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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间隔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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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05月10日星期一

日子在期盼中一天一天过去,我终于还是耐不住性子准备搬家了。

刚装修完时,我就在屋子里弄了一堆活性炭摆着,窗户每天都开着通风,还提前买了一台空气净化器,准备搬进去之后天天开着。昨天刘哥又去帮我们测了一次空气质量,反正看数据是没问题可以住了。

于是我不管那么多了,立刻决定搬家!

这些天我们两边跑实在太麻烦了,地里的玉米需要补苗浇水追肥,果树也需要人照料,就连小院里的西葫芦都能摘了。

而且前几天葡萄树也运了过来,我和亚瑟一起把它们栽在了后院。虽然这些葡萄树看着瘦瘦矮矮的,但我买的都是今年就能挂果的苗,现在种下去,等到夏末秋初就能吃到葡萄了。

说是搬家,其实也没什么要搬过去的,之前买的东西每次过去时都会带点,慢慢布置着我们的小家,现在已经颇为温馨了。

市里的房子我不打算卖也不打算出租,我和亚瑟偶尔回来或者出去旅游,这里还能做个中转点。

最重要的是,这里有很多我过去的回忆,所以就让它静静地留在这里吧。

我和亚瑟一人拎着一个皮箱,开上车直奔小院,这就算搬家了。

这会儿地里的活计没有那么忙了,得知我们要正式搬过来住了,走得近的村民都送了东西过来。

这家送一把菜,那家送一篮子鸡蛋,都是自家产的东西,包含着朴实的情谊。

艳琴婶也过来了,送了一块腊肉,还在我们家坐了坐,和我唠了会儿嗑。

送她离开时,我转身看见菜地里的西葫芦挂了沉甸甸的果,艳琴婶家好像没种西葫芦,我赶紧摘了几个想着追上去给她。

谁知刚出家门走了没几步,就听见拐角处有人在唠八卦,那刻意压低的大嗓门,一听就是艳琴婶的声音。

对面那人听声音应该是芳婶,大名李芳,是老钱叔的媳妇,也是六十出头的年纪,据我观察芳婶应该是艳琴婶八卦小组中的得力干将。

芳婶:那家咋样啊?

艳琴婶:就那样呗,挺好的,人家还用得着你操心啊。

芳婶:你说那么俊的闺女咋找了个老外呢?要我说,真是鲜花配牛粪。

艳琴婶:还闺女呢,你得叫人家媳妇,人家结婚了!再说老外怎么不好,多稀罕啊。

芳婶:哟,结了啊?那咋还没孩子呢?岁数不小了吧?我瞅着那老外就是不咋地,长得跟长须萝卜似的。

艳琴婶:不知道呢,你别管那么多,人家喜欢就行呗。

听到这儿,我噔噔噔跑回去,亚瑟正在后院给葡萄藤浇水呢,他知道我去送艳琴婶了,看我突然回来还愣了一下,问:人走了?

我没回话,冲过去两只手捧住他的脸左看右看,端详半晌我恍然大悟——胡子!

在亚瑟刚来到现代时,因为怕被人认出来,于是剃了胡子剪短了头发。后来不知何时起,他又重新蓄起了胡子,修得整整齐齐。

国内人普遍不蓄胡子,所以芳婶才看不惯亚瑟的样貌,我就说嘛,我琢磨半天“长须萝卜”是什么意思,现在想想倒是挺形象的。

亚瑟被我这一通操作弄懵了,问我怎么了。

我忍不住咯咯笑起来,一边笑一边偷偷和他说了刚才听到的八卦密谈。我倒不介意别人背后议论我俩,听着还怪好玩的。

亚瑟听完一脸无奈,刚才我盯着猛瞅他的样子还挺渗人的。

他琢磨了一下,嘟囔着自言自语:要把胡子剃了吗?

我立刻摇头说,不剃,我觉得挺好。

亚瑟看了我一眼,他手上沾着泥土,于是就只把脸凑了过来,用脸颊的胡子使劲蹭了蹭我的侧脸,然后说“好”。

……这男人是不是故意的?

