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们歇着吧,我给你们做饭去!”郝新梅拉着一张脸,起身去厨房边走边抱怨:“我就是那当牛做马的命,还不如那死了的呢,落得个干净清闲……”
白静闻言面上一冷,抿了抿嘴,强忍着没有起身走人,家里的血腥味未散,她又带着祥祥,此刻负气回家太过危险,只能暂且忍耐了。
无知无觉的郝建文笑着凑到白静跟前悄声说道:“上次我妈说让你来家吃饭,肉和排骨填满了冰箱,偏你跟叔叔阿姨回了乡下,这回正好,尝尝我妈的手艺,我说比不过柳阿姨,她还不服!”
白静僵硬地一笑,低头看着茶几上用保鲜袋子装的白米说道:“你帮我看着祥祥,我给阿姨打个下手去!”
说着拍了拍小家伙的肩膀,提着装米的袋子往厨房走去。
“哎呦,你是去帮倒忙的吧?”郝建文在后面调侃的说道。
“切!”白静轻哼一声,没有像往常一样与他打闹,径直去了厨房。
郝家的格局与白家一样,都是二层的小楼,四室两厅一厨三卫的格局,厨房在一楼和客厅相连之外还有直接通向院子的一道门。
“郝姨,我来淘米吧,咱晚上吃粥还是米饭?”白静问道。
郝新梅笑着说道:“有你郝姨在,能轮到你下手?站一边去,咱俩说说话儿!”
白静把米袋子放在了台子上,一笑,说道:“也好!”
“你爸跟你妈,虽说走的早了些,可也是他俩命好的,你别嫌郝姨话糙,也别难过,他们俩都是有福的,如今这世道,活着才是遭罪呢。”
郝新梅说着另拿了米放进电饭锅里,倒了半瓶矿泉水进去,一边淘米一边说道:“别看你建文哥有了火系异能,看着威风,听着高大上,可有什么用呢,那点小火苗饭都煮不熟,回来还不是得靠家里养活,你别看郝姨买了好多东西回来,前些天被你们糟践了不少,就剩下那点儿东西可够几天吃的,这几天,你郝叔叔和我,一天也就只敢吃半碗饭,你说谁不知道饿?饿能怎么办?都胡吃海塞的糟蹋了,以后可怎么活?那不是擎等着饿死么?”
郝新梅把淘米水倒进一个空碗里,接着说道:“自来水也不敢喝了,就那几瓶矿泉水够干什么的?你郝叔都恨不能嚼生米,今天要不是你来,阿姨是不做饭的,实在是做不起啊!”
郝新梅倒好水,把饭煮上,长长的叹了口气,指着那碗淘米水说道:“你看看,这以前,都是洗脸浇花儿的,现在啊,得留着洗碗,哎呦,这日子呀,是真没法过了,要不我说你爸妈命好呢,这世道啊,活着真不如死了的好!”
白静一笑说道:“是我们给您添麻烦了,我家里也有一些存粮,不算多,也够我和祥祥一段时间的。”说着歉意地看着郝新梅说道:“明天一早我们就回去!”
郝新梅闻言,大气地摆摆手,亲切地说道:“你能来阿姨家,好的没有,一顿饭也管不起么?你可别假装客气,一会儿啊,吃的饱饱的,再好好睡一觉,明天的事,明天再说!
走,咱去客厅坐着去,饭一会儿就得!”
没看台子上她带来的白米,白静笑着点点头,跟着郝新梅进了客厅。
当晚吃的是白米饭,因为水放的少,米有点硬,白静给自己盛了大半碗,给小祥祥盛了小半碗:“怎么就盛这么点,那能够吃?”郝新梅拦着白静说道。
白静端着碗笑道:“不够再盛!”
郝新梅闻言一笑说道:“那也行,阿姨可不跟你客气,到时候饿的是你自己的肚子,阿姨可听不到!”
白静笑着说道:“我知道!”
一人半袋五毛钱的榨菜,郝新梅热情地不容推辞的把自己的那份榨菜倒进了白静的碗里,说道:“静静多吃点,阿姨一向不爱吃这东西,要不是菜都不能吃了,谁吃这东西!”
说着警惕地看向黑着脸的郝建文,警告他道:“你可不许抢静静的,嫌没味儿,自己加点盐去!”
郝建文沉着脸,埋头吃饭,一言不发。
郝新梅没好气地跟白静说道:“你看看,这独生子女就是毛病大,啥东西都得先紧着他,独性!”
郝建文被说得脾气上来,“咚”的一声放了碗。
“好了,吃饭!”郝先进皱着眉头,低喝一声,看向了郝建文。
郝建文低垂着头,重新端起了碗,大口大口的往嘴里扒饭。
“郝叔,郝姨,建文哥,我们吃好了,先上去休息!”白静放下碗,柔声说道。
郝新梅放下碗,关切地问道:“吃这么点怎么能行?阿姨再给你盛点去,来阿姨家吃饭,可不兴假装,到时候饿的是你的肚子!”
说着,郝新梅就要起身。
白静连忙拦住,说道:“阿姨,真没假装,真吃饱了,我在家一直都是这个饭量!”
郝新梅不信,郝先进发了话:“行了,还说让静静别客气呢,看你这是做什么,好孩子,吃饱了就上去好生歇歇去,这一天,不说累,也吓的够呛!”
白静微笑点头说道:“那我们先上去了!”
说着离了饭桌,牵着侄子往楼梯走去。
郝新梅好似想起了什么,冲着白静扬声说道:“上楼梯往左,最里头那间!”
白静上楼,回到:“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