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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倾国倾城都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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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彦之道:“不如今夜,就这样吧?”

谁知双文急忙跳出来,娇嗔道:“我还买了压轴的赢!我不依!”

此言一出,满座哗然!

谁能知道这双文娘,这般看不上赵二家的少姬,话里话外的将她贬损一顿。诸人以为是要她出一回丑!结果,她竟真的是财迷心窍,这钱也赚!

众人脸色不一,反正捶胸投足,都几欲呕血就好了!

倒是有愤愤不平者,倒真是想要见识一下这少姬!

这少姬风度真就坐实了远胜于她!于她有何好处?于她家封二有何好处?

底下人交头接耳,坐实了双文娘和封二,押了千金。竟然真就是为着千贯钱,不要虚名要实惠啊!

“欺人太甚!”封霍奕笑道,“我家二弟,看着我当冤大头撒钱呢。”

高琢笑着打圆场道:“《山河舞》的动静不小啊,就是张琬琬来了,也未必能让大家这般兴致,做了这么多诗歌啊。”

高琢出身渤海高氏,系出将门,皆在河朔诸镇担任军职。仪表瑰杰,从容弘雅。骁勇善战,颇有智计。素来雅望,为世所重。

封赫奕面色讪讪,忙道不敢。

刘彦之看着这一群耍花腔的,也是付之一笑——看向赵节赵阮。

赵阮道:“我倒是无所谓——省得奴奴辛苦。”

赵节笑道:“这便安排着吧,也就三四场歌舞了——还不把杜康酒抬上来。”

继而又是一番歌舞表演,除了《山河画舞》,书画写意与歌舞表演,融于一体。稍稍新奇之外,并无特别。

舞者足下染墨,手舞足蹈,舞姿翩跹美丽。玉足、舞裙、水袖,于脚下幕布之上图画。

舞毕,画成。

若是偶尔一观,亦是令人击节叫好的独树一帜的匠心。然而舞乐并非书画,并不需要如此面面俱到。

都面面俱到了,反而将这最重要的舞姿,给减弱了。

-

而后又是水袖舞。

舞女一边跳着舞,一边以水袖卷花,抛洒空中,以袖击打。花在空中纷纷扬扬飘落,使人如入春风春雨中,十分奇丽。

-

曲终。舞女退场。

不知怎地,众人或多或少,都有些期盼,这千呼万唤始出来的“掌上舞”。比先前等候张琬琬跳舞,更令人想往。

一座倾想……

换了一座光辉……

美人吹玉笛,白梅花缤纷。

一双似笑非笑含露目,笛声如怨如慕。

眉样玲珑,聪明活泼。

美人以轻纱避面,引人想象。

腰肢软弱,如三月杨柳舞春风。步态盈盈,轻柔如御风鬼飘,不见玉足,不见行走。

座下有人吐槽赵阮这太缺德了!要么不带出来,要么就干干脆脆的!哪里有这么办事的!

而后妖服靓装的粉娥琼女,鱼贯而入,各执乐器,带舞带敲。

各在其位,各行其道。

娉娉袅袅十三余,雏凤清于老凤声。素女清歌莫为比,湘妃妙曲总不如。

娉婷女郎,婉转身姿,青鸾唱美,丹鹤舞奇。

一笑值千金,一曲抵万金。

弦管歌叹相欢娱,轻步回舞笑无厌。连臂踏地为节,形如白纻之舞。精彩纷呈,光艳绝伦。

盈耳夺目,目不暇接。

-

云雾起,水波兴,一座莲池拔地起。

美女佳喉止,当试美女健腕,为掌中舞。

美女手托琉璃玉盘,与掌大小,薄如透明。

此时音乐乍急乍徐,莲池水咕嘟欢腾,一红鱼跃起,复又掉入水中。

音乐转疏转空灵。

当众人都以为,会在此水之中出现什么美女精怪之时。

莲花开了,二掌大小的莲花里,走出来一个素衣白纱的丽姬。

轻盈、婉娆、柔弱、娇憨、甜净、清纯、天真、澄明……

就像是,天生就应该是莲花里生出来的。

天赋美好。

潇湘神女失颜色,瑶池天孙羞见面。

-

目光清冷、淡漠、无辜、干净,如稚子、如痴子、如赤子。

-

她拘了一捧水,水色澄明映月华。

宛然一笑,扬手泼撒开,宛若观音播撒杨枝水。作天女散花,花又化作千万只黄鸟喧哗惊飞。

【PS作者的审美和性/癖是这个嘛,我国导演拍影视剧,喜欢这个动作。少女的娇俏or少女的勾/引。这边就参考纯洁点的那种吧。】

舞女琉璃盘落地,碎玉声萦尘动耳。

众人皆惊。

不仅惊愕这价值连城之宝,被这般摧毁,更是惊愕,这掌上舞……不跳了吗?