应付完村里人,又把田间地头的事情都处理完,我和亚瑟开始在家里大搞卫生。

之前已经清扫过一遍了,不过通风这段日子又落了不少灰,我们把家里仔仔细细打扫干净,将我之前买好的地毯、桌布铺上,各种生活用品一摆上,立刻就有家的味道了。

金山和破晓现在才一个多月大,我不放心直接把它俩放到仓库,于是就暂时在书房里给它们安了家,顺便还能训练一下再放出去,不然之后在地里跑野了就不好训练了。

彻底把家里收拾好之后,我忽然发现现在家里最脏的就是我们两个人了……

卫生间只做了一个,面积很大,放了一个漂亮的浴缸。亚瑟让我先去洗澡,他去菜地摘点菜。

等我洗完,我们两个交换了一下,他去洗澡,我去做饭。

闷上一锅米饭,简单炒了两个蔬菜,再用我的最佳帮手空气炸锅炸了一锅牛肉丸,撒上烧烤料,香得要命。

我在酒柜里挑了一瓶酒,两只杯子,给我和亚瑟各倒了一杯。

其实我对酒没什么研究,也没什么特殊喜好,亚瑟偶尔喜欢喝点,我又觉得在家摆个酒柜很有格调,所以就弄了一个放在餐厅,里面放的酒都是我胡买的,只挑瓶子好看的买。

别说,看着确实挺洋气的。

等亚瑟出来在餐桌边坐定,我们共同举杯,我觉得这种时候应该说点什么,但不知道是因为收拾新家太累还是搬家太过兴奋,竟然一时间想不出该说什么。

亚瑟看我发呆也没说话,冲我笑笑,一口喝掉了半杯酒。

很快,饭吃完了,酒还没喝完,我们就转移到后院的桂花树旁,五月的夜晚还是有些凉意,我懒得换厚睡衣就裹了个毯子,亚瑟像是对寒冷没什么感觉,就大咧咧地直接窝在了躺椅上。

我甩掉拖鞋,整个人窝进吊篮秋千中,随着秋千晃悠起来。

我也没仔细看今天拿出来的酒度数是多少,反正现在是觉得大脑有点朦胧了,没醉,就是微醺的感觉。

乡村的夜晚是热闹的,我依稀能听见村里人吃过饭坐在外面大声聊天的声音,但乡村的夜晚也是宁静的,譬如此刻围墙遮挡住了外界的声音和视线,我和亚瑟静守着墙内的一方小天地。

这种气氛下,我觉得不聊点什么简直是浪费这天时地利人和的机会,可是大脑还是那么迟钝,可能是酒精的作用吧,死活也想不出什么话题。

这时亚瑟忽然开口了,他说,他想回原世界的原因其实还有一个。

这话题开启得莫名其妙,但我还是被他话中的含义吸引了。

之前他承认过,如果就这么轻易地留在现代,会让他觉得自己背叛了原世界。同时他也感到迷茫,不确定自己是否值得拥有美好的未来。

这些我们在山姆国时就已经掰开揉碎地聊过了,可现在,他说还有其他原因?

对上我好奇的视线,亚瑟的目光没有闪躲,他说,这个庞大的世界让他感到惶恐和害怕,他总是害怕他弄不懂这个世界的生存法则。

承认自己的恐惧是件很不容易的事,因为这也间接承认了自己的懦弱和挫败。

就像他在面对生死问题时,也曾对着修女坦言“我在害怕”。

不过现在他的语气淡然温和,所以我想,这个原因应该已经不再困扰他了。

我想了想说道,我生在这里长在这里,直到现在,也依然弄不懂这个世界。

亚瑟笑了,很不客气地点点头说:“嗯,你确实很有参考价值。”

