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刺客,居然是你。”
这话说出来,洛溪儿气都没敢喘,说不上第几次生无可恋地扭过头去看,她发现遥黛没在看自己后,松了口气随着她的视线移到了鬼京的脸上。
她就说她来的路上右眼皮一直跳准没好事,这一来就碰见司无弦和他的小跟班不说,眼下遥黛又好像和他认识。
还真是幸好这俩人去南陽的时候好像没见过她,不然她偷玉玺的时候就被逮起来当人质了。
看到遥黛的脸,鬼京的表情变化第一次变得这么大,越过几人抓住遥黛的肩膀,他的眼里满是不可思议:“我还以为……”
“以为我死了?”把他的手拍开,遥黛一把将他脸上的面具抓了下来,胳膊勾过他的脖子,她凑近言道,“不是说了嘛,我碰你可以,你不能随便碰我。还有,你这好好的学我带什么面具,嫌自己长得太英俊?”
司无京没说话。
遥黛撇撇嘴巴,放开了他:“再者,你怎么认为我死了的?”
“我……”
“你看了我的墓?”
司无京微抿嘴巴,点了点头。
“谁能想到我没死,我都没想到,下次去南陽的时候我得再去回忆一下,里面还有我价值几两银子的衣服呢。”
司无京没说话抓住了她的手,遥黛表情僵住,戳了戳他的肩膀:“干什么呢,是不是忘了我说过的话。”司无弦眸色沉下,抬脚站了过去,嘴里阴阳怪气的:“原来是鬼姑娘。”
遥黛倒也不怕他。放开司无京,她对上他的眼睛:“原来是丞相大人。”
司无弦冷笑了声:“我道那日里京儿为何好端端的要挖坟,原来是因为鬼姑娘。”
好家伙,遥黛的第一反应就是薅住司无京的领口把他拽了过来:“我去,你把我坟给挖了?!”
“我……”
“鬼姑娘何必为难京儿,建坟,不就是让人挖的嘛。”
洛溪儿简直都想给他鼓鼓掌。这脸皮,够厚,她自叹不如!
松开司无京,遥黛抹了抹他衣服上的皱痕:“丞相别着急,你也有那天。”
看着自己日思夜想的脸近在自己眼前,司无京叹了口气,有些释然又有着些无力感:“鬼儿你当年离开,为何不告诉我一声呢,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这几年总是让我挂在心里。”
“嗐,当初走得急,又恰巧赶上我犯病,不然我给自己建个坟干嘛。”
所以如果我不寻找你的踪迹,我连以为你死了这件事都不会知晓是吗?来得匆匆,去得匆匆,一夜之间,音信全无。你始终,没有把我放在心上。
无京天生,耳朵的听力不如常人,此故,他在旁人眼中一直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遥黛却是豁达,尽管患有心疾,但发作不算频繁日常的训练丝毫没有落下,甚至在同辈人中,轻功无人出其右。
以柔克刚,借力打力,出招收招,声若蜻蜓,借一招轻功,移形换影,故此得名:鬼侍。除了回朝之后乏了一直待在公主府,也算是个逍遥人。
司无京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如微风一般从宫殿上闪过去,整个南陽轻功能让他瞧进眼里的不多,何况还是这血一般的红。
他所想亦是她之所想。
没想到能有人追上自己,遥黛停步,回身看着对面的少年郎。他看起来年轻不算大,暗衣长袍,唇红齿白皮肤也白的很,遥黛多看了他两眼,考虑到毕竟不是自己的地盘,谨慎问道:“来者何人?”
他却像是没有听到一般。
遥黛的眉头皱了起来,语气不由得也强硬了几分:“来者何人?”
那人将剑拔出来直冲她刺了过来,遥黛敏捷躲开,被迫与他交手,直到两人打了个平手,遥黛才发觉他与旁人的不同,抓住他的领口将他扯过来,她靠近他的耳朵大声问道:“小家伙,你是哪宫的人?”
温热的气体喷在他的耳朵上,他甚至觉得自己的耳边绒毛都变得敏_感无比,她虽然带着半脸面具打扮像个练家子,但听声音看她的身形来讲应是与他的年纪相仿。明明自己也是个小丫头。
“你呢?如此大胆。”除了哥哥以外,她算是第一个靠他这么近的人,司无京抓下去的她的手,后退一步脸板的硬邦邦的。
“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北燕鬼侍。”
她就是来朝的北燕人?
司无京愣神的功夫,那女孩突然靠近他迈了一步,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他会不会听不清,遥黛伸手抓住他的衣口,轻轻地让他身体前倾靠自己的距离近了一点:“小郎君,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家兄南陽左相。”
遥黛“哦”了一声:“怪不得觉得你有些眼熟。”
司无京没有回话。抬手刚要抓下她的手,没想到那人却是先把他的手打了下去:“男女授受不亲不知道吗?我碰你可以,你不能随便碰我。”
“…………”
声落放开了他,遥黛手背到身后:“当然,我也不是那么不公平的人,你要是不乐意,大可一把推开我来一句莫挨老子,我绝对会离得你远远的,直到你满意。”
司无弦依旧是没有回话。
“我这也是没办法,没有嘲笑你的意思,反正我自己也不是什么健全之人。”
“……嗯。”
司无京觉得她比他见过的所有人都要胆大,都要有趣,虽然她在自家公主的面前,安分的很。
两国的关系目前多于经济往来,胤苼前来,也主要是代表北燕商谈两国之事。南陽一国,兵权一分为二,除南陽皇帝外,南陽叔父贤王虽为臣,于朝不拜,权似有压迫之向。
白话来说,百里扶轶虽为一国之君,却不一定能完全行得了权。
遥黛自认对国家大事没什么兴趣,听了没两句,便退出去了。
实话实说,她想出去玩玩,特别是,那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