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寻雁倒很是平静:“真瞎了?”
秦莜竹声音很大:“不然呢?还能假瞎吗?我比你还希望是假瞎呢!”
或许是怕穆寻雁察觉出什么不对劲来,秦莜竹决定回避一下:“算了,不和你墨迹了,我要去睡觉。”
说着,秦莜竹脱下拖鞋,在床沿摸索着,往床里面爬去。最后,秦莜竹谨慎缓慢而又小心翼翼的躺在了那个洁白的枕头上。正好背对着穆寻雁。
装的还挺像那么一回事。
“秦莜竹,”穆寻雁静静地看着她的表演,“你听没听过一个词叫做虚张声势?”
紧接着,穆寻雁就看见某人白皙的耳尖缓慢地变红。
秦莜竹:“……”
她现在想打人。
秦莜竹闭了闭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刚准备说话就听见了穆寻雁的声音。
“算了,你不愿意说也没关系。”
秦莜竹听到这话心底暗暗松了一口气,有些释然的笑了,不过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
紧接着,穆寻雁就脱下拖鞋,翻身侧躺在她旁边:“我和你慢慢耗着。”
秦莜竹:“……”
秦莜竹闭上了眼睛,缓了好一会儿,冷静出声:“滚出去。”
穆寻雁没有丝毫要动的意思:“我不。”
行行行,这么玩是吧?中,咱们就看看谁能犟得过谁。
秦莜竹心想。
“爱滚不滚,离我远点,我要睡觉。”秦莜竹说着,闭着眼睛还往床的另一侧挪了挪。
“噗通——”
“我靠!”
秦莜竹掉地上了。
穆寻雁:“???”
不是,我寻思我也没碰她呀。
也许是为了确认一下对方摔没摔死,穆寻雁爬到床的另一侧还往下面瞅了瞅。
“瞅什么瞅?!扶我起来!”秦莜竹怒道。
“哦。”穆寻雁十分不情愿的把手递过去。
秦莜竹一把抓住穆寻雁的手顺着她的力道爬起来,嘴里骂骂咧咧:“这床怎么这么小啊?!床檐还设的这么高,设计师是脑残吗?”
穆寻雁也不介意,顺手把秦莜竹拽起来之后,就发出了灵魂拷问:“你不是瞎子吗?”
秦莜竹:“……”
我……
逗她呢?
于是,刚刚从地面上站起来的秦莜竹又躺回去了,手还不断向上摸索着:“你手呢?”
你装,你继续装,我要是信了,我就是傻子。
穆寻雁心想。
“嘿,起来,我不是傻子。”穆寻雁拍了拍她的胳膊。
秦莜竹闭了闭眼睛,放弃了挣扎,从地上一咕噜爬起来,看着穆寻雁面无表情地说道:“行了,别问了,我不告诉你。你出去,这儿不欢迎你。”
穆寻雁笑了笑,头向左歪了一点,露出那个银白色的蝴蝶耳钉:“放心,我不告诉别人,要不我告诉你我是怎么看出来的,好让你装的像一点;你告诉我为什么要瞒着我们,等价交换,怎么样?”
银白色的蝴蝶耳钉在亮白色灯光的照耀下有些晃眼,反射出了微弱的光芒。虽然渺小,但是清晰可见,尤其在灯泡的阴影下格外显眼,使人一眼就能锁定目标。
“你是非听不可吗?”秦莜竹顺着床边坐下。
“嗯,”穆寻雁回答得相当敷衍,“我好奇心重,问不清楚我晚上睡不着。”
那你就醒着吧!
秦莜竹在内心咆哮。
“那你先说说你的主线任务是什么我再告诉你。”秦莜竹坐在床沿上翘着二郎腿。这次穿的是短裤和一件白色T恤衫,外面还套着一件白色防晒衣,总之,这么翘着个二郎腿……跟个非主流似的。
“我?你的是什么?”穆寻雁指了指自己,有些疑惑,问完之后又觉得趴着不得劲,盘腿从床上坐了起来。
“我问你,你先说。”秦莜竹有些不耐烦。
穆寻雁不以为然地耸耸肩:“能是什么,活过这几天呗,不然还有什么?”
秦莜竹松了一口气:“那没什么事了。”
穆寻雁却不乐意了:“你呢,为什么装瞎?”
“能为什么,上次不就弄了一出内鬼得事了嘛,我怕这次再有,提前预防一下。”秦莜竹解释说到。
穆寻雁用一种看傻子的眼光看秦莜竹:“上次系统给你安排的副本有内鬼你没有提前预防中招很正常,如果这次她再给你安排内鬼,除非你傻你才没有防备;所以,如果给你安排内鬼,要么系统傻,要么你傻。”
秦莜竹:“……”
“你觉得谁傻的可能性更高一点?”穆寻雁继续嘲讽。
秦莜竹对着门那边比了一个请的手势:“滚。”
穆寻雁挑眉:“我偏不。”
秦莜竹翻了个白眼,站起身:“你爱滚不滚。”
“怎么?你要出去?”穆寻雁疑惑。
“起开,我要去洗澡。”秦莜竹说着,拖着拖鞋往浴室走去。
穆寻雁没怎么在意,床上扒拉着手机,准备在秦莜竹洗完澡出来之后,她再去洗。
她就这么百无聊赖地等着。
……
夜晚的星空很亮,月亮很圆。月白色的光辉在天空中晕开,朦胧,模糊。是云?是雾?
