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为发泄心中不平,容诺带些惩罚的意味一口咬在他的颈侧上。
苏子沐浅抽一口气,还真的是入魔就会对人耍流氓,这也太邪乎了些。
他故技重施。
在容诺抱着自己啃咬时,摸到其后颈欲将人打晕。
可心魔有了昨晚的经验,钳制住了他的手。
容诺被他这一举措给激怒,周身魔气肉眼可见地变多,抬手召出段红绳样的法宝。
苏子沐瞳孔骤缩。
捆仙索他熟得很,自然不愿意乖乖被捆,便被迫和容诺再次打了起来。
但他又不能真地打。
眼见就要处于下风,他连忙跃开,急道:“容师兄!有话好说,别动手。”
那人一边靠近一边强调道:“容诺。”
苏子沐表情一僵,这种时候当然是对方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当即改口:“容、诺,你把捆仙索先放下。”
容诺则犹豫地看向手中红绳,抬头又道:“阿诺。”
“哈?”他愣了半晌。
曾经喊得无比顺口的称呼,此时却有些难以喊出口。
可眼下的情况,他必须得顺毛捋,否则只怕这人又要撒疯。
他说:“阿……阿诺,你先把东西收起来。”
容诺定定望着他,攥着捆仙索没动,也没再非要来捆他。
苏子沐扫过这人满是血迹的右手,正了正神色,然后试探地靠近捧起其手掌。
一摊开,他的脸就不自觉皱成一团,托起容诺的手就放在嘴边吹呼。
里头的血肉混着白色瓷渣,加上又是和他打架又是要拿绳子绑他,伤口被摩蹭得惨不忍睹。
忽地他动作一顿,抬眸看了眼这人,对方也正呆呆地盯着他。
瞧上去乖得很。
他松了口气,点了点这人的手,示意道:“伤口需要处理一下。”
苏子沐将人按到椅子上坐下,拿着镊子清理起伤口上的异物。
过程还算顺利,若没有头顶的那道灼热的视线盯着,更好。
等清理干净伤口,他偷偷瞄了眼一直安静坐着的人。
除了那身魔气外,容诺瞧不出其他异样。
他摸出瓶药,不紧不慢地打开瓷瓶。
就在他正要将药粉撒上伤口时,容诺却突然暴躁起来,抬手就把药打翻在地。
这人眉头一拧,抓起旁边的红绳又要来绑他。
苏子沐紧忙后退拉开距离,“我错了——”
这话一出口,他直想咬掉自己的舌头,连忙改口说:“我拿错了药。你别这样,把东西放下。”
容诺充耳不闻,径直走近。
他急忙解释:“我真的只是拿错了药,比真金还真。”
那瓶伤药被他偷偷混了些迷药,他以为能糊弄过去,没想到对方这种状态还能如此警觉。
他后退着,余光却瞄到了身后的床铺。
容诺也跟着他瞥了眼。
苏子沐嘴角抽了抽,拐个弯就要远离这个不太合时宜的地方,却被堵住去路。
容诺捉到他便将他摁在床上,在捆仙索的帮助下捆了他的双手。
一圈圈耀眼的红绳绕在他的手腕处,容诺瞧了眼似乎很满意。
其手里的另一端捆仙索又变长了数米。
只见这人拿着堆红绳看着他身上其他地方,跃跃欲试。
苏子沐的眸子陡然瞪大,但他也知道如今和这人讲不通道理,便泄了气。
他生无可恋地盯着头顶的天花板。
余光中捆仙索被容诺握在手里,与掌心伤口摩蹭着,渗出的鲜血将上头的不少地方都染得发黑。
而容诺却浑然不觉,打量了他的身体半晌,最终用那端红绳绕过他的腰,要绑在他的腰间。
“你,先处理好伤。”他无奈道,“我不动随你绑。”
对此,容诺并不搭话专注于捆绑事业。
绑好后这人便俯身过来,贴到他的颈侧轻声道:“好看。”
阵阵热息打在他的脖颈,化为一阵阵电流滑过全身。
他脑中晕乎的,只觉一下连东南西北都有些分不太清。
直到侧颈感觉到湿润微凉的触感,他那中途宕机的大脑才又转动起来。
急呼:“手、手!先处理伤口。”
“不碍事,不疼。”
苏子沐的腰上骤然一松,雪白腰封已经到了这人的手里。
那原本紧绑在腰间的红绳也遵循其主人的意愿,松松垮垮地搭在上边。
他往后一缩,不料肩膀上的衣服顺着滑到了胳膊肘。
感受到容诺盯来的目光,他又急又惊:“不疼也要先处理,血淋淋的总归不太好。”
听到这话,容诺蹙着眉头摊开手,另一只手则召出把匕首对着扎下去,那架势像是要把整个手掌给砍下来。
“等等等……下。”苏子沐呼吸一滞,“哪有你这样的?”
“省事。”对方视线移至他半敞着衣服的腰上。
他不禁扶额,他怎么没听说入魔还能让人变得急色?
吱呀一声外头的院门开了。
苏子沐几乎忘了呼吸,这个时辰应当是南初回来了。
脚步声渐进,他和容诺视着彼此都没说话。
幸好门外那人路过门口便渐渐远去,听声音应该是去了厨房。
“先解开好不好?”大概是做贼心虚,即使他布下了隔音阵,他的声音也不自觉地压得很低。
容诺盯着他瞧了好一会儿,说:“不行。”
剜烂肉,撒药粉,系好绷带,这人动作一气呵成。
随后松开打结时叼在口中的那段白色绷带,对他扬起个笑,“好了。”
苏子沐不由地后退,可他整个人被绑着在,根本退不到哪里去。
容诺禁锢住他慢慢凑近,打在他脸上的热息越来越灼热。
温凉的唇瓣席卷他的耳廓、颈侧,不断下移。
他低声地咆哮道:“容诺,你清醒些!”
