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着炽热的火光,睡懵逼的严奚在看到姜寄南的手势后,迅速反应过来,起身屏息聆听。
咔咔的咀嚼声还在继续。
“我们得做点什么!”
姜寄南感觉心有点闷慌,她不时地巡视周围黑压压的树木,冷静地提议。
烟火气中……怎么带着点腥味?
这绝对不是海的味道!
姜寄南一拍脑门,想起之前的经历:“蛇!没错,这个腥臭味肯定是蛇!”
“意思是说有肉吃了?”二传到严奚的耳朵里就是BBQ大餐,拿着木棍的他眼冒绿光。
进入游戏以来,姜寄南第一次感觉心神不宁:“你确定?”
她见严奚想冒险出去,急忙把他摁回原地:“我感觉出去的话很危险,火不能灭,今晚我们都不要睡了。”
被姜寄南这么一说,严奚才感觉视线里漆黑的丛林张牙舞爪起来,发热的干饭人头脑微微降温。
两人坐在棚子里,时不时添柴聊天驱散心中的惧意,终于熬到天光大亮。
姜寄南顶着两个黑眼圈,想趁着天亮休息一会,这些天她毫无顾忌地消耗体力再加上通宵,她感觉自己再不睡会儿真能寄了。
她打了个哈欠,又看了眼昨晚发出声响的地方,高大的树干边疑似树枝的东西动了一下——
树枝还纹身,长得还挺时尚。
不对!特喵的森蚺?
姜寄南实在是抓狂了:“狗游戏你真是一秒都不给人休息啊!”
“啊?什么?”
“发生了什么?”
昏昏欲睡的严奚窜地站起来,一脸茫然地抓着木棍。
姜寄南给严奚的脑袋稍稍调整方向,指着右侧方的树上:“看到没?我们被这家伙盯上了。”
“盯了一晚上。”
“要不是有火,估计早就过来淘汰我们了。”
“好家伙,这不得有三米?”
严奚看着森蚺粗壮的蛇身喃喃道:“搭配得合理能吃到通关。”
“不行,雨林潮湿,一天肉就坏了。”
姜寄南深以为然地点点头,片刻后看到吐着信子的蛇头转过来盯着他们两,她深切觉得他们两个绝对是饿疯了,居然什么主意都敢打。
她说:“你可真敢想,这玩意谁吃谁还不一定!”
“我嘞个去!”严奚看到森蚺蜷动的身|体,感觉那强有力的肌肉能一下捆了他俩。
严奚心有戚戚焉:“姜姐,我们还是赶紧搬家吧。”
“就算是游戏,我也不想体验死亡的感觉,太真实了。”
姜寄南深以为然点头:“绕开它,我可不想它掉我脸上。”
意见达成一致,两人挖土扑灭火堆。
森蚺离河太近,姜寄南不敢去查看昨晚挖的水坑,也不敢沿着河走,只得带着道具和食物绕路。
绕了一大圈后,姜寄南和严奚才又回到了河边,汗蒸的两人手上多了几根棕榈芯。
“这样走下去不饿死也得累死了。”
姜寄南热得直冒汗,饿得手指发颤:“要不我们休息一会吃点东西再走?”
严奚也累极了,但是一个大男人没有女孩子能抗说出去很丢脸,所以他一直憋着。
两人合力清理出一小块地方,铺上树叶席地而坐,边吃边打瞌睡。
没一会儿,体力告急的两人睡着了。
醒来后姜寄南都觉得不可思议,这要命的环境吃个饭都能睡着,看来自己开始适应荒野生活了。
*
下午时分。
“姜姐……”严奚支支吾吾的,别扭的语速配上他高壮的身材显得很违和。
“嗯?”姜寄南侧躺背对着严奚。
她感觉前所未有的累,就算醒了也不想起来,干脆继续躺着,反正天天睡地上也习惯了。
严奚理了理胡子长叹一声:“我不想去找海边了。”
“感觉越找越迷糊。不如我们就在这里扎营?”
姜寄南伸腰活动一下又睡了过去:“好啊。”
“不过我现在有点不舒服。晚点我再参加劳动吧。”
“没问题吧?”
严奚拍了拍胸脯,显得有点中二:“姜姐你好好休息,找建材这事包我身上!”
*
热烈的晚霞洒满了天空。
睡在地上的人蜷缩发抖,哆嗦个不停。
她是被冷醒的,醒来后浑身的肌肉酸痛得像是被人狠狠揍过一样。
发烧了,姜寄南心想。
好想喝水。
好想喝一碗热气腾腾的猪杂粥。
明明再坚持一会就能胜利了,偏偏这个时候……
不,她不甘心。
天快黑了,严奚还没回来,姜寄南有点担心他是不是遇到什么危险。但是自己此刻烧得头昏脑胀的,连站起来都晃悠,出去找人实在勉强。
趁着还有点力气,姜寄南生了火。见树枝旁葡萄糖瓶子装有水,喉咙干哑得也顾不上能不能喝,吨吨吨吞刀子似的喝完了一瓶。
喉咙舒服多了。
但是头痛欲裂,肌肉像是要溶解了般却更明显了。
她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开口:“系统?生病了可以求助吗?”
