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少？”袁大光警惕往里看，里面很黑，除了货架，什么也看不清。

“两个。”袁来能感觉到里面有人，但是分辨不出里面是人还是丧尸。

“那……那我们走吗？”夏素素伸着脖子往里看。

“小心！”袁来眼疾手快，推开夏素素躲掉攻击，仔细一看，竟然是用土做成的土锥子。

袁大光怒了：“竟然敢动我的人！袁来，走！”

……

袁大光满脸无奈，手里正提着一个不停挣扎的小男孩。

小男孩看上去大概七八岁的样子，面黄肌瘦，一看就很久没吃过东西，被袁大光提在手上也不老实，嘴里不停输出国。

袁来拧着眉，听着男孩不停咒骂袁大光，眼里杀气越重：“再讲话，把你眼珠子挖下来。”

或许是感受到袁来杀气太强，男孩还真就老实闭上了嘴。

“小孩，你叫什么名字？”袁大光把小孩放在地上。

“成联。”

“你一个人？”

成联迟疑一下：“我一个人！”

袁来脸色一沉：“说慌！”

成联被吓的浑身一颤，眼泪开始在眼眶打转。

秦快安慰：“小朋友别怕，我们不是坏人。”

被四个陌生人团团围住，成联始终是个小孩，开始哇哇哭起来。

袁大光：“秦快，你把他弄哭了。”

秦快：“……不关我事。”

夏素素惊奇发现：“他没有流眼泪，他在流土！”

四人齐刷刷盯着成联。

袁大光知道成联是变异者，之前偷袭夏素素的土锥子就是成联搞的鬼。

“你们说，他要是流的珍珠，那岂不是发财了。”袁大光财迷上身，“小孩，哭个珍珠看看。”

秦快戳破他的发财梦：“末世中，珍珠不值钱。”

成联被这群陌生人盯的越来越害怕：“你们不要杀我，你们不要杀我爸爸！爸爸！爸爸救我！”

“你爸爸在哪？”袁来问。

面前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哥哥眼神太恐怖，比外面的丧尸还可怕。

成联啜泣指着天花板：“爸爸在上面睡觉。”

四人跟着成联爬上天花板，说是天花板倒不如说是一个小阁楼。

用汽油做成的小灯在黑暗中散发着微弱的火光，让几人勉强看清角落处有一张小床。

模模糊糊中能感觉到小床上面躺着一个人。

察觉到四人对自己没有恶意，成联并没有再哭。

“爸爸就在那里睡觉。”成联小跑过去趴在床边，在男人的耳边轻轻说，“爸爸，你醒醒，有人来了。”

床上的男人与其说是在睡觉，倒不如说是正在死去。

听到儿子的声音，男人艰难的想睁开眼睛，一番挣扎后，还是失败了。

夏素素小声说：“他会不会已经……”

秦快对着她“嘘”了一声……

“成联，能让叔叔看看爸爸吗？”袁大光蹲下身，视线与成联平齐。

成联点点头，乖乖让出位置。

男人瘦的脸上只剩下皮包着骨头，离的近还能闻到一股腐肉的味道。

袁大光看了眼袁来，袁来会意：“小孩，想吃东西吗？”

成联听到吃的，眼睛开始放光：“想！”

袁来拿出一包饼干引开成联。

袁大光掀开被子，男人左手臂上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看样子不像是被丧尸所伤，想是被谁用刀砍的。伤口很大很长，一直在流脓。

别说末世，就算在末世前，没有及时治疗，这个伤口也是致命的。

“大光，你……”秦快看出袁大光所想。

“嗯。”袁大光叹了口气，“小孩看着太可怜。”

秦快没有多说，只是拍拍袁大光的肩膀。

成联很久没吃过东西，平时饿了就抓一把雪来吃，一拿到饼干便开始狼吞虎咽。

“慢点，慢点。”夏素素拿出一瓶水，心痛摸着成联的头，“喝点水，慢慢吃，没人和你抢。”

“谢谢……姐姐，谢……谢谢哥哥。”成联嚼着饼干，含糊不清说。

夏素素急忙摸摸成联脑袋：“不谢不谢，慢点吃，别噎着。”

这么小的孩子都这么有礼貌，不像某人。夏素素下意识看了眼袁来，被袁来一记眼刀杀回。

突然，吃到一半的成联愣了一下，停止吃饼干。

夏素素看着成联把饼干小心翼翼进衣服口袋，疑惑问成联：“你怎么不吃了？”

成联咽下口中的食物，小声说：“等爸爸睡醒，给爸爸吃。”

夏素素满眼感动，正想讲话，看见袁来又拿出一个午餐肉罐头。

“还有。”袁来把罐头扔到成联怀里，“管够。”

