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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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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柔嘉这下连假装都难!

她正要叫文鸢将儿茶抱回来,眸光落在他身后的轮椅上,心里猛地一颤。

他的腿……

面色苍白得近乎透明的男人缓缓地弯下腰,将儿茶抱在怀里,与雪融为一色的修长指骨轻轻地拂去它身上的雪粉。

他将儿茶递给文鸢,敛衽向她见礼,声音沙哑低沉,“裴季泽,多谢殿下救命之恩!。”

谢柔嘉没想到两年未见,裴季泽见到自己的第一句话会是这个。

也对,这段日子全长安都在传,安乐公主谢柔嘉不计前嫌,为替裴家求情,在太极殿前跪了一日一夜。

初回长安,她再次沦为全长安的谈资,茶后饭后的消遣。

其实旁人如何说,谢柔嘉从不在乎。

她做任何事情,从来都无需他人论断对错。

可偏偏这话是由裴季泽亲口说出来,谢柔嘉好似被人窥探心中的秘密,很是烦躁。

她故作坦然受他一礼,扬起雪白的下巴,“在朔方,裴叔叔曾救过我的命,不为你。”

清冷疏离的男人闻言怔神片刻,再次向她颔首,“无论如何,都要多谢公主。”

谢柔嘉看向湖面,“裴叔叔身子如何?”

他道:“已无大碍。”

谢柔嘉放下心来,“那就好。”

说完这句话,两人之间似再无话可说。

谢柔嘉向他告辞。

走出一段距离,见怀里的儿茶两只肉乎乎的前爪搭在她胸前,碧绿清澈的眼睛却巴巴地望着他,十分的不舍,不由地顿住脚步,却见那抹墨色身影已经逐渐地远去。

都不曾回头看它一眼。

失望的儿茶把脸埋进她心口呜咽。

“别难过……”

眼眶微微发热的谢柔嘉轻抚着它颤粟的背,神情恍惚地朝着相反的方向离去。

直到一脸担忧的文鸢将一杯热牛乳递到她手里,她这才惊觉自己竟已回到殿中。

儿茶蜷缩在她脚边,很沉默。

儿茶是她十三时,他送她的生辰礼物。

那时儿茶不过两三个月大,有些认主,不肯亲近她,他只好先抱回去养。每回入宫,或是与她出去玩,都会把它带在身边。

后来时间长了,儿茶与她熟悉,于是前半个月同他回家,后半个月留在她宫里。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她及笄那日,他毫无征兆地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拒婚。

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带儿茶回过家。

儿茶只是猫,不懂得主人之间的爱恨情仇,到了约定的时间便坐在门口巴巴地等他。

那一日,儿茶坐在院子里从晌午等到深夜。期间她无数次把它抱回屋子,它又趁她不注意时跑出去,蹲在原来的地方。

直到深夜,一身露水的小猫像是确定真不会有人接它,睁着一对清澈干净的绿眼睛望着她,“喵喵”叫个不停,像是询问为何他没有来接它回家。

那天夜里,谢柔嘉抱着它哭了许久。

她告诉它,他再也不会来了。

可以后的每月那日,它仍是习惯性蹲在宫门口张望。

事到如今,它也许终于明白,那个男人真不要它了。

就好像谢柔嘉自己也花了三年的时间,终于接受那个五岁时将她从太液池里抱出来,整整陪伴她十年的男人终是变了心。

她就是还有些想不通而已。

明明拒婚的前一晚,他们还在见面。她还同他说,等婚后要在园子里修建一座猫房。他一脸温柔的说“好”。

谢柔嘉将眼底的泪意憋回去,抿了一口热茶,问:“你说,父亲为何这时召他入宫?”

文鸢摇头,“按道理来说,不应该。”

她想了想,吩咐,“派人去查一查他的腿怎么了。”

不待文鸢回答,又摇头,“算了。”

欠他的已还清,从今往后,他是死是活,与她也没有半点干系。

*

太极殿。

大胤的天子高座于龙椅之上,阴沉的眸光打量着傲立于大殿之上的男人。

虽并不是十分相似的面容,却有着十分相似的傲骨。

哪怕腿部受了重刑,方才又在外头站了半个时辰,可依旧是那副欺霜傲雪的矜贵模样。

一看到这张脸,他就想起当年那些屈辱的旧事,想到庵堂里,衣衫不整的男人从自己妻子的禅房里出来。想到她不问世事多年,却为替那人求情,连皇后的颜面都不顾,在朝臣面前公然地与他作对。

若不是顾虑到自己的名声,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灭其全族,来洗刷一个帝王所受到的屈辱。

足足一刻钟的功夫,他才收回视线,冷冷道:“你方才见过安乐?”

眉目似雪的男人颔首,应了声“是”。

“安乐为替你求情,在外头跪了一日一夜。朕原本想要将你发配碛西,但是安乐却舍不得,苦苦地哀求朕。”

天子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打量着他的神色,“想必你也知晓,突厥可汗有意向我大胤求和,曾多次遣使臣向我大胤求娶公主。而朕的女儿里,适婚的只有安乐一个。”

他说到这儿,原本表情淡漠的男人终于有了一些触动。

天子用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你要明白有些事情,即便过去许多年,可朕每每想起来,总是如鲠在喉。裴氏一族的性命前程,皇后的荣辱,以及安乐的幸福,全在你一念之间。”

他沉默良久,伏地叩拜,“罪臣裴季泽请求尚公主,还望圣人成全!”

“好,裴侍从果然比你叔父识时务!”天子终于露出满意的笑容,“若是安乐知晓,一定会很高兴。”

一旁正在研磨的江贵妃闻言,雪白的手指顿住。

这话,是官复原职了。

才请求尚公主,就官复原职,怎么听着都像是拿公主换前程。

她斜了一眼裴季泽,嘴角泛起一抹讥讽。

男人果然都是一个样!