[可以。]游戏系统秒答。
难得秒回的统子,不会专门等我呢吧?姜寄南心想。
坐着实在太累了,姜寄南躺下弱弱地说:“你不早说?”
“我发烧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引起的。”
[你问了我吗?]游戏系统酷酷回怼。
姜寄南被气得无力虚虚地笑:“合着你早就知道了。就等我开口?”
[是啊,谁知道你这么能抗?硬生生扛了一下午。]游戏系统看热闹不嫌事大。
[怎么样?本系统很称职吧?]
她小声嘟囔:“狗系统……”要不是它,她能受这个罪?
说着,火堆崩了几颗火星子朝她脸上来,差点来了个亲密接触。
“哇你……”
[扫描完毕,系细菌引起感染。]
[好了,按药嘱吃药,很快就能好。]
说完,空中掉下几包配好的药。
姜寄南不疑有他,拿到药后急忙吃下一份。这时,失踪了一下午的严奚终于回来了。
姜寄南暗自松了一口气,提气说:“大兄弟,你终于回来了。”
“赶紧坐下来休息休息。”
严奚满脸疲惫,坐下喝水,侃侃地说着自己的遭遇:“我本来想去找点吃的。”
“结果什么都没找到,还迷路了,还好找到方向回来了。”
他拿起瓶子继续往嘴里灌水,喝水时余光看到姜寄南一直在发抖,这才发现了她的异样,大手覆在姜寄南的额头上:“姜姐你……发烧了?”
“没事,吃了系统发的药了。”姜寄南嘴里不以为然。
她坐了一会又躺回地上,生病了格外的想家啊。
“好,我不吵你了,你多注意休息。”严奚点点头。
姜寄南:“嗯嗯”
趁着还能看见脚下,严奚拿空瓶去他挖的水坑装满水,又啃了一根棕榈芯后开始搭棚子。
这些天他的手工技术有所长进,分别给自己和姜寄南各搭一个简陋的树枝棚子。
一夜无话。
*
第二天清晨,姜寄南的烧已经退了,但是她不敢松懈,剩下的药也得继续吃。
不知道是大病初愈还是体力透支的原因,姜寄南这些天一直觉得浑身不得劲,干点活身体就像煮熟的面条一样,根本使不上劲,严奚也不例外。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两人都不敢随便浪费体力了,除了寻找食物和收集木材,其他事情的通通推后。
几天修整过去,两人虽然较进游戏前掉了很多体重,但经过休息稳定了体重也恢复不少体力。
身体又能蹦能跳了,姜寄南看着简陋的地铺棚子,又想改造一下棚子了。
她蹲在在河边磨着柴刀,总觉得被视线盯着,比如河中间有个泡泡就怪怪的,一动不动。
“什么东西啊?真泡泡能一直呆在这?”
她挑了几块石头,瞄准泡泡丢了过去,泡泡倏然游回了对岸。看到熟悉的爬行生物大摇大摆地爬上岸,姜寄南整个人都被吓麻了。
卧槽!
鳄鱼?
真是危机四伏,这河边再不能呆了。
河里的严奚没发现任何异样,还在到处扑腾。
姜寄南回过神来,严肃异常地对着河里游得正欢的严奚喊:“快上来,有鳄鱼呢,刚被我吓上岸了。”
“鳄鱼?”严奚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重复了一遍。
姜寄南表示没和他开玩笑:“没错,再游真的要噶了。”
得知营地附近有鳄鱼后,姜寄南和严奚晚上不敢睡了。两人约定好轮流守岗睡觉,避免被鳄鱼偷家。
*
翌日。
严奚去取水的时候,发现河里又多了几个泡泡,他吓得抡起瓶子就跑,跑回营地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出刚才的一幕。
姜寄南听完后,头皮发麻:“所以说,继森蚺后,我们又被鳄鱼盯上了?”
她记得刚开始没有鳄鱼啊,怎么昨天才看到一只,今天它就呼朋唤友地来狩猎他们了。
严奚叹了一口气:“果然还得搬家……”
“我都不记得我搬多少次了,”姜寄南惆怅得眉头紧锁,“刚开始有体力还能肆意妄为,现在走路估计都走不了多远。”
“没办法……”严奚怀疑自己看错了,抹了几下眼睛再定睛一看。
“卧槽*****”得到确切答案后严奚满脸惊恐地骂得乱七八糟:“*****姜姐你身后!”
他拿起防身用的木棍大喊:“快看!”
姜寄南白了他一眼,好奇回头:“你下次能不能说完重点再骂?”
待她看清后:“卧槽*****!”
“姜姐,我们赶紧抄家伙跑。”
“太特么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