不跳了吗?

怅然若失,抓心挠肝。

——舞女手持白玉盘。

丽姬这才施施然,踏上莲叶、莲花。

足履菡萏花,如蜻蜓立。离,则莲花开。

步步生莲花,妖态不可方。

丽姬纤妍,弱不胜衣。

此时微风吹拂得满池花摇,舞衣飘飘。更衬得她袅娜绰约,弱柳扶风,玉体难支。

飘飘然如坐云端,悠悠然如游濠濮。

音乐急。

如银河乍泄,流星跳脱。飒踏而来,大珠小珠落玉盘。

点点滴滴,点点滴滴,如梧桐宿雨,飞花泫露。

丽姬如精灵飞舞,由一个白玉盘,飞至另一个白玉盘。

玉足与玉盘同色,不能分辨。

她越跳越稳,步步高升。

最后的白玉盘,离地三丈有余。

她却不怵。

独立玉盘,旋转舞蹈。

与其说是,风袅牡丹花,倒不如说她更像风中的火焰,葳蕤盛艳,招招摇摇。

星辰让光彩。

-

舞女亦舞蹈,玉盘亦转移。

她只是跟随着音乐,做出她该有的欢欣舞姿,似花间蝶戏,如林间凤转。

由一个白玉盘,舞至另一个白玉盘。

如姑射真人,凭虚欲仙。

如兰闺少女,援镜笑春。

甩袖曳裙,如鸿鹄弄翅。

舞腰低回,如凤凰绕枝。

其,美无度,笑无厌。

彼,忘言笑,看不足。

-

裁云剪雾,冯虚御风。

王子乘鹤,嬴女跨凤。

掌上舞轻盈柔艳,却并不妖丽蛊媚。其人更清冷如仙,不可靠近。

却让人想要抹瞎在场之人的眼睛,然后将她藏于密室,云/雨无时。

方才是最高的敬意。

让神女堕凡,是每个凡夫俗子心中的欲/念。

群玉山,昆仑虚,难得见。若非洛神倚新妆,定是天孙第二身。

-

伊人,目光如冰,例行公事。

伊人,姿态婉娈,例行公事。

风中的火焰,招招摇摇,葳蕤盛艳。

让人倾想……

让人妄想……

若,逆风执炬,烧手而已。

若,乘风纵火,赤地千里。

想要做一剪春风,乘着她,看最高处的风景。

倾国倾城的容颜,本就该摆放在倾国倾城处。

-

一眼万年,可以为之生,情愿为之死。与所有亲反目,与所有爱反目。

不是天生反/骨,沦为天生信徒。

可怜天生反/骨,也为红尘信徒。

-

一点浩然气,为折一朵浩然花。怪不得原诗作者,补不全,这字文。

字字看来都是血。

寤寐思服,求不得。

求不得,躲不掉,戒不断。

如人受戒,阿鼻地狱,业障加身,业火烧身。

酒德亦是德,苦果亦是果。

见伊行动处,一似火烧身。伊人是太阳。

她的目光是冰冷的,高高在上的神明,神龛供奉的宝相,是冰冷的,也会有滚烫的温度吗?伊人是月亮,又是太阳。

天地若有情,日月为谁明?

-

商纣,知道妲己是来杀他的吗?

他知道,他不在乎。

周幽,知道褒姒是怪物吗?

他知道,或许他不知道。这不重要,他不在乎。

吴王,知道西施是来杀他的吗?

