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解难事石磊献计忆往昔必茂垂泪
常言道:“古老人的话好当药!”一点都没错。林太公的一席话让林必茂茅塞顿开,悬在心头的石头终于也可放下了。
从林太公家出来,大学陋对林必茂说:
“现在回去,你急于考虑下一步的方案。”
林必茂说:“看来王阿毛的事,对他的承诺的确是草率了!当时,在睡梦中,也没往细节里想。现在闹到这个田地,我们应急于先摆平。”
大学陋说:“怎么摆得平?他埋在荒无人迹的岛上,一次去祭扫你可以去,二次三次就难了!你也不可能每年都去那岛上,况且,去荒岛、路过荒岛的船只极少;当然,如果你自己有游轮倒也方便……”
一时间,大家都不知所措!
石磊想了想说:“我倒有个主意,不知道该不该说……”
林必茂说:“没事的,说来听听。”
大学陋心想:这种场合怎么容得你一个学徒来说话呢?真不知天高地厚!也不知自己几斤几两!但又考虑到石磊是受九天玄女娘委托为冥府记者,于是,又不得不顾及他的面子,还是把想说的话咽了下去。只听石磊说:
“我说,干脆把王阿毛的尸骨挖过来埋葬在靠山庄附近的山上。这样,即使自己没在家,你的儿子大虎和小虎也可祭扫……”
对于这个问题,林必茂心里无底,与大老婆在宴席上的冲突,导致大老婆上吊自杀。这对大虎与小虎来说无疑是天大的打击!他俩不计前嫌吗?这个念头还是打消为妥。于是他说:
“石磊的思路可以考虑。但,大虎、二虎毕竟年纪尚轻,倘若他俩一时忘却,不曾去祭扫,惹出事端来,到那时,后悔就来不及了。”
大学陋说:“刚才有太公在场,我觉得问及王阿毛之事不妥;现在,我不得不问了!你说,你和王阿毛之间有啥瓜葛?按理,你为他收尸安葬,有恩于他,而他这样搞,不合情理呀!其中定有缘故。你要说详细,不说详细,我怎能为你摆平?”
这倒也是,但林必茂实在不愿回忆那些刻骨铭心的过往,不过事情到了这步田地,他又不得不说了,他想到这里,他清了清嗓子说:
“自从王阿毛托梦赠金后,我又给王阿毛的四位朋友的遗体也都掩埋了,经过与蠎蛇斗;又经过与“黑铁叉”打杀。可谓是九死一生,好在“黑铁叉”一经入夜,它们有夜盲症,使我们大获全胜,在清除完这些“黑铁叉”后,我们开足马力连夜离开这个令人胆战心惊的海域。……
“离开了这片海域,进入了不知名的另外海洋,倒也天天风和日丽,风平浪静,船长说:‘再过一天,我们就可到爪洼国了,愿我们一帆风顺……’是的,快要到家了,大家都祈求平安。
“可是,‘天有不测之风云,人有旦夕之祸福。’就在离爪洼国港口还差十来公里时,突然来了风暴,风暴出奇的迅猛,船长刚一发现,急想向相距仅一里左右的小岛驶去以避风暴,可是已经来不及了,狂风卷起了排山倒海的巨浪把船抛向浪尖,又砸向谷底。不一会这条船就散架了。
“我深感人类在大自渺小,那么微不足道。没多久,只觉三魂渺渺,七魄幽幽。一会儿,就失去了知觉……
“当我醒来时,已是第二天上午了,是已躺在小岛的一渔民家里的板床上,水手艾里坐在我的床前陪着。他见我醒了过来,高兴地问:‘想吃些啥?’其实,我的头昏沉沉的,啥也不想吃。也不想说,我只是搖了搖头。艾里给我倒了一碗开水,说:‘船长在隔壁的床上躺着,情绪低落,他的船遭遇到飓风散架了,这条船是他毕生的希望,也是他仅有的家当,没了货船,断了生计。这也难怪,放在谁的身上都会崩溃!’
“艾里说着,到隔壁去向船长汇报:‘林必茂终于醒了。’船长听到这一消息,急忙从床上爬了起来,来到我的床前说:‘醒了好,我终于放心了!你真是吓死我了。’
“原来,飓风来时,船长急忙下令船驶向仅一里远的小岛避风,但这飓风来得太快了。来得太猛了,风力也太强了。来不及靠向小岛码头,船就被飓风砸散架了。虽船长和艾里他们水性很好,但在这飓风巨浪中大家都被风浪砸晕过去了。他们又被巨浪抛上岛岸……
“而我没有他们幸运,我是被巨浪抛在海滩上,被这小岛上的渔民发现救了下来。渔民们及时地把我放到水牛背上,把灌下的海水抝出来,做了一番人工呼吸……
“我苏醒后,发现绑在腰上的布没有了,布内可裹着金银的呢!这些金银就是王阿毛托梦赠给我的,现在不见了金银我自然心痛,但他们是我的救命恩人,这样的尴尬话题我只好憋在心里……”
大学陋说:“你这样的思路是对头的,但据我分析,绑在腰上的金银一定是被风浪刮走的。如果他们贪图了你的金银,你还能活到现在吗?”
林必茂说:“我也这样认为。因为,我的衣服虽然他们帮我洗了凉着,但袋里的几个银圆还在,没丢。脖子上的护身符也还在。”
大学陋表哥哈哈大笑起来说:“他们要是图你的金银、银圆,你脖子上有一百个,一千个护身符都没用!他们只要把你抛回大海,你马上会被海龙王请去喝茶!”
林必茂说:“这倒也是。”
说话间,林必茂与大学陋石磊他们回到自己家中。
大学陋说:“你丢失了王阿毛赠送给你的金银,是你个人所为,并不影响王阿毛赠金银给你的情节、情义。所以对王阿毛的承诺不能忘,更不能因丢失了阿毛赠给你的金银,而忘却王阿毛的情义。”
林必茂说:“这些怎么会忘呢?往事历历在目,在逃壮丁的这些日子里,说是九死一生也不为过。”
他说到这里或许是想起了夜奔“鬼叫崖 ”,也许想起与蟒蛇搏斗的日子,还是想起了与“ 黑铁叉”斗争的场景,总之他怆然涕下,淌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