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皮
李莲花觉得这久违的二人世界实在是令他餍足,白日里爬山赏景,夜里喝酒赏月,偶尔还有两人为了探讨就寝美学的斗智斗勇时刻,简直不要太惬意。
直到方多病提着三壶酒敲响了莲花楼的大门,围绕在李莲花脑中的粉色泡泡才被戳破。
“李莲花,顾大哥,我回来啦~”
方多病带着他独有的少年人的清朗又夹杂着丝丝软糯的嗓音敲响了莲花楼的大门,虽然对于大白天的莲花楼却紧闭房门很不解,但方多病并未多想。
李莲花和顾辞君昨夜...秉烛夜谈,把酒言欢,睡得晚了些,今日理所当然的睡过头...
此刻两人睡眼朦胧的被敲门声吵醒,听出是方多病的声音,顾辞君揉了揉昏沉不已的头,推了推还在迷瞪的李莲花,示意他赶紧起床。
李莲花不想起,他抱住顾辞君,在方多病的叫门声中,补了个早安,哦不,应该算是午安吻。
直将人吻得化成一身柔情骨,才悠悠然的起身,披了件外裳便换了个脸色去教训不懂事的小辈了。
“敲敲敲,叫魂呢?”
“嘿嘿,李莲花,你怎么才醒?顾大哥呢?”
李莲花拉开一点门缝,一手抵住了方多病企图从门缝里挤近去探查的头,一手将一空菜篮和钱袋扔给了方多病。
方多病被塞了满怀,一脸不解的望向李莲花。
“这是?”
“阿君在休息呢,家里没菜了,你来的正好,去镇上采买些回来。”
“啊?”
“啊什么啊,酒留下,还不快去!”
李莲花自然的拿过方多病手中的酒瓶,催促着他赶紧去办事。
“哦哦,好…”
方多病不解,但照做。
见方多病应下,李莲花毫不客气的把门合上,转身立刻又换了张笑脸。
“阿君,再睡会?我让他去镇上采买了,不急的。”
“你怎么使唤起方多病这么顺手?人家小朋友才来,门还没进,你就让人去帮你跑腿买菜,小心让天机山庄的何庄主知道了,将百川院拆了盖猪圈。”
顾辞君起身,一边换衣服一边替方多病打抱不平。
“哎呀呀,他一个十几岁的小孩,我让他去买菜是为了更好的锻炼他,况且他在莲花楼里白吃白住的,我让他干点活不是应该的吗?”
李莲花见顾辞君穿好衣服,又开始摆弄起他那头如瀑布般的乌丝,赶紧上前帮忙。
“是吗?”
“当然是。”李莲花一口咬定,而后又凑上顾辞君的耳边小声的问:“阿君,那个…昨晚答应我的事情,今天还作数吗?”
“什么…事?”
昨夜两人醉酒后,李莲花便将人半拉半抱着回了莲花楼,为什么不是抱着回来的?…额…因为顾辞君喝醉了,一时兴起,竟寻了个竹棍,便要李莲花教他相夷太剑…
坳不过,李莲花环着人的腰,在竹林里转了好几圈,以为糊弄个醉鬼应该没问题,可偏偏顾辞君对相夷太剑的招式记忆深刻,才一会便发现李莲花在糊弄他,将人推开,大声指责他。
“李莲花…你是不是觉得我傻,这么多年了还记不住相夷太剑的招式?”
“怎么会…”
李莲花冤枉呀,他就是觉得顾辞君醉了,他想将人哄回家休息,结果哄人的手段太简陋了,被聪明的顾辞君一眼识破。
…
而后两人在竹林里又是练了一套相夷太剑,顾辞君力竭,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被李莲花拖拽着回家的。
李莲花尝试过将人抱着,背着,但苦于醉鬼没有半点配合的意思,最后只得半抱半拖着将人带回了家。
至于昨晚李莲花在人醉迷糊了,趁火打劫,要顾辞君答应他穿次嫁衣的事情,顾辞君表示…醉鬼的话信不得。
“你忘了?”
“咳咳,昨晚我就喝了两瓶酒,然后就睡着了,我怎么不记得答应了你什么?”
“…忘了…便忘了吧。”
李莲花叹息,早知道就该签字画押,留个字据的,失策了…
不过来日方长,总有机会的。
————
昨夜之事便这样轻轻揭过,方多病提着满篮子菜回来的时候,李莲花和顾辞君两人已经人模人样,莲花楼的大门也不再紧闭,一切又回到方多病熟悉的模样。
今日天气不错,顾辞君便指使李莲花将客房的被褥拿去晾晒一番,好让回归的方多病晚上能感受到温暖的阳光气息。
方多病走进莲花楼,将菜篮放在小厨房里,兴致勃勃。
“顾大哥,好久不见。李莲花呢?”
“今天天好,我让小花将被褥拿出去晒晒。方少侠,看起来很开心,可是有什么喜事?”
“嘿嘿,这么明显吗?”方多病走到茶座边坐下,挠挠头。
“是呀,春风满面的。”
顾辞君将一杯茶递给他,让他润润嗓。
“哟,方少侠你这就回来了?”