他知道,或许他装作不知道。他不在乎。

明知倾国倾城,还是随她,随她倾国倾城。

【PS写到这章了,女主就是……(江山)如此多娇,英雄尽折腰嘛。一点浩然气,为折浩然花。这个效果就是这群人都迷恋她,生理性喜欢,特指谁——特指刘彦之,前面1234567章,都在铺垫这俩啊。刘彦之不是傻子,别人给他私人订制的:掌上舞+张琬琬瘦弱小鸡仔+绝色,不就是他的审美嘛emmm没理由不喜欢,并且“请君入瓮,也是可以作茧自缚的。”女主又不是来杀他的,喜欢上完全没有心理负担啊。】

请君入瓮,也是可以作茧自缚的。

——那一只翩翩然的蝶,沾湿了翅羽,摇摇欲坠。

“哎呀……卧槽!”

哎呀一声,这才让人醍醐灌顶,瞬间清醒——那不是月亮,也不是太阳。她是人,她会疼……要他疼。

“够了!”

赵阮面色铁青地站了起来,眼梢起艳,有一种杀/人放火的嗜血的欲……

令人不寒而栗。

无人敢接他的话。

刘彦之淡笑着起身,道:“很好,诸君既无异议,那就这样吧……”

“珠儿,过来——”

丽姬小小的,匍匐在地,置若罔闻,根本不敢动。

——与此同时,白玉盘碎。都化作白刃,譬如箭雨,向刘彦之飞射去。

双拳难敌四手——在刘彦之这里不存在。

但是,暴雨梨花般密密射击的箭雨,怕是谁都难抵挡吧!

然而刘彦之只是撇了撇嘴,仿佛刺杀他的人,实在是朽木不可雕,烂泥不上墙。

还觉得十分晦气!

随手扯了一匹绢。

彩绢如练,甩动旋转着,消耗玉刃的冲击力。

最后玉刃被裹挟着掷于地,发出泠泠琅琅击水声。

如此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众人大多尚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何事。

裴子玠却在双方交战中,冒着刀光剑影,将司马灵泫从舞台中,抱了出来。如此神速,怕是一个霍闪才能做到吧!

“你受伤了?”

司马灵泫嗅到了裴子玠身上的血腥气,急急地关切。

众人无暇关心刺客,却只顾着在旁的二人。

恨——

那殷殷的目光,暖洋洋地包裹的,不是自己。

那泛着幽幽水光的瞳仁,倒映的,不是自己。

只觉得他真该死啊,比幽州城破的时候,还要该死啊。

护卫们带甲入内,刺客大多伏诛,几人被制服于舞台,根本无一人能近身刘彦之。

众人这才发现,离刘彦之最近的,竟是丽姬跳舞时候,离他二丈高处。

——只可惜,丽姬不会武功!

若有方才那几位女刺客的身手。或许真的可以杀了这位天生的战神!

真是可惜了!

竟然……觉得可惜了!

众人目光,皆不约而同地看了刘彦之。目光与他扫视众人的目光相接,便都心虚起来,益自矫饰,整顿衣裳,整顿脸容。

封赫奕指着台上之人,道:“都尉,一定要彻查此事!竟然有人如此大胆!一日之内,行刺两次!”

徐颖道:“少公子,如何能笃定是同一拨人呢!”

公孙钰道:“舞姬是赵二公子家的,不是他嫌疑最大嘛。”

赵蟾道:“不对,不对……双文娘子千呼万唤始出来的丽姬。”

“——你们别看我啊!”丽姬恹恹嘟囔,如稚子撒娇。

此时的司马灵泫在裴子玠怀里,略微惊慌,显得尤为小鸟依人。而裴子玠脸色略显苍白,却紧紧护着她。这场面,像极了英雄末路的败军之将和他的菟丝花小妾。

丽姬……这般柔弱不能自理,肯定不会是刺客的!

但是这赵二嘛!这仨的关系,有点儿乱呐!

赵阮冷冷地道:“都尉,此事与我无关!你——过来。”

他不容置喙地陈述自己的清白!

更不容置喙地让自己的女人过来!

裴子玠抬眼瞧他,头稍稍侧了侧,并未挑眉挑衅。道:“你以为她是什么人!”

言辞平淡却强势。

仿佛,是一目了然的关系!不必多说的关系!言辞都苍白的关系!

那熟悉的娇柔女音,并未响起。

没有解释,没有否认,没有理他。

赵阮嘴唇翕张,不可置信。胸口竟似堵着,心沉了下去。

仿佛被人插了竹签子,然后放在炭火上烤。烤完了人还说娇嗔着说一句:“哼!不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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