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从营地出发的一路上，两边都是郁郁葱葱的树木，接着就是无尽的旷野和折返的溪流。不过这些景色并没有让我们感到心旷神怡，因为下午时分的空气里，到处弥漫着燥热的气息和扬起的灰尘，让跟随着队伍行进的大家都感到颇为不适。大概过了一个半时辰之后，天色就渐渐地昏暗了下来，当我们紧赶慢赶地行进了三十里的时候，隐约地看到前方有一处亮着灯火的城镇。经过上午的出征仪式和下午的连续赶路，此时我们都已经感到十分疲倦了，因此在看到闪烁的灯光之后，大家的情绪立刻就躁动了起来。随即我就看到新君王掀开了帷帘，朝着城镇的方向看了一下，但是很快又放下了帷帘，也没有看到整个队伍有停下来的意思。

当我们拖着疲惫的脚步快要接近城镇的时候，才发现这个城镇的规模并不是很大，也没有明显的商业街道和客栈，而且所有亮着灯的地方都是冷冷清清的一片。不过我隐约地看到前的方不远处挂着一个招牌，上面用白色的胶漆写着驿站的字样，看来这个地方显然不是大家所料想的城镇了。当前面的队伍经过驿站的时候，他们并没有停止下来，只有当新君王的马车走到驿站的时候，整个行进的队伍才缓缓地停了下来，接着我就看到一个将领走到马车的旁边，对着新君王大声地说道：“君上，今晚休息的驿站到了，您跟王后先进去安顿休息吧，我安排将士们在附近的旷野上安营和起灶做饭了。”

于是我就看到新君王掀开帷帘走下了马车，然后让下人把公主也搀扶了下来，接着他们的马车就缓缓地离开了驿站。此时大家才看清楚驿站的规模整体上确实不是很大，不过里里外外都站满了值守的卫士们。驿站的主管应该是提前得到了通知，此时已经站在门口恭敬地等待着新君王他们了，在短暂地寒暄了一会儿之后，他就引领着新君王和公主、大臣们以及掌管膳食和洗漱的下人们走进了驿站。但是我们只能跟着其他的队伍一起来到驿站附近的旷野上，接着五个人一组地开始扎起了营帐，巡视的将领则是把我和太子府的文书还有三个负责仪仗的人分到了一起。

过了一会儿，我就看到驿站两侧的旷野上燃起了数不清的火堆，照映着刚扎起来的白色帐篷闪闪地发亮。随即大家又都开始架锅生火煮起了粥，不一会儿整个空气里都充满了清香的味道，看的出来这次出征携带得谷物新鲜度还是可以的。当我们这边的粥煮好的时候，一个负责仪仗的人就起身给大家分起了粥，接着又分了一些干粮，在大家连忙感谢了之后，就都一起坐在地上开始狼吞虎咽了起来。

很快夜晚的秋风夹杂着些许凉意徐徐地吹了起来，我们在一边吹着晚风一边喝粥的时候，就感到一整天的疲惫和饥饿终于有了些缓解。我们相互之间也开始闲聊了起来，在几个负责仪仗的人和太子府的文书自我介绍完之后，我就当场显得很是尴尬了：因为太子府的文书之前从来没有见过我，如果我说自己也是太子府上的人，他肯定是不会相信的。而且我也不确定新君王有没有跟他提到过我，于是只好揣测地对着大家说道：“我跟太子府的文书是一样的，只不过是在王宫的文书房处理事务罢了。”

但是他听到我说的话居然没有任何反应，反而还跟着负责仪仗的人一起询问王宫里的文书房是什么样的，我只好敷衍着简单地跟他们说了一下。不过此时我还在心里长舒了一口气，因为目前从表面上来看，太子府的文书还没有明确知道我的身份。负责仪仗的人表示我之前应该见到过他们，因为每次新君王举行重要活动，他们都是会参加的，并且他们休息的地方就在王宫大门的旁边。我只好敷衍地表示之前或许见过他们，又解释自己每天都是在文书房和休息房里度过，平常不怎么参加新君王的什么活动，只是在今天的出征仪式上确实见到过他们。

