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也不甘示弱地从茶几上抽过纸巾擦了擦自己的手,这个动作当然是还击,还击报复刚裴诺恩那不屑一顾的神情,只是她一点一点地擦拭着自己的手背,脑子里却闪回着刚裴诺恩那细腻而光滑的指尖划过去的手感,自己是疯了吧?喻心池恨不得给自己一耳光,可却又不由自主地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又瞥了瞥一旁裴诺恩那白得发亮的手指。
时光仿佛都停滞了,尴尬而又令人不安的气氛弥漫着整个小花园,裴诺恩似乎有话想说,可一直却又未出声,喻心池想着怕不是要质问她那天的事吧?喻心池只觉得有些胃疼,受不了这样的气氛,直接起身离开了小花园,往卫生间去了,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没多久,裴诺恩跟了进来。
裴诺恩进来的时候,喻心池已经出了隔间,正在盥洗台洗手,见裴诺恩追了进来,喻心池又有些紧张,这个人,不会连洗手间也跟着追进来了吧?是了,刚在那个包厢的花园阳台,开放式,裴诺恩肯定不好来报复,所以连洗手间也跟着追进来?喻心池心里有些打鼓地往旁边退了退,裴诺恩要干嘛呢?
只见裴诺恩压根就没搭理喻心池,只来到盥洗台,手伸到那自动感应的水龙头下,又扯了扯她身上那件墨绿色衬衫,上面似乎有污渍,是红酒吧?所以她来洗手间只是来处理她衬衫上的污渍的?喻心池稍微站直了些,是自己太小人之心了?
裴诺恩仔细地用手接了些水,揉搓着她那衬衣上的污渍,只不过似乎收效甚微,完全洗不干净的样子,她搞得有些烦躁,喻心池站在一旁,看了半天,实在有些好奇地问道,“谁这么不长眼,红酒洒你衣服上了?”
“老师。”
“额......”喻心池及时地收回了嘴。
气氛一下又冷却了下来,只能不时地听到水龙头的流水声,喻心池一直在洗手、擦手,她把手缩回来,扯过那个擦纸巾的时候,那水流就停了下来,没一会儿又把手给伸了过去,如此往复,擦纸巾都快扯了十张了吧?裴诺恩实在忍受不了了,又怕这洗手间里还有别人,四下张望了一番,喻心池看出来了,回道,“没其他人了。”
“你那手很脏吗?是怎么洗都洗不干净是不是?”裴诺恩一语双关地怼道。
“要你管!”喻心池将那纸巾捏成团,她很想直接朝裴诺恩身上砸过去,但感觉这样会激化矛盾而且也很幼稚,她调转了一个方向,把那个纸团扔进了垃圾桶。
她感觉裴诺恩的嘴型已经发出了“幼稚白痴”这样的字眼,但是她没有证据,这样尴尬下去也不是办法,裴诺恩始终也不开口问那件事,她为什么不问呢?她越不问,搞得喻心池心里越慌,这么多年,喻心池感觉自己很少赢过,只有上一次,不按常理出牌,强吻了她,仿佛略赢了少许,但是喻心池一直都害怕裴诺恩不会善罢甘休,可是,动静呢???
喻心池强装镇定地摸出口红补妆,“我还以为你不会来呢。”
“你以为?你有什么好以为的。”裴诺恩扯过纸巾开始擦手,已经不想再顾及她那脏掉的衣角。她怎么会不来?她正愁找不到理由和借口对喻心池兴师问罪呢?这么几天她都茫然了,想破脑袋都想不明白喻心池这闹的是哪一出,最后只能以喻心池是疯狗,不可理喻才能解释,只是裴诺恩隐隐有些不安,只那个念头冒出来后,又很快打消了,不可能。
只是她也没想到这事儿竟然惊扰到了老师,老师给她打电话,她难道还能推脱不来吗?事实上,那天她还有事儿,可也只能和别人换时间,这么些年,她也有些烦了,既然老师都这样提了,她想着,让喻心池道个歉,以后再无瓜葛和牵扯,也就算了吧,但是她怎么也不会想到,那天,喻心池还会故技重施。
“不是你,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喻心池皱了皱眉,实在觉得裴诺恩这个女人也太难沟通了,根本没法好好交流,再看看镜中她那挑衅的不可一世的嘴脸,怎么看怎么讨厌。
“我怎么没好好说话?”裴诺恩反唇相讥道。
这两个人兴许就是八字不合,说不上两句话就会掐起来。
裴诺恩正愁没有机会骂她,这一时间,早顾不上老师这次组局的意图,她一步一步地朝喻心池靠近,步步紧逼,那高跟鞋的每一步,都像踩在喻心池心里,“你要干嘛?”喻心池有些紧张地问道。
“我要干嘛?我能干嘛?不过是听老师的话,与你握手言和。”裴诺恩伸出手来。
喻心池一时搞不清她这情绪变化是真还是假,只是望着她伸过来的手指呆愣片刻,有些木讷地向前迈了两步,刚要伸出手去与裴诺恩握手言和,却没想被裴诺恩往前一拽,她一只手就钳了过来,喻心池只觉得面颊有些吃痛,这裴诺恩神经病掐住了她的脸,形势转变得太快,以至于喻心池一时间都没有反抗,任由裴诺恩捏着她。
“你!有时我真的不理解你......你……你那天……是发什么疯???你是不是有病?”尽管裴诺恩忍耐许久,最终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她这几天甚至想不出一个应对的方案。
看到裴诺恩这样气急败坏的样子,喻心池只觉得心中一阵爽快,看来之前自己那个疯狗一般的过激行为还是刺激到了裴诺恩,她任由裴诺恩捏着她,只是这样,两个人离得太近了,她竟伸出手来抚上了裴诺恩的唇,很明显地,看到裴诺恩瑟缩了一下,喻心池也心跳如雷,可脸上还强装着嬉皮笑脸道,“没什么,就是好玩,你不老说我给他们提供的那些料吗?你不是说咱两那个CP也是我搞的吗???我这不正好吗?再给大家提供一些物料、证据!可惜了,那天没拍照!”
喻心池越说越离谱,似乎激怒裴诺恩成了她现在唯一的乐趣,这样的乐趣在那一瞬间又让她失去了理智,后来她想,可能还是该怪裴诺恩吧,要不是裴诺恩自己凑上来,挨得那样近,她也不会脑子发懵一般,又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