成联看着这个能不停拿出食物的哥哥，眼里充满崇拜。

阁楼地板是木头做的，袁来指挥成联用土做出一个火盆。

火一升，不一会阁楼便热乎起来。

袁来用背包做掩护，拿出一些饼干和罐头当作晚饭。

“哥哥，那个叔叔是在给爸爸看病吗？”成联看着袁大光一直坐在爸爸床边，好奇问袁来。

夏素素看袁来闭着眼睛，一副不想理成联的样子，接过话茬：“对呀，叔叔在给你爸爸看病，要不了多久，爸爸就能好起来。”

成联乖乖点头。

男人伤口很深，袁大光花费很多异能才让伤口愈合。他不敢一次性把异能全部用完，剩下的就只有等他休息好后再治疗。

袁来吃完饭后一直待在袁大光身边，看见袁大光收起异能后才敢开口：“哥哥，你怎么样。”

袁大光：“好饿……”

袁来赶紧从空间里面拿出吃的。

吃饱喝足后，袁大光枕着袁来的大腿睡了过去。

火光影影绰绰映照着袁大光疲惫的侧脸，袁来再一次盯着那张脸，直到天明。

“来，我数一二三，大家一起用力！”

袁大光在梦中被夏素素数号子的声音吵醒，一睁开眼就看到一群人围着小床，把床垫连人一起抬了起来。

“你们在干什么？”袁大光揉揉眼睛，发出疑问，“搬家吗？”

秦快解释：“阁楼里没东西烧了，素素让大家把床腾出来，当作木材。”

袁大光：“……喔。”

床上的男人看见袁大光醒了，颤巍巍朝袁大光伸出手，或许是太过虚弱，伸到一半便往下掉。

“你好点了吗？”袁大光来到男人身边。

男人眼里满是感激，太久没说过话让他的声音嘶哑：“好……好多了，谢谢。”

成联一直守在爸爸的床边，也跟着说谢谢叔叔。

袁大光揪了把成联的脸：“没事，晚点我再给你治治，过不了多久，你就能恢复健康。”

男人艰难的想张口感谢救命恩人，袁大光直接上手捂住他的嘴：“留着力气。”

接下来的一天，在袁大光断断续续治疗下，男人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起来，到了晚上，已经可以坐起来说话了。

短暂的聊天中，几人了解到男人叫成友刚，A城人。

“现在A城情况怎么样？”袁大光现在继续知道城内情况。

“非常糟糕，”成友刚上半身靠在墙上，脸色好很多，“丧尸越来越多，每天都有人死掉。”

袁来敏感抓住‘越来越多’这个词。

“对！”成友刚一想到当时的场面依旧心有余悸，“丧尸爆发后，我们一家住的楼层高，刚开始，街道上的丧尸稀稀拉拉并没有多少，到后来，一天比一天多，多到已经挤满街道。我察觉到不对再加上食物也吃完，就带着妻子和成联离开。但是万万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袁大光追问。

“没想到人比丧尸还可怕，我们一家人好不容易逃离丧尸群，那个时候成联已经有了异能。我们遇到一群人，为首的是个年轻男人，可以控制风，他看中成联的异能，就想把我和成联妈妈杀掉，把成联抢过去。成联妈妈为了保护成联和我，用自己做诱饵把丧尸吸引过来，否则……”

成友刚一想到妻子，眼泪止不住往下流，“我的伤也是在逃跑的时候被那个男人用异能伤的，本以为死定了，没想到能遇到你们，真的太感谢！”

成联一想到妈妈，鼻子一酸，还是忍住了，他伸手给爸爸擦掉眼泪：“爸爸别哭，以后联联保护爸爸！”

夏素素偷偷抹掉眼泪，太惨了，要是成联晚一点遇到他们，就要成为孤儿了。

同情之余也十分庆幸自己遇到的是袁大光和袁来，要是没有他们救下自己和一撮毛，估计……

夏素素能想象到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生在末世生存下去有多艰难。

自己绝对不能拖后腿！

成友刚和几人交谈完后，没检查多久又昏睡过去，成联也在爸爸身边一起睡着了。

四人一猫围坐在火堆前。

袁大光忧心忡忡道：“按照成爸爸说的分析，秦快说的没错，丧尸的确是在往A城汇合。”

秦快也没想到自己的乌鸦嘴这么灵。

“为什么那个控风异能男人会想杀掉成联的父母，”袁来很迷惑，“如果单单是看中成联的异能，完全可以留下成联的父母，当着成联的面杀掉他的父母，他们就一定有把握能完全控制住成联？”

“袁来说的很有道理。”袁大光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夏素素抱着一撮毛，突然想到之前看过的小说情节：“会不会是那个男人不但可以控制风，还可以吸收别人的异能，又或者是异能小孩的肉有什么特别之处，比如吃了可以长生不老？”夏素素瞄了袁来一眼，”那袁来你可得小心，细皮嫩肉的别被抓去了……”

袁大光一个暴栗给到夏素素：“你以为你在拍西游记，当袁来是唐僧，吃了可以长生不老？”

夏素素捂着头：“开个玩笑……”

袁来此时发出疑问：“唐僧是谁？”

众人齐刷刷看着袁来，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