他们听到之后就无奈地笑了一下，大家也只好继续坐着喝起了粥。在大家喝完第一碗的时候，他们其中的一位又起身给我们分了第二碗，又有些感慨地对着我们说道：“如此看来的话，你们成天在那样的地方处理文书其实挺无聊的。”

“那这个确实是的。”还没有等我说出口，太子府的文书就已经抢先回答了，我只好跟着他附和了一下。“有得时候我们也想亲身践行一些事情，但是我们既没有那样的机会，也或许没有那样的能力。”太子府的文书仰头叹了一口气之后，又继续对着大家说道。

此时我非常表示赞同他说的这句话，于是也就立即跟着说道：“确实是这样的，我们这些人也算看过不少奏疏的，对很多事情也有自己的看法，只是自己无法亲身践行的，所以总觉得做的事情少了点什么。”

听到我这样说之后，太子府的文书明显激动了起来，于是就起身对着我们说道：“他刚才说的没错，尽管我们这些人有着自己的想法，但是只能按照朝廷的意思草拟相应的文书，即使明知道有些文书是很荒谬的，我们还是不得不去完成的，因此对于这些事情都是感到很难办的。”

我听到这些话的时候，立刻对他刮目相看了起来，赶紧拉了他一把让他坐下，不过周围的人们都在大声地说话，并没有人关注到他刚才说了什么。在他坐下来之后，我才缓缓地对着大家说道：“像他这样的都是朝廷的人才啊，时时刻刻都想着为朝廷效力。现在大家的心志都被新君王的措施鼓舞了起来，我们应该为新君王和朝廷感到庆贺啊！”

当我说完这些话的时候，大家都立刻表示了附和，太子府的文书的表情也更加坚定了起来，于是大家端起刚才放在地上的碗，相互之间碰了一下，然后就把剩下的粥一饮而尽了。在大家吃饱喝足了以后，巡视的将领就走了过来，让大家留下了几个照明的火堆，把其他的都尽快加以熄灭，又催促着大家走进帐篷里休息。我们只好按照指示熄灭了火堆，接着赶紧走进帐篷里躺了下来，或许是今天太过疲惫的原因，我在躺下之后不久就昏睡了过去。

02

就这样一夜安然地过去了，我没有听到帐篷外有任何动静，等到天色微亮的时候，巡视的将领就走了过来，催促着大家赶紧起来生火做饭。我们只好赶紧起身走到了帐篷外，此时看到很多人已经生火煮起了粥，于是也都开始手忙脚乱地生火煮起了粥。在这些事情都忙完的时候，天边也渐渐地升起了朝霞，由于昨天是晚上到达的驿站，所以我们没有看清楚周围的环境，于是我趁着煮粥的期间绕着营地观察了一下。

整个驿站确实如同昨晚看到的一样，不过此时我看到驿站的后面放置了很多谷仓和站满了卫士们，谷仓的周围都是荆棘丛生的高大栅栏，每个谷仓的旁边都有一口巨大的水缸，栅栏的四周还遍布着不少的瞭望楼。驿站的东北边有一条自西流向东的小河，估计我们煮粥用的水就是从那个地方取来的，而且在谷仓发生火灾的时候也可以取水来灭火的。驿站的东边是一整片低矮的丛林，估计高大的树木早就被砍伐用来修建驿站和谷仓了；驿站的南边则是我们昨晚看到和料想的城镇，其实是驿站的吏役和和卫士们居住和生活的地方。我们驻扎的地方就在驿站西边和东边的旷野上，不仅整个视野相当地开阔，还把新君王他们休息的地方团团地围护了起来。

