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都观。
玉幽子端坐于台上,似是在等待着什么。
突然他睁开双眸:“归元子死了。”
上清真人阴沉到可怕的声音响起:“这么说,三公主在诓骗我们?”
“不。”玉幽子道,“是我们的老对手来搅局了。”
……
半个时辰前。
归元子扶着肉墙,顺着水蛭的心脉,鬼鬼祟祟地往水蛭的背血管摸去。
他想拿下这第一枚血魄丹,谁知道那些老东西自己长生后还会不会想着门下弟子。
灵火微弱的光在血肉蠕动的通道中跳动,映出一个人是轮廓立在前方。
“是你!”归元子瞳孔地震,这个身影他在熟悉不过了。
月溪秘境中那些耻辱的回忆涌上心头,他甚至不知道名字,只记得那个让自己输得一塌糊涂的人是祁痕的伴读。
“嗯?”
祁阳一副见了鬼的表情,归元子一副被鬼见了的表情。
“你们……认识?”祁岚看着面面相觑的二人,疑惑地问道。
祁阳立刻否认,但归元子已经掏出符纸提起木剑打上来了。
“你个小畜生,别跑!”
新仇旧恨加在一起,归元子的雷火符像不要钱似的撒了出来。
祁阳灵活地躲闪开来,火雨砸在水蛭的肉壁上,留下焦黑的印记。
几个回合下来,他已经猜到了真相,大概是祁痕在月溪秘境里用自己的样子把归元子胖揍了一顿。
祁阳眼珠一转,随即站定身形,厉喝一声:“怎么?皮又痒了?”
这一下确实把归元子吓住了,他下意识的撇了撇地上流淌的水蛭粪便。
祁阳心中其实也没什么底气,祁痕的三段流他只学到了一点皮毛,唬唬人还可以,真打起来他未必能赢。
就在祁阳摆出架势后,归元子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还祭出法器朱雀鼎,把自己严严实实地包裹在护盾下。
他永远忘不掉被这家伙用破剑流抽的那一耳光,虽然没有受重伤,但实在是太狼狈了。
祁阳屏息凝神,气沉丹田,并两指为剑,猛得向前斩落。
“这……”
归元子瞪大眼睛,这道剑气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不出意外的话,连朱雀鼎的漆都没法砍下来。
祁阳尴尬地笑了笑,他已经尽力了。
“就知道你靠不住,我来!”
祁岚怒喝一声,闪身出现在那道剑气前,掌心朝向剑尖,上面刻录的天罡剑阵光芒大盛。
剑气没入阵法,在祁岚的经脉中流窜,她足踏天罡步,在地上踩出阵法,双手掐诀,转身向朱雀鼎的方向一掌拍出。
“锵”
剑气的威能瞬间暴涨百倍,金色的剑影交错罗织,铮铮作响,杀机毕露。
破剑流配上天罡步,至阳至刚,所向披靡。
归元子汗毛倒竖,这才是真正刻在他骨子里的恐惧。
“咔嚓”“咔嚓”
接连两声,第一声是朱雀鼎的防御裂了,第二声是归元子的头骨裂了。
祁岚像是被抽干了力气,无精打采地瘫坐在地上。
祁阳咽了口唾沫,赶紧上前搀扶:“岚大侠,你辛苦了。”
祁岚像踢皮球一样把归元子的脑袋踹进血泊,没好气地说:“你但凡有长姐十分之一的本事,我都不需要这么拼命。”
祁阳像小学生一样接受训诫,不停地点头称是。
“轰”
这时脚下的“大地”发出一声巨响,然后是剧烈的震动,还夹杂着若有若无的哭喊。
两人对视一眼,立刻朝天地熔炉的中心赶去。
……
“等等……你……你不讲武德啊!”
玉玑子浑身是血的在肠腔中乱窜,披头散发的模样已经毫无仙风道骨可言。
他知道出口在哪里,但又不敢向外跑,怕把祁痕引到玄都观里去。
“轰”
血河激荡,巨浪凝成龙爪抓住玉玑子,将他提在半空。
这家伙是个医修,没什么战斗力,还满口嚷嚷着“武德”,简直蠢得够可以。
祁痕一挥手,取下了成型的血魄丹,然后当着他的面吞下。
“唉!那个还不能吃!”玉玑子急了,手脚在空中胡乱挥舞。
祁痕擦掉嘴角的碎屑:“因为刚出炉的血魄丹火系法则浓厚,吃了容易爆体而亡,对吗?”
玉玑子看着她的表情,顿时感到脊背发凉:“你想干嘛?”
祁痕提着他,一步步走向出口:“找个地方泄泄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