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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测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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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阳光芒四射,部落里的年轻人陆续出门,都涌向一个方向。

阿昕瑶也在人群中,一路上不断遇到相熟的小伙伴,打着招呼。没用多久就快走到了族中的中心区域,抬头就能看到一颗参天的巨树伫立在前方。

放眼望去,树干苍劲挺拔,直径不下五丈的翠绿树冠,仿佛遮天蔽日一般,裸露在地面上的树根盘扎错节,树皮上的节疤给人以苍老、古朴的感觉,这巨树似有一种亘古不变的静穆。

这就是族人供奉如神明的神树。即使在此地生活了十六年,阿昕瑶每次看到依旧会感到震撼。

树下,就是一处水潭,波澜不惊且清澈见底,犹如一面镜子,倒映着蓝天白云,青山绿树,是一幅美不胜收的景色。

测试地点正是这处水潭。

此时的水潭边上已经聚集了不少像阿昕瑶一样等待测试的人。还有一些附近农闲过来等着观看的族人,毕竟这是关乎是否又有族人可以更近一层,所有人都很关注。

族长和圣使也到了。

族长看起来是一位年过六旬的老人,但实际的年龄不得而知,就阿昕瑶所知,族人大多长寿,不能以从前所知道的普通人类寿命相比较,就连邻居爷爷只是个普通能力者,去世时也有三百多岁。

族长旁边的年轻女子正是她的姐姐阿丽娅,是当初年仅二十岁就当上圣使的天才。

阿昕瑶看到姐姐关切的目光远远的看了过来,连忙笑着招了招手,心里还在奇怪,到底是在忙什么事情,从昨晚到现在一直都顾不上回家,就直接过来主持测试。

这时族长开口说道:“好了,大家都到的差不多了,你们即将在这水潭中进行测试,五人一组,一会按照水面上的标记,能成功遁水到指定位置的即为通过!

能通过的人,是能够真正的在祭祀中贡献力量,昌盛我族,你们是未来的希望!”

话毕,一群年轻人都忍不住振臂欢呼,这是族人们的荣耀!

族人从觉醒开始修习的术法名为水部真经,共三重。

第一重,知水境,能够运用基础的水系能力,战时,可攻可守,就如同在河边木排上大家比赛一样;平时生活中又可以控水浇灌庄家等汲水取用。第一重修炼到顶级境界则可水遁。

水遁术,就是此次测试的能力,需要到达人水相融的境界,可在水中遁走,只要有水的地方没人能伤的了,拦得住。而突破了水遁术的极限,达到能与真水之力合一,则到了第二重,运水境。

第二重境界的族人凤毛麟角,不光需要勤修苦练,也需机缘突破或天赋加持。此境界能够感知、沟通天地间的水能量,可施术行云布雨,召唤雷电。

而第三重镇水境,族中已几代人都未曾有人炼成。据说此境界能腾云驾雾,翻搅四海风浪,天下之水尽在掌握。

此时水面上已经每隔大概十米远就被放置了一个浮漂似的标记,想要通过测试,就必须从出发点至少遁至第一个标记处,遁水越远能力就越强,能连续远遁的更是佼佼者。

阿昕瑶愣愣看着水面出神,躲是躲不掉的,这是族里每个人成长过程中必须经历的,而且族人生来善水,自己又被家人好好的呵护长大,完全没理由说自己怕溺水……只能靠小聪明蒙混一下了。

也不知道如果自己不怕,能遁出多远。

第一组五人组很快就测试完毕,可惜只有一个通过的,阿昕瑶在第二组。

回过神来,不由得深吸一口气,同其他人一起走入水中。

从她踏入水中的一刻起,体内能量运转,施水诀不断控制潭中的水,以及其贴近身体的地方,分开围绕包裹住身体流动,这样外人看着是走入水中,实际是水流与身体中间间隔着一层薄薄的空隙,不站在身前,岸上的人根本看不出来。

但能否被姐姐和族长他们能力高强的人发现,她还是有点心虚。

阿昕瑶走的很慢,心跳的却很快,不停的给自己打气,没关系,只要走到水下,闭一会气出来,称自己还不会,测试就结束了。

随着不断往前,其他人都已做好蓄势准备尝试遁水,这个时候阿昕瑶的身体也慢慢全部没入了水中。

水中的压迫感袭来,只能闭着眼睛,心里不断默念:“很好,坚持住,心里默数十个数再出去说不会,测试这关应该就算过去了,一,二……”