就是不知道那丫头知晓自己拿半条命换来这么个结果,该是怎样伤心欲绝的神情。

这时又听他道:“罪臣希望能够亲口告知公主此事。”

天子龙颜大悦:“准!”

*

长乐殿。

文鸢见自家公主自打见过裴季泽后就一直郁郁寡欢,出主意,“听阿奴说,西山庄园附近的紫金山顶上时常举行清谈会,聚集着全长安的青年才俊。公主不如去那儿散散心,多认识一些人?”

谢柔嘉闻言,突然想起上回在太极殿时,临走前父亲有意无意提起突厥可汗请求和亲之事,心里咯噔一下。

那突厥可汗年纪老得都能做她父亲,还是个色中饿鬼,帐中妃嫔无数。

若是真被指去和亲,岂不是生不如死。

不行,得赶紧给自己找个驸马!

她立刻打起精神,“咱们现在就出发!”

*

西山庄园在终南山,距离长安城约四五十里地,是谢柔嘉的私产之一。

因为是临时起意,时间上有些匆忙,文鸢只叫人收拾了一些公主平日里必用的东西就出宫。

天寒地冻,路并不好走。一行人到西山庄园时,天已经彻底黑了。

远谢柔嘉举目四望,夜色下犹如荒原一般的庄园移来一片火光。

近了,才发现是早已经得到消息的庄园诸人举着火把来迎她。

为首的是一高鼻深目的俊朗少年,正是她私养的部曲首领阿奴。

他有胡姬血统,谢柔嘉在街上捡他回来时,又矮又瘦,如今却比她还要高出一个头。

谢柔嘉才下马车,少年立刻上前行礼。

谢柔嘉笑,“两年不见,阿奴又长高了。”

不善言辞的少年弯了弯眼睛,赶紧迎她入内。

谢柔嘉坐了半日的马车实在累得慌,想要走过去。

夜里虽寒风刺骨,吹得衣袍猎猎作响。

谢柔嘉听着深夜里偶尔传来的犬吠声,以及四野里那一两点零星的火光,心里竟难得平静下来。

大约行了一刻钟,一行人终于来到一片灯火通明的宅院前。

正是谢柔嘉所居的别闲居。

阿奴向她告辞后,便领着一众人离去。

别院早已经打扫干净,并且备好一切。这会儿有些累的谢柔嘉随便用些东西便歇下。

许是心底的重担彻底卸下,这一夜她睡得极安稳。

次日醒来后,她听着外头有水声,以为是下雨,撩开青纱帐往外瞧,阳光透过小轩窗洒在樱桃木地板上,投下大片的光影。

是个大晴天。

她起身去瞧,原来是屋檐上的积雪融化,雪水顺着琉璃瓦滴在水缸里。

儿茶正蹲在缸沿上,不时的伸出肉乎乎的爪子去接水,玩得不亦乐乎。

她原本还着出去走走,化雪天气倒不方便出门去。

她望着眼前有些熟悉的场景,脑海里不自觉地浮现出那人的身影来。

也是这样的天气,眉眼清冷似雪的少年教她抚琴,

心思全不在琴上的少女鼻尖萦绕的全是他身上的薄荷香气,总是一不留神就拨错弦。

他无奈,只好手把手教她。

高山流水的琴音配合着屋檐下清澈的滴水声,美好而又惬意。

仿佛一不留神,就能天长地久。

她正出神,一阵脚步声响起,慌忙回头。

是文鸢。

文鸢笑,“庄园里的管事们都在外头候着,说是想要拜会公主。”

谢柔嘉见进今日也不能外出,颔首,“见见也好。”

已经立春,正是农忙时节,管事们无非是说些播种的小事。

谢柔嘉倒觉得有趣,午后带着儿茶出去瞧人家播种。

她爱猫,庄园的人投其所好,散养了许多猫,沿途总能碰见一两只,十分地有意趣。

她在庄园里转了一圈回来,已经快到傍晚,朝霞漫天。

才入院,文鸢就迎上前来。

文鸢见她今日心情不错,心里有些后悔自作主张留客。

两人进屋后,文鸢替谢柔嘉斟茶过后,斟酌片刻,道:“府上有客造访。”

谢柔嘉稀奇,“谁?”

文鸢道:“裴侍从。”

果然,话音刚落,公主脸上的笑意冻在嘴角。

谢柔嘉小口小口抿着茶,直到一杯茶吃完,才问:“他来做什么?”

文鸢道:“说是特来登门感谢公主的救命之恩。公主若是不想见,奴婢这就去请他离开。”

谢柔嘉把手上的茶杯搁在桌上,“若是不见,倒显得我心虚似的。他现在在哪儿?”

“就在旁边的葡萄园子。”

葡萄园就在旁边的院子,穿过一道月门就到。

谢柔嘉才跨入月门,一眼就瞧见葡萄架下一袭玄衣,坐在轮椅里的清隽男人。

面色苍白若雪的男人似累极,浓密如鸦羽一般的长睫垂下洁白的下眼睑处,投下一片阴翳。

他竟睡着了。

也不知是不是身子骨还没养好的缘故,这样暖的天气,他腿上竟还搭着一块雪白的褥子。

他的侍从见她来,正打算叫醒自己的主子,被她制止。

她走到他跟前,俯身捡起滑落在地的褥子,却在靠近他的那一刹那闻到一股夹杂着药香的薄荷气息。

苦涩中透着冷冽,淡淡的一如他现在这个人。

她指尖顿了片刻,才将褥子盖到他腿上,原本熟睡的男人突然睁眼。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提前更,卑微求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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