“不喜欢吗?”对方双手支撑起身体,眼底滑过落寞。
他还未来得及松口气,那双幽深的眸子又重新燃起光亮,引诱道:“与我灵修可助你修炼。”
“修炼?”
容诺勾起嘴角蹭着他的脸颊,声音微微发着颤,“嗯,结婴。”
“怎么可能?你当我是合欢宗的么?”苏子沐翻了个白眼。
他卡在金丹大圆满已经半年有余,与比自己境界高的修士灵修的确有助于提升修为,但一次就成婴恐怕只能靠采补。
“能,极阴之体。”
苏子沐一怔,他倒是忘了这茬。
容诺聚起灵力从胸口抽出一面铜镜。
随着法器离体,这人身上的气息变得越发香甜可口,眉眼间也增添了几分媚色,直叫人想犯罪。
这是极阴之体的特殊之处。
与之灵修能令人在五感上获得极大的愉悦和满足。
不仅如此,极阴之体被誉为天生鼎炉,普通鼎炉采补后会因为修为跌落而报废,而极阴之体并不需要采补,灵修就可达到普通鼎炉遥不可及的高度。
容诺虽然有容家和昆仑做靠山,但这样一个宝贝依然会有不少人愿意冒险一试。
所以这人才会以法器来遮掩身份。
苏子沐抓住容诺攥着法宝的手,朝其胸口推去,“放回去。”
对方却收了法宝,反手捉住他的手贴上了自己的侧脸,而后缓缓划过修长白皙的脖颈,最终将他的手按放在胸口处,“喜欢吗?”
那瞬间,苏子沐感觉自己的理智轰然崩塌。
他对容诺本就算不上清白。
而极阴之体和普通人相比,就如秀色可餐的佳肴和难以下咽的糟糠,而此刻动情的极阴之体,诱人之力更甚。
眼下的情况对于他来说,就好比在极度饥饿下遇到了自己喜欢的食物,而那食物味道火候都处于极佳状态,还主动往他嘴里送。
他脑中就只剩一个想法,他不能再待在这儿,得赶紧离开。
他挣扎起身,一只大手却撑在他脑袋旁边拦住去路。
他喉咙干燥得厉害,不自觉吞咽了下口水。
他抬眸望向这人,咬牙道:“容诺!”
欲/火已经将他的嗓音灼得喑哑,再这样,真出了什么事可就别怪他了。
“嗯。”容诺应了声,轻轻勾起嘴角,带着那无法抵抗的诱惑缓缓俯下身。
苏子沐呆在原地,一时竟有些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怎么想的。
说他想离开,他想离开的欲望似乎并没有那么强烈。
可说他想留在这儿,他似乎也并不想。
在他愣神时,徐徐靠来的面庞忽地停住了。
容诺眉头一皱,红润莹泽的唇瓣上下一碰,“这是何物?”
苏子沐顺着看去,这人的手正朝枕头下方探去。
他不禁一僵,抬起被绑在一起的双手将人往外推,又用身体死死压住枕头。
不行,这个绝对不行,绝对绝对不行。
容诺眸光一凝,一手制住他的手,一手摸向被他压住的东西。
情急之下,他坐起身把人抵倒压至身下。
心魔本就由执念而起,越不让做的事越要去做。
加上他的双手被绑着,根本不是容诺的对手,转头又被重新按回床上。
见这人要去拿枕头下的东西,他急呼:“等等!”
容诺望来,他脑子飞快地旋转着,思索着失身和社死哪个比较能接受。
最终,他选择先好言相劝。
他回以无比真诚的眼神,“这是我娘留给我的东西,旁人不能看。”
“你、娘?”容诺先是疑惑,随后眸光微暗,“撒谎。”
说完,这人便气势汹汹地将那东西给摸了出来。
苏子沐抬手捂住脸,脚趾都能扣出一座城来。
他透过指缝时不时瞟一眼容诺,观察这人神情。
容诺盯着瞧了好一会儿,问:“这是谁?”
苏子沐:“???”
他跟着瞧了瞧木偶,不至于吧?不像么?
此情此景,他都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因为刻得烂,他这不为人知的秘密保住了。
但这连本尊都认不出来的玩意儿,日后化成傀儡人不知道会是个什么模样?还能好看么?
不过好歹能看出来是个人。
他在心里自我安慰着,抿着嘴不答话。
容诺目露凶光,收走了木偶。
“还给我!”他不由地急了。
为了傀儡人能有一具像样的肉身,他可是忍着痛砍下他的胳膊才得到现有的木料。
没了这块木头,他可就要再砍一次。
“不。”容诺也有些气,一口咬在他的嘴唇上。
“唔……”温热探入口中,苏子沐心脏跟着颤栗。
见人在他身上毫无顾忌地掠取,他不由恼怒起来。
岂有此理!真当我是病猫么?
他揪住容诺衣襟把人拉近,还以同样的待遇。
这一举措取悦了心魔。
一吻过后容诺眼尾湿红,解开了自己腰间的束缚,“灵修。”
苏子沐则坐起身,指端沿着这人侧脸下颚轻轻拂过。
他举起绑在一起的双手,暧昧道:“这样让我怎么修?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