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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快到了,天气穆然的冷了起来,熬过了讨人厌的夏天,这样舒爽的天气,楚旋很喜欢。
楚旋穿了件居家服,但是都偏大。
她原来没有穿越过来的时候,身高168,现在才十三岁的她穿这些自然是太大了。
虽说这段时间天天补充营养,养了些肉,却也没办法和前世的成女体型相比。
入秋的那一天,楚旋发现了金手指更新了。
她拿出来的那些速食产品的口袋,以及各种饮料的包装纸,因为现在数量还不多,她就想着回收到金手指里面。
而当这些包装纸堆积到一定数量以后会自动消失,然后她好像解锁一个环保鼓励的东西。
比如,她的金手指内会有一段时间出现网络和信号,还有某些物品不需要拿出去消耗殆尽才能刷新。
但是都太随机了,而且网络仅限于搜索查找,社交软件登录不了,想要个人联系也不行。
至于某些物品不需要消耗殆尽才能刷新就更随机了,楚旋实验了好几次,电锯一次都没成功,复合弓,防狼喷雾通通不行,唯一成功的是一把牙刷。
楚旋打了个喷嚏,转身进了屋,而施嫦紧随其后。
她略显焦急的说,“我想吃辣条。”
楚旋从容的甩给她两包,“我发现你对辣条还真是情有独钟。”
比起施嫦刚刚出现在她面前那副神秘莫测武力爆表的样子,她现在越来越不对劲了。
施嫦快速的撕开包装,一口咬下去,柔软的触感,鲜辣咸香,红油在嘴里爆开。
楚旋扶了扶额,“我昨天和你说的事你还记得吗?”
施嫦切了一声,“我知道,带着她们下山去收点流民,人数不要太多。”
祝青寒在外头敲了门。
祝青寒向施嫦点头示好,随后把一踏本子交到楚旋手上,“这是昨日的自然科学作业。”
楚旋随手拿起全小田的作业本,她赞许的点点头,“全小田的进步很大,最开始我还以为她不会喜欢这门课呢,结果上课的第二天她好像开了窍一样,学的比谁都认真。”
施嫦安心吃辣条,还忍痛递给祝青寒一包里的...一根。
祝青寒严肃的摇头拒绝,随后接着楚旋的话说,“我听冯波说,全小田回去做了个梦,说是梦见重力都消失了,然后大喊着重力都去哪里了被吓醒了呢。”
楚旋也听笑了,一边笑一边批改作业。
“难怪她后头学的这么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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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元德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他有自己的地,不用做佃户帮别人种,他种的粮食是自给自得。
邓元德一家都是良民,家中又有地,在古代封建社会已经算是比较好的人家了。
然而一场蝗灾,彻底将这一切摧毁了。
邓元德一家正在辛辛苦苦的犁地,却只见自家的老黄牛停在地里不动,不管他拿手使劲拍,还是急了随手捡起一根藤条抽,老黄牛怎么都不动。
这头老黄牛陪伴了他多年,最是勤劳,从未见过有这般不动的时候,邓元德着急的围着老黄牛团团转,“你怎么不动了,今年的收成可就靠你了,我还想着拿粮食换一些布帛给孩子们做新衣裳呢。”
“还有二娘一直想吃的那个冰酥酪,哎呀!那可得10个钱一碗!”
大骊百姓其实现在还能过下去,虽然比不上最鼎盛时期,一斗米只要六个钱,基本人人可以吃饱,百姓也个个喜笑颜开。
想起现在,邓元德叹了口气,这两年收成逐渐的差,天气又不好,米价虽涨,但是他们家种出来也只有自己够吃,他和家中娘子便是从自己嘴里省出来米粮拿去卖。
想起自己的娘子,邓元德又忍不住笑,他的娘子是原来县令家的婢女,是年纪到了挑夫婿,听说是县令大人挑了又挑,才挑中他的。
邓元德围着老黄牛想了许多,老黄牛还是没有动,邓元德没法,正在踌躇之际。
咯咯咯,仿佛是什么尖锐的器物互相摩擦的声音。
邓元德疑惑的抬起头,喃喃自语,“这啥声?”
下一秒他的眼睛就瞪大了,天空乌泱泱的变了色,咯咯咯的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就连天空和太阳都被遮住。
邓元德吓的跪在了地上,这是蝗虫!
后来的事邓元德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等蝗虫走了以后,他再次出门查看,田里的东西都被啃干净了,邓元德甚至听到有人绝望的嘶吼,“竟连我房顶的桔杆都啃去了!”
邓元德脑子都木了,直到他的娘子温叶小心翼翼得把他拉进屋子,温叶左看右看,确定外头没有人之后才低声道,“前几个月,我不知道怎么的,总是做噩梦,梦到咱们全饿死了,我就偷偷存了点粮食在这地窖里,记住,这些东西是咱们活命的东西!”
