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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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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巧温仲舒在府中,“爹,您今日怎么在府中?”

“这丫头,好像你比我更忙吧,整日都见不着人影,这几日又跑哪里去了?”温仲舒今年六十一岁了,看起来有些瘦弱,但身子骨还算硬朗,温仲舒有四个儿子,温嗣宗,温嗣良,温嗣先,温嗣立,温柟是最小的女儿,当然是最受宠的那个了。

“爹,我又没出去惹事,您不是从小教我吗,女子也应该心怀天下,怀有抱负”

“是是是,爹说不过你,怎么,今日找我是有什么事?”

“爹,我还真有一件事想求您”

“那你说说看”

“就是明州有一个我认识的伯伯,他因为一些事入狱了,明州知府是您的学生,您能不能帮帮忙……”

“明州?你去过明州吗?”温仲舒一听就知晓温柟在撒谎。

“是去年他来京城的时候结识的…”

“好了,别说谎了,你把那个少年带过来”

“您知道啊?”

“快去…”

温柟忐忑不安地出去跟陆离说了此事,还好,陆离心中已经做好准备了。

“拜见温大人!”

“叫什么名字?”

“方陆离…”

“来,过来陪我下盘棋”

“爹…”

“没事的…”陆离宽慰道。

“温大人,在下棋艺不精,就献丑了”还好,之前在青云山跟着师父学了棋艺。

两人开始对弈,温仲舒一直没有说话,陆离也没着急向温仲舒诉说自己的难处。

“年纪轻轻,不急不躁,很沉得住气啊…”

“温大人谬赞了”

“你说为了保住主帅是不是应该牺牲一些卒子?”

“主帅乃根本,但若牺牲太多只剩下主帅自然也不成军”

“那你如何看待澶州议和?”

“温大人,在下不敢揣测圣意”陆离连忙起身作揖回复道。

“无碍,就你我议论,坐下”

“大宋和辽国议和,在下认为利大于弊,大宋常年受到夏辽的侵犯,边境百姓苦不堪言,虽说大宋每年会给辽国三十万岁币,但两国交好,边境的百姓会过上和平的生活,两国交易往来,自然也能从中获取利益”

“你说的是利,弊呢”

“先皇在位时,曾两次出兵想收复燕云十六州,都不曾成功,而今辽国又与大宋议和,可是在大宋边境的不仅仅是辽国,若以后……只怕这样的事会多次发生,再者,若这次不是辽国大将萧挞凛战死,辽国未必会提出议和”

“如此说来,那大宋朝廷应该怎么做?”

陆离迟疑地看了看温仲舒,没有立即说出心中的想法。

“无碍,但说无妨…”

“兴武,自石敬瑭把燕云十六州割让给契丹,中原就没有天然保护屏障了,他们想攻便攻,我朝自高祖皇帝便一直兴文抑武,到如今已有四十余载,若有朝一日,辽国撕毁契约,契丹南下……”

温仲舒停下手中的动作,若有所思地看着陆离,这一举动也吓到了温柟,

“爹,他胡说的!”温柟在一旁有些着急。

“温大人,是在下口不择言了”

“没事,那位明州的是你什么人?”

“恩人…”

“你要我救他可以,但你要答应我两个条件”

“温大人请讲”

“第一,留在京城为我所用,第二,和柟柟成婚并入赘我温家”

“爹!”

“温大人,不可”

“不愿意吗?”

“温大人,在下只是一介草民,而且我已经成亲了”

“爹,您帮帮他吧”

“这是我的条件,若你答应,我马上书信到明州,你好好考虑一下”温仲舒打断了温柟。

温仲舒走后,留下方陆离和温柟面面相觑,温柟自然也是不懂自己爹的想法。

温仲舒出去后,满意地笑了起来,准确地说,这是温仲舒对陆离的考验,从见到陆离的那一刻,温仲舒便有了想法,无论是从对弈还是刚刚回答的问题,温仲舒对陆离都很满意,棋艺精湛,不主动出击却又能防守,能沉住气,对政事侃侃而谈,跟那些贵族世家子弟相比,温仲舒觉得陆离做自己的女婿是再适合不过的了。

“方陆离,对不起,我没想到会这样…我去跟我爹解释”

陆离知道,若不答应,温仲舒是不会出手相救的,可是若只有第一个条件还好,第二个条件自己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但是现在去坦白自己其实是一名女子是不是已经晚了?

“温姑娘,今日多谢了,我先回去了”

温柟看着陆离离去,两眼尽是失望…

回去的路上,陆离心中惆怅,若不尽早救爹出来,在牢房里定会受不少折磨,但自己也不能去骗温柟,刚刚陆离其实差点就想和温柟坦白的,若自己隐瞒妥协,那小辛又该怎么办?

“少爷,您终于回来了,您去哪儿了?”陆离没有告诉彩云去哪儿,彩云心中一直担忧。

“没事,就是去找温姑娘,你没告诉小辛吧”

“当然没有,只是告诉她您有事出去了,我们还走吗?”

