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德娜德转而看向还稍显迷茫的搭档,刚才在人群中看到了令人背后发凉的身影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尽管这样她也不是那种要将视线一只黏过去的人,兰德娜德收起望远镜招呼王之离开这里,大衣总是能藏住很多东西但会重,走起路难免听到这些东西的碰撞声,整理好松垮的领带,两人离开了这吵闹的地方。
“刚才是发现什么了吗。”
“那天路过的那个人和她的狗。”
“还往我们这看了一眼。”
漫不经心的抚摸端详着领带底模的花纹,在刚才兰德娜德记住了她的脸但总觉得有些熟悉一时想不起来像谁。在今天的晚上王之按照兰德娜德的吩咐一人来到福利院,她给王之安排了一项最最最简单的任务但对王之来说没有搭档所形容的最最最那么简单,走廊实在是太黑了,月光的作用和没有一样但也让王之能完全的藏在黑暗里,耳机里传来的女声对缓解黑暗带来的不适感倒是起到了点作用,空旷黑让王之呼吸都不太通畅只能将围巾披在脖子上,他就站在拐角听着搭档解释发出脚步声的男人是个什么样的人,听起来像是个故事。
‘听嘉波描述这个三十岁左右巡逻员的家伙喜欢和小女孩独处,有时这些女孩能带回一些糖果之类的廉价小物件。’
‘让人忍不住多想,对不对?’
在男人拿着手电筒路过王之所站的拐角后闷哼一声就倒下了,瓦沙克干部给的那把手术刀的刀锋赋上异能变得更加锋利,一小片光闪过,手电筒掉在地上的声响甚至传到耳机的另一头,温热的液体从胸口涌出,王之拿起了走廊上唯一的光源,对方还没有回答,除了物品掉落的声音外只剩下那沉重的呼吸声。
‘如果真的是这样……’
‘那应该让他死的慢些。’
这光源让王之好受了些,但背后幽深还是传来让他发毛,冷眼瞥了一眼小幅度抽搐的男人王之朝着下一个目的快步走去,呼吸声有些急促,现在几乎是一个针掉落的声音都能让他的心脏被捏紧般难受,右边走廊传来的女性的惊呼声让那颗一直惴惴不安的心更加受创,看到了,女人往后跑却被自己的右脚绊倒,在她想要想要高声大喊突破因为恐惧带对喉咙莫名的禁止时那白色的固体穿过女人纤细的脖颈,她最后发出的声音也只有摔倒时的那惨兮兮的闷哼,血液溅到王之的外套和裤角,根据那光可以看见皮鞋上糊了一层东西,王之的大脑此时短暂麻痹,下意识的往搭档指示的宿舍跑去,希望那声惊呼没有吵醒谁。耳机的那一边只有倒地、奔跑和急促的喘声,她的搭档好像有点紧张,跟进入福利院前在车上对她下的任务的那副‘没有问题,交给我吧’的情形过分方差,听着那头越来越快的奔跑声兰德娜德隐隐担心。根据兰德娜德所说,先击杀那个新来的外国护工,在二楼的,这人看护员住的挺分散,不像孩子们住在同一间宿舍里,祂们的房间设施齐全,几乎是一间星级酒店的房屋配置,王之勉强维持冷静,撬开门锁,信步前进,他在这张睡了人的床前站了好一会,眼神怪异的盯着深度睡眠的人,看起来过分恬静安详,从手心伸出的一节白色触手猛的扎在类似大腿的位置,那人的脸正对着王之,睁大眼睛看向床边弯腰的人,他们的视线在黑暗中交至……红色血液沾在王之的白色异能上,在收回时这些血液失去攀附的物体,向雨水般落在地上,在对对付最后一个目标时王之用异能将那人吊起来,白色触手无比锐利的划开棉睡衣,他特地开了灯,所以王之直观的看到那一地的大肠,隔着几米远的王之仿佛感受到了这些脏器的温度,最后一名可怜虫的叫声响彻整栋建筑,刚开始打开灯时那人还在床上懵懵懂懂的看着来人,那眼神好像还在判断面前深色着装的人是梦里的还是现实。
王之扶着墙壁,还没完全断气的人被白色触手随意的丢下,他吐出透明又白稀稀的液体,这就是搭档不让他吃东西原因吗?这是王之脑子勉强清醒的第一个想法,耳机被王之关掉了,兰德娜德听不到他的呕吐声,王之抹去眼泪直接从窗户离开,今夜月光无比皎洁。为了不引人注目车内一直不开灯,王之断连近十分钟才回来,她倒是安稳的在车上刷短视频,车灯被她打开,看到旁边人脸上的血迹她不免愣了下。
“你这是在里面…激烈斗争?”
