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铭运孤身一人出了皇宫,云弈则带着近都卫掠过尸体踏步走上言清殿。
言清殿左右两边是两排走道,具体就是通向深宫内院的。
言清殿中一排排油灯照亮了大殿,左右两排跪着许多大臣。
云弈带人走进殿中,近都卫分次站到殿中两侧,大臣们纷纷调头回来看向云弈。
大臣们有的惊慌不已,有的侃侃而谈,云弈刚踏足殿中,内心便已不淡定了。
只见大殿两侧跪着大臣,中间位置有一条巨大红毯。
红毯中央一个巨大棺材挡住云弈视线,红毯之上便是王座了,如今却空无一人。
云弈止住脚步,听着大臣们的低声论词,云弈几颗泪珠便不自主地从眼角滑了出来。
不过云弈怅然了一会后又大步流星地走向棺木,静静坐了下来。
大臣们一时反应不过来,所有就都止住话语,陷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窘迫。
一些大臣反应过来,看向左侧最前端的一位身着深红色官服的古稀老臣。
这时窘迫转到左相王庭昭身上。
无奈,左相只好抚一抚胡子给自己壮一下胆,缓缓起身给王座之位旁边的一个年轻太监挤了个眼色。
太监收到眼色后转身从王座旁的一个出口处走进去带出来了几十名宫女和太监。
太监和宫女先后走了下来,他们手上都用放物盘端着衣物、书信等。
左相又轻踱了几步,最后在其他大臣的怂恿下走到云弈身边。
“殿下,还请节哀!大王之前便常说自己已是日薄西山。不过大王虽走,却在病危时日夜为我大启之未来而劳,望殿下以后能够励精图治,切勿让大王大半生所打下来的江山付诸东流。”
左相说着将一名宫女端来的红色绣龙锦玉帛王袍披到云弈肩上。
云弈止住抽泣起身,没有看任何一位大臣。
云弈慢慢地从肩上将袍子拉上穿起,转头问左相,“父王既如此未雨绸缪,又何必搪塞王位,敷衍他的江山社稷,这位置该是大哥的吧!左相,你说,父王不是梦仙境吗?怎么才花甲之年就驾崩?”
习武者修炼境界一共有5个,第1个武夫3境,这一个境界基本就是会一点武功的普通人;第2个离尘境,这一个境界比起武夫境可就厉害的多了,如其名称一般,脱离了一定普通人的范畴,这个境界已经可以动用轻功等,和普通人对比,离尘境以一敌百也是可以做到的,5个政权中多数将军一般都是这个境界;第3个悟道境,这一境界最先是由儒家学士提出来的,用于对于人生有一定感悟,悟出自己道路的士人的称赞,后来这一境界又被定义为对于武功有一定感悟,甚至可以自创武学的人的境界,这些人的实力普遍都高于前两者,可以算得上是大侠之类了,若是和普通的人打起来,打一千多个也没有问题;第4个宗师境,对于一些修炼杂多的人境界名就是这个,这一境界普通的一人就可抵一千普通士兵,有强者甚至可能引发天地异象,如今天下又是乱世,5个政权都相继招揽宗师境高手,作为守城的底蕴战力。如果达到宗师境,但却只修一门武学,并且将这一门武学练到极境的人,比如说练剑的就称呼为剑仙,练枪的就称呼为枪仙……,如果是宗师境达到巅峰,则又称为半步梦仙,如今的李铭运便是这个境界;第5个境界梦仙境,这一个境界据说是一些人有机缘,可梦到仙人,得到仙人指点,故此,这一境界又被称为梦仙境。这一境界,想要达到全凭缘分。达到这一境界,最终有三个结果,第一,梦仙的那人没有得到多的指点,最终算是入了普通的梦神境,实力比宗师要强一点。第二,梦仙的那人因为一些原因堕落,成为走火入魔的鬼仙,如果有人成为了鬼仙,很快便会被各界人士联袂诛杀。第三,梦仙的那人得到真正的仙人传承,成为地仙,据说真正成为地仙者,可与日月同寿,也可飞升仙界。但是据说地仙不得插手人间之事,如果插手会受天谴的。从古至今,梦仙境高手总是有这么10来个人的,但是真正达到地仙的,从古至今不过10人,如今的整个天下也没有一名地仙境界的。
云深曾一度时期被认为是最有可能入地仙境界的,因为他才三十岁悟道境就梦仙,直接跨越一个境界,寿命也可达百年之上,可如今他不到花甲就死,仿佛惊天动地。
左相思索片刻,将几十封书信、诏书呈给云弈说:“殿下,这是大王留给您的诏书和一些治国策略,这是不会有假的,殿下尽可放心。大王……他为我大启引来皇道龙运,将一身修为全部散尽……”
云弈随手一推,淡淡的说了句,“拿下去。”
右相也不知道云弈现在心情如何,只好命人将东西拿了下去。
右相又递过来一把约一米长、镶嵌美玉、做工极精的剑给云弈。
“殿下,这是昔日随大王征战四方的龙影剑,现也替大王转交予殿下。”
这会儿,云弈没有选择推辞,用犀利目光注视几眼龙影剑后阔步走上王座,小心翼翼地坐了下去。
“行了,既让我为王,我且认了。现在都起来吧!以后宫中由跪拜礼改为站礼,繁文冗节去了!现在开始议事吧!”
