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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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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来是被辛辣的辣椒味给炝醒的……

厨房的门没关,刺鼻的油烟气味弥漫整个客厅,这味道闻得他嗓子仿佛有小虫子在爬,痒的难受……

袁来咳嗽着起身,待神志稍微清醒后捂着口鼻继续咳嗽着走向厨房。

不大的厨房里,袁小厨拴着粉色粉红豹围裙正卖力炒菜,厨房里烟熏火燎,一片嘈杂。

听见咳嗽声后袁大光并没有回头——谁也不能打断激情炒菜中的袁小厨。

他像只打赢架的公鸡,斗志昂扬地挥舞着锅铲,说:“醒了就赶紧去洗澡,衣服给你放凳子上了,先凑合着穿我的衣服,左边热水右边凉水,洗快点,一会吃饭了。”嘱咐完后不等袁来回答,继续全身心投入炒菜事业中去了。

袁来抱着衣服乖乖洗澡去了。

洗完澡出来,袁来看见茶几上已经摆好饭菜,某袁正百无聊赖的坐在地板上,手拿遥控器不停换台,看样子已经等待多时。

袁大光余光瞧见小孩出来,转头朝他勾勾手,笑道:“快点过来吃饭,洗澡时间都快赶上新闻联播播出时间了。”

柔和温暖的灯光,热气腾腾的饭菜,还有笑脸盈盈朝他勾手等他吃饭的人……

一种令人安心的感觉洋洋洒洒填满袁来的身体,他并不排斥这种陌生的感觉。

“来了。”袁来说。

今天的晚饭是三菜一汤。清香麻辣的尖椒兔,酱香软糯的红烧肉,蒜香扑鼻的油炸小排,外加一大碗色泽分明的番茄鸡蛋汤。

开吃!

袁来夹起一块肥瘦相间的五花肉放入口中,顿时感觉鲜香四溢,入口即化。

好吃!

袁大光看着袁来头也不抬的干饭,问:“好吃吗?”语言之中带着一点小得意。

小孩啃着油亮亮的排骨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夜晚还是那个夜晚,袁小厨却已不是当年那个袁小厨,他已经自我膨胀为袁大厨。

今夜的袁大厨虚荣心得到极大满足,拿着筷子的手向上一挥,豪气道:“别客气,今天的肉……管饱。”

吃着红烧肉的袁来:“!!”

这顿饭吃了足足一个小时,两人吃得撑肠拄腹,东倒西歪。

袁大光一脸满足瘫在沙发上,摸了摸涨鼓鼓的肚子,打了一个长达5秒的世纪长嗝。他眯着眼睛瞟了下一片狼藉的茶几,长腿轻踢沙发另一头端座着看电视的袁来。

袁来:“……?”

袁大光用被尖椒兔辣得红润润的嘴,朝茶几方向支了支,意思就是麻溜的赶紧去把碗洗了……

袁来接收到信号,起身,收拾碗筷的动作中带着一丝让人无法察觉的慌乱……

吃完饭有人洗碗,生活简直美滋滋……

“啪……啪……”

两声清脆的陶瓷破碎声从厨房传来,袁大光闻声蹦起,跑到厨房一看,刚才还完好无损的餐盘此时正躺在地上……碎得稀巴烂。

看见袁大光进来,袁来手上拿着一个盘子,无辜看向袁大光……

袁大光:“???”把你那无辜的眼神收收!

作为一个大龄单身男青年,袁大光家乘菜的盘子都是比划着人数(一个人)来买,晚上的盘子都是他翻箱倒柜好久才找出来的,隐藏价值堪比宝石黄金。

而现在,宝石黄金一下碎了两……

恨铁不成钢的打发走袁来,袁大光洗着碗,望天悲怆地想:“再迟点,明天就要吃锅抓菜了。”

哎……

洗完碗,袁大光甩着手上的水珠进了客厅,看见袁来又规规矩矩坐在沙发上,看着新闻。

“这小孩,背上是有钢板吗?挺这么直……”

袁大光肩膀下沉,也挺直了背。

他凑到袁来面前:“衣服大了点,先凑合着穿。天气热,明早你的衣服就会干了。”在说话的时候顺手摸了两把小孩衣服——假意查看,实则擦手。

袁来早已发现此人的小心思,漠然看着衣服上被打湿的地方。

袁大光面色如常:“这是作为你打碎盘子的惩罚!”哎呀,被发现了……

……

哈哈干笑两声,袁大光转移话题:“有位伟大的哲人说过,你永远也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到,所以我们一起来看丧尸片吧!”

经过今天中午的呕吐事件,袁大光决定再重温一下血腥丧尸片,一方面是为了让“近视眼”袁来提前适应一下,另一方面是因为中午太过丢人,他需要找回一下他西南养猪小王子的场子……

袁来:“……”这两句话完全没有联系,他是怎么把他扯到一起的。

半个小时后……

吐了N次的袁大光虚弱躺在沙发上,彻底认命。他现在一看到电影里边太过血腥的场景,脑袋里面就会不自觉蹦出中午看到丧尸大快朵颐的样子,甚至连带着鼻子周围还会浮现出若有若无的腐烂臭味。

最重要的是!!!

