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寄南死死地抿住双唇,全身的力气都在压着木棍快速拉弓。木棍飞快转动,底下冒出丝丝碳粉。
突然啪嗒一声,木棍失去控制掉在地上,姜寄南苦着脸快速捡起继续钻木取火
啪嗒,又一次掉落……
“钻木取火怎么这么难?”
她手都要废掉了,姜寄南心疼地看着发红的手掌,哈气搓了几下后,绷直嘴角继续尝试生火。
直到太阳没入地平线,木头不断涌出碳粉,终于有火星子飞出来了,见状,姜寄南拉弓的手更快了。
碳粉慢慢变红冒烟,姜寄南激动放下手上的工具,忙不迭地把火星倒入准备好的树叶中,趴在地上对着树叶吹气。
一股浓烟冒出,她鼓着腮帮子更卖力了,很快,一道微弱的小火苗点亮了整个营地。
“火!”
“太好了!”
姜寄南不敢大意,她小心翼翼地往里添树枝,直至火苗扩大几倍,才跳起来庆祝:“不逼自己一把都不知道自己还有这潜力。”
闲下来后,她才注意到蚊子越来越多了,开战斗机似的俯冲她的脸。姜寄南一边拍蚊子,一边用树枝驱赶。
她大惊失色:“疯了吧这是?怎么比海岛的蚊子还恐怖!”
没一会儿,整个手掌血迹斑斑,挂满了蚊子尸体,被叮咬到的地方立时鼓起大包,又痒又痛。
她烦躁地挠着蚊子包:“海岛的蚊子见了你们都得跪下喊大哥。”
“我不是抽到了蚊帐吗?”
“害!真是忙傻了。”
“得赶紧把蚊帐挂起来。”
她估摸着距离插好树枝,良久,在蚊子的攻势中撑好蚊帐,抱头鼠窜躲了进去,大字躺下。
“呼……”
“终于能歇口气了。”
明亮的火光透出栅栏。
在黑夜中格外显眼。
吃草的、吃肉的这会儿也纷纷出来觅食。
躺得有点无聊的姜寄南,半蹲着伸了个懒腰,结果吃了一整天草的她,突然眼前一黑差点摔倒,她稳住身形缓缓坐下。
她今天一直在忙着营地的事,没出去找食物,旁边剩了点发焉的野苋菜,她毫不嫌弃塞嘴里。
“起码还有得吃。”
接着,游戏系统突然响起:[游戏剩余人数:80]
“发生了什么,人数一下子没了这多?”姜寄南听到播报抓心挠肺,感觉自己像个吃不到瓜猹。
嘎吱嘎吱——
这时,营地外面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姜寄南放下野菜立马噤声,警惕地感知周围的动静,什么东西摸过来了?
她撩起蚊帐,抄起一根长木棍,紧张巡视黑魆魆的外头。
*
几公里外。
严奚的小组没有生火成功,几人正分食两锅野菜汤,野菜被分食得干干净净,最后一口汤被刘荔解决了。
刘荔放下铁锅,擦干嘴角的汤汁,对众人说:“谈谈?”
“谈什么?”李明立马来了兴致。
严奚含糊不清地说:“说说?”
吃完野菜后,他觉得没饱,现在嘴里正嚼着一种不知名的树叶,又苦又涩的。他见动物吃过,抱着人类少吃点可能也死不了的想法大吃特吃。
叙薇拍死几只吸食的蚊子,用力地抓蚊子包,她不禁疑惑,这玩意怎么咬得这么狠?
叙薇朝刘荔点点头,开口:“既然我们都是团队,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寻求一个大家都能接受的求生准则。”
“嗯嗯!”刘荔表示赞同:“我先说我个人想法,不赞同的不要喷我。”
“我上个副本就是靠摆烂躺赢的,没错,物理意义上的躺。”
“喂?干嘛都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躺赢不好吗?搞太多花里胡哨的话,很快就会因为体力不支被淘汰了。”
李明翻了个白眼:“嘁!”
他又接着说:“照你这么说,我们就躺在营地啥也不用干,喝水吃草等着游戏结束?”
叙薇,刘荔一脸理所当然:“嗯嗯!没错。”
“我同意,你们说的道理!”
严奚给自己铺好树叶,疲惫地躺下。妈的搓了一下午的木棍,手掌都破皮了,火星子愣是没有!
刘荔说得头头是道:“而且这里是动物的天堂哎,那么大的猫我们打得过?”
“而且这里白天这么热,建议除了找食物都不要出去了,避免中暑引发热衰竭。”严奚扬了扬眉补充。
李明拔高音调:“不是!哥们,你个大老爷们怎么能这么怂呢?”
李明本来就不赞同摆烂式通关,他还想试试原始的野猎呢,不然抽到弓不白瞎了?见队里的男性同意摆烂,他的不满像是找到了发泄口。
“这叫策略。”叙薇也回敬一个白眼。
“我知道你想干嘛,但我劝你不要想了。”严奚面无表情地说:“先不说环境的危险程度,我就问问你,你真的会用弓?”
“不会不能学吗?”李明略有点心虚说:“光吃草能存活二十八天?”
刘荔嘟囔道:“我上个副本也没吃到肉也通关……”
“要不这样吧!”
严奚沉吟片刻:“我们分为两组怎么样?”