官员们纷纷起身,左相鞠躬行礼道:“殿下,那登基仪式?”
“无趣的东西,舍了!”
云弈果断回答,左相只好退回位置。
“我刚刚上任,理应颁布新法,但事情繁多,明日再说。”
云弈开始学着摆出一副皇帝样,说道:“兵部尚书等朝中官员欲营私谋反,右宰相已去除,但如今朝中贤才无几,本王记得下个月就是科举考试了,本王觉得应多选拔贤才。诸卿可有意见?若无意见,此事便交予左宰相王庭昭、礼部侍郎徐直、内阁首辅张扬平等众官员主持。”
身着红色官服的,年有三十多的吏部尚书站出来说道:“新王,此事不必过于操心,大王已找好武官人员,右相处理完镇国将军之事后那些官员也应该能回京了。”
“哦!那李大人给本王念一念。”
李立云从身后的一名小官手中借过一封诏书,站出来对着云弈鞠了个躬,“回大王,有平阳的武将赵辉;兴州的武将杨霄、夏宇;昌州的武将韩方……这些官员虽是小官,但臣相信大王慧眼识珠,其次能调动大启的各部兵力的兵符也在兵部,以后交由新王发配,这些武将的官职也交于新王发配。文官方面,倒的确要选拔一些。”
“嗯,本王知道了,吏部尚书李立云大人待会将兵符给本王,科举照常进行。先王刚逝,龙体未葬,就交予礼部尚书刘玄礼大人负责。修筑王陵一事,便由工部尚书王林负责。”
“眼下还有一问题,刚才吏部尚书所说的兵符,大哥二哥手里应该都还各自有一枚吧!”
“二哥不用担心,不过这王位本应是大哥的,他远在北州,多次拒外族,战功赫赫,还拥着大启第三战力——镇北骑,诸卿觉得应怎办是好?”
兵部侍郎张钧出来行礼回道:“大王,这件事先王也考虑到了。大启北部的北州和玉关本便贫瘠,又常年有外族骚扰,何不把这烂摊子甩给大殿下,便昭告天下,如此一来,即便大殿下有反意也不敢……”
其他大臣也附议,云弈想了想,“既是父王给的局,那便这样安排吧!不过这样安排,大哥定然不服。”
“这样吧!——岳新!”
此时王座后面的出口处又出来一个身着黑衣,年有二十多的男子。
男子来到云弈身边,作揖给他行了个礼。
底下的大臣见到这人,又是惊愕不已,他们此时应该才意识到:云弈竟然能安排了这么多,是他们小看了这位小殿下了。
“你写一封信给大哥,就说“北部北州和玉关彻底让与他了,本王封他为镇北侯,孤也不会插手他的事,但他依是大启的人,他所有的地方,均是王土,”再昭他进京举行父王丧礼。”
云弈交代完,那人走出殿外,云弈又对着大臣们说:“时侯也不早了,诸卿委屈,与本王在殿中为先帝守丧一宿,明早辰时正常上早朝。”
一些大臣盘腿而坐,肩靠肩将就睡下,此时虽是春季,但寒风直刮,春寒料峭,依觉寒冷。
云弈独自走到殿外,虽衣裳单薄,但又似不觉寒冷的仰望星月,似在思索什么。
大臣们将近睡去,左相看云弈还在殿外站着,便起身到云弈旁说道:“先王走了,大王要完成先王的夙愿……”
云弈低头嗯了一声,说道:“左相年老,还是注意身体,尽快去休息吧!让本王一个人静静。”
王庭昭只好离开,夜深人静,此刻殿中大臣们已睡去,整个皇宫中虽有灯光,却无多少人声,有的也只是太监侍卫在巡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