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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音想要敲开孟修竹的小脑瓜,看看他到底哪根筋搭错了,自己武功高强,风流倜傥,英俊潇洒,威武不凡,文才武略处处秒得段秋渣都不剩,修竹怎么会瞎了眼看上段秋呢?
但冯音想:也好在是段秋,他被孟真盯着,早晚要被孟真诱了去,哪里有修竹的事?而且段秋是个男子,与修竹也是不可能的。但是她也在心里鞭笞着段秋:让你男扮女装!让你男扮女装!自己想方便行走,发家致富,这也不关我事,可你不该勾引我家修竹。哼!不如我做一把推手,让你早点暴露,让孟真早点把你办倒,也省得修竹胡思乱想。冯音在那琢磨着。
“你怎么不说话了,冯姐?”孟修竹问道。
冯音摸摸下巴,答道:“孟公子,人生苦短,需得珍惜眼前人,你既然如今对段小姐有意,又何必给自己想那么多条条框框,大胆去行动就是了。”
“可,可我二姐好似也喜欢她呀。”孟修竹皱眉道。
“这便是你给自己空想的烦恼了。”冯音摇着扇子,十分大气而坦荡地说道:“就算你二姐喜欢她又如何?你二姐想当断袖,那段小姐就要当断袖吗?你是否肯定段秋也喜欢你二姐?你怎知这不是你二姐一厢情愿呢?再说即使她们互相欢喜,段秋只是一介平民,日后如何受得了流言蜚语?”
孟修竹听了冯音的话,暗暗思索,想来这话有些道理,他只见孟真对段秋常常有亲密的举动,段秋本人多是推拒的,只是孟真武力高,令段秋无法逃脱罢了。孟修竹说道:“你说的的确有些道理,段秋自己还不一定乐意当断袖呢。”
“是啊,”冯音见自己说的有用,继续加把火,说道:“更何况,段秋又不是个物件,为何你也不问问她的想法就直接让给你二姐?说不定,现如今段秋正因为你二姐的畸恋而深陷苦海,等着别人解救呢。”
“对!”孟修竹自言自语道:“段秋自己还不一定乐意跟我二姐呢,我凭什么现在就让了,哼,我偏要把她抢过来。”
“加油!孟公子!”冯音挥起拳头给孟修竹打气,心里暗喜道:嘿嘿,让修竹来祸害祸害你段秋,看你还能扮到什么时候。
孟修竹承蒙她的鼓励,也燃起熊熊斗志,反而对冯音如此豁达的性格,增添了点好感。
......
回去路上,孟真要送段秋回去,孟修竹听了,也执意跟随,孟真二人并没觉得有什么异样,便一起回了。
到了段秋的院子,段秋与二人挥手告别后,孟修竹说道:“二姐,我知道你喜欢段秋,但爹娘现在还不知道这事,你也千万不要强迫她。”
“嗯?”孟真听闻此语,惊讶万分,但她理解错了,以为是孟修竹看穿了段秋的男子身份,特来嘱咐让自己安心,他不会告诉爹娘。于是说道:“修竹,放心,我从不会强迫他人,必会要他心甘情愿地跟随我。”
“那就对了。不过二姐,这人我也很看好,我还想让她跟随我呢,可不会轻易让给你的。”孟修竹昂着下巴看着孟真。
孟真:“......?”她听完,有些不解,修竹要段秋跟随他是什么意思,难道是他觉得段秋会炼铁,想把段秋带去随他入军?这可不太可能,段秋手无缚鸡之力,又胆小,如何能从军?
孟真笑道:“你可免了吧,他这么胆小的人,肯定不会跟你胡来的。”
孟修竹哼了一声,说道:“那可不一定。二姐,要不我们俩公平竞争,谁也不要强迫她,最后看她如何选择。”
孟真又笑了,想道这事有什么公平竞争的说法,答应道:“好,我倒要看看你能怎么说服他。”
......