邓元德浑身的冷汗这才停了些,他反手握住温叶的手,“娶了你是我的福气,是我的福气。”
随后邓元德揣着家里所有的钱,和家中大郎火速赶去县城里的东西市买粮。
大骊的城里是没有市场的,若是买东西就只能去东市或者西市,专门卖东西的地方。
米价确实涨了,是原来的三倍不止,一斗米竟要400钱。
邓元德满脑子都是温叶的那句话,“不管多贵,只要钱够,必须买,以后只会越来越贵,蝗虫可不会停下来。”
蝗灾刚来,许多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等第二天时候,粮价已涨到500钱一斗,第三天,第四天,粮价也跟着水涨船高。
邓元德暗自庆幸,幸好他直接自己的蠢笨,没有什么注意,事事都听温叶的。
屋漏偏逢连夜雨,蝗虫过境,寸草不生,朝廷不但没有给与百姓相对的援助,该交的税收竟一分不少。
邓元德和温叶还有一儿一女跪着,低着头,交出了他们家今年本该交出的米粮。
而那些交不出来的,温叶闭眼不敢听那些哀嚎,惨叫声。
没有人等到朝廷的作为,朝廷连一粒米都未曾拨下。
邓元德一家人靠着地窖的存粮,勉强存活,只是白天也不敢声张,若是被人知道他们家中还有粮食,只怕一家人都活不了。
渐渐的,同村的人越来越少,越来越少,有的饿死了,有的说是逃荒去了,但是邓元德记得蝗灾席卷了整个大骊,逃又能逃到哪里去。
他和自己的儿子,还有温叶,一起捂死了一个同村的老汉,老汉想进来偷粮食,却撞见他们在偷偷的煮稀粥。
老汉大惊,“我说总闻着村里有股米香,原来是你们,你们有粮食,谁都不说,前天村里的黄坡脚才饿死了!”
邓元德赶忙上去捂住他的嘴,他的眼泪也流下来,“王公,给了别个,我们吃什么?我一双儿女要饿死?”
王老汉小声的祈求,“给我一把米,就一把,我家儿要不行了!我求求你了,我跪下下来求你。”
邓元德眼泪直掉,但是他断然不会心软。
王老汉见软的不行,只能来硬的,他急道,“你不给,我明天就告诉全村的人你们有粮,我看你们还怎么吃!”
邓元德和温叶对视一眼,邓元德掐住王老汉的脖子,邓大郎抓住王老汉挣扎的手脚。
邓元德一边哭,手下却逐渐使劲,“王公,不是我不给,实在是不能断了一家人的活路。”
温叶看着王老汉的尸体忧心忡忡,“只怕我们已经引起村里人的怀疑了,就算今天解决了一个王老汉,明天又来一个怎么办?”
当天夜里,邓元德一家人就带着剩下的米粮逃了。
说是逃,他们也不知道去哪里。
邓元德运气说好也不好,他们逃的时候遇到了杨角的起义军。
邓元德吓的瑟瑟发抖,他总觉得那群人的眼神很怪,举止也很怪。
当天夜里,邓元德就撞见了起义军杀人放血,他们哄笑着,“血给王将军喝!咱们吃肉!”
邓元德吓的屁滚尿流,连忙回了他的帐子,他哆哆嗦嗦的说,“要不得,要不得,起义军要吃人,不能加入他们。”
温叶手一顿,杨角招收的流民很多,他们多数都被安排在最前面的部队,基本就是送死的,而女眷。
温叶几乎没看到。
邓元德是今天才被收编进来的,若是想逃,现在他们还乱着,现在就是最好的机会。
邓元德和温叶刚决定,就有个人笑嘻嘻的递了碗带肉的汤来,“邓老兄,请你一家人吃肉。”
邓元德面色强颜欢笑的接过了,那人一把搂过他的肩,“邓老兄的女儿可曾婚配?”说完一双眼睛就黏在邓二娘身上看。
那人走后,邓元德一颗心脏都要跳出来,他看着那碗肉汤怎么看怎么恶心。
哇的一声就要吐出来。
连夜逃了以后,天气越来越冷,他们的存粮越来越少。
邓二娘开始害怕了,她一路上见过了无数被卖掉的女儿,她不确定自己会不会成为那个意外。
他们现在一天就就着些野草就吃一口饭。
邓二娘饿的头晕眼花,却还要继续走,阿娘说走到剑南道去。
“你瞧,哪儿是不是有几个人?两个男的都很虚弱,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没有什么危险,而且还有两个娘子!去看看。”
“我看看,还真是!”
邓二娘觉得自己产生幻觉了,她瞧见几个头发短短的娘子向他们走来,她们的手里还拿着看起来是饼的东西。
邓二娘摇摇头,一定是错觉!
那几个娘子越走越近,“你们可是无家可归的流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