当我返回到帐篷的时候，锅里的粥也煮的差不多了，于是我就坐下对着他们感慨了起来，表示整个驿站就是一个小型的军事防御据点。不过太子府的文书却一边接着分好的粥，一边对着大家说道：“这个没有什么值得惊讶的，我听说通往其他国家方向的道路上，这样的驿站每隔五十里就有一个的。而且因为灾荒和财力的原因，现在修建的标准还只是新君王之前设想的一半。”

正当我想询问一下具体细节的时候，此时巡视的将领走了过来大声地喊道：“大家没有吃完的就赶紧吃，我们一会儿就要开拔了，今天务必要行进一百里左右的路程的。”

于是我就没有办法追问下去了，只好赶紧吹着热气把粥给喝完了，随即又匆忙地熄灭了火堆，并用沙土厚厚地掩盖住了，接着就立即整装准备出发了。很快我们就看到新君王和公主从驿站里走了出来，身后跟着昨天一起走进去的大臣和下人们。当新君王走近大家的时候，我感到他昨晚休息的还不错，但是对于公主就没有看到这个样子了。在他们分别坐上马车之后，整个队伍就开始缓慢地离开了驿站，我们也陆续跟在他们的后面走动了起来。

此时天色已经大亮了起来，尽管初秋的清晨还是有些炎热，但是整体上还是让人舒服了不少，因为天气没有像去年深秋那样阴雨连绵，所以就非常有利于我们的行军。我估计新君王也是考虑了这个因素，因此才在上次征讨之后又决定这次的亲征了。果不其然，我感到今天的行军速度要比昨天明显快了不少，尽管道路的状况并不是很好，而且依然充满了扬起的灰尘，但是大家的兴致却不断地高涨了起来。

在远离了天下之中国家城池之后，接下来的一路上就几乎看不到流民了，而且当我们经过沿途的村庄和城镇行进的时候，还能看到不少的民众自发出来欢送亲征的队伍，并对着我们不断地高声喊道：“新君王英明！新君王万岁”，看来所有人都知道新君王这次亲征平叛的事情了。在我们行进的期间，不时地就会有信使们骑马飞奔而来，在赶到新君王马车旁边的时候，立刻呈上了前方军队的军情文书和朝廷大臣们的奏疏，新君王也就直接在马车里翻看了起来，又让信使们跟在我们的身后一起行进待命着。

我们急速地行军了六十里之后，此时刚好到了下午时分，天气也变得更加炎热了起来，于是新君王就让大家在道路附近的树林边停下来休息。等到大家挑好位置坐了下来，下人们就前来依次分发起了干粮，我看到新君王也走下了马车，在卫士们的跟随下带着公主来到了旷野上，一边看着周围的风景一边吃着专门安排的膳食。大概过了半个时辰左右，他们又在卫士们的跟随下走了回来，当他们走到马车旁边的时候，新君王就让公主先坐上了马车，随即又转头对着我们说道：“你们两个人跟着我进到马车里，现在开始准备草拟诏令了。”

听到他这样说之后，我们就立即起身拍了一下灰尘，接着跟着他掀开帷帘走进了马车。此时我才发现马车的空间相当地大，几乎是他之前召见我那处帷帐空间的三分之一，不过里面的陈设却是十分地简单，除了一张较长的桌案和摆放的纸笔、香炉、书籍和文书之外，还有一把他在出征仪式上挥舞的刀剑，然后就没有什么其他的东西了。当我们在这边的垫子上坐下来的时候，他自己则是斜靠在对面的扶枕上看着我们。

“是不是看着有些简陋，跟你们想象中的并不一样？”他似乎看穿了我们的想法，停顿了一下又缓缓地对着我们说道。

“这个确实跟我们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我跟太子府的文书异口同声地对着他说道。

“我们是前来打仗的，不是出来游玩的。”他盯着我们看了一眼，接着又缓缓地说道。

一时之间我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等着他口述诏令的内容，然后我们就立即开始草拟文书。接下来他也没有怎么耽误，就仰起身子对着我们说道：“给前方和后方的军队各草拟一份诏令，让他们继续保持目前的行军状态，不要惊扰到沿途村庄和城镇的民众。给朝廷的大臣们草拟一份诏令，让我的叔父们自行处理小的事务，有什么大的事务再来上报给我，只是要加强对那些被幽禁的叔父们的监管，同时让武备库日夜不停地继续打造刀剑弓矢等器械。”