段秋这几日从孟家领走了皇上的赏赐,整整一千两银子,而孟家要带着他的炼铁术去参与兵工厂的生产,又付了他许多银子算是买了他的工匠,段秋一下子就富裕了,他欢喜得不得了,本来琢磨着再高搞些新玩意儿,但转念一想,上次炼铁,给自己惹出那么大的麻烦,还是别出风头了,安心做点小生意算了。
孟真和孟修竹领的都是御林军的职,平时还是比较忙的,只有冯音领的是个闲职,整日游手好闲,到处逛。今天她又转到了段秋家里。
“那个,段秋啊,这几天孟修竹有没有找你啊?”冯音问道。
“经常来啊,每次都和孟真一起来,”段秋说:“以前他挺不喜欢我的,最近也不知怎么了,倒是经常来跟我套近乎。”
冯音暗自欣喜,想道:你啊你,早晚要让修竹扒了马甲。她又问道:“你跟孟真,嗯......啥时候能吃你们的喜酒啊?”
“你,你说什么呢?”段秋一惊,慌忙否认道:“什么吃喜酒,我,我跟她......”
“人家为你出生入死,直面强敌,辛辛苦苦把你救出来,你还不以身相许。”冯音随口说道。
“你啊,你就会八卦,你们都是官二代,不愁吃喝,我......我还要忙着找生意做呢,我不跟你说了。”段秋开始赶人。
冯音也不恼,她在段秋这碰了壁,就去找孟修竹,时不时还去找孟真,到处拱火添油,势要让段秋快点暴露。
......
冯音回到礼部,却听说有个小公子正在等她,她疑惑去见,竟然是葛鱼杨。
葛鱼杨今日穿着灰青色的素衣,不像以往那样明亮,这是因为葛松去世不久,葛府众人近期穿戴均以素净为主。
“葛公子,因何事来寻我?”冯音像模像样地拱个手道。
葛鱼杨施礼,满面愁容,道:“冯姐多日不见,竞对鱼杨如此生疏。”
“哪里哪里,克己守礼,正是君子之道,怎么叫生疏呢?”冯音解释道。
“冯姐,我......”葛鱼杨哀叹道:“我娘,要令我招赘妻主了。”
冯音默然不语,葛松死后,葛家再也没有合格的继承人。葛川虽然还有两个庶女,但都是只懂斗蛐蛐唱小曲的二世祖,若让她们承袭镇南将军的称号,怕是葛家立刻便没落了。前几日听说葛川要把葛家远亲的一个年轻人叫来京城培养,但最后似乎还是没成。为今之计,便只有让嫡子葛鱼杨招赘一个厉害的妻主,为她葛家今后撑腰。
但冯家也是京城里的名家,冯音的母亲冯云是正二品礼部尚书,冯音又怎么可能去入赘呢。
“这,葛公子,这是你的家事,冯某不便多言。”
“冯姐,我......”葛鱼杨低头绞着手指说道:“我不想招赘,我想嫁给你,我去跟娘说,以后你们冯家和我们葛家同气连枝。”
“这不好,”冯音说道:“葛家有勋爵世袭,我们冯家只是普通官员,葛将军怎么可能将你嫁出去而不要世袭的勋爵,而且我也不会入赘,更关键的是......我已经有心上人了。”
葛鱼杨面色惨白,说:“冯姐,你,你是说孟修竹吗?”
冯音点头。
葛鱼杨捂着脸说:“冯姐,我哪里不如他,你是喜欢有武艺的吗,我也会武啊?”
冯音摇摇头不再说话。葛鱼杨与孟修竹其实完全不同,葛鱼杨虽然会武,但其实还是那种娇滴滴、会耍性子的公子,武艺只是学着捉弄人的;但孟修竹是正经想要从军打仗的,性子大气洒脱,不拘小节;更何况,上次去翠珑山寻宝时,葛鱼杨飞扬跋扈视人命如草芥,给她留下了十分不好的映像;而孟修竹虽然也有些傲气,但大事上从不犯错,在围猎场中敢去挑战裴萱,知道段秋出事又肯远赴边关去救人。
葛鱼杨见她不再说话,也知道无法说动,便施礼说道:“冯音,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见你,今后我便要为人夫郎。我母亲给我选的妻主是镇南军的一名五品游击将军,叫陈琪,听说性子温婉,只是没什么背景。”
“此人我似乎有些映像,”冯音假装想了想:“以前跟葛松在翠珑山等使节团的时候,有些交流,是个不错的人,葛公子好生珍惜。”
葛鱼杨又施礼别过了。