“先等两日,有些事还需要处理”

“是关于老爷的事吗”彩云见陆离一脸愁容。

陆离点了点头。

小辛等了许久没见陆离,心中很不安,出门准备去问彩云,却发现陆离趴坐在隔壁房里,小辛以为陆离睡着了,替陆离拿了件衣裳披着。

陆离突然抱住了小辛的腰,小辛自然是知道陆离心中有烦事了,轻抚着陆离的头发,陆离享受这安静美好的一刻。

温府,温柟在陆离走后去找了温仲舒,“爹,您为什么要对他提出那样的条件?”

“爹看得出来,你既然愿意带他来见我,就表示他对你来说并不是一般人,我既没问他出身,也没问他家世,难不成你愿意嫁给京中那些纨绔子弟?”

“爹,在一起需要两情相悦,他有喜欢的人了,你这样是让他陷入两难”

“孩子啊,人这一生可是很长的,那孩子我很喜欢,沉着冷静,有想法,若为我所用,那定能为朝廷出一份力”

“爹…若他因为此事放弃他自己喜欢的人,您不担心有朝一日他也会对我这样吗?”

“好了,我还有事,你先下去吧”

温柟没有办法,垂头丧气地从房里出来,

“柟柟,你怎么了?看你心事重重的样子”走过来的是温嗣宗。

“大哥…我没事,我就随意走走”

“你是不是又惹爹生气了?”

“没有…”

“没有便好,你也不小了,好好待在府中学些女红”温仲舒一生有远大抱负,奈何几个儿子资质平庸难当大任。

“怎么老是说这些,你是想我嫁人后每日都以女红做伴,就此过完一生?”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看哪家的姑娘不是这样?”

“我就要做那个与众不同的人!”温柟气冲冲地走掉了。

陆离回去后还是觉得应该坦白相告,便又去了温府。

“大哥,你去哪儿?”

“我去去就回!”

陆离有些急切,她害怕自己又会退缩。

再次见到温柟,陆离有些忐忑,毕竟是欺骗了她。

“你怎么来了?”温柟有些惊讶,又有了些期许。

“我想求见温大人”

陆离再次见到了温仲舒。

“年轻人,想清楚了吗”

“温大人,您说的第一个条件在下可以答应,但第二个条件…”

“怎么,柟柟还配不上你吗?”

“温大人折煞在下了,实不相瞒,在下有隐疾,实在难以启齿,这也是我和夫人这么久无子嗣的原因”

在门外的温柟听到后有些惊讶,她不知陆离说的是真是假。

“你…”温仲舒也没想到,但他也不想让大夫来确认,若是假的,一个男子用这个理由来推脱,便也不想再强求了,若是真的,自己女儿嫁给他也不会幸福。

“温大人,还请帮帮在下,以后若能用得上在下的地方,定全力以赴”

“行了,我会书信一封派人送到明州”

“谢过温大人!”陆离忐忑的心终于稍微平静了。

从房间出来后,温柟送陆离出去,两人都默不作声,

“你…”温柟想直接问陆离,为了不想娶自己要用这种借口推脱吗,但终究没问出口。

“温姑娘,感谢你”

“你要一起去明州吗?”

“是的,我还是不太放心”

“你…”

“等这次我从明州回来后,我回如实相告,告辞了”陆离匆匆离开。

平安归来,这是温柟心中对陆离说的话。

回到四海客栈后,陆离便让彩云去租下了一处安静的院子,

“少爷,我们不走了吗?”

“不走了…先把东西搬过去,明日我要去明州,这一去估计得一个多月才能回来,要照顾好小辛,你也要照顾好自己”

“知道了,你一路小心,千万不能像之前那样了”彩云满脸忧愁,这才多久,又要分开了。

“不会,放心”

几人搬到了小院,不算大,但环境还算安静,小辛和彩云也很喜欢。

夜里,陆离和小辛躺在床上,

“小辛,明日我要去明州,对不起,刚刚在一起又要分开了”陆离愧疚地说道。

小辛知道陆离去明州的原因,只是有些担心陆离。

我等你回来,小辛一笔一划在陆离掌心写下。

陆离指尖摩挲着小辛的额头,鼻尖,一寸一寸亲吻着小辛的脸庞,这些日子,因为小辛身体没痊愈,陆离没敢有太多的亲密行为,想着明日要分离,陆离心中一股股欲望在涌动,急促温热的气息打在小辛的肌肤,陆离翻身温柔却又急切地亲吻着小辛,小辛搂着陆离的脖颈回应着,终究,陆离还是忍着心中的□□停了下来,此时的小辛已经是满脸通红,

“大夫说你身体还没痊愈,不能行房中之事”陆离的声音有些沙哑,小声在小辛耳边说道。

小辛一听脸更红了,突然陆离感觉脸上一股热流,小辛吓得惊慌失色,急忙拿手帕捂住陆离的鼻子。

“没事没事”陆离一边接过手帕,又觉得有些好笑,自己肝火太旺了?

小辛眼中充满担忧,

“小辛,我没事…”陆离发现小辛眼中的担忧,安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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