叙薇:“怎么说?”
严奚:“主内和主外……”
叙薇白眼要翻烂了:“废话,你还不如别说。”
严奚:“狩猎组和野菜组?”
李明眼前一亮:“那你和我一组行了,我们去狩猎搞肉!”
严奚微微一笑:“不,我野菜组。”
李明:“?”
女生们憋笑得辛苦,最后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
*
姜寄南提着心,绕着营地走了一圈,没看见具体是什么东西在外面走。
她面色严峻,总感觉不安:“怎么有种被盯上的感觉。”
她举了个火把就着微弱的光线再巡视一遍四周,四只发光的眼睛倏然出现在眼前,滴溜溜地围着营地打转。
“!!”
啊啊啊fu*k!
待看清面容后:“卧槽,肛·肠科主任!”
“怎么把这非洲掏肛一哥招来了?”
这两只鬣狗显然在打她的主意,她敲击着栅栏大声呵斥:“赶紧滚蛋!”
“滚啊死变.态……”
“滚!”
喊它们变·态都冤枉变.态两字了,见它们不为所动,她气冲冲地拾起白天捡回来的石头,瞄准其中一条使劲一砸。
“砰!”石头打击在肉·体上的声音。
“嗷……嗷!”被砸了个正着的鬣狗,被吓了一跳。
两条鬣狗察觉到这是个硬茬子,且一时无法下手,又滴溜两圈才不甘心地离开。
目送着它们走远,姜寄南才稍稍松口气,慌忙地再次加固栅栏。
鬣狗阴险又聪明。
且都是群体行动,大部队肯定在附近。
她可不想被偷家。
周遭倏地静的可怕,只有火堆时不时迸溅火星的声音。姜寄南大气不敢出,干脆拿起多余的树枝编鱼篓,河道很小,她不打算编得太大。
不知不觉鱼篓编好了,这时远处发出一声哀鸣,惨叫声持续了好几分钟才停。
大概是鬣狗们得手了。
“我刚才果然是被当猎物了吧!”姜寄南叹了口气,一阵后怕。
要不是因为她有栅栏,她就是最底层的猎物了……跑又跑不过,打又打不过。
看着火光,她面色凝重:“火堆绝对不能灭!”
往火堆里添了几根柴后,她强迫症似的一遍遍检查营地守着火堆,直到快天亮的时候,终于抵不过困意睡着了。
*
残酷的猎食之夜过去,周围又恢复静谧,火堆残留着木炭和零星火光。
“别灭啊!救命!”
姜寄南短觉醒来,看到的就是只剩炭火的灰烬,这一刻她恨不得把火种封印了带在身上。
她急忙把引燃物丢进去,俯身对着火堆缓慢吹气,终于火势增大,她忙不迭加了几根木柴。
可算是留住了火种。
姜寄南心情沉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总不能天天在营地顾火,得想办法做个火折子才行。”
“但是材料又去哪里找呢?”
她甩甩头:“算了,遇到合适的材料再说,先去弄点吃的。”
确认周围没有危险后,姜寄南挖了几根蚯蚓,抱住鱼篓迅速走到河边抛下固定,喝着水的动物们被吓得东奔西逃。
她警惕地看了会周边,吃草的动物们没有被惊动,她才放心站在水坑前,撇开树叶吨吨喝水,干渴的身体瞬间被抚慰熨帖。
想起昨晚上几处嚎叫声特别惨,姜寄南回忆了一下方向,打磨好石刀坚定地往一处走去。
出发前还不忘给自己壮胆:“富贵险中求,这破游戏早晚都是死,不如大胆一点。”
*
与此同时草原上,两个男人正顶着烈日往灌树林走去。
高个子男人眯着双眼看向身侧:“于蓝,你确定这个地方有水?”
“废话!”
于蓝不耐烦道:“山顶上看得明明白白,河床一路蜿蜒到这里了,你看看这些植被,像没水的样子吗?
高个子男见于蓝把他甩在身后,悻悻地笑了几声后,不敢再多话,时不时看着同伴背影撇嘴。
两人沉默阔步向前,不知走了多久,终于走到了灌树林。
*
姜寄南在灌树丛边缘走走停停,一具动物残骸出现在视线里。
“还真有!看看有没有吃剩的。”她一脸惊喜,环顾四周发现没有异样后,飞快地走过去。
她嗅了一下周遭气味,眼前一亮:“好像还没坏。”
空气里漂浮着淡淡的血腥味,水牛的躯体从里到外被掏空,只余一副惨红骨架和头颅……以及散落在旁的牛尾巴。
看到这副景象,姜寄南有点失望,基本没什么能吃的。把牛尾巴捡起来后,她不甘心地掏出石刀砍砸,试试能不能割点牛头肉。
嘣嘣!石刀接连重击在牛头上,牛头才堪堪破了点皮,姜寄南满头大汗,感觉自己手都震麻了,结果这皮硬是割不下一点。
“见好就收吧,再耗下去背后来了狮子都不知道。”姜寄南放弃牛头,盘算着待会怎么烤牛尾巴。
她拎起牛尾巴才走出两步,不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跑步声。
那人大喝一声:“等等,这东西是我们先看到的!”
见姜寄南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另一个人放低了语气:“见者有份,我们一人一半怎么样?”
姜寄南停下脚步,回过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