兰德娜德递过一包苹果味湿纸巾,搭档手部轻颤的动作在她眼里十分明显。
“擦擦脸。”
王之抹了脸颊,指腹一片红,他实在想不起是什么时候沾到的,简单擦拭后的苹果香气让他好受了很多,他低着头一副透支的模样,考虑到旁边的人不舒服她特地开的平稳,让兰德娜德开车也许就是个错误,她可是骑自行车都撞过三个老人的狂徒,遇到危险直接弃车而逃,幸好那三个老人都没有怪她,虽然现在小轿车的战绩还是‘0’但相信突破那天就快要到来。
到地下车库后王之走起路来有些摇摇晃晃的,兰德娜德感觉让他这样子回去可能会被车撞。
“你要是不舒服的话可以先回去。”
“我很好…”
走到兰德娜德身边时王之突然失力,整个人要跪倒在地上时兰德娜德抓到王之外套后的布料,但他还是没能站起来,兰德娜德也只能让对方靠着自己,王之穿的比她厚多了但身体却惊人的凉,靠的近让她感受到王之颤抖的身体,他似乎还有意识接搭档的力站起来但没成功,围巾遮住半张脸,只看得到少年皱着眉,她记得王之是比她小一岁来着。
“....”
比她想象的要轻,兰德娜德抱起王之听到对方一声惊呼,血迹干了,弄不脏兰德娜德的衣服。
“后面呢?”
“等时间到就行。”
瓦沙克点头,他从昨天早上六点就醒着,总部那出了问题让他没法休息,好在福利院的事情似乎不需要他去操心,看着兰德娜德的背影想到,所以他要放心的睡觉了,就算是首领的国际电话也不能叫醒他。兰德娜德把搭档抱到医务室,就是曾经的那个男人待过的医务室,建在地下也是为了方便瓦沙克工作,王之躺在那边的床上,洁白的床褥衬的他更加虚弱。
“他怎么了?”
值班的是个全副武装(口罩帽子听诊器)的年轻人,好像在哪见过,听到对方说话的声音时才认出来是上次她戳人那次的男记录员,依然是浓郁的外国口音。
“心悸还有低血糖。”
“让先生休息一下就好了。”
王之一只手打着点滴,应该是瓶葡萄糖,难道任务前应该让他吃点东西吗?兰德娜德站在少年的床边,对方立刻睁开眼睛,看着是在她离开的半小时里睡过一觉可能是被她吵醒了,脸色也好了许多。
“谢谢。”
那是当然的,她也没法把他丢在那里吧,兰德娜德脑内想着很过分的东西但面上只是应了声,西装外套和围巾挂在旁边的架子上,整间病房的装修非常苍白,是属于没病待久了都会生病的那种。
“今天中午还有事情。”
“你就好好休息吧。”
现在躺医院的人从王之换成了金发甜心,对方先市长一步,被兰德娜德安排做‘保镖’的工作,所以本应该第一时间从幕布后出现的市长换成了她,发生骚乱后市长有被后面的人护住,几乎没有一点身体部位出现在台上,海顿·约翰逊小甜心也算是没有差错的完美完成任务,虽然命大的她本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刚开始她也只觉得作为黑手党怎么可能会接什么保镖的工作,子弹偏离了打在了甜心的肩膀上,医疗及时,脱离了生命危险,没死掉也无所谓。
走时王之的衣服还是昨天晚上的那套,深色大衣底部沾着各种人干掉的血液后又染上了新的新鲜血气,这次的尸体会在什么时候被发现呢?不到半个月的时间,王之已经依靠异能杀死二十个人成年人,昨天和今天占十九个,现在她担心搭档的精神状况。后面的事就与她无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