听到他这样说之后，我跟太子府的文书就转头沟通了一下，于是决定他来草拟给军队的诏令，我来草拟给朝廷的诏令。我们按照他的意思草拟好这些诏令，就赶紧呈给他进行了审阅，他接过之后就继续仰着身子，斜靠在扶枕上浏览了一下，很快就对着我们说道：“这些是可以的，你们退出去就让下人交给信使们吧，一会儿我们就要开拔继续行进了。”

我们应诺了之后，就赶紧起身带着诏令走下了马车，在下人将这些诏令分别交给了等待的信使们以后，整个队伍又开始继续行进了起来。一路上大家都是只顾着赶路，并没有多说什么话，我也只好想着晚上驻扎休息的时候，再向太子府的文书询问一下驿站的问题。不过我们下午行军的速度要比上午明显缓慢了许多，而且我也能感觉到大家一身的疲惫感，就这样在坚持行进了两个时辰之后，我们终于在暮晚时分来到了一处较大的驿站。

03

这处驿站明显跟我们昨天见到的不同，不仅靠着一个很大的城镇，周围的建筑也显得比较密集，不像今天早上见到的那样疏阔。在新君王他们又走进了驿站之后，我们也只好跟昨晚一样来到了附近的旷野上，但是当大家寻找地方扎起帐篷的时候，才发现到处都布满了火堆的痕迹，接着就听到太子府的文书对着大家说道：“这应该是前军休息的时候留下来的了，想必他们从驿站里拉走了不少的粮草。”

但是此时我们也顾不得许多了，直接就在痕迹的旁边扎起了帐篷，又赶紧在原来火堆的地方架起了锅。大家也终于坐下来开始了休息，于是我就趁着这个时间赶紧对着太子府的文书问道：“这些沿途的驿站都是怎么运作的，早上你说每隔五十里就有一个是什么意思呢？”

听到我这样问之后，周围的人们也都赶紧凑到了跟前，他看到我们这个样子，就一边笑着一边说道：“这个没有什么值得惊讶的，因为以前新君王还是王子的时候，老君王就让他协助太子处理驿站整修和维护的事宜。在他的多次谏议下，朝廷不仅提高了驿站吏役的待遇，还改善了驿站建筑的格局，我之前就是在他手下处理这些相关的文书的。”

“那您具体处理的都是些什么内容呢？”一个负责仪仗的人迫不及待地对着他问道。

“老君王在位的时候，按照朝廷的规定驿站就是五十里一个，不过吏役们的待遇并不怎么高，还要经常受到当地官员的克扣。当年还是王子的新君王就带着我们跑到很多驿站进行巡视，然后根据我们国家跟其他国家的关系和行军里程，对驿站的格局和吏役的配置重新进行了安排。我们国家的城池到其他国家的边境是一千二百里左右，因此他就决定每隔六十里设置一个，这样下来总共就有二十个驿站，而且每个至少要储备五千名士兵三日的粮草。靠近我们国家的城池和边境的驿站规模较小，处于中间的驿站规模较大，所以无论是出征还是通信，都是可以有效地利用起来的。”

当他说到这里的时候，就停了下来喝了一口水，随即又继续对着我们说道：“新君王这样安排之后，不仅缩编了驿站的数量，还提升了吏役们的待遇，最主要的还是提高了民夫们运送粮草的速度。因为现在他们是按照阶梯式的方式运送粮草的，当第一批的民夫们到达驿站的时候，接下来的民夫们会立即启程运送到下一驿站，这样就可以最有效率地把粮草给运送到位。不仅节约了民夫们直接消耗的粮草，还可以保证他们后续的体力，所以昨天新君王他们讨论粮草运送就是这个原因啊！”