突然,一股大力撞到她的身上。正聚精会神维持施水诀,完全没有注意周围人的情况,这一撞猝不及防,侧腰剧痛,身体再难站稳,施水诀也被打断。

一切发生的太快,阿昕瑶受惊,下意识睁开眼睛,只看到眼前涌动紊乱的水流,呛到喉咙里的水让人窒息,不由自主的挣扎。

此时的阿昕瑶早已忘记自己会控水,只是本能想要身手抓住什么,脑海深处的记忆被唤醒……

那晃动明亮的水面,近在咫尺却又仿佛是自己永远够不到的地方。

周围好像有喧哗却又模糊不清的人语声,又好像只有自己的心跳声。

身体逐渐失去控制的向下沉没,剩下的只有无力、窒息与黑暗,内心的恐惧被越来越远的水面无限放大……

“瑶瑶,醒醒!”

是谁在说话……

“瑶瑶,呜呜呜,都是我的错……”

瑶瑶?是谁?

“瑶瑶,快醒醒,姐姐在这里!”

姐姐?

……

是了,我已经是阿昕瑶,只是一个测试,有姐姐在,我不可能淹死!

“醒了醒了……”

阿昕瑶睁开眼睛,就看到担心不已的姐姐:“感觉怎么样?”,旁边还有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娜娜,以及族长和一起参加测试的族人,都关切的围在自己身边。

“我没事,让大家担心了。”阿昕瑶强装镇定的声音中有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族长松了一口气,说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你测试的事情咱们以后再说,赶快回家休息下吧。”

“瑶瑶!都是,我的错,”依娜哭的直抽噎,“我在,水下,遁到你身上去啦!”

说完更是哇的一声,哭的更狠了。

“你看我这不是没事了,”阿昕瑶坐起身,拉住她的手道:“我不怪你,快别哭啦~”

眼看越劝,娜娜哭的就有愈演愈烈之势,阿昕瑶赶紧说自己腰痛想要回去,这才停下来,赶忙送她回家。

回到家龇牙咧嘴的掀开衣服一看,这一撞,侧腰青紫一片。

想起娜娜哭的劲儿,她的头看样倒是没什么事……

幸好家里这会没人,自己可以缓一缓,刚才的惊险一刻还是勾起了痛苦的回忆。

上一辈子的事,很多都已模糊不清,可有一件却像是刻入灵魂一般忘不掉。

前世最后的记忆是去游湖,意外遇到了翻船,作为游泳教练,总是急着救助不会游泳的人,前两次的往返都很顺利,可当自己最后再次游向岸边的时候,却感觉岸上焦急等待的人群越来越遥远,声音也模糊不清,张嘴想说句什么,只有冰冷的湖水灌进来……

说来可笑也可悲,上辈子是游泳教练,结局却是力竭溺亡。

而今生作为阿昕瑶依旧与水有不解之缘,生来便应该善水,但却已经开始惧怕水了。

快中午的时候阿丽娅才回来,看着家里大人都不在,就二妹一个人小可怜似的躺在那,瞬间心疼不已,“快让我看看被撞到的地方怎么样了。”

“没事,你看就是撞了一下,有点淤血而已。”看着转身找药箱的姐姐,阿昕瑶还是没忍住,装作不在意的调侃道:“姐,我怕不会是全族第一个差点溺水的人吧?”

阿丽娅听到她这么问,却只是温柔一笑,坐到她身旁,边擦药边说道:“那倒也不是,虽说善水者溺,意外事情是会发生,但你别怕,我族生来不同,在水里是不可能会溺亡的。”

收好药膏,又不放心的嘱咐道:“这几天你就不要出去疯跑着玩啦,养好淤伤,我一会还要去趟族长那,你先躺着,爹一会就回来了。”

看着姐姐匆忙回来又离开,阿昕瑶松了口气,觉得剩下的就是爹娘那了。只要不是被娘抓住亲自教自己,蒙混过去应该问题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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