他眼神幽怨,看着面不改色的袁来,想道:“这小屁孩怎么一点事情都没有!?”

假装若无其事的拿起一包瓜子,袁大光手抖得跟帕金森似的把瓜子往嘴里送,嘴硬道:“我最喜欢嗑瓜子了,看电影嗑瓜子,贼带劲,你要来点吗?”说完还颤颤微微把包装袋递给袁来。

袁来正伸手去接,袁大光肠胃又一翻滚,直接把包装袋丢到袁来身上,捂着嘴又去了厕所,那背影……医生见了都会忍不住问他怀孕几个月了……

被洒了一身奶油味瓜子的袁来:“……”

他捻起一颗瓜子送入口中,“味道不错。”

袁大光吐完回来,袁来磕着瓜子说:“有点吓人……”

长得好看的人在哪里都是有特权的!

袁大光听见小孩说害怕,一股极大的保护欲油然而生,说出了令人羞耻的话语:“别怕,我保护你!”

顿时脚不软,腿不酸,瓜子也能磕。小小的丧尸片算得了什么!

袁来把剥好的瓜子推过去,说:“好。”

夜逐渐深了……

屋外的丧尸耷拉着身体,脚步蹒跚晃荡在空旷的小区,寻找着可以捕食的猎物。屋内两人各自坐在沙发的一角,随着时间的流逝缓缓睡去……

一夜安好。

袁大光是被热醒的!

他抽出被小孩枕得发麻的左手,睡眼惺忪的拿起手机——电量不足!?

怎么回事,昨天晚上不是充了电的吗?

顺着充电线尽头一看,喔,没插插头……

袁大光:“……”原来冤种竟是我自己。

室内空气已经很闷热了,空调停止运行有一段时间。

停电比他想象中来得还快。

袁大光彻底清醒,赶忙连接上移动数据,给袁母拨打视频电话。

“一定要接呀!拜托了!”他内心疯狂祈祷,“一定不能断网!”

幸运的是袁母那边很快接通了,当看到自己牵挂的三张脸挤满窄小的手机屏幕时,袁大光眼泪都差点飙出来了。

几个人七嘴八舌互相报了平安,聊了一下目前的情况。

“咦???”

袁母突然发出一声疑问,眼神直往袁大光背后瞟。

在她的眼中,她看到一个奶呼呼的男孩正躲在袁大光背后,偷瞄着屏幕。

袁来被袁大光开视频的声音吵醒,揉着眼睛刚看了一眼屏幕,就被袁母抓了一个包……

“这个小娃娃是谁呀?长得好俊俏!”

袁家人一家都是资深颜控,看见长得好看的就忍不住夸。老两口年轻的时候想再生一个,没成功。年龄大了就指望袁大光成家立业,早点抱上孙子孙女,所以格外喜欢小孩,尤其是长得好看的小孩。

“你孙子,叫袁来。”袁大光“嘻嘻”发出两声坏笑,单手揽过袁来按在屏幕前:“快叫爷爷,奶奶,太姥姥……”

袁父:“……”

袁母:“……”

姥姥:“……”

袁来:“……”

四人集体沉默。

袁来挣脱掉袁大光搂着他的手,过度的肢体接触让他不太适应,看着挤满屏幕的慈祥笑脸,有礼貌的挨着叫了遍,叫得对面三人心花怒放,连声答应。

插不上话的袁大光着手机快没电了,不得已打断几人说话。言简意骇解释了袁来由来以及自己和秦快的打算,最后郑重说道:“爸,妈,姥姥,我会回来的。但如果有救援队来救援,别等我,一定要和他们去安全的地方,我会去找你们的。

气氛一下子凝重起来,袁母和姥姥泪眼婆娑,袁父拍着她两肩膀无声安慰。

“儿子,你们一定要注意安全,我们等着你们!”

一家人不舍挂断了视频。

袁大光快速收拾好情绪,给秦快通了语音电话,双方约定好明晚开始行动。

做好一切安排,手机只剩下百分之一的电。

袁大光打开摄像头,迅速搂过袁来脖子,脸贴脸说了声:“看前面!”

袁来下意识抬头望前。

“笑一个”

咔嚓一声,男人嬉笑搞怪的贴着表情有点诧异的少年,两者表情形成鲜明对比,封存在了小小的手机里。

手机照完这一张照片就彻底关机,袁大光遗憾道:“没能看一眼就关机了,真可惜。这多少也能算我两的回忆,是吧?小阿来!”