我们听完之后都不禁感慨了起来，觉得新君王对驿站的安排是如此的精妙，那他确实是一个非常有想法的人了，不过他之前召见我的时候从来没有提到过这些事，所以不知道他还干了些什么成功的事情。如此看来的话，他成为天下之中国家的新君王是再合适不过的了，毕竟就以我所了解的情况而言，他还是相当地有能力的，那以后也肯定会给这个国家带来老君王无法带来的变化和影响了。

正当我们连连感慨的时候，太子府的文书又继续对着大家说道：“当时我们就觉得作为王子的新君王要比太子好的多，因为确实没有听到过太子有什么较大的成就。老君王让太子处理的很多事务，也都是在他的协助之下才完成的。所以大家当时都想着要是他来继承王位该有多好，那肯定可以成为一个好的君王来改变国家的，现在看来基本上是确定要实现的了。”他在说完之后，就忍不住地站了起来，对着我们大声地说道：“这或许就是天命啊，我们的国家注定要恢复往日的荣耀了！”

周围的人们听到之后，也都坐着大声地附和了起来，尽管我觉得他刚才的话语就跟上次朝廷决定征讨边境部落说的一模一样，但是我又不能不跟着附和一下，于是只好跟着大家一起鼓掌了起来。此时我看到锅里的粥已经煮好了，就赶紧起身端着碗给大家分起了粥。太子府的文书接过之后，就坐下跟着大家一起吃了起来，接着又继续聊了一些其他的话题。过了一会儿，我们看到巡视的将领走了过来，催促着大家熄灭火堆赶紧休息，大家也只好按照指示像昨晚那样走进帐篷里躺下休息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都是在天色微亮的时候起来生火做饭，在吃完稍微休息一下之后，就趁着清晨的天气立刻开拔行军，这样可以争取在炎热的中午之前赶上更多的路程。到了下午大家休息的时候，新君王也会根据实际情况调整休息的时长，并没有给大家太大的行军压力。因此我们在行进的期间就感到轻松了不少，大家的兴致都是越来越高涨，也不像第一天那样感觉到非常疲惫了。甚至公主也会在休息的时候，让下人们把箭靶摆到旷野上，然后利用这段时间来练习射箭。就连新君王偶尔也会跟着她一起练习射箭，尽管大家都听说他的射箭水平很差，但是每当他跟公主比试起来的时候，我们就只能觉得他的水平确实很差了起来。

新君王和公主一起练习射箭的期间，将士们和道路上往来的行人就会主动走到附近观看，当下人想阻止他们靠近的时候，新君王就示意下人不要阻拦，而是让大家尽情地观看。每当公主稳稳地射中了箭靶，周围的人们都会爆发出阵阵的欢呼声，此时新君王也不像大婚典礼的时候那样尴尬了，而是积极地按照公主的指示去拉弓放箭。尽管他射不中的次数要远远比他射中的次数多，但是公主每次还是会拍手鼓励着他，周围的人们也都会欢呼着让他再来一箭。

在我们行进的过程中，前方军队的军情文书和朝廷大臣们的奏疏也会陆续不断地送来，不过大都是些关于行军驻扎和处理事项的内容。新君王在下午休息结束之后，就让我们跟着他走进马车里，然后立即开始草拟发出的诏令，基本上也都是一些慰问和嘉奖的诏令，因此我们要处理的文书并不是很繁重。尽管我们上午行进的路程很多，但是在下午开拔之后，无论有没有赶到一百里开外，新君王都会安排前往附近的驿站驻扎休息，并让大家小范围地自由活动一下。整个队伍在行进期间的气氛，越来越没有之前那样严肃了，大家也都感到新君王更加地亲近将士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