我冲他翻了个白眼,微醺的感觉已经转化成了困意,我想回去洗漱睡觉了。

秋千还在微微晃悠着,我盯着地面瞅了半天,找准时机踩了下去——

结果还是没踩实,感觉地面软乎乎的,我差点没直接从秋千里栽出来。

亚瑟非常不留情面地哈哈大笑,随后站起来一把将我扛了起来。

我挣扎了一下后就不动了,肚子抵在他的肩膀上,再动……感觉就要吐出来了……

他把我随手丢在沙发上,我秉持着摆烂原则,丢在哪儿就在哪儿躺平,缓缓从沙发上滑到了地毯上。

亚瑟看我一副懒得起来的模样,也没管我,自己转身去洗漱了。

我坐在地毯上倚着沙发,目光涣散地盯着天花板,想象着自己的肝脏正在努力代谢着酒精……

过了一会儿,亚瑟从卫生间出来看到我还歪在地毯上,走过来单膝跪在我旁边,伸手摸了摸我的脸,问我不是困了吗,还不去洗漱?

我“嗯”了一声,握住他落在我脸颊的手,倏然抬头望向他。

四目相对,我们静止了几秒,距离似乎在须臾间拉近,却又骤然停在了某条危险的线外。

半晌,他嚯地起身,将我拉起来推进了卫生间,而他自己则转身离开了。

我关上门靠在门板上静静思索,我们都已经脱离了属于自己的困境,但在我们之间,似乎还隔着什么。

是什么呢?

也许是一座山,抑或是一片海。

咫尺天涯间我们遥遥相望,想要触碰却又被迫收回了伸出的手。

是什么?

为什么?

怎么办?

我暂时都还没有头绪。

2021年05月12日星期三

我本以为付锦泽那个没脸没皮的货会是小院的第一位客人,没想到最后竟然被阿财抢了先。

阿财昨天给我们打了电话,语气还是那样透露着一股不正经,问我们做好迎接他的准备了吗。

不得不说,他确实会挑时机,我们刚搬进小院,他就打算来看我们了。

阿财在电话中没多说,只是当场定了机票,喊亚瑟到时候去接他。这不,今天人就已经出现在我面前了。

他没拿行李箱,就背了个大包,一进院子就“哇”个不停,羡慕之意溢于言表,嘴上不停地说还是我俩会享福。

正好是吃晚饭的时间,亚瑟去接他的时候我就做好了饭,此时招呼他们两个别在外面乱转了,赶紧先进来吃饭。

阿财也没客气,把包一甩去洗了手,随后直接在餐桌前坐下。

我们边吃边聊,这才知道原来阿财之前说的话不是无心之言,他这回是真的要离开帝都去东北了。

想着以后一东一西再见面太过遥远,于是把帝都的东西收拾好寄到东北后,他无事一身轻,干脆跑过来找我们了。

我问他去东北之后打算干什么,阿财说还是做原来那些,二次元的钱在哪儿都能赚,反正他有手艺,饿不着。不过这是他原本的计划,现在他看到我们的小院,心动得不行,又想攒几年钱在东北那边找个村子一蹲,感觉也挺美。

阿财吃着吃着又忍不住转头打量起我们的新家,他说他本以为亚瑟不会回来了,没想到现在却在这村子里落地扎根了。

我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就奔着我们之前办签证那架势,不知道内情的人确实会有一种“他俩为啥那么想去山姆国”,然后产生进一步的想法——“不会是想一去不回了吧”。

亚瑟无所谓地回道,他只是想去山姆国看看,其实他在哪儿过都一样。

我内心暗道,之前他可不是这么说的,现在一切尘埃落定,还装模作样起来了。当然,我只是心里想想,没当着阿财的面吐槽他。

阿财扒了几口饭,漫不经心地问,那你们俩就这么过了啊?