李莲花正巧这时也进了莲花楼,看见两人坐着喝茶,心里算算时间,离他派方多病去采买才过了半个时辰左右,他果然没有看错人,小朋友就是体力好,办事快。
“李莲花,你回来的正好,本少爷有事要宣布!”
见两人将目光同时聚焦在自己身上,方多病不知觉又挺了挺胸膛,他侧身,让腰间挂着的百川院的身份牌更显眼些,“本少爷我从现在开始正式成为百川院的一员啦!你们看看,这是我的身份牌。”
方多病摘下腰间写着百川院三个大字的木牌,木牌的左下角还刻着方多病三个字,这是货真价实的百川院刑探的身份牌,和之前他偷偷顺到的旁人的令牌不一样,是独属于他方多病的身份牌。
“恭喜恭喜,恭喜方少侠得偿所愿!”
“谢谢,顾大哥。李莲花,你没啥话要说吗?”
方多病很高兴的收下了顾辞君的恭贺,却见李莲花没出声。
“我自然是替你高兴的。”
李莲花耷拉着眼皮,微微低头,看着茶杯里升起的缕缕青烟说道。
方多病听闻更是高兴,不知怎么的,他在完成了和佛彼白石的赌约,顺利加入百川院,拿到了独属于他的百川院身份牌时,他第一个想要分享的人便是李莲花。
这会李莲花虽说表现的平淡,但他说替自己高兴,方多病便也相信他说的便是真心话,脸上的笑容更盛了几分。
为了庆祝方多病重归莲花楼,还有成功加入百川院,顾辞君晚上整了一大桌好吃的饭菜。
风卷残云过后,三人坐在月色下,把酒言欢,酒是方多病特意带回来的竹叶青,三人一人一壶。
方多病年纪小,酒量浅,喝了一会便酒意上头,说话也大舌头起来。
“师傅…我终于…加入…百川院了”
“我…一定…会继承你的意志…”
“惩奸…除…恶”
…
也不知道方多病是真的醉得找不到北,还是巧合,他这一段车轱辘话全是对着李莲花说的。
李莲花虽然也喝了些酒,但他酒量好,这点根本不是问题,于是他面色如常的听完了方多病的豪言壮语,还将喝得东倒西歪的小朋友扶好,省的他一个不小心摔着,伤了那张精致的小脸就不美了。
“方多病,你醉了。”
李莲花的声音随着风落入方多病的耳朵里,方多病立刻露出一个傻笑。
“嘿嘿,本少爷没醉,我还能喝,干…”
说着方多病仰头,将酒壶中的剩余的酒一口饮下,这下他更晕了。
方多病彻底醉了,躺在地上睡着了。
“相夷,你打算何时告诉方小朋友你的真实身份?”
顾辞君昨日才喝了酩酊大醉,脑子里还有自己发酒疯的一些印象,为了不重蹈覆辙,今夜只是浅浅抿了几小口酒,此刻清醒的很。
他这些日子也是亲眼见到方多病对于李相夷的推崇和恭敬,像方多病这样的赤子之心,实属稀世罕见,难得难得。
“再等等吧,总要找个合适的时机。”
“也行,看你,只是有个事情我要提醒你。”
“什么?”
“这事宜早不宜迟,拖得越久小朋友可是会越难哄的。”
“难哄?阿君,我怎么会哄他?”
“你不哄自己的小徒弟,难不成要我哄?”
“什么小徒弟,我可没答应要收他为徒的。”
“啊,可是我很喜欢方多病这样的小徒弟呢,你看他,性情品行家事样样出挑,更难为的是…”说到这里,顾辞君突然顿了顿,掩下眸中的狡黠,勾唇开口道:“更难为的是,这小子对你倒是死心塌地,长情的可以…”
“咳咳咳咳,顾辞君!你说什么呢!”
李莲花听到这暧昧不清的话,吓得咳嗽连连,连平日里都挂在嘴边的“阿君”也不喊了,直呼起顾辞君的大名。
“怎么了,我哪里说错了?”
李莲花起身,他看着一脸无辜的顾辞君,气的牙痒痒,三两步走到人面前,将人扛起。
顾辞君惊呼一声,然后被人拍了一下臀/部/警告。
李莲花咬牙切齿道:“我看阿君是欠收拾了,简直比方多病这个小朋友还调皮,为师觉得很必要先教一教你这个大师兄,免得日后你教坏新入门的师弟。”
“什么大师兄?李莲花!你赶紧把我放下!”
“阿君不认?那你体内的扬州慢内力又是从何而来?难不成是和我日日双/修偷来的?”
“胡说!那明明是我辛辛苦苦自己修炼的!”
“哦~,阿君乖徒,那为师今日便和你在研究研究双/修功法,如何?”
李莲花将人放在床上,扯下床幔上系的绑带,将人不安分的手绑了起来,李莲花明显被顾辞君的话惹得上火,行事出格了些,看来是铁了心要教导好顾辞君这个门下的大弟子,好让他能成为师弟的好榜样。
…
顾辞君眼睫轻颤,被李莲花这一通收拾,他软着嗓子,求饶道:“莲花…师…傅,我再也不敢了…”
作者有话要说:方小宝:有没有人为我发声?
顾辞君:李莲花小肚鸡肠!
李莲花:阿君最近很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