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曲桑织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呆愣的眨着眼。
不等她想到对策,虞威就先岔开话问道:“国姑对朕取消嫁娶税一事,可有什么看法?”
曲桑织已经反应过来虞威说的下旨不给她放粮的话,正在心里猜着她到底是几个意思,就突然被问起这茬。
这又是何意?难道是考验她的?
稍微犹豫了一下,曲桑织便非常痛快的说道:“臣当然是支持陛下的。”
“嫁娶乃是人伦,在其上收税,未免有些太不人道,臣觉得您取消的很对,不止多了些人情味,还使咱们百姓轻松了一些。”
虞威比较满意她的话,进而说道:“孤就知道国姑是最懂孤的!”
她从桌案后走出来,走到曲桑织的身旁,整个人在走路过程中直接换了面孔,脸上挂上了些些愁思。
“但国姑你也知道,朝中少了一项税收,国库必然会紧张一分,而南方又有水灾的兆头,所以定要留一份粮在库中随时备用。”
“不是孤不想支持你养兵,实在是,实在是孤当下的处境太过艰难,咱每一笔钱粮都要用在最紧俏的刀刃上啊!”
她这模样,像极了一个壮志未酬的国主,正在与十分支持她的臣子诉衷肠,那个情真意切的,让人一听就确信她是百分百遇到了困难。
“国姑,您是从小看着孤长大的,现在孤坐上这皇位,便不想一直碌碌无为,孤想做些让咱们的虞国更昌盛的事!”
“所以,关于播粮的问题,孤也是做了一番艰难的斗争,才如此决定的,国姑便体谅体谅孤罢。”
话音落下,这位年轻的女皇抬手抹了把脸,做出一副好似很坚强的模样。
曲桑织被她这一番情真意切的话说的有些蒙圈,当下只觉得虞威言之有理,她该好好支持。
于是乎想都没想就说道:“那好,今年粮草的事,臣便想想办法,一定要助陛下度过这个关头,尽量不成为陛下的拖累!”
虞威激动的握着她的手,招呼青桃取来奏折,重新塞回她的手里,然后说道:“那好,这折子国姑收好,孤就不批注了,你自行带回去吧。”
曲桑织点点头,接过折子放在自己的袖子里,又说了两句宽慰的话,便起身告辞离开了。
等她被青桃送出门,才反应过来有些不对劲。
她来这里是告状求粮的,怎么,怎么进去一趟,就答应自己解决粮食问题了呢!她竟然被虞威那个小妮子给诓了!
“不得了不得了,陛下当真变了……”曲桑织嘴里念叨着,心想得找个日子进宫和弟弟太夫说说去。
孩子大了翅膀硬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竟然三两句话就将她套进去,而且还挖了那样一个坑请她跳,她甚至还笑呵呵的跳了!
曲桑织越想今日虞威的做派越是心惊,这还是那个她熟悉的,且不太成熟的新皇么?这简直就是一只久居高位的老狐狸啊!
——
第二日徐贵君宫中便来人禀报,说是他病已经大好了,只是休息了一晚便重新精神抖擞起来。
虞威心到这小子想见她还挺积极的,正想要起身前往,却被叶福陵给拦在了半路上。
叶福陵对她昨日没有去祈阳宫表达了相当的不满,然后问也没问她要去哪,直接把她拽去了祈阳宫。
都到这个份上,虞威自然不能再坚持最初的想法。
于是她使眼色让青桃去回绝徐梦棠的人,告诉他,她隔日再去,然后便随着叶福陵一起回了他的寝宫。
不得不说,这位叶国的男皇别的不知道,但这勾人的本事可是一等一的,没一会就哄得她答应下明日后日都来看他。
这就是一个循环的圈!她在前面哄的曲桑织团团转,叶福陵就在后宫把她哄的团团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