别人不知道我和亚瑟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阿财可是知道的。

虽然我们没真的和他讲过,但刚认识阿财时我们怎么看都不像是夫妻,说恋爱关系都勉强,顶多就是个“互相认识”。

那时我和亚瑟都还没走出各自的困境,根本无心情爱,所以阿财也猜到了几分。

但现在我们貌似生活在了一起,阿财会这么问也是理所当然,我们要是承认下来,估计他还要恭喜我们呢。

显然这也是阿财预想中会得到的回答,他根本没想过还会有不一样的情况。

然而屋内只是陷入了诡异的沉默,我和亚瑟一时都没做声。

阿财就算再傻也察觉到不对了,更何况他再精明不过了,立马就转移了话题。

不过看他表情明显有点懵逼,似乎没想到会是这么个情况。

是啊,在外人看来,我和亚瑟天天都在一起,住在一起吃在一起,要说我们没什么,恐怕鬼都不信。可要说有什么,我们现在都还别扭着,也说不上来到底是因为什么。

阿财计划着在我们这儿住两天,还开玩笑说是提前体验一下他十年后的生活。

当发现我和亚瑟一人一间卧室时,阿财的表情明显更不对劲了,但他还是没说什么,默默接受了睡沙发这个选项。

看着阿财眼中快要爆表的八卦之色,我忍不住偷笑,这都能忍住没追问,阿财在帝都能混得开不是没有原因的。

晚上亚瑟去洗漱时,我蹲在后院的鸡舍旁,正琢磨着什么时候去买几只小鸡养着,阿财就鬼鬼祟祟地过来了,也蹲在了我旁边。

乍一看,我们好像是在严肃正经地讨论养鸡科学,实则他开口就是八卦:你俩咋回事啊?

阿财说话还是很谨慎的,他没说“你俩出问题了?”,也没说“你俩没在一起啊?”,只是问“咋回事”,给我的回答留了很大的转圜余地。

我想了想试探地答道:暧昧……让人受尽委屈?

阿财无语了两秒,小声地义愤填膺道:他是不是不想负责?我帮你谴责他!

瞧瞧阿财这说话技巧,先给出一个猜测,随后表明他的立场,瞬间就拉近了我们俩之间的关系,让我觉得他是站在我这边的,这样我自然就愿意对他说实话了。

可惜实话就是,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这回正经了一点,仔细斟酌着回答,其实我们互不相欠,就算他现在抽身离开,我也能接受。

阿财一脸复杂,说:你可真伟大。

阴阳怪气了我一句后,他又露出了非常疑惑的表情:问题不是这个,问题是我觉得,那家伙不像对你没意思啊?

“那家伙”指的就是亚瑟了。

是啊,阿财都能感觉出来,我身处其中怎么会感觉不出来呢?

我已经接收到暧昧的信号了,那亚瑟呢?他到底在想什么?

我有时候内心也很纠结,既享受暧昧的酸甜,希望这时间拉得再久一点,却又怕在拉扯之中失散了彼此,渴望幸福来得安稳。

患得患失,原来就是这种感觉。

我忍不住嘲笑自己,跨过了人生的难关,就开始为情爱而烦恼了。

但如果冷静下来想一想,其实我之前说的话并不是随意敷衍阿财的。无论亚瑟最终的决定是什么,我都会坦然面对。

如今我拥有完整饱满的自我,会热烈追求我所爱的,也会坦然放手不属于我的。

我是我,我做的决定,都与他人无关。

阿财鼓动我主动发起进攻,他觉得这个时候就应该逼亚瑟一把,逼他做出决定。再说了,凭什么就这么跟他耗着啊?

我还没想清楚阿财这个提议到底是真心实意还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亚瑟就从屋内走了出来。

他疑惑地看着我和阿财,说刚才找了我们半天,没想到我俩在这儿蹲着呢。

我严肃地表示,我们正在讨论养鸡大业,阿财忙不迭地点头。

亚瑟瞥了一眼空空如也的鸡舍,淡定地表示,明天他就去买。

阿财冲我挤眉弄眼,我明白他的意思。

亚瑟就是这样,事事有回应,让人分不清是错觉还是真心。

作者有话要说:虽然没加更,但这章五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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