。
【喂,我说。】脑子里的声音说道:【让我们出来玩玩吧。】
清脆悦耳的声音在脑中怂恿,星移没有一点回话的意思,就听见那道声音说了一声“无趣”之后,就再次消失了。
星移生性多疑,又控制欲极重,不可能让其他人格出来掌握自己的身体,在驳回了几个人的申请之后,那些声音就好像自讨无趣一样慢慢不说话了。星移知道他们还在,但似乎是不想再跟他交流,但他们的一些习惯还是会影响到他。
例如星移会下意识地练字看书,出门的时候总会莫名地戴上面具,久而久之,所有人都知道星移喜好蒙面,但只有星移自己知道这是其中一个……或者是多个人格的习惯?
原本他的生活就应该这么平静地过下去,但在突然有一天,星移似乎像是感应到了什么,身体不由自主地传来一股冲动。
在很远的地方,好像有一个很重要的东西出现了,所有的人格都躁动起来,催促着他赶快去抓住那样东西。
他们前所未有地暴动起来,乃至于好像要不顾一切闹起来一样,就连其中最冷漠的那个人格都在低声催促,多道声音慢慢融合在了一起,最终变成了一个念头:去看看。
无论那是什么……无论是人还是物品,对于他来说都异常重要,他必须得去看看,他必须要得到!
星移戴上面具,男人已经长得非常高了,一头银发垂落下来,像一整块丝绸般。星移穿着华丽精致的衣袍,独自一人乘坐上一艘星舰,顺着感应飞向了另外一个区域。
随着星舰在星空穿梭而过,高速飞行之下,星移的手指轻轻搭在桌子上,像一只大蜘蛛般敲击着桌面,逐渐加快的节奏让他的心绪都开始剧烈波动起来,再加上似乎是距离心中渴望的东西越来越近,他脑中的声音几乎像是要翻天一样开始不住地窃窃私语起来,止不住的呢喃声不断响起,直到最后,男人突然张开手,将掌心向下按去。
“吵死了。”
银发男人淡淡地说了一句,随着他的叱喝,脑中的其他念头就像是被他威慑了一般,最终都沉寂无声了下去。无论如何,他面对其他人格的控制都是绝对性的,不可能有什么逆反的事,更何况,真正意义上来说,那些人格更像是他的……念头?
星舰稳定的声音传来,光脑发出了提醒:“主人,到了。”
星移回过神,说道:“把星塔的权限屏蔽。”
“是,主人。”
随着星移的命令,他的光脑单方面地屏蔽了星塔的监控。这既是对主祭的保护,同时也是一种监视。星移离开的事没有惊动其他人,他也不想任何人来干涉他现在做的事,任何人,不管是谁,要是要在这个时候突然出来夺走他想要的东西,星移都会毫不犹豫地除掉对方。
靠得越来越近,几乎近在眼前。银发男人从打开的舱门内走下,一步,两步,他在这偏僻肮脏的贫民窟里以一种看似缓慢的速度前进着,他看上去太耀眼了,耀眼到不应该出现在这种遍地垃圾,连视野中的空气都仿佛收到了某种污染的地方。
这里是最偏僻的边缘地带,连新鲜的空气都是一种奢求般的区域,所有人的脸上都满是各色脏污的痕迹,他们连呼吸的权力似乎都被某种存在剥夺,要是在这里待得久了,一种慢性疾病就会不可避免地侵蚀他们的身体,让整个人都像是被某种无形的虫子吞噬活力般无法动弹。
而在这种地方,却出现了一个穿着华贵衣袍的男人。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他吸引了,星移身边的空气发出了某种滋滋声,是类似于什么东西被排斥而出般的声音,整个世界都是灰扑扑的灰尘,然而男人行走过的地方却有种异样的干净,仿佛那里的东西都被隔绝在了外面。
有人的目光望来,看见这一幕后眼睛里猛得变得激动了起来,然而身边却有人拦住了他,一个妇人关上窗户,对自己的儿子说:“那不是我们可以靠近的人。”
就是在这样警惕又犹豫的情况下,整个贫民窟都仿佛安静了下来,所有“老鼠”们都钻进了地下,没有人敢出来做什么,就连最凶恶的帮派,都没有出来的意思。
而在这样的情况下,银发男人闲庭信步一般走着,最终在一扇残破的小房间前停下了脚步。
脏。
这是星移的第一个印象。
他打开门,走了进去。
破。
这是他的第二个想法。
这个地方太小了,小得让长得颇高的银发男人只能委屈地弯下腰才能进来;如此狭小的地方,却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垃圾,不如说,在星移眼里的垃圾,才是生活在这里的人眼里的生活必需品。
在用各种杂物堆叠起来的,连翻个身都似乎十分勉强的小床上,躺着一个缩着身体的少年,他似乎病得很重,一头黑发的少年有些恹恹地蜷缩着身体,明明看上去十分挺拔的人,却似乎是因为营养不良,瘦得可以看见骨头。
在察觉到自己的家,这个在贫民窟的人眼里都称得上残破的小房子被人入侵的时候,少年勉强睁开眼睛,一双青色的眼眸转了转,望见来者时,却露出了一丝狠厉来,犹如已经骨瘦如柴,却在面对捕食者时还硬撑着身体发出嘶吼声的野狼。
他艰难地想要站起来,却还是倒在床上,一双青眸和男人对视着,那一瞬间,他愣了下来,因为他感觉自己出现了幻觉。
“……”
一个气质如此出众,戴着银色面具的男人,突然出现在了他的家里。
做梦应该也不会梦见这个。
少年的脑子有点烧糊涂了,他眯起眼睛看了一会,突然冷静下来,也许,他是要被烧死了,所以临死前出现了幻觉吧。
然而在星移的眼里,他却是突然摸着下巴,接着笑了起来。
只有他和脑中的人格知道。
在他们看见了床上的少年时,他们一瞬间沉默了下来,接着,齐齐低笑了一声。
因为他们知道:他们已经找到了,属于他们的,最重要的东西。
“我叫星移。”银发男人缓缓上前,他摘下面具,露出一张银如水银般的眼眸,和一张漂亮到令人失语的脸。
他伸出手,将眼神恍惚的少年拉了起来,不容拒绝地拽起来,说道:“跟我走吧。”
这就是星移和贺青文的第一次见面。
作者有话要说:CP:星移x贺青文
不拆不逆锁死1v1,极端洁癖
控场温柔身份神秘美人攻x忠犬执拗帅哥强受
世界观是作者自己瞎编的,文案的内容要过几章出现,不用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