袁来没理他,起身进了盥洗室,借着冷水冲洗了一下有些发烫的脸。

太过亲密的接触让他很不习惯……只是对于袁大光偶尔的肢体触碰,他并不感到排斥……

趁还没有停水停气,两人抓紧时间洗了澡吃了早饭。

饭毕,袁大光抓紧时间带着袁来清点物资。

武器:水果刀一把,菜刀一把。

食物:挂面两箱,午餐肉罐头一箱,瓜子两袋,老干妈一瓶,矿泉水两瓶,冷冻速食产品若干……

其余逃生物品:行李箱一个……

这个家贫瘠得连背包都没有……

单生狗的生活,就是这么简单。

袁大光看着袁母给他买的荧光粉行李箱,说:“到时候不会要拖着这骚包的行李箱逃命吧!我拒绝!”

袁来:“就目前的情况看,可能性百分之九十九。”

袁大光:“……”我拒绝。

物资清点5分钟就结束,除了食物充足,可谓是要什么没有什么。

袁来看着两箱未开封的挂面,充满疑惑:你……很喜欢吃面条?”

当事人露出八颗牙齿的标准微笑答道:“哥就是为面条而生!”

袁来:“……”喔。

玩笑开完了,正事还是要做的。

没有条件,那就去创造条件。

袁大光快步走到阳台,抓住防护栏,探出身体上上下下细致观察了一圈。

他收回身体对袁来说:“正下方和左边的阳台没有安装防盗网,我可以试试跳过去搜索一下屋子,我们能用的东西太少了。”

袁大光说完就看见袁来眉头靠拢了一些,他看见袁来抬头问他:“哥哥,家里面有小块一点的镜子吗?”

袁大光伸出两根食指手动给他顺平了眉毛:“没有小的,就卫生间有块大的,怎么了?”

这亲昵的动作让袁来触不及防,直接后退一步。

袁大光:“……”都是大老爷们还怕我占你便宜?

袁来垂头掩饰道:“做个小工具给哥哥探路。”说完转身进屋,还顺手拿起玻璃水杯进了卫生间。

袁大光:“……”感觉自己像极了调戏黄花大闺女的流氓……

“哗啦……”是镜子被打碎的声音。

袁大光快步走到盥洗室门口,看见袁来挑拣了一块玻璃,顿时了然于心,说:“小心手,需要胶带吗,家里有!”

袁来点头:“还需要阳台上的棍子。”

“棍子?你说的那个蓝色的棍子?”

“嗯。”

“或许,你可以叫它,晾衣杆……”

“喔……”

两人合力把镜子用胶布固定在了晾衣杆上,一个简易的“探路板”大功告成。

袁大光打量着“探路板”称赞:“小阿来真聪明!”

受到无数教授称赞过的袁来红了脸……

“面朝东方,整日暖阳”是小区当时的卖房宣扬。开发商立志要让每位住户每天拉开窗帘就能接受阳光的洗礼。

开发商诚不欺业主!

小区里每一户业主的阳台都是朝着东边修建,早上的阳光刚好晒进阳台,照亮整个客厅。

两人趴在阳台上,撅着屁股用“探路板”仔细观察了一番,已经确定楼下客厅没人。

袁大光系着用床单拧成的绳子,小心翼翼到达了楼下的阳台。

脚踩实地的感觉让他松了一口气,解开绳子,垫手垫脚进入了客厅,神态动作像极了入室行窃的小偷。

第一次当“贼”的袁大光有点心虚,嘴里一直嘟釀着:“我不是小偷,阿弥陀佛保佑我……”眼睛却快速打量着整个客厅。

这户房子属于大户型,总面积大约120平米,适合一家人居住。客厅非常宽敞也非常空……袁大光扫了一眼便决定先搜索房间。

经过客厅的时候,他的目光被沙发正上方挂着的一副全家福吸引。照片色调是几年前流行的风格,一对夫妻抱着一个可爱的男孩笑的很幸福。他以前在小区跑步的时候经常看见这一家三口手牵手慢悠悠散步,看来十分温馨。

“不知道这家人怎么样了?希望他们平安吧!”袁大光对着照片替这一家人祈祷了一下,随后快步寻找卧室。

有时候人就是这么倒霉,袁大光现在完全体会到了这句话。

因为他逛了一圈,发现,所有房间房门全部紧闭!!!!

袁大光认命了,他随机找了一间房间,半蹲着身子,耳朵贴门上,屏息凝听。

很好!里面没有任何声音!可以准备开盲盒了!

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找了一根晾衣杆拿在手里。

一杆在手,天下我有!大指姆粗细的晾衣杆给了袁大光莫名的勇气。他咬咬牙,拧动门把手,缓缓推开了厚实的木门。

门被推开一个缝隙,猫着腰的袁大光刚把头探进去就看见一个巨大的啤酒肚,初步估计已经有几年了。视线再往上,毫不意外对上了一双灰白浑浊的眼珠——是这家的男主人!

我艹!!!!

袁大光反手就想关门,但为时已晚。丧尸抓着门边拉开了实木门,张着腥臭的嘴咆哮着他扑了过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救命呀!!!”

袁大光吓得屁滚尿流……

袁来:“咳……咳咳,好辣。”

袁大光(扒拉着尖椒鸡):“什么?你说要再来点辣椒?”

袁来:“……”这是被辣到失去听觉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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