谁也不知道。
谁也分不清。
离这栋楼不远就是马路,凌晨的城市也不显寂寞,时不时有车驶过,最后向远处跑去,不见踪影。
再远一点,可能那边是酒吧或者是KTV吧,在暗沉的黑夜中格外显眼,门牌上满是灯红酒绿的色彩。
12楼的视野很广,刚刚洗完澡的夏浅陌坐在阳台旁抱着腿看着阳台外一片的灯光与人间烟火。
她想奶奶了。
夏浅陌打开自己身边的棕色小包,在自己的包里摸索着什么。不久,夏浅陌从包里掏出一个用塑膜封好的有些泛黄的旧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有些发胖又有些矮的小老太太牵着一个大概六七岁的小丫头。
也许是因为年代久远了吧,无论是为数不多的记忆还是老旧照片上的人已经有些模糊不清,甚至连轮廓都要变得模糊。
夏浅陌将脑袋支在膝盖上,抚摸着看起来不大的照片:“奶……”
“啪嗒,啪嗒……”有什么东西滴落下来,温热而又清澈,落在唇边,咸咸的。
是夏浅陌的的眼泪。
眼泪滴落在泛黄的旧照片上,模糊了那人的身影。
夏浅陌有些慌乱地用手擦去那滴眼泪,似乎是生怕记忆中的那张脸被抹除,又或是怕自己记不清了印象中模糊的轮廓。
时间真是一个神奇的东西,仿佛真的能冲刷干净所有东西——包括她的记忆。
夏浅陌抬头,远处深蓝色的天空是一片繁星,在朦胧的薄雾中,缓慢而模糊的闪着。
……
李迟迟刚洗过一个战斗澡,头发还没有完全干,垂在她的耳侧。李迟迟趴在床上继续写着《五年高考三年模拟》。
父母和老师都在强调高考的重要性——千军万马过独木桥。
……
饭桌上,父母叮嘱着:“迟迟啊,咱们家就你一个孩子,你得考上大学啊。”
教室里,老师强调着:“高考是你们的人生大事,决定着你们的未来,是你们的分水岭啊……”
……
她也明白,所以她得努力。
她有一个愿望——她想上师范。
成为老师是她从小到大唯一的梦想,她想成为一个高中老师,像她们那个老班一样,虽然磨叽了些,却也是真心实意地关心学生。
她想……把每一个能够考上高中的孩子都送上大学。
她希望,自己带出来的那些孩子能够骄傲自豪地说:“李老师是我们的班主任。”
自己也能骄傲地拍着一个学生的肩膀说:“瞧瞧,这是我带出来的学生。”
这样的场景她梦到过,可惜,那毕竟是梦,梦里的学生,脸都模糊不清,像是隔着一层雾。
她希望自己能梦想成真。
她想告诉自己的学生们:“拼搏过,就无悔。”
就像老班告诉自己的那样。
所以,她得努力,她必须努力。
没有一个学校会愿意聘请一个连师范都没有考上的人来当老师。
更何况是当班主任。
李迟迟看着眼前的数学题有些出神。
这个时间点的她,理应坐在自己房间旁的小台桌前写题,而不是在担心杀人犯来忐忑半天之后才能勉强趴在床上写。
她本应该是在暖黄色的台灯下写往年高考题的。
可是哪里来的那么多本应该?
她所说的应该只是她所认为的,命运本就不合常理,无处说理。
谁让她倒霉呢?
李迟迟忽然觉得字写的有些累了,放下手中的习题集向阳台的窗边走去。
离这里不远就是马路,路灯可能是短路了,一闪一闪的,发出微弱的光芒。
远处的小区楼里早就没了灯光——也是,深更半夜的,他们都在睡觉,哪有那么多的闲情雅致来挑灯看看楼下的人间烟火?
却也不怪他们不解风情,生活使他们奔波劳苦,为解生活之愁就已经耗费了他们的全部精力,早已经磨灭了他们对楼底人间的热情。
有一天,会不会自己也深陷在生活之苦的牢笼里无法自拔?
李迟迟想。
李迟迟她不知道。
很显然,她现在也不想知道。
李迟迟低头,好几辆汽车驶过,窗户没关,隐隐约约还能听到车流的声音,虽然并不是十分吵闹,却在安静的房屋里面能够清晰地听见。
作者有话要说:和我妈商量了,放假期间一天玩一小时手机,我可以利用这点时间码字,不过我的速度有点慢,一个小时顶多能码2000字,所以这次更新会更慢了,可能一个月也更不上一次,抱